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未了的對決 文 / 小葉桑
尤里斯忽覺一股冷意,轉頭一看,正瞥見極其不合拍的兩人。
這兩人不動如山,各自散發著屬於自己的威嚴和氣勢,全然不顧他人的存在,只為爭一口氣。
在別人已經完成了慕斯漿製作的時候,他們卻絲毫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不顧他人打得熱火朝天,只顧著盯著眼前的對手,如同豺狼注視著獵物般的那股專注,彷彿能夠用眼神撕裂一切。
尤里斯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股氣氛,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來,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在身邊,令他感到周圍的空氣都是有些停滯。
這兩人不是別人,自然是決裂了的司空瑤和吳悠,兩人一動不動,誰也都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然而真正的內行人卻能夠看得出來,兩人之間已經用眼神較量了數十個回合,難分上下,但細細分辨下來,多少還是有些偏差。
正如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公平一樣,對決一事,總歸是會有一個輸贏的存在。
柯雲丹眼神微微一瞇,看了個個中偏差,只得無奈地歎出一口氣來,無奈地緩緩道:「總歸是閱歷太淺,儘管心智已經足夠堅定了,但還是對自己缺乏信心,這一場比賽,恐怕驚險。」
一滴冷汗從司空瑤的額頭之上滲出,順著光滑的額頭緩緩劃過,愈加快速,最後輕輕落在司空瑤眼睛的睫毛之上。直覺一點疼痛難耐,司空瑤的眼睛微微一瞇,氣勢之上便是輸了一大截。
原本還能夠和吳悠不分上下的氣焰瞬間褪去。久持不下的對決終於不攻自破。
吳悠輕哼一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轉身動手,開始進入料理。
司空瑤奮力揉了揉眼睛,將那滴該死的汗水逝去,儘管多少個受盡煎熬的回合她也曾彷徨猶豫過,許多次差點放棄的關頭都也憑著頑強的意志熬了過來,但沒想到最後卻是一滴汗水打破了這個格局,這讓司空瑤如何不氣。
司空瑤咬著牙,怒眼直視吳悠。心中一股怨氣怎麼也嚥不下去。
吳悠看出了司空瑤心中的不甘,卻冷笑道:「怎麼,不服?」
司空瑤緊緊地握住拳頭,吳悠這句話無疑是往她的傷口之上撒鹽,她怎麼可能會服,她怎麼可能嚥得下這口氣,但這又能怎麼樣?怪也只怪能自己以前太過幼稚,太過輕易相信了別人。
司空瑤咬著牙道:「你給我等著。」
吳悠一手將一盒牛奶倒扣過來,任憑乳白色的牛奶傾注入流,眼睛卻是一刻也沒有從司空瑤的眼神左右避開。反而說道:「再不動手的話,恐怕時間就不夠了。」
語罷。吳悠右手反覆,最後一滴牛奶在空中劃出一個優雅的滿月,隨後落入平靜的液體面上。
一百二十克的牛奶,絲毫不差,沒有任何偏差,這種看似隨意,實際上無比專注的手法,令人折服。
柯雲丹眉頭微微皺起,語氣凝重地喃喃道:「這個人不簡單,竟然會這一手功夫,已經失傳很久了的凝神決,可以短時間內專注於兩件事情之上,並且對任何一個細節的把握都是極致,這門功夫需要閱歷十分豐厚的人才能夠保持一顆寧靜專注的心。」
吳悠瞥了一眼柯雲丹,笑道:「柯市長果然有見識,不知道接下來這一招,你又是否見過?」
柯雲丹突然被吳悠如此叫聲,一時間繃直了身體,經管見過了許多的大場面,但眼前的這個卷髮紅毛少年,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只見吳悠左手輕輕撫摸過兩顆雞蛋,一個輕微到難以捕捉的顫動,彷彿他的左手還沒有動彈過,兩顆雞蛋便已經飛赴到了空中交錯,隨後卡卡兩聲幾乎同時響起,兩枚明亮如耀陽的蛋黃落下,隨後吳悠右手驟然掃過,兩枚蛋黃彷彿消失了一般,然而底下鐵皿中的牛奶液漿卻已經提高了一個液面,顏色也變得微微發黃。
柯雲丹的眉頭幾乎快要擠到了一塊,緊緊繃直的身體根本放鬆不下來,額頭之上也滲出了些許冷汗。
吳悠冷笑道:「看來柯市長是知道了。」
柯雲丹微微咬著牙,緩緩地深呼吸一口氣,難以置信地道:「竟然是綿雲手,你到底是什麼人……」
吳悠又掏出攪拌器,只是說道:「就是一個小小的雜誌編輯罷了。」
柯雲丹否認道:「若是如此,又怎麼能習得這失傳百年的武功絕學,此等內功,絕非沒有深厚背景的人能夠掌握的。」
吳悠聳聳肩,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確實就是個普通人罷了。」
柯雲丹搖搖頭,道:「看樣子你們的底蘊很豐厚啊。」
柯雲丹的心裡頭突然一陣翻亂難耐,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之上,貪婪之匙還能派出這等強敵出來,難道他們對另一場戰爭沒有任何顧忌嗎,就這麼胸有成竹地把這種大將派出來?
