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文穿之宅斗剋星

正文 第121章 她不是她 文 / 嵐月夜

    叢蓮如回道:「她好像不認得民女和義父了,一開始還把民女當做了他們家的丫鬟……」知道她的身份以後,陸靜淑表現的很詫異,也不再叫她「叢姐姐」了,只以「叢大夫」相稱。

    「聽陸太太說,陸姑娘似乎受驚太過,除了她以外,跟誰也不肯親近。也就是柳公子日日前去探望,陸姑娘才肯與他多說幾句話。」

    田從燾眉峰攏緊,聽叢蓮如停下來沒有再說,他才回過神,問道:「你下次什麼時候去陸府看診?」

    「後日。」

    田從燾道:「後日你去了之後,向陸太太建議一下,說陸姑娘傷勢初癒,總這樣悶著不好,也不利於她想起從前的事,不如請陸太太帶著她去莊子上散散心,順便去地王廟燒香祈福。」

    叢蓮如心內驚詫,卻不敢多言,應了「是」就告退了。

    田從燾獨自在屋子裡坐了很久,直到落日餘暉照入窗中,他才叫人進來掌燈,自己卻起身出門,往後園漫步而去,最後登上了園中假山,遙望遠處。

    如果猜測成真,他要怎麼辦?命運果然還是這麼喜歡玩弄人啊,不,也許不是命運。田從燾瞇起眼睛看向天際,暗自下定決心:這一次不論如何,他都要斬斷那雙翻雲覆雨手!

    ******

    三日後,田從燾得到消息,陸家女眷集體出行,去了京郊莊子上避暑。他把手中事務交給郭敏和郝羅博,自己輕車簡從去了地王廟。

    「都按殿下的吩咐安排好了。」道真將他迎到自己的禪室,先說道。

    田從燾道:「多謝大師。」他沒有就自己的意圖做解釋,道真也沒有追問,兩人如常下棋喝茶。至晚間,田從燾就歇在了廟中準備的靜室裡。

    他絲毫沒有睡意,只想著未知的明天,心裡有著穿越以來從沒有過的忐忑和不安。如果不是她,如果那人不承認,他該怎麼辦?還要繼續努力嗎?沒有了她的世界,他還需要去費力改變嗎?就算費力去做了,有人會在乎嗎?

    幾乎是一夜未眠,到清晨時,田從燾乾脆早早起身,起身出門去了廟旁的山坡上,獨自看了一回日出。

    雞蛋黃一樣的朝陽,一點點試探著掙脫黑暗的束縛,不疾不徐從從容容的躍出地平線,將一片燦爛的霞光灑滿天地間,同時帶來驅除寒意的溫暖,讓人從心底裡感到充滿希望。

    田從燾忽然覺得,陸靜淑——不,是趙琰,就像這朝陽一樣,永遠充滿照亮和溫暖別人的力量,她不管別人的想法,不計回報,只做該做的事,這就是那個讓他不知不覺就放在心裡的人。

    想通了的田從燾,在直面以陌生目光看著他的陸靜淑時,保持住了冷靜和克制,微微頷首道:「陸姑娘。」

    對面的陸靜淑明顯很驚訝,她後退一步,低頭微微一福,卻沒說話,倒是她身邊的丫鬟上前行禮:「參見王爺。王爺,我們姑娘傷勢剛剛痊癒,有些事情記不得了。」她解釋完,又低聲對陸靜淑說,「姑娘,這是趙王殿下。」

    陸靜淑聞言似乎更加驚訝了,她飛快抬頭瞄了田從燾一眼,然後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福禮,說道:「打擾王爺清淨,還請王爺恕罪。」說著又往後退,想帶著巧慧退回前殿去。

    「王爺怎麼在這裡?」

    還沒等田從燾再有所表示,從前殿方向就快步走過來一人,擋在陸靜淑身前,向著田從燾說道。

    陸靜淑似乎鬆了口氣,低聲喚道:「柳公子。」

    柳歆誠側頭說道:「陸姑娘,方姨母在前面等你呢。」說完就叫巧慧陪著陸靜淑回去。

    田從燾自始至終沒有出聲,就那麼看著陸靜淑和巧慧離去,直到院中就剩他和柳歆誠兩個人時,才說:「陸姑娘似乎變了不少。」

    「她受了重傷,能這麼快痊癒已算萬幸,有些變化也是正常的。」柳歆誠回道。

    田從燾聽完忽然扯出一抹笑:「可是變化太大,柳公子不會覺得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麼?」

    柳歆誠驚異的盯著他看了半天,忽然冷笑:「王爺高見,恕我不敢苟同。在我眼裡,她就是她,無論她變成什麼樣,都還是那個她。」說完這句,他又看著田從燾搖搖頭,似乎覺得田從燾難以理喻,然後就轉頭走了。

