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下顎粉碎擊 文 / 小葉桑
隨著背後的脊椎之上,突然間湧上了一股令閻習渡感到恐懼的力量,閻習渡那肥碩的身體被白夏一腳踹飛出去,在地上連著滾出去好幾個圈外,這才停了下來。而回過頭來看的時候,地上儼然是滑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閻習渡的心裡頭湧現出一個不可能的想法,這名為白夏的少年,明明三年前的那個時候,就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內心的不安逐漸擴散,掙扎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那揮之不去的想法,卻如同蝕骨之蛆一般緊緊纏繞著自己,無論如何也是沒辦法勸服自己。閻習渡看著那一臉冷漠的少年,那張有些熟悉的臉,分明是和記憶中三年前應該已經被自己剷除了的那個人,重合在了一起。
心裡頭默唸了一聲哀歎,閻習渡咬著牙,艱難地在心裡頭嘀咕著:「果然是那個傢伙,見鬼!居然沒弄死他。」
這個時候,閻習渡終於是想起來,先前白夏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人,果然是來索命的。
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儘管心裡面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動容的了,如果這就是事實的話,那就只好去接受了。一旦如此這麼想著,閻習渡便也知道當下之重要事,便是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面對下一輪的攻擊。
到底也還是個人而已,既然能夠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就說明白夏並不是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如果不是鬼的話,那就無所畏懼了。區區一個凡夫**而已。就用手中的狼牙棒,將之粉碎,如同先前的計劃一樣,鑿成肉醬。如果想著,閻習渡便是從挺直了腰背,僅僅只是一腿,還不足以給他造成致命傷。
閻習渡下意識地握住了手中的狼牙棒。這種以寒冰玄鐵製成的武器。只要輕輕一揮,就足以鑿山劈海,如果是人體被之擊中的話。必死無疑。有了這樣的武器在手,自然也是底氣十足,恢復了精神的閻習渡,明顯是認真起來了。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是不同於先前的正色。看來對於白夏這個對手。他也是十分慎重的。
閻習渡和白夏兩人相距五步,而白夏手無寸鐵,顯然是處於下風,進攻的方式受限不說。需要緊貼著閻習渡的身體展開,其次防守也是一個問題,對於狼牙棒這樣以揮掃大面積的攻擊範圍武器。確實並不好躲。如此想著,閻習渡的心裡頭勝算也是多了幾分。自然是士氣大漲,對著白夏嗤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小子,這一次又是為了姑娘來送命,當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上一會僥倖讓你活下來了,這一會老爺我親自出馬,保準叫你死個痛快。這不過這一錘子下去把你砸個稀巴爛,回頭到了閻王爺那裡,就怕認不出你的模樣來!」
就這麼說著,沒有任何徵兆,閻習渡驟然出手,那閃亮的玄鐵狼牙棒,在空中呼地一聲劃過駭人的規矩,筆直地朝著白夏刺去。由於身材的關係,肌肉長期支撐著重量格外之高的身體,雖然爆發力不足,但是力量卻也是相對之高,這一錘子過去,便是發出了嘩的一聲破風聲來。如果被這一錘子擊中的話,恐怕就是算鋼筋鐵板也要凹個大洞,更無論是白夏的這副肉身了。
閻習渡發出一聲冷笑,道:「給老子去死吧!」
面對閻習渡的攻擊,白夏的表情甚至是連一絲起伏都沒有,那神速刺來的狼牙棒,在他面前彷彿是綿軟無力的氣球玩具,根本不值得一提,僅僅只是側過頭去,那鋒利的刃牙便貼著他的耳邊劃過。
唯一令白夏的眉目有些變化的,那也不過就是他開口之時帶動的肌肉變化,冷冷地道:「太慢了。」
右腳往前踏出一步,白夏接著閻習渡揮出狼牙棒的右手,迅速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繼而左掌輕輕搭在了閻習渡的手腕之上。猛然一拉的瞬間,白夏的右手奮力出拳,迎著閻習渡的下巴狠狠地使出一招下顎擊,加上閻習渡自身的重量,隱約又是發出幾絲骨頭破碎的聲音。
卡啦。
