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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清醒+第三百章 罪行 文 / 媚眼空空

    眾人都在期待和等待柳素娥能醒過來。

    鄭清煎來湯藥,送了一碗又一碗。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藥香,揮散不去。

    「這都快天亮了,怎麼還不醒來?」

    張氏眼週一片青色,臉色憔悴,不過一晚上的功夫,鬢角便多了幾根白髮。

    「是啊,怎麼還不醒來,真是急死了。」柳月娥也有些沉不住氣,跺了跺腳,皺起了眉頭。

    趙明達眼裡佈滿了血絲,這一晚上,他的目光一直沒有從柳素娥的身上離開過,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鄭大夫,麻煩你再給素娥看看,到底怎麼樣了?怎麼她還不醒來?」成風也有些疑惑。

    受了傷,血也止住了,也沒發燒,按理說,人應該能醒來啊,這是怎麼回事?

    她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

    柳素娥是穿越的人,若是不醒來,會不會又穿越回去了?

    她不敢說,只心驚膽戰的讓鄭清再給柳素娥看看。

    鄭清把了脈,一切都很正常,按理來說,她應該早就醒來了。

    他為難的搖頭:「……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按理來說,她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候,現在應該能醒來才對。」

    「那她怎麼醒不過來?」杜天急躁的一把抓住了鄭清的衣領,氣急道:「是不是你醫術不夠高明,壓根就不能治病。若是這樣。乾脆換個地方算了。」

    已經等了一夜了,他的耐心也快被消磨乾淨了。

    「滾開,我要帶她走。」杜天有些沉不住氣。一把從趙明達的肩頭拂過,氣道:「再換個地方,我就不信她好不起來。」

    張氏心裡其實也有些猶豫,是不是該換個地方。

    可鄭大伯的醫術她是知道的,很好。

    趙明達不讓開,只挨著床榻半蹲著:「不用你管,她一定會沒事的。」

    「會沒事的?這都一個晚上了。」杜天揚起了眉毛。來回踱步:「你看看她,哪裡有醒來的跡象。」

    鄭清垂了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按理說她應該是要醒來才對,這是怎麼回事?

    他搞不懂,實在搞不懂。

    成風心中愈加擔憂,若真是醒不來了。從此又穿越回去了,這麼多擔心她的人可怎麼辦?

    她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看一眼杜天,扯住他的衣袖道:「暫且等等看,若是等到今兒晌午還不醒來,再換地方也不遲。」

    張氏默不作聲,算是默許。

    黑暗中,柳素娥只覺得身子疼的難受,周圍一片漆黑。像是進入無底深淵一般。

    她站不起來,只覺得自己累極了,想要睡覺。可怎麼也睡不夠。

    人彷彿又飄在雲端,虛浮無力。

    耳畔似乎還有細細的聲音,在一遍遍的喊著她醒過來,隱隱的似乎還有哭聲,哭的傷心無比。

    她吃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可眼皮太沉。她怎麼也睜不開,只能喉嚨發出沉沉的呼呼聲。

