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你來我往 文 / 微茗

    原本淺笑著的二小姐柳思慧頓時花容失色，急急上前扶住陳可依，掏出手帕替她按住傷口，心疼道：「小語，可疼？你也莫要怪大姐，今早遲遲不見你過來請安，好是心急，擔心妹妹出了事。一番打聽，才知道你一早退了房，同一個陌生人走了。我和你大姐擔心你被人騙了去，尋了你整整一日，差點趕不及進宮……她生氣也是擔心你啊。」

    陳可依痛的倒吸一口氣，抬眼看向面前「噓寒問暖」的人，一手打開她的手，冷冷道：「勞煩姐姐擔心了，小語很好。」

    捂傷口的手帕被打落在地，柳思慧依舊笑著，但已經多了一抹陰沉，她的好妹妹翅膀似乎一夜之間硬了不少。

    「你便是那個唆使小語先走的人嗎？」說著，就要甩手扇一巴掌過去。一隻手突然穩穩握住了她的手，她看去，卻是一向病怏怏的柳思雨，甚是不屑正欲掙脫，卻發現如何也甩不開。

    「二姐，若是我不早走，恐怕我已經走不出客棧了吧。」又輕笑著看了眼天道：「今日二姐怕是腦袋迷糊了吧，竟不好好關懷我，反倒和大姐一般要當潑婦。」

    柳思絲一聽大怒，向來她兩人都把她吃得死死的，如今她竟敢當眾罵她潑婦，看來她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那便讓她好好提醒一番：「來人，幫這個賤、婢醒醒嘴！」

    陳可依冷哼一聲，甩開柳思慧的手，道：「你算什麼東西，膽敢責罰於我。」

    「就憑我是嫡系，你是庶出的賤、貨！」說著，一聲令下，幾個家丁已經欺身上前，向陳可依抓來。

    一直沉默的君凌此刻瞬間爆發，兩腳便把那幾個家丁踢飛了出去。

    柳家兩位大小姐目瞪口呆，她們絕然沒想過那個丫鬟如此厲害。陳可依卻走上前來，一巴掌甩過去，冷冷道：「這一巴掌，是我替皇上扇的！」

    柳思絲摀住臉，又驚又氣，一時也未在意她話中的意思，正欲發怒，卻被自家妹妹拉住：「大姐，等一下。」又轉頭厲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眾人表面諱莫如深，心裡卻是再明白不過。如此口出狂言，若是讓皇上知道了，這柳思絲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了，只因當今聖上便是庶出。

    「二姐不知道皇上在哪嗎？不如問問李公公如何。」

    突然被點名的李公公，面色閃過一絲詫異，正欲一笑而過，又聽對方道：：「要不剛剛這裡突然鬧出人命，一向稱職的李公公為何會置之不理？」

    話已至此，他不得不躬身道：「回各位小姐，皇上確實說過有空會來此探查。」

    聽此，眾人一陣沉默，拿錢賄賂插隊的連連後悔。

    柳思絲憤憤地看瞪了陳可依一眼，用手帕掩了唇，低聲狠狠道：「算你狠！」

    一直沉默的柳思慧便挽著她一同向隊伍後走去，有意無意地踩過那塊帶血跡的手帕，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減。有了開頭，前面插隊的人紛紛做謙讓狀往後走，七品上的門下錄事家女兒怎好意思站在正四品下左諫議大夫的千金前頭，連連後退，到最後陳可依反倒站到了前方去。

    那條手帕也在走動中被有意或無意的踩來踩去，所謂踐踏所謂卑賤的血統也不過如此。君凌看著憋氣，但她絕不會做多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