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阻礙 文 / 微茗

    她這才將將告完白，風無痕半天沒反應，依舊沉沉看著她，黑色的眸子卻如同漩渦般深不可測。

    就在她以為自己大膽的告白把他給驚嚇住，或是他失憶後已經對她沒了感覺……他卻從喉嚨裡溢出一聲笑意，道：「我等得夠久了……」然後便一把抓過她，唇舌便貼了上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卻也不撒手，只擁她在懷裡，氣息亦是亂了節奏。

    她靠在他懷裡，一手摀住心臟的位置，那裡劇烈地跳動著，似要衝出來一般。或許還有他的心跳聲，如此契合地跳動著。

    她穩了穩心緒，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直視他的雙眼，道：「其實，在煙台鎮的時候，你曾說你心動於我，只是那時我拒絕了……如今你又失了憶，或許連同對我的感覺也忘了，所以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沒錯，我忘了那時對你的感覺。」他頓頓，滿意地看到她有些失望的神色，才接著道：「但是如今對你的感覺，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的記憶是從那裡開始的，漫天飛揚的櫻花，還有你。」

    「我不知道你在煙台鎮認識的我是如何，是玉樹臨風還是心狠手辣都不重要，我只知道現在的我便是最真的模樣。初來那幾日，我的視線總是被你吸引，彷彿我們認識了幾輩子般。我不喜歡亦不習慣這樣的自己，但這種心情卻愈來愈強烈，你落水昏迷的時候，我想著如果你死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在這世間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陳可依聽著忙掩了他的嘴，心裡卻是快活的：「你在胡說什麼？活著總是最重要的。要是我最終沒事，結果醒來發現你不在了，那……」

    他卻再次一把將她擁入懷，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頸裡，模糊不清的聲音傳來：「那，我甘之如飴。」

    她倒沒聽清楚他的話，只道：「什麼？」

    「沒什麼。你啊，就別想些有的沒的。」

    「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呢，如果是我，絕對不會自殺的！生命本就短暫，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是最愚蠢的……」

    風無痕撫著她的臉頰，笑道：「嗯，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記得你今日說的話。」

    「你，真的不在意嗎？」陳可依有些遲疑，終是問了出口。

    「在意，但這才是你，我愛的便是現在的你，所以不必要為我改變什麼。」說著，指尖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鼻尖，親暱又寵溺。

    「嗯。」陳可依點了點頭，心裡暖烘烘的。

    又頓了頓，才道：「這幾日的相處，想必你也注意到了我和常人有些不同之處。比如我的體溫比普通人要低一些，比如我無論多累都不會落半滴汗，比如我的身上有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這種極淡的味道讓人聞了忍不住接近我……」

    風無痕卻沒什麼詫異，只淡淡道：「那又如何？」

    陳可依輕輕推開他，看向窗外開得正艷的櫻花，緩緩道：「如果我說，如果我們在一起，你絕對不能再碰我一根手指頭，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