    這聲音像是要斷裂一般。乾澀的厲害。

    「你們聽見了嗎?」趙明達目光一亮,閃著奕奕神采,喜道:「聽見她的聲音了嗎?」

    張氏已經坐在榻邊握住了柳素娥的手,驚喜的眼底閃著淚光,小聲喚道:「素娥,你醒來了嗎?」

    「素娥,我是娘啊……」

    「素娥,你快醒醒……」

    柳素娥只覺得身子發沉,一點點的下墜,她努力睜開眼睛,光線儘管微弱,可眼睛還是有極大的不適感。

    「娘……」

    她聲音虛透了,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有些接不上氣。

    「素娥,我的素娥……」張氏一把抱住了柳素娥,驚喜的哭了起來:「我的素娥可是醒來了,嚇死娘了。你要是再不醒來,娘真的……娘真的活不下去了。」

    眾人面上皆是一鬆。

    鄭清忍不住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柳素娥要是再不醒過來,他就真的要急死了。

    還好她醒過來了。

    趙明達和杜天都是一臉的狂喜,定定的看著柳素娥。

    柳素娥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的目光適應這樣的光線。

    待看清楚了,才發現她被一圈人包圍著。

    眾容顏憔悴,尤其是站在她頭邊上的趙明達,眼底佈滿了血絲,衣服上滿是褶皺,嘴周也又一層青色,竟然生出了鬍鬚。

    這樣的他還真是難得一見。

    杜天?

    杜天正靜靜的看著她,臉色還有幾分擔憂。

    他怎麼也來了?

    他也滿臉的疲憊,眼周還有青色,可見也是一夜未眠。

    還有成風……

    她隱隱記得,在她疼的最厲害的時候,是成風過來幫她了。

    是她上的止血藥,雖然那時候她已經暈過去,可意識還有。

    柳素娥心裡有些抱歉,虛弱一笑,卻蒼白的厲害:「謝謝你們。」

    「傻孩子,醒來就好。」張氏心裡酸楚的厲害,輕輕摩挲著柳素娥的臉:「回家以後咱們要好好養著,等身子養好了,娘也就放心了。」

    「是啊!」成風笑道:「身子最要緊。」

    她沖柳素娥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話要和她說。

    「娘……我餓了。」柳素娥聲音乾澀:「我想吃娘煮的粥。」

    張氏一聽馬上笑了起來:「好好好,娘這就給你去煮粥。」

    柳素娥又看一眼趙明達,雖然心裡心疼,也想和他說說話,但是成風也有話說:「店裡的事情也多,你先回去看看店裡吧!」

    「小天……看你一夜未睡。你也回去睡覺吧。」

    「還有月娥,你和娘一起去,這裡由成風照顧我就行。」

    柳素娥目光落在成風身上。

    成風給了其他人一個堅定的目光:「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你們都走吧!」

    趙明達好不容易才等著柳素娥醒來,他還有好多話要和她說呢。

    可目光一遇到柳素娥固執的眼神,他就軟和了下來,只能皺眉道:「那我等會子再來看你。」

    柳素娥柔順的點了點頭。

    趙明達都走了,杜天就更加沒有理由留下,只好歎氣道:「那我也等會子再來看你。你還有什麼要吃的嗎?」

    柳素娥虛弱的搖了搖頭:「沒有了,謝謝你。」

    杜天聽著謝謝兩個字心裡很不是滋味。只能扭頭離開。

    「成風姑娘,那就有勞你了。」張氏又叮囑了成風幾句,方帶著柳月娥去給柳素娥熬粥。

    鄭清把廚房借給了張氏,順便把房門給柳素娥帶上。

    屋內一時沉寂。

    成風坐在了柳素娥身邊。小心翼翼的拿著帕子替她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渴嗎?」

    柳素娥艱難的搖了搖頭,長歎一口:「就是傷口有點疼,身子犯懶,不想動。」

    成風輕吸了一口氣:「能不疼嗎?那可是刻刀,扎進去有寸許呢。」她搖一搖頭,認真道:「要說你就是命大,遇上了我,要不然……」

    她不敢再往下想。

    當時虧得杜玉帶著止血藥,要不然現在這世上怕是早就沒有柳素娥這個人了吧!

