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出行在即 文 / 微茗

    「但是，朕沒有東西能留住她，她甚至對皇后之位不屑一顧。」龍零塵閉上眼睛，那近十日的時光彷彿還歷歷在目，「八哥曾以皇后之位相誘，她亦是毫不心動……朕還是不願勉強她，但如今卻是後悔了。」

    林戰煜心底暗驚，他這個皇帝弟弟，能從一個私生皇子成為一個帝王，其中的艱辛恐怕也是難以為人道，其心性亦是隱忍，情緒不可亦不會輕易外漏，但這個」羽兒姑娘」竟令他失控至此……」臣在建嶺鎮時對羽兒姑娘之事亦有耳聞，其謀略膽識亦是令人欽佩。但，皇上放她離開，並非是沒有東西將其留住，率土之濱，莫非皇土，皇上要留住一個人，恐怕有千種萬種方法，只是皇上卻沒有用罷了。這其中的原因，臣不敢妄加揣測。」

    「……你說的沒錯，是朕放她離開。起初強留，她亦是差點就逃脫……朝廷底下險惡重重、污穢不堪，朕的雙手亦是沾滿了鮮血。她像雪一般，聖潔又通透，朕不想讓她親眼目睹這些污穢……不過是，捨不得……」

    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他所處的位置注定了他無法擁有太多的兒女情長，亦不能動真心，否則，便只有毀滅。

    房間裡的燭火已經燃盡，只有案頭的夜明珠還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一切終會停息，一切終將湮滅。

    不知過了多久，龍零塵才緩緩開口，聲音已不復先前的猶豫，他道：「此次一戰，燕國坐山觀虎鬥，燕楚盟約必破。北部有楊將軍鎮守，暫可擱置一旁。但東部的趙家軍隊，還有南部的那人……」」臣西征前，皇上曾同臣說過，一旦蒼龍與楚交戰，燕楚雖結為盟友，但燕國必不會出手相救。如今想來，卻原來是皇上早有防範罷？」連林羽烽也不得不暗歎他的心思縝密。

    龍軒塵卻只是默然答道：」燕國君主甚是老奸巨猾，但卻亦是出了名的沉迷女色。朕半年前送了幾個容色絕佳的宮女過去，他倒不迷糊，玩夠了那些女子，便一個不剩地殺光了。但亦是在半年前，他出巡卻帶回了一名女子，據說是恩寵無邊……那位女探子倒是幫了朕的大忙。」

    「聲東擊西、掩人耳目！果是好招！」林戰煜不禁撫掌稱道。

    「東部乃李家舊部，朕這次血洗李家，他們亦是心有不甘，是以，朕暫時不將東部勢力收歸林家軍。但殘留在京都的李家軍亦不能再留，你即日將他們收編，派往東北部。至於林家軍，便暫時留京罷。」

    說起駐守西部的衛夫子，卻是李丞相的侄子，對於舅舅一門血洗，竟不曾有何大動作，想必亦是天子在其間使了不少動作。林戰煜對面前的人愈加心驚，他果然也將自己變成毒蛇了罷。

    「昨日，暗探收到消息，說是陳國那邊……有龍鱗驚現！上次那人給朕使的跘子，反倒給朕利用了去，這次他定不會善罷甘休。但無論如何，朕這次亦會親身前去！」」皇上萬萬不可！陳國近十年表面上雖風平浪靜，但到底是神龍沉睡之處，聚集著各式江湖中人，其中凶險自不必說。請皇上允許臣一同前行！」

    「不！」龍零塵直接拒絕了他，道：「朕還有更加重要之事需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