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得知+第二百九十八章 勸說 文 / 媚眼空空
屋內氣氛有些沉重和哀涼,成風皺眉微不可查的歎息一聲。
鄭清看一眼成風,又看一眼滿臉悲傷的杜天:「放心吧,素娥妹妹體質好。傷口雖然傷及要害,可處理的及時,不會有性命危險的。」
「多謝了。」成風頷首道謝,側身又看了一眼杜天,低低道:「放心吧,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好的。」
杜天還是緊緊握著柳素娥的手,一絲一毫都不敢鬆開,生怕鬆開了就再也握不到了:「多謝,多謝你讓大哥放了我。」
成風只是輕歎一口:「不必謝我,我只是想,若你再看不到她,會後悔一生……」
杜天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柳素娥。
時間就那麼一刻鐘一刻鐘的過去,張氏等人也進來了數次,可總不見好轉,也不見人醒過來。
杜天就那麼蹲在床榻邊上守著。
張氏覺得不妥當,好幾次想過來勸,都被成風勸住:「伯母,還是讓他守著吧,他能這樣守著的機會並不多。」
張氏只能輕輕搖頭,心道,真是孽緣啊!
若是當初堅持下來的是杜天,也許……
沒有也許,這就是天意。
而這一切,趙明達卻渾然不知。
他正讓秋紅跪在趙老爺子的面前將滿氏的罪行交代清楚。
秋紅正戰戰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求饒:「老爺。奴婢不過是夫人身邊的丫鬟,夫人要奴做什麼,奴婢也不敢違背啊!」
趙老爺子面上倒是波瀾不驚。似乎並不覺得吃驚,只看著趙明達淡淡道:「這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置?」
趙明達見父親如此淡然,有一瞬間的愕然:「您……您不生氣?」
趙老爺子嘴角滲出一絲冷笑:「我與她生活多年,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早就知道。今日有這樣的事情,我並不覺得奇怪。」
趙明達一聽有些火了。
「您早就知道她要做壞事?」他擰了眉往前兩步,失望道:「既然知道。為何不早些阻止?」
趙老爺子皺了皺眉,嘴唇翕合。卻沒有說話。
趙明達氣的肝兒顫:「她這樣建起來的家業又有什麼用處?您能心安理得?」
「父親……父親不好了……」
正在這個當口,趙玉嬌大哭著跑了進來,一雙眼充滿了絕望和茫然。
一進門看到趙明達的一瞬間,她眼圈兒越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大哥……大哥……」
「怎麼了?」趙明達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趙玉嬌從不這樣,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
「大哥……」趙玉嬌嘴唇抖著說不出話來,她身後跟著兩個丫鬟,也是戰戰兢兢,眼中含淚。
趙老爺子看著不對勁,呵斥道:「哭什麼哭,先把話說清楚。」
趙玉嬌哽咽著實在說不出來。
還是她身後的丫鬟翠竹咬著唇道:「夫人她……夫人她在賽場上把柳師傅給傷了。」
把柳師傅給傷了?
趙明達只覺頭頂一個焦雷,猛然打的他天旋地轉。身子晃了晃,目光死死的落在翠竹身上:「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怎麼傷了?傷哪裡了?」
他不過才離開一會兒,怎麼會這樣?
趙老爺子也嚇壞了。雖然滿氏做事不擇手段,可也不會害人性命啊!
他當即呵斥道:「廢物,把話說清楚。」
翠竹渾身抖了抖,哭哭啼啼的將當時場上之事說了一遍:「這會子夫人被羅縣丞帶走了,那個柳師傅生死不明,正在六安堂診治呢!」
生死不明?
趙明達幾乎站立不住。赤紅著眼睛,一腳踹開了翠竹就往門外飛奔而去……
門外艷陽高照。川流不息。
可他卻覺得渾身發冷,像是臘月裡最冷的天,最冷的風打在身上,刺骨的疼。
他不過才離開了一會兒。
他走的時候,她還那麼溫柔的看著他,叮囑他要小心。
怎麼會這樣?
風在耳畔呼嘯,翠竹的話猶自在耳內響起:「夫人用刻刀刺進了柳師傅的胸口,當時血流如注,柳師傅也暈了過去……」
血流如注……
他額上冒著冷汗,不敢再去想,只恨自己當時不該離開,哪怕一步,也不該離開。
若是她有什麼不測……
他不敢再想……
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讓一個弱女子承受如此大的痛苦。
…………
現在的張氏,也有幾分埋怨。
這麼危險的時候,趙明達竟然不在。
守在自己女兒身邊的人,難道不該是他嗎?