    柳素娥很感激的衝她微微一笑:「多謝你了。」

    成風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別說謝。我也不過是看你和我同時代的人,不想你這麼早就掛了。你掛了,我真的很孤獨。」

    她眼眸微沉。歎氣道:「你的事情也讓我想了很多,你說的對,我不該只想著依靠一個男人。」

    杜玉確實不是她的良人。

    她只是在最孤單,最需要人的時候遇到了杜玉而已。他們不是一類人,在一起也會很痛苦。

    她想了想,垂眸看著柳素娥:「杜天是我叫他來看你的。」

    柳素娥一愣。搖了搖頭:「你……」

    成風凝視著她,語氣有些哀傷:「我不想他以後有遺憾。」

    「……你當時命在旦夕。我只是想讓他來看看……」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柳素娥說她當時的心情,只是覺得杜天也很可憐。

    「他對你很用心,也是真心的。」

    一個女人夾在兩個男人中間是會很痛苦的。

    雖然得到了比別人的多的愛,但同樣也會別人要痛苦。

    成風兩手來回絞弄著:「他昨晚上守了你一夜,我能看出他的擔心是真的。」

    柳素娥不說話,這些她都知道。

    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她和杜天真的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她很平靜道:「我以後不會再見他了,你也不用讓他來見我。」

    成風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果然,她心裡唯一的一個人就是趙明達。

    可是趙明達的母親這次傷害了柳素娥啊!

    就算柳家人不說,難道就能揭過去?

    不能,絕對不能,這是個心結。

    「你娘說不讓你再參加比賽了。」成風岔開了話題,語氣有些沉重:「你怎麼想?」

    本來今天就決賽的。

    柳素娥忽然想起來成風今天應該比賽才對,她急了,挑眉道:「那你呢?今天你不是該去決賽嗎?」

    成風不能不去比賽,這是她的為自己搏一次的機會。

    「你快去,你不用管我。」

    柳素娥急急催促,生怕成風不去。

    成風搖一搖頭,歎氣道:「你呀你,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是該管你自己嗎?我不比賽,應該對你更好才對。」

    兩人一時都不說話。

    柳素娥是想過要贏的,可是她現在這個樣子,壓根不可能出賽的。

    「……你放心,我讓大少爺去求羅縣丞了,讓他們押後比賽。」

    成風揚了揚頭,輕描淡寫道:「這不過是初賽。應該可以。」

    「那這樣,你豈不是又欠了他的?」柳素娥心頭發急,恨不得一把把成風推出去。讓她去比賽。

    這個傻女人,明明已經欠了杜家的,現在好不容易走出來了,怎麼能再進去。

    成風卻淡定自若,一副事不關己高高過去的態度:「你就別管了,我比賽,也要有好對手才行。你都不在,我也提不起比賽的心。」

    柳素娥:「……」

    想了想又問道:「那……那趙夫人……」

    想到滿氏。她渾身都覺得疼。

    這個女人是瘋了嗎?竟然用刀子殺她。

    真是太可怕了。

    成風柳眉如刀一般,冷哼一聲道:「當時就被羅縣丞拿下了,只是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她這樣的人,就不該有好下場。」成風站起身來。立於窗下,和煦晨光透過高麗紙落在她的身上,她歎息道:「人啊,總有太多東西束縛著。貪慾多了,便也活的不自在了。現在我算是認清楚了,這以後,我還是好好為我而活。」

