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文穿之宅斗剋星

正文 第47章 批評教育 文 / 嵐月夜

    陳皎寧一揮手:「什麼求不求的!只要我辦得到,你儘管說。」

    陸靜淑猶豫半晌,一臉的欲言又止,最後在陳皎寧催促下才說:「我早前跟姜家公子有婚約,本來姜家和我外祖家也算世交,料不到昨日三妹妹剛出了事,今日一早,」她停頓了一下,才低聲說,「姜太太就來退親了。」

    「什麼?」陳皎寧提高音量,「鬧事的是你妹妹又不是你,她怎麼能不問青紅皂白就來退親?」

    陸靜淑苦笑:「自來姐妹一體,她出了醜,我臉上自然也無光。姜太太還帶了幫手前來,說話十分難聽,我不願受辱,已經求著祖母和母親應了此事,過幾日他們家會來人取聘書聘禮。本來到了這一步,這婚事再勉強已無意義,我也並不覺可惜,可姜家實在有些迫不及待,我疑心他們家是早有了別的打算,只是苦於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退親而已。」

    陳皎寧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去打聽一下,他們家是不是想和別人結親?」

    「對。姜太太雖然答應此事暫不聲張,可到時一退聘禮,大家都不是瞎子聾子,哪還會不知道這事?我三妹妹剛出了事,姜家就來退婚,眾人自然都認為是我家理虧,是我品行出了差錯。若真是受我妹妹的牽累,我倒也無話可說,只能認了。可若是姜家早有別的打算,我卻不想吃這個啞巴虧!」

    陳皎寧握住她的手,附和道:「那是自然!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著人去打聽。還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

    「別的就沒有了。你不用擔心,家裡的事,我還應付得來。」

    陳皎寧看她神情淡定,倒也相信,只說:「那就好。對了,柳歆誠說他母親聽說了你們家的事,但是不好上門拜訪,心裡也擔心著呢,讓我代為問候一聲。」

    「你替我多謝謝他們,就說我和我母親都很好,經過這些事,我母親也比從前鎮定多了,倒勞煩你們記掛著。」

    患難見真情,陸家出了這麼多丟臉的事,柳太太還肯關心她們母女,陸靜淑心裡是真的十分感激。

    陳皎寧聽了一笑:「你就別說這麼多客氣話了,行了,見你都好,我也就放心了。你家裡事多,我就不多留了,那件事你放心,有消息了我就打發人來告訴你。」

    陸靜淑起身相送:「好,多謝,等家裡安生下來,我再請你來做客。」兩人攜手出了房門,陸靜淑一直把陳皎寧送到二門,看著她上車走了,才轉身回去。

    她剛走到正院門口,珠兒就迎了上來:「姑娘,奴婢剛才去了一趟老太太院子。」

    「進去說。」陸靜淑帶著珠兒進了自己房裡,又將斗篷脫掉遞給巧玲,才問,「那邊如何了?」

    珠兒低聲回道:「老太太請了家法,正教訓三姑娘呢。」

    剛才王媽媽打發她帶人去老太太院子裡取二少爺的東西,珠兒一進了老太太院子,就發現各處人等比上午還戰戰兢兢,一個個的屏氣斂聲,都像受了什麼驚嚇一樣。

    老太太身邊的月季姐姐聽她說是來拿二少爺的東西,忙帶著她悄悄去了廂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低聲告訴她:「三姑娘不認錯,還跟老太太和太太頂嘴,老太太叫請家法呢。今兒主子們都不高興,咱們輕聲些兒。」

    正說著,就聽堂屋裡忽然傳來三姑娘的尖叫聲:「你這賤婢敢打我?我告訴爹爹賣了你!你們……」聲音到此戛然而止,像是憑空被人截去了一般。

    等到珠兒心驚膽戰的拿著東西從廂房裡出來時,堂屋裡就只有悶悶的擊打聲傳來了。

    陸靜淑聽完珠兒學的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去幫著王媽媽做事吧,這事別說給別人聽,最要緊是別傳到爹爹耳朵裡。」

