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冰釋前嫌 文 / 微茗

    陳可依愈加悲憤：「你胡說，娘親不是這樣的人！是大娘陷害她的，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你親手殺死了她的救命恩人，置她於不義，最後鬱鬱而終。如今何必又來惺惺作態！」

    「語兒，你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並非如此。」柳自清神色極為沉痛，似乎不願回想往事，只道：「他們兩人事情敗露之後，蘇瑞便來求我，他說願一人承擔所有罪責，你和你娘親是無辜的，若你們被趕出府，孤兒寡母必死無疑。說完這些，他便自殺了，我便也信守諾言。若你怨我殺了他，我確實無話可說。」

    「怎麼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

    「事到如今，我何必騙你。蘇瑞死後，你娘親便來質問於我，看著她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懷疑我，一時氣暈了頭，故意說是我殺了他，還讓她親眼看了屍體。她當時氣急，便要帶你出府，我不得已拿你威脅，她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但她發誓這輩子都不願見我，這是她留下來的條件。後來便如你所見，我們兩人形同陌路，便是不得已碰見了也只當做沒看到。你娘親口口聲聲說恨我，但也還是愛著我的，否則她也不會顧及我的臉面。」

    柳自清歎了口氣，接著道：「我和你娘親走到這一步，兩個人都有錯。我唯一愧疚的是你啊，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好好待你，都是為父的錯。你想和兩個姐姐一同進宮，你大娘跟我鬧了多少次，但我最後還是不顧一切將你送進宮，為的就是有一日你能出人頭地。你大姐不爭氣，性子又刻薄，這次她算是罪有應得。只是宮中多險惡，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才是，我們柳家的生死存亡，現在都在你手上了。我知道你怨我，你有氣便向我出好了，要打要罵都行，但是柳家數百口人的性命，還請你高抬貴手。父親給你磕頭了。」說著，已是老淚縱橫。

    陳可依連忙上前扶住他，哽咽道：「父親，你快快起身。都是女兒不懂事，竟想著報復您。以後，往事莫要再提。女兒在宮中自有分寸，若是能幫到父親的定不會有所遲疑。」

    柳自清這才止了眼淚，看看她的神色，隨口道：「只是語兒今日的表現，令父親又驚又喜啊。喜的是女兒如此爭氣，驚的是你何時學會了射箭，而且箭術還如此精湛。那一瞬間，為父還以為你不是父親的女兒了。」

    「在數年前的一天，大姐又欺負我，後來被高人所救。她聽說我的事後，很是同情，便教了我不少本事。但女兒明白時機未到，所以一直在柳府隱忍至今。」

    「哦？那他是……」柳自清疑惑道。

    「女兒也是不知她的真實身份，但她一直暗中保護著我，所以如今我在宮中才能如此有肆無恐。」

    「世上哪有付出不求回報之人，為父知道你信任他，但也不得不留個心眼才是。如今宮中就你和你二姐相依為命，她品階低你平日裡要多照顧照顧她才是。她和你大姐不同，心地善良，往日裡你大姐欺負你，她都在一旁好言相勸。你莫要遷怒於她，畢竟也是自家人，親近些總有些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