    她一副無慾無求的模樣,倒是讓柳素娥忍不住笑了笑:「你怎麼忽然這麼滄桑了。」

    成風只是笑了笑,轉身道:「你還是好好歇著吧。養氣要緊。」

    柳素娥確實也有些乏了。

    雖然才醒來,可還是睡不夠,便又躺了過去。

    …………

    羅縣丞這裡。杜玉正和羅縣丞說著關於比賽的事情。

    羅縣丞手裡捏著一對文玩核桃,沉吟道:「杜公子,此事本官也做不了主。」

    他嘶的一聲,眉頭緊鎖:「這次比賽是皇后欽定的,豈容你我改日子?」

    羅縣丞右手邊坐的馬師傅卻悠然自得捋了捋鬍須,眼睛瞇成一條縫。

    陸師傅和劉師傅都看著馬師傅輕笑。

    「此事你求羅縣丞怕是求錯了人。」柳師傅輕輕一笑。給杜玉使個眼色,悄悄看了馬師傅一眼。

    杜玉心領神會。立刻轉首看著馬師傅深深作揖,垂首道:「還請馬師傅能出手幫忙。」

    馬師傅笑了笑,慢條斯理道:「雖然說規矩是皇后定的,不能輕易壞了。但皇后也是通情達理之人,這次事出有因,皇后若是知道了,也會格外開恩的。」

    頓了頓又道:「況且這個柳素娥廚藝了得,是個可造之材,給她留一條路,也是為大周人才留一條路。」

    「正是如此,馬師傅說的對。」劉師傅和陸師傅也頷首輕笑,表示贊同。

    馬師傅發話,羅縣丞自然沒有別的說辭。

    因為這馬師傅的兄長,就是給皇上皇后做回鶻菜的大師。

    當年馬師傅在宮裡,他做的菜,多次得到過皇后的讚揚,也賞賜過好幾次。

    只要他肯幫柳素娥,此事一定能成。

    馬師傅這次出手,也是因為他年紀大了,身邊的幾個徒弟實在資質一般。這次柳素娥能入他的法眼,他也有意想要栽培。

    本想在這次比賽後和柳素娥說的,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心裡多多少少也有些歎息。

    不過還好人被救下了,不然他可真要失去一個可以傳授手藝的好徒兒。

    「既然馬老都開口求情了,你還不快謝過馬老。」羅縣丞衝著杜玉努了努嘴。

    杜玉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要是依著他的性子,他才不會來求情。

    可是為了成風,他又不得不這麼做。想了想,便起身作揖,謝過馬師傅。

    「不過這次的事情,皆由趙夫人引起,趙夫人該如何處置?」劉師傅皺了皺眉,帶著幾分唏噓道:「不過是一場比賽,真沒想到會是如此局面。」

    這樣的場面她卻是有些意外。

    前幾年有比賽的時候,也不過是小打小鬧,最多是在食材上,或是在佐料上下黑手。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對人下黑手的,而且下手很重,想著一刀斃命的。

    實在有些可怕。

    「此事自然要依法處置。」羅縣丞倒是態度堅定,揚眉道:「此事是大庭廣眾之下發生的,行事惡劣,早就引起了民憤,必須嚴加處置。」

    馬師傅心裡多少有些可惜。

    他是認識滿氏的。滿氏的廚藝也很不錯,出現這樣的情況,確實有些可惜。

    不過犯了法就是犯了法。這一條,就是皇后也無法徇私。

    此刻的趙家一片哀嚎。

    趙老爺子一夜未睡,早飯也吃不下,叫人去縣衙打聽情況。

    趙明千也托了人,想花銀子了事,可羅縣丞壓根不見。

    趙玉嬌哭的死去活來,眼睛紅腫。吃不下喝不下。

    趙明達從六安堂出來,便徑直來了趙家。

    冷風嗖嗖。趙家一片蕭條。

    「大少爺,您可來了,府裡都亂的不成樣子了。」慶寶迎上趙明達,一臉愁眉不展的模樣。

    趙明達並沒說話。面色似水,只問道:「老爺呢?」

    「在仁德堂」慶寶忙答了一句,又左右回望兩眼,低低道:「這兩天二少爺莫名說要開什麼絲綢行,私底下挪了好多銀錢出去。」

    綢緞行?

    趙明達看了慶寶一眼,滿臉詫異:「這好似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這兩天的事情。」慶寶如實答覆,道:「本來我想著昨兒個偷偷找人去回您,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情,便耽擱了。」

    「胡鬧。真是胡鬧。」趙明達心裡有些生氣。

    趙明千懂什麼綢緞生意?