她擰著眉,氣的抱怨道:「這個時候是死了嗎?也不見個鬼影子,還說什麼為了我們素娥好。我們素娥要是沒遇上他,怎麼會受這樣的罪。」億萬萌寵:逃婚上上策
任何一個母親在看到自己女兒受罪的時候,都會有有理智。
雖然她清楚的知道,這些事情是滿氏做的,和趙明達無關。
但她心裡還是氣趙明達。
「娘,說不定他是有什麼事情。」柳月娥急忙替趙明達辯解。
張氏眉頭緊蹙:「能有什麼事情?素娥這麼大的事情,現在整個鎮子上的人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
正說著,人群中突然分出一條道來,趙明達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他臉色發白,一進門就喊著:「素娥呢?素娥呢?」
張氏餘氣未消,站起來就給了趙明達一拳頭:「你不是說你一直守著我們素娥嗎?這麼危險的時候,你都幹什麼去了?」
「你說啊。你都幹什麼去了?」
張氏悲傷的捏了捏眉心,腿一軟,又倒在了地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要是我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從此以後你別再踏進我們柳家半步。」
趙明達雙眼發紅,只啞著嗓子道:「素娥呢?素娥呢?」
柳成扯了扯他的衣袖:「在裡間呢,大夫說要讓她好好休息……」
話還沒說完,就見一道黑影利劍一般的衝了進去。
衝進去的時候,病房中還有未散去的血腥味,混合著濃重的藥味。
一個男人正以半蹲的姿勢靜靜的守在床榻邊。背影像是一尊雕像。
成風見是趙明達,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慌。又看一眼紋絲不動的杜天,她只好開口道:「素娥還在昏迷,這裡需要安靜。」
安靜二字剛從她口中蹦出,就見趙明達一把扯開了杜天。自己已經穩穩的坐在了榻邊上。
「素娥,對不起,我來晚了。」趙明達抓起柳素娥冰冷的手,眼裡滿氏悔恨和自責。
「既然知道晚了,你又何必再來?」杜天聲音冷然,身子挺的筆直。
他就那麼死死的盯著趙明達的後背,手指握的咯咯作響:「你還是離開她吧!你遲早會害死她。」
杜天的聲音清冷如冰,風聲流動,帶著寒刺一般流動語與四周空氣之中。
趙明達置若罔聞。他的眼中此刻只有柳素娥。
她躺在病榻上,臉色發白,看上去像個容易碎的布娃娃一般。柔弱的讓人心疼。
也許是方才跑的太快,他額頭的汗珠此刻正順著鼻翼,順著臉側滑下,彷彿落淚一般,落在了柳素娥素白的臉上。
若是她也死了,這世上還有誰能懂他?
沒有了。再也不會有人懂他……
心像是撕裂了一般,疼的厲害。
杜天卻不依不不饒。冷冷道:「你已經害死了一個女人,難道你還要害死素娥嗎?」
「求求你,還是離開她吧,讓她好好的活著。」
杜天上前,一把拽住了趙明達的胳膊。
趙明達並不回頭,只是扭動肩膀,使力往後一推:「放開。」
「不放。」
杜天的語氣透著固執。
他已經錯過一次了,這一次他不想再錯過。
「放開……」趙明達額上的青筋動了動,眼裡充滿了肅殺之氣。
可這時候的杜天也像是暴躁的獅子,根本壓制不住情緒:「休想,要我放開,除非你馬上離開。」
「你已經害死了一個,你又何必再拉上她?她還有孩子,還有家……」
「啪……」
空氣登時凝結,杜天偏了偏腦袋,可臉上還是挨了重重一拳頭。
這一拳頭力道極大,杜天嘴角登時迸出了血珠子。
經管如此,可杜天並沒有放手,還是死死捏著趙明達的胳膊,冷冷一笑道:「你休想讓我放開……」
「那我就打到你放開。」趙明達眼神狠辣,回頭看著杜天。
成風扶額。
人都這樣了,他們怎麼還有心情打架?