想到這裡,柯雲丹的心裡頭便是越加對吳悠捉摸不透了,像吳悠這種程度的高手,足以在貪婪之匙的組織當中充當核心戰力了,柯雲丹怎麼樣想不明白為什麼貪婪之匙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將他派出來參加這一場戰鬥。
難怪整個比賽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原來貪婪之匙已經胸有成竹,光是吳悠一個人,便足以引領整一場比賽了。
柯雲丹咬著牙,思緒荒亂如麻,看來這一次怕是要吃大虧了。
柯雲丹進一步試問道:「我很好奇,像你這樣有著強大實力的人,到底是為什麼人而效力,目的又是為了什麼而戰?」
吳悠微微一頓,繼而笑道:「為了偉大的領袖而生,為了自由而戰。」
柯雲丹眉頭微皺,貪婪之匙的成員,不會稱呼他們的領袖為領袖,吳悠的用詞,讓柯雲丹有些捉摸不透。
「難道他不是貪婪之匙的成員?」柯雲丹的心中突然有些疑惑,然而從先前種種跡象來看,吳悠必定是貪婪之匙的成員不假,不然司空瑤又怎麼會暴跳如雷。
吳悠似乎看出了柯雲丹心中的困惑,繼而說到:「不論如何,我都是你們當下的對手不是麼?」
柯雲丹手掌不經意握成了拳,吳悠所說不假,不論如何,吳悠都不是盟軍,對待任何一個敵人,都必須打敗他。
吳悠繼續說道:「不過看樣子你也知道實力的懸殊,恐怕你們也只是在垂死掙扎罷了。」
柯雲丹隨著吳悠的目光看向了司空瑤,心中不經有些動搖,儘管司空瑤的天賦和潛在能力如何之大,但是目前她還太過年輕,閱歷尚淺的她,不是吳悠的對手。
柯雲丹輕輕閉上雙眼,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不經在心中感慨:「怕是要輸了啊。」
「不要太小看人了!」
突然間一聲夾雜著慍怒而又無比堅決的話語如同狂奔的野獸一般闖入柯雲丹的耳中,少女悲傷至極的邊界,無法動搖的決心在一瞬間炸裂開來,將柯雲丹一度猶豫彷徨的心給拉了回來。
柯雲丹驟然睜開雙眼,沒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便只能去相信她了。
吳悠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司空瑤,輕蔑地嘲諷道:「垂死掙……」
一個扎字還沒來得及說得出口,吳悠突然間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在面前爆發開來,一股延綿不絕,如同大海般寬廣的氣勢奔騰而來,帶著無比浩瀚的氣息在眼前掃盪開來,臨人有一種自認渺小的感覺。
司空瑤的手法快如奔流,而又延綿不絕,好似一股奔騰而來的洪流,將一起阻礙掃蕩而去,將所有的困惑和迷茫衝散,一股生生不息的生命感彷彿一個又一個圓環,首尾相連,層出疊見。
柯雲丹大驚道:「怎麼可能,竟然是太極吐納!」
柯雲丹的雙眼險些快要突了出來,司吳悠的綿雲手和凝神決已經令他足夠震撼了,沒想到司空瑤竟然又使出了這等頂尖手法。
柯雲丹迫切地問道:「這手法你從何學來?」
司空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淺淺應答:「一個老婆婆交給我的。」
柯雲丹深呼吸了一口氣,欣喜地道:「竟然有如此大造化,如果真的是那位前輩的話,看來這三個月你的實力增進層度足以彌補先前你落下的進程了。」
司空瑤迷迷糊糊,不知道柯雲丹究竟在說些什麼,司空瑤一直認為,老嫗所交給她的氣息吞吐方式,只是用來專注神智,讓料理變得沒有雜質罷了,原本是和面的手法用在打發慕斯漿上,司空瑤也就是圖一個純粹罷了,卻不料柯雲丹的反應如此激烈,但不顧一切的司空瑤,再度埋頭到料理之中。
柯雲丹大喜不已,不停念叨道:「這下子看來扳回一局,勝負三七分。」
姚小魚眉頭微皺,喃喃道:「才七成勝算,還遠遠不夠啊。」
「不,是三成。」柯雲丹突然否決了姚小魚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