    簡直就是燒錢,趙家遲早被他敗壞光了。

    「二少爺現在也在仁德堂呢,老爺要人去打聽夫人的情況。」慶寶邊走邊匯報。

    路上遇見幾個丫鬟小廝。也都是滿臉愁色,看見趙明達的時候,欲哭未哭的模樣。

    趙明達臉色陰沉,大步往仁德堂去。

    繞過迴廊,腳步剛踩進仁德堂,他的面門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頭。

    「這個時候。你還有臉回來?」趙明千怒視著他,兩眼瞪成了銅鈴一般。恨聲道:「你們打算把我娘怎麼處置?」

    趙明達扭了扭脖子,嘴角有些發疼。

    這個時候他還有臉來問這些?

    他毫不留情也狠狠瞪了過去,怒聲道:「你可知道母親把素娥傷成了什麼樣子?人昏迷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才醒過來。犯了錯,難道還有資格來說這些話?」

    「大哥……」趙玉嬌哭著撲在了趙明達的懷裡。

    她現在心裡十分的矛盾。

    一方面很想救自己的母親出來,可一方面,又覺得母親這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她是有良心的人,她覺得柳素娥才叫可憐。

    好好的一個人,說倒下就倒下了。

    她無力的哭著,淚水打濕了趙明達的衣襟:「大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趙明達知道她這個妹妹。

    善良又敏感。

    這次的事情,她心裡一定比誰都難過。

    她不想她的母親有事,可也不忍看道別人受傷。

    趙老爺子立在當地,彷彿一夜就老了下來,佝僂著身子,神色急躁。

    「父親。」趙明達拍了拍趙玉嬌的頭,看了一眼趙老爺子。

    趙老爺子不說話,在原地打轉兩步,半響才皺眉道:「人那?人好些了沒?」

    這個時候柳素娥若是死了,滿氏也活不了。

    只有柳素娥活下來,滿氏才有可能活著。

    趙明千聽父親竟然還問起柳素娥的死活,不由惱火,冷冷道:「死了才好,活著也是禍害。」

    「住口。」趙老爺子臉上作色,猛烈咳嗽了兩聲,忍不住罵道:「她死了,你母親還有命活著。一命償一命,我們趙家不欠人命。」

    趙老爺子的話讓趙明千不由打了個寒顫,這才覺得事情嚴重。

    他從小只一味吃喝,遇上大事壓根就沒有應對能力。

    趙玉嬌哭道:「大哥,這可怎麼辦?我不想沒有母親,大哥,我不想沒有母親。」

    趙玉嬌哭的渾身顫抖,雙手摀住的拉著趙明達的胳膊,祈求道:「大哥,母親是不對,可是母親也曾養育過你。念在養育之恩的份兒上,你讓素娥姐放過母親好不好?」

    趙明千嘴唇翕合,像是有話要說,可終究沒有說出來。

    趙老爺子也皺眉沉吟道:「柳家那邊怎麼說?」

    趙明達臉上露著陰冷,沉聲道:「您說呢?一把刻刀,扎入胸口寸許。若不是當場有人用了止血藥,只怕這會子早就沒命了。」

    趙明達一想就心疼的厲害,不由冷聲道:「況且當時那麼多人目擊,父親還想包庇不成?」

    趙老爺不說話,沉默半響才道:「你去問問柳家,她們可有什麼條件沒有?若是有,我們趙家都答應。」

    趙明達心中嗤然。

    都這樣了,難道還要讓滿氏安然無恙出來不成?

    怎麼可能?

    就算柳素娥看在滿氏是趙家人的份兒上放她一馬,他也無法放過這個人。

    他捏一捏拳頭,冷冷回絕:「我問不出口,您要問就自己去問。」

    「你……」趙明千氣不打一處來,抬臂又要動手。

    趙明達沒給他這個機會,一把捏住了他的臂腕,厲聲道:「你沒資格打我,你說,這些日子你都幹什麼了?」

    「這孽障他幹什麼餓了?」趙老爺一聽這話頭。立刻狠狠瞪著趙明千,冷聲道:「他幹了什麼,你如實說。」

    趙明千身上不由直冒冷汗,心裡有些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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