「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成風往前兩步,氣呼呼的將杜天的手掰開,又拉開了趙明達,自己坐在了塌邊上,氣道:「她傷的這麼重,這個時候最需要靜養,你們這樣,讓她如何靜養?」
有時候男人多了也真是麻煩。
成風腹誹著,毫不客氣道:「都出去,這裡我守著就行。」
趙明達狠狠瞪了杜天一眼,再沒有動手,而是固執的要留下來:「我來照顧她。」
「讓我來。」杜天也不想離開,固執的要留下來。
成風沒有再反對,只是歎氣道:「只要不再吵她,隨便你們。」
這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還有些敵意在裡面。
但是為了能守在柳素娥身邊,似乎又達成了某種共識一般,不再言語。
…………仙途孤獨
夜色如織,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過去,可柳素娥並不見醒來的跡象。
趙明達先讓柳二河他們回去,只留下了張氏和柳月娥。
翠姑哭著要留下。
趙明達抱了抱翠姑。刮著她的鼻子安慰道:「你信伯伯嗎?」
翠姑垂了眸子,兩隻小手不停的絞弄著。
她當時目擊了全過程。
這麼小的孩子,如何能承受這些東西。
趙明達見翠姑不說話。有些心疼難過:「你不信我?」
翠姑撅了撅嘴:「我聽王姑姑說,傷了我娘的人是伯伯的母親。」
她聲音很小,透著幾分小心,還帶著怯怯的目光看著趙明達:「娘流了好多血,我怕。」
說著一雙大眼睛裡登時委屈的滾出眼淚來。
王二姐臉上有些訕訕然,可她說的都是實情,滿氏確實是趙家人。是趙明達的母親。
雖然不是親生母親,可也是他名義上的母親。
張氏聽著翠姑的話。更覺得心如刀絞,難受的厲害,不由捂著嘴哭了起來:「我苦命的孩子,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叫我怎麼活?」
聞著落淚,趙四娘也抹起了眼淚,咬了咬唇。
趙明達面色蒼白,輕輕撫了撫翠姑的小臉蛋,緊緊的摟在了懷裡,溫聲安慰道:「翠姑放心,這次伯伯一定保護好母親。翠姑再信伯伯一次,好不好?」
翠姑只是哭,聲音有些嘶啞:「伯伯。我……我怕……」
「不怕,不怕,翠姑不怕……」
心像是被刀子捅了一下。他鬆手道:「先回家睡覺好不好,等你明天再來看,母親一定就好起來了。」
翠姑一聽這話,登時止住眼淚,認真道:「真的嗎?」
趙明達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
成風聽著,只覺得胸口發悶。
她在這個世界裡。一無所有,心裡唯一念著一份執念。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可柳素娥卻不同,她有太多的牽掛,也有太多人牽掛著她。
最終翠姑跟著柳二河他們回去。
張氏和柳月娥留下來陪著柳素娥。
杜玉這邊,他想帶成風和杜天回去,可杜天死活不肯。
杜玉有些生氣的,拽著他立在黑夜裡,斥責道:「你待在這裡有什麼作用?你別忘了,她已經有人了。」
他帶著杜天來看柳素娥,只是不想他遺憾,可沒說要縱容他。
杜天冷冷等著杜玉,豁然怒目:「當日如不是你們非要把我帶回杜家莊,今日陪在素娥身邊的人,一定是我。」
「不會是你,你給我醒醒。」
杜玉毫不客氣的訓斥道:「你別忘了,你是杜家身份高貴的杜二少爺。你還未曾成過親,難道你就那麼急著先當父親?」
「難道成過親就可以欺騙女人?就可以辜負女人?」杜天聲音有些憤然,幾乎咬牙切齒。
他太狠這種男人。
明明有了家室,還要去招惹無辜女子。
成風今日的所作所為他是看在眼睛裡的,無可否認,成風是個好姑娘,至少她行事坦蕩。
可是他哥都做了些什麼?
為了杜家能立足,先娶了一個對杜家有利的女人。如今遇到成風這樣的女人,又嫌棄糟糠之妻了?
「我不是你,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杜天再不願和杜玉多說一句話,轉身就進了藥堂。
杜玉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喉中,可又說不出話來。
冷風簌簌,他狠狠跺了跺腳,卻聽耳畔道:「怎麼?心裡不痛快?」
成風如鬼魅一樣立在他面前,風吹裙角,沙沙作響。
杜玉一怔,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卻倔強道:「沒有,我沒有不痛快。」
成風輕哼一聲,淡淡道:「明天的比賽,我不參加了。」
「什麼?」
杜玉大驚失色,一把捏住了成風的手腕,氣道:「為何?為何不去比賽?」
「……你可知道現在機會多好嗎?柳素娥病著,她肯定不能比賽,還有三人,你們只要比個高低出來就行。」
成風只覺心頭被芒刺刺了一下,冷著臉狠狠甩開了他的手:「你的仇不是報了嗎?你還想如何?」
滿氏犯了這樣的大罪,法不容情,她是逃不掉的。
杜家一直恨的人是滿氏。他還不知足嗎?
