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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六章 豪華宴席 文 / 小葉桑

    天剛剛濛濛亮,夜的影子還未撤離,萬物還在一片沉寂之中。

    忽然間,一陣開山闢地的炸響聲連綿不絕,如同浪濤一般席捲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方長淵連忙提著褲子跑了出來,心裡想著:難道又打仗了,這是要炸山不成?

    方長淵遠遠眺望著,氣得火冒三丈。

    這哪裡是炸山,分明是炸天!

    只見伏龍寨的位置處,一簾紅幕傾瀉而下。

    一點火苗閃現,數百串百米長的鞭炮齊聲炸響。

    無數紅紙飛舞,滿天濃郁的黑煙裊裊。

    那陣勢當真是駭人不已,不知道到的人,還真以為這伏龍寨被人炸了。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沙封止在催命了。

    四十歲的大壽,誰敢不去?

    最令方長淵氣不過的,是鞭炮丈隊的末梢,一枚煙火直竄雲霄。

    煙火炸開,火藥在硝化反應之下變幻成了一隻飛天鳳凰。

    鳳凰剛剛張翅,翅膀還沒來得及張開,又有一條金龍盤了上來。

    金龍將鳳凰壓在身下,這個中意味可真是內涵不淺。

    方長淵算是看出來了,這沙封止是在挑釁,是在叫囂。

    伏龍壓飛凰,這取義便是伏龍寨要滅了飛皇寨啊。

    這口氣叫方長淵如何能忍?

    方北山此時也從穿好了衣服跑了出來,恰好看到鳳凰煙火消散的一幕。

    方北山斥道:「父親!這伏龍寨是**裸地挑釁啊!」

    方長淵氣得喉嚨猛地湧上一點鮮,最後硬生生將這口逆血嚥了下去。

    方長淵面如土色,氣虛虧盈到了極點。

    沒想到這宴席還沒開場,這沙封止就來了一個下馬威。

    伏龍寨。

    沙封止從黑煙中跑了出來,喝道:「黃岡你這計可真絕,方長淵那老頭還不氣得吐血。就是這濃煙太大,污染環境啊。」

    黃岡笑道:「這算起來還得是孟夕堯的功勞,那日我見他銀刀如龍,斬雞切丁,方才有了這麼一個想法。」

    沙封止沉思了一會,又道:「這小子太邪門,最好盡快想辦法弄死他。」

    黃岡道:「寨主若是有心殺他,為何遲遲不肯動手?」

    沙封止道:「他怎麼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黃岡歎了一口氣,沙封止是什麼樣的人,黃岡再清楚不過了。

    殺伐果斷的沙封止,從來都是寧殺一千不放一個,對待敵人絕不留情,何來恩義一說。

    黃岡略顯哀愁地道:「寨主變得如此優柔寡斷,黃岡心中惴惴不安。」

    沙封止看著空中的金龍也漸漸散去,歎了一聲,道:「去讓那些廚子趕快張羅宴席吧,千萬別失了禮數。」

    黃岡又道:「縱使只請他們吃清粥鹹菜,他們又有哪個敢說個『不』字?寨主,你變了。」

    沙封止搖搖頭,道:「這是我第一次擺大壽,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就盡量做的漂漂亮亮的吧。」

    黃岡不再多話,點點頭,道:「屬下照辦便是。」

    鞭炮聲一併也把廚子們都喚醒了,在孟夕堯的帶領下,幾十個爐子灶火飆升,好生壯觀。

    孟夕堯以其絕妙的火攻征服了所有伙頭軍,烹飪的心得也都講得七七八八,便放由他們去做菜。

    而他自己,則要料理另一道菜。

    在藥膳醉漢的點撥過後,孟夕堯已經明白了食物和人一樣,都是活生生的存在體。

    每一份生命的終止,都應該是為了另一份生命的延續。

    孟夕堯望著骨頭上殘留的肉渣,拿出了自己身為一個廚師的驕傲。

    用上等的食材做出頂級的料理,那是實力。

    用末等的食材做出頂級的料理,這是能耐。

    這一道意式包菜捲心肉,便是如此。

    包菜葉、牛肉末、洋蔥碎、大蒜瓣、麵包糠、番茄醬、隔夜的米飯,全部被他網羅起來。

    陳大肚還連忙喝道:「你這幹什麼,這些打點的事情讓小人去做就好了,哪個誰,趕快來收拾一下。」

    孟夕堯推脫道:「不是的,這是我要做的料理。」

    陳大肚不屑地道:「這些爛菜葉爛肉的,怎麼做?我去給你找一塊頂級的雪花牛肉來。」

    孟夕堯搖搖頭,道:「不用了,我用這些就好。」

    幾十個鍋灶翻覆個不停,爐火從未間斷,廚師們連汗水都顧不得擦拭,連忙趕了一大早上,才將這一桌又一桌的美食佳餚做完。

    眾山頭寨主或是攜帶家屬,或是攜帶心腹,裡裡外外,整整坐滿了十二桌。

    每桌十人,這便是一百二十人。

    可數來數去,這還缺了兩人。

    沙封止率先舉杯,笑道:「來來來,今日各位來給我殺某人賀壽的,我都記在心裡,那些不來的,沙某自然也不會往心裡去,能來的都是朋友,乾了這一杯。」

    「且慢!」

    眾人剛要起杯,便被門外之人叫停下來。

    這一開口便是截斷了沙封止的客套話,顯然敵意不小。

    來者正是飛皇寨的方長淵和方北山。

    方長淵笑道:「我這還沒來呢,怎麼就能舉杯?難道這伏龍寨的酒裡有毒,怕要把我毒死了不成?」

    聽了這句話,哪裡還有人敢把酒杯舉起來?