宛如瞬閃的片刻,閻習渡的身體倒飛出去,在白夏這一拳頭之下,他如同是泥捏的黑豆腐,毫無招架之力。一口鮮血在空中劃出一個異樣的弧線,僅僅只是一拳,便讓閻習渡如同雷擊,恐怕要不是閻習渡反應的快,在白夏出手前的片刻把內力凝聚在了下巴處,先前那一拳便足以瞭解了他的性命。
不過儘管如此,做足了充足準備的閻習渡,始終還是沒有料到白夏竟然如此之迅猛,就算已經把內力凝聚在了下巴,那衝力還是令他的下顎骨產生了些許裂痕,體內更是遭受到了勁力的侵蝕。那一口鮮血,恐怕足足是斷了八根血管才能造成的出血量了。
面目表情變得猙獰起來,閻習渡的臉崩得緊緊的,像是在強行忍耐著體內的疼痛,隨後狼牙棒往地下一頓,竟然是硬生生鑿出一個大坑,把狼牙棒嵌在了地表之上。往手心裡頭吐了一口惡血,閻習渡分明是看到了兩顆夾著這紅黃血跡的牙齒,頓時眼冒火光,憤怒地斥道:「可惡!竟然把老子的牙給打出來了!現在我反悔了,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我要拆了你整幅骨頭,讓你體會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滔天怒意,灼熱得令周圍的海獵手們都是心頭一顫,這黑豬般的閻習渡發起火來,倒也確實駭人,如同是一尊羅剎,散發著凶戾的殺意。看來這一會白夏是要遭殃了。
不過令這些海獵手們更加在意的,還是眼前這個手無寸鐵,卻從容不迫的少年白夏。原本他們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因為血氣方剛而逞能的年輕人罷了,但現在白夏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著實是令他們感到歎服。
雖然沒有給閻習渡造成致命打擊,但先前那一招下顎擊,如果換做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來,都是自認無法苟活。而且白夏的速度之快,更是出乎他們的意料。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果然要與以力量感作為代表的閻習渡交手的話,速度會是取勝的一**寶。
於是乎人群裡便是開始窸窸窣窣發出一些異樣的稱讚聲來,顯然這一拳打得令他們深感爽快,算是抒發了這些天來心裡頭的悶氣。
「怪不得白夏敢如此與閻習渡叫板,真是不簡單啊。」
「嘖嘖,這一拳,沒準能和死海裡那頭海惡鯊相媲美了。」
「海惡鯊,就是那頭吃了我們三個海獵團的怪物?」
「那可不,這黑豬就算再怎麼蠻橫,也斷然沒辦法這海惡鯊叫板了。」
海惡鯊是小漁村一代最負兇猛的幾頭海獸之一,曾經村子裡頂尖的幾個海獵團中的三個聯手圍剿,結果落了敗且不說,甚至全部都是屍骨無存。白夏能夠被海獵手們如此評價,雖然有些誇張的成分在內,但無疑是可以看出海獵手們對於白夏的認可。
一凡緊繃著的神經也是微微放鬆下來,看見局面呈現一邊倒的趨勢,心裡頭對白夏的那份擔憂也是減弱了幾分,忍不住稱讚道:「這招下顎粉碎擊可算是擒術裡面最為常見的一招,但是白家的招式裡面卻加以改良,在出拳之前,手心是朝下的,出手之後,手腕關節旋轉加速,但是威力更加幾分,看來是白夏是胸有成竹了,不用太擔心了。」
沒有意識地咬著嘴唇,就連司空瑤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是如此在意站在擂台上與閻習渡交手的那個人了,但無論如何,果然還是不忍心看到他再一次負傷吧?三年前那樣子的經歷,真是不需要再上演第二次了。
雙手緊緊地握住胸前,司空瑤默默地為白夏祈禱著。
一凡見司空瑤如此擔憂,便是再度安慰道:「以這些年來和白夏的交情,他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一定是做好了準備,能夠百分百取得勝利才會出手的,放心吧。」
司空瑤微微點點頭,這種時候,果然也只能相信白夏能夠贏了吧。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安,沒有任何理由,純粹的,害怕。
與此同時,k先生那被黑色墨鏡遮擋住了的眼睛,卻是從一凡的身邊轉回到了白夏身上。誠然一凡說的不假,但如果要論與白夏的交情,顯然k先生要比一凡更加之深。k先生分明是知道,白夏所使的這一招下顎粉碎擊,可遠遠不止手腕旋轉這麼簡單,那是白家世代相傳的擒術要決,同時帶動身體從腳踝開始經過腰部往肩部輸送的七個關機同時發力,乃是白家的殺招之一。
沒想到在白夏全力之下,閻習渡僅僅只是掉了兩顆牙齒,唯有k先生知道,這一場戰鬥,恐怕沒辦法贏的那麼順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