「仇已報了,你又何苦還要爭個高低?」成風歎了口氣,道:「如今形勢確實對我而言很好。但是我不是乘人之危的人。從前的我可能是,可現在的我不是。」
她言辭懇切,抬眸看一看夜空:「一開始我做所有,都是為了你,都是想讓你們杜家認可我。可現在我發現我其實有些錯了,杜家認可我又能如何?你能拋下妻兒和我過?」
寶窯
她語氣哀涼,搖頭道:「你不能。即便你能,我也不能讓你這麼做。」
她邊說邊慢慢踱步。往他身邊又近了幾分:「我在杜家這幾年一直幫著你的事業,如今我想你也不需要我了吧!」
杜玉只覺心中缺了個口一般,無力的看著成風,嘴唇翕合。靜靜道:「你要離開我?」
成風沒有說話,眼神卻一片澄清:「若是你能說通羅縣丞,等素娥身體好了再比,那我願意代表你們杜家繼續比賽。」她微微一頓:「我會盡我所能去比賽,不管輸贏如何,我都不會退出。」
沒有柳素娥這個對手,她會孤單的。
她不能讓柳素娥失去這個比賽的機會。
杜玉聞言又是一愣,他現在實在搞不懂成風了。
若是從前的她,一定會毫不猶豫明天去比賽。
他搖一搖頭:「此事怕不是羅縣丞能做主的。」
「你不去試試。又怎知不是他說了算?」成風擰了眉:「若你不答應,這比賽,我一定不會去參加。」
她是鐵了心這次要讓杜玉為柳素娥出頭。
不為別的。只為這個對手。
杜玉擰眉不悅,她這不是讓他為難嗎?若是讓他祖母知道了,如何是好?
她真是瘋了……
「不答應算了。」成風轉身就走。
心也跟著有些冷,果然在他心裡,杜家最重要。
她算什麼?
是該好好想一想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站住。」杜玉歎了口氣,臉色有些不好看。
成風回頭去看他:「你答應了?」
杜玉看著她閉口不語。沉默半響才道:「罷了,我去試試。只是你說過的話,不要忘記。」
成風苦笑一聲:「我對你說過的話,何曾忘記過了?」言畢,頭也不回的往藥堂裡去。
杜玉抓耳撓腮,心情簡直不爽到了極點。
他弟弟不聽話,連成風都要這樣對他,這是怎麼了?他又什麼錯?
狠狠抬腳踢起了足下石子,可也沒能在這暗夜裡激起一絲絲的波瀾。
…………
裡邊張氏等人安安靜靜的守著柳素娥。
今兒的事情多虧了成風,張氏很感激她。見她進來,衝她點了點頭:「成風姑娘,今天真是多虧了你。」
成風覺得有些疲累,無力的搖了搖頭,坐在了張氏身邊:「一條人命,今兒誰看見了也會和我一樣。」
成風臉色看上去也有些憔悴,不過她天生帶著幾分嫵媚,越是這樣,越是好看。
鄭清不覺看癡了。
這樣的女子真的是極難得的。
長的好不說,處事也透著少有的沉穩,至少他長這麼大,真沒見過這樣的女子。
「杜大少爺呢?」張氏四下張望:「今兒多虧了他抱著素娥過來,我還沒謝謝他呢!」
「不必謝他。」杜天臉色還有些不好:「他幫素娥,也不是他本意。」
張氏微愕,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成風搖了搖頭:「他回去了,說是去找羅縣丞,看看能不能把明天的比賽押後。」
柳素娥出事以後,誰也再沒有精神去想比賽的事情。
若不是為了比賽,柳素娥也不會出事。
張氏現在已經對比賽提不起興趣了,她垂了眸子,歎一口氣,低低道:「我現在就想讓我們素娥好起來,哪怕以後啥也不幹,我養著她,只要她好了就行。」
張氏的話一出口,眾人都沉默。
尤其是趙明達,更是內疚的說不出話來。
「……我們當父母的,其實不求孩子能賺多少錢,能爭多大臉,只要孩子好好的,我們就能心滿意足。」張氏語氣有些哽咽,看著還沒有醒來跡象的柳素娥,痛心道:「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我是說啥也不讓她來參加這個比賽的。」
張氏的心情成風很理解。
她要是母親,現在可能也和張氏一樣。
趙明達垂著眸子,嘴唇翕合,想要說什麼,可終究沒說說出來。
她知道張氏還是在埋怨他。
別說是張氏埋怨他,就是他自己,也是恨死了自己。
成風轉首看了一眼趙明達,又緩緩勸解道:「伯母,素娥要是好了,該比賽還是要比賽的。這樣的比賽對她來說,機會難得,她應該很想參加才對。」
張氏堅決的搖頭:「不,以後就安安穩穩過日子。我們是莊稼人,好日子我們真是過不起。」
張氏現在一個心結,實在無法再讓自己的女兒冒險。哪怕一絲絲都不願意,只想她能平平安安。
一個人的心結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開的,需要時間。
或許……
柳素娥醒來的時候,張氏會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