    所有人連忙把酒杯放下,生怕真的有個不慎被毒死。

    這一句話就像是個巴掌打在沙封止的臉上,火辣辣的難受。

    沙封止咬著牙,沒想到這方長淵也是有所準備,就是不知道飛皇寨這兩父子在門外等的有多辛苦。

    沙封止反擊道:「原來是飛皇寨的方寨主,沙封止眼拙,死屍看多了,有時候看起人來都也是若隱若現的,沒有注意到你們,真是抱歉。來來來,快請上桌。」

    其他人聽了這句話心裡頭就更涼了,這方長淵雖說是來者不善,但這酒也還沒喝,到底會不會被毒死也不清楚。

    可這沙封止更絕,一口開直接就把方家兩父子給說死了。

    方長淵與方北山坐下之後,舉著酒杯,話中藏話的道:「唉,方某的身子狀,陽氣旺,不似有的人有眼無珠,最怕喝的就是補酒。沙寨主,你這酒裡面可泡了什麼大補藥沒有?方某最怕的就是別人在酒裡放東西,這喝下去留鼻血不要緊,就怕七竅流血啊。」

    方長淵這一句話嚇得是沒有人敢再把杯子舉起來。

    沙封止眼看著滿堂賓客一臉膽怯,然而手中的酒杯已到了嘴邊,總不能放下了讓人笑話和猜疑,咬著牙,準備一個人將酒悶下。

    堂堂伏龍寨的寨主,竟然要自己喝下一杯敬酒,當真是英雄氣短。

    不喝,難以服眾;喝,有失臉面。

    司空瑤也是看出來了,飛皇寨是存心要沙封止難堪。

    司空瑤不知道兩寨之間的而慮我詐,天真的她還以為,這就是飛皇寨在鬧事。

    她當即義憤填膺,站了起來,高舉著酒,道:「沙封止,我敬你一杯!」

    屆時,外交隊黃岡,巡邏隊林芊婷,征戰隊王宏,游擊隊王偉,行商隊霍正元,缺了一隻手的拓荒隊徐東來,農耕隊賀不凡以及炊事隊陳大肚,八人皆是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為什麼他們就沒有想到,只要有個人起來敬酒,寨主再委屈也不苦。

    八道聲音,齊刷刷地道:「寨主!下屬敬你一杯,祝寨主與天同壽!」

    沙封止幾乎一把老淚縱橫,南征北戰這麼多年,最難得就是這一幫情意交融、生死與共的摯友。

    沙封止的生意裡透著無盡的感慨,顫抖著道:「喝!喝!我們乾了這一杯,祝伏龍寨永垂不朽!」

    「寨主與天同壽!伏龍永垂不朽!」

    語罷,十杯酒水各自落肚,八名隊長無不對司空瑤投去了敬畏之心。

    原本在他們心目中瘋瘋癲癲沒大沒小的丫頭,此時在他們的心目之中,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來了。

    區區一個階下囚,竟然能夠為伏龍寨做到這個份上。

    黃岡更是徑直抱起了一罈酒來,封口一掀,豪情道:「司空瑤,這一杯是我黃某單獨敬你。謝你今日的恩情,你隨意,我干了!」

    司空瑤愣了一下,她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自然不知道黃岡心中充滿的感激之情。

    王宏和王偉兩兄弟更是直接脫了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膛,學著黃岡抱起了一大罈酒來,大聲道:「司空瑤,這一壇也是我兩兄弟敬你的!」

    其餘五大隊的隊長不勝酒力,添了一大碗的酒一併敬與司空瑤。

    滿座賓客無不心生疑惑,這哪裡來的野丫頭,怎麼以前都沒有見過。

    這面子居然這麼大,八大隊隊長一併敬酒,這真是前所未聞。

    大伙在心裡頭嘀咕著,竟然又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女的莫不是伏龍寨的壓寨夫人?

    司空瑤這個冤大頭被黃岡他們這麼莫名其妙一頓敬,怯怯地舉起一小杯酒來。

    司空瑤心想著:我哪裡得罪他們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隨後滿足賓客也紛紛站了起來,端舉起酒杯。

    俗話說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伏龍寨的大頭目、小頭目、「壓寨夫人」都敬完了酒,要是他們再不喝,以後指不定遭受到什麼報復來。

    方長淵和方北山見其餘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遲疑了一會,卻只是坐著。

    其餘人心想念叨著這飛皇寨真是不識抬舉,隨後一併道:「祝沙寨主壽比南山。」(。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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