    「無論她變成什麼樣,都還是那個她。」田從燾輕輕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苦笑,也轉身從後門離開了地王廟。

    ******

    陸靜淑——不,她現在已經不是陸靜淑了——趙琰在花瓶裡跳腳罵道:「孝義你這個老混蛋!放我出去!你到底想做什麼?」

    孝義眼睛衝著花瓶口,看著小小的趙琰笑道:「你不要這麼暴躁嘛,我想做什麼不是告訴你了嗎?你一會兒只要安靜看著就行了。」他說完用手掌在瓶口抹了一下,然後就把花瓶放回了桌上。

    趙琰又衝著瓶口嚷嚷,結果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終於徹底知道孝義的本事比她以為的大得多,這個老混蛋!之前就是一直故意在騙她的!

    她沮喪的坐回地上,感覺自己白忙了一場,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現在她做的差不多了,孝義就把瓶子裡原本關著的真陸靜淑放了回去,然後把她關了進來。她毫無反抗之力,只能這樣被他顛覆一切。

    趙琰越想越難過,忍不住使出全力踢了一腳瓶子壁,沒想到那層透明的瓶壁踢上去居然軟軟的,而且等她收回腳後,上面還有一個慢慢回彈的坑,實在是夠奇怪。

    她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了摸,涼涼的很光滑,是玻璃材料啊,為什麼踢不壞還可以伸縮呢?趙琰正在專心研究瓶壁,忽然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在旁響起:「是你做的吧?」

    趙琰一驚,田從燾怎麼會在這?她轉頭四顧,很快就發現田從燾正站在桌前質問孝義:「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她?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孝義那老兒又是一副老實無辜的模樣。

    田從燾似乎十分憤怒,他一向的氣定神閒都不見了蹤影,還十分粗魯的伸手揪住了孝義的領子:「別跟我裝蒜,趙琰在哪?」

    孝義似乎呼吸困難,他微弱的掙扎,且不停咳嗽:「誰,誰是趙琰?」

    「你這個口不應心的小人!」田從燾用力一擁,推開了孝義,「能輕易轉換一個人的靈魂,除了你還有誰?好啊,你不說是吧,那我以後也不會再聽你的喋喋不休,我回去就揭穿陸靜淑的事,說她是惡鬼怨靈纏身,到時自有善男信女要燒死她!」

    孝義那邊還在咳嗽,聽到這裡似乎又嗆了一下,抬頭顫抖著指向田從燾說道:「你,你不能這樣!你又要重蹈覆轍、誤入歧途嗎?你要知道,你只有這一次救贖自己的機會,要是再做錯事,就沒有人能幫得了你了!」

    這個孝義也太入戲了吧?趙琰坐在瓶子裡感歎,居然把自己演的那麼老邁可憐,讓她這知道他本身有多狡猾可惡的人都有些心軟了。還有,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田從燾曾經誤入歧途麼?他需要救贖什麼?

    田從燾顯然也對孝義有一定瞭解,他不為所動的看著孝義冷笑道:「我已經不在乎了。你以為你掌管了這個世界,就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做所有人命運的主人麼?孝義,如果你不把趙琰放回來,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他說完再不停留,直接揮袖離去。

    「嘖嘖,看來他對你還是挺在意的麼!」田從燾一走,孝義立刻直起了身,也不咳嗽也不顫抖了,還特別欠揍的湊近花瓶,跟裡面的趙琰說話,「為了你,連殺人都能幹得出來了。」

    趙琰轉了個圈,用背對著他,沒說話。

    孝義這才想起來,伸手在瓶口又抹了一下,問:「你怎麼看?」

    「你不怕嗎?」趙琰沉默很久,才開口問,「萬一他真的讓陸靜淑被燒死,這個世界,會不會崩塌?」

    孝義面色凝重的點頭:「如果女主死掉,那麼這個世界的故事自然戛然而止,那時你和他也就……」

    趙琰嗤笑:「又想騙我!照你這麼說,陸靜淑還得千千萬萬年的活著,否則她就活那麼幾十年,到時候故事結束,世界停止,一切不都是白忙活?」

    孝義道:「當然不是了。故事結束,可故事裡的人生活還在繼續,世界是不會停止的。但若是主角的生命意外結束,故事的後續安排還沒有出現,那叫其他人怎麼繼續?」

    又在瞎掰,趙琰聽不下去了:「你少拿這沒有邏輯的話騙人,其實趙王根本殺不了陸靜淑吧?她是這個故事當之無愧的女主,一切的潛規則都是站在她這邊的,所以她必定逢凶化吉。就像柳歆誠,才十幾歲就能高中探花,要說他沒有主角光環加成,打死我都不信。」

    「呵呵,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麼你還願意回去做陸靜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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