    這邊剛打發走了珠兒,正房那邊就有動靜,說是老爺醒了,找太太呢。

    陸靜淑叫住要去老太太院裡傳話的人,自己稍作收拾,去了正房。

    「爹爹醒了?娘去了祖母那裡,您是餓了還是渴了?」陸靜淑一副孝順女兒的樣子。

    陸文義一覺睡醒,想起自己和家裡的現況,覺得心煩意躁,想找方氏問清楚一些事,沒想到方氏不在,陸靜淑倒來了。他一看見這個女兒,就想起姜家退婚的事,心情更煩躁了,有些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我沒事,叫你娘來。」

    陸靜淑站在原地不動,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陸文義見她這樣,皺了皺眉,問:「怎麼了?」

    「爹爹找娘是為了何事?」陸靜淑走近幾步,對邊上侍立的紅梅說,「姐姐去廚房看看,有沒有給爹熱著粥。」

    紅梅應聲出去,順便叫上了候在外間的蘋兒,她打發蘋兒去看粥,自己守在了堂屋門口。

    「我有事問她,淑姐兒回去自己房裡歇著吧。」陸文義不想跟女兒多話,還是打發她走。

    陸靜淑卻不肯走,反而看著他說道:「爹爹想問什麼?問我也是一樣的,這幾日女兒都跟在娘身邊,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只要娘知道的,女兒都知道。」

    陸文義蹙眉,他想問的哪能跟女兒開口?

    「爹爹是想問桃兒杏兒兩個的事呢,還是劉姨娘的事?」陸靜淑下定了決心,要趁著此刻跟陸文義攤牌,所以說話再無顧忌,「桃兒杏兒就關在劉姨娘隔壁,跟劉姨娘一樣,一天只給吃一碗粥。」她看著陸文義勃然變色,卻沒有停頓,「三人都是一身單衣,柴房裡自然也沒生火,所以劉姨娘已經發起了燒。」

    陸文義聽到此處,再忍不住,雙手往床鋪上一撐就坐了起來,問道:「什麼?可請了大夫?」

    陸靜淑搖頭:「祖母說了,她能饒劉姨娘一命,已是看在爹爹和弟弟妹妹面上。如今劉姨娘自己發燒生病,那是老天爺在讓她還她造的孽,好不好的,要看老天爺的意思,咱們不可妄自伸手擾亂老天爺的安排。」

    「胡……」陸文義幾乎怒斥出聲,可剛說了一個字,想到說這話的是自己母親,眼前的又是自己女兒,到底忍下去了,「你去叫你母親來!」

    陸靜淑還是不動,反問陸文義:「爹爹,你說,劉姨娘有今日,真的是她自己造的孽麼?」

    「你胡說什麼!長輩的事,你少插嘴,快給我去叫你娘!」陸文義開始捶床鋪了。

    陸靜淑不為所動,自己回答自己問的話,「我覺得不全是。劉姨娘之所以會有今日,有一半是爹爹縱的。」

    陸文義更怒了:「你這丫頭還敢胡說?」

    「爹爹息怒。」陸靜淑轉身去榻上取了個坐墊放到地上,然後跪了上去,「您先聽聽女兒說的話在不在理。女兒近來讀書,讀到《禮記》有云:『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女兒讀書少,不太明白這其中的意思,爹爹能給女兒講講麼?」

    陸文義被她這一番折騰搞得怒火上湧,他本來身體就虛虧,這股火一上來,整個人就有點眩暈,再沒力氣捶床,只得緩緩躺了下去。他雖有氣無力,但還想著維護父道尊嚴,所以嚴厲了語氣趕陸靜淑:「你出去!」

    先前他疾言厲色,陸靜淑尚且不怕,何況這會兒氣喘吁吁?她微微一笑,說道:「爹爹想是累了,那女兒試著解一下,爹爹聽聽,女兒解得可對?」

    「所謂格物致知,就是指世間萬事萬物的基本道理。物格而後知至,是說知道了萬事萬物的基本道理,就有了學識;知至而後意誠呢,就是說當有了學識,意念自然就真誠了;意念誠了,心也就正了,心正了,才能修身齊家。爹爹,女兒解得可對?」

    陸文義以手扶額,哼了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靜淑收起笑容,正視著陸文義,說道:「女兒想問爹爹,如今陸家家宅不安,妻不成妻、妾不像妾,妯娌不和,姐妹不睦,毫無官宦之家的風範,到底是誰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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