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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習慣了動亂 文 / 隱龍士

    現在藍忠平站在牢門之外,手裡搖晃著鑰匙對立面的牢頭說道:「我現在是你之前的角色了,我是個寬宏大量的人,只要你聽我的,我不會打你,也不會欺負你的家人,聽清楚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藍少爺你想要小的怎麼做,小的一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牢頭見狀趕緊求饒,藍忠平的威名他可是聽說過的,可他之前已經習慣了欺負這些身陷牢獄的各路英豪,就連張雲逸也遭受過他的毆打。

    看著他一臉苦笑的樣子,藍忠平發自內心的大笑了幾聲,隔壁幾個牢房的「鄰居」也開始了放聲大笑。藍忠平看著他們,高聲問道:「各位兄弟,雖然我沒有權利決定你們是死是走,可是今天我們可以好好把玩一下這個曾經毆打折磨我們的傢伙,我們要怎麼做呢?」

    「打死他!打斷他的腿!」

    「割了他的命根子!」

    「給他灌辣椒水,坐老虎凳,上夾棍,用燒紅的烙鐵塞進他嘴裡!」

    「……」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他們便說出了好多種慘絕人寰的懲罰方式,可這些對於藍忠平而言不夠有趣,他抬手示意他們安靜,繼續說道:「我藍忠平是那種以折磨別人為樂的人嗎?你們太看不起我了,他雖然折磨過我,但那是他的職責所在,作為一個當過官的人,我不會像他那麼折磨我的方式來折磨他!」

    說到這兒,牢頭臉上多了一絲欣慰,立刻跪在地上說道:「藍少爺真乃是忠厚豪傑,我等佩服的五體投地啊,佩服!」

    「真的嗎,那佩服我就嘗一下老子尿的滋味吧!」說著話他便解開腰帶往牢房內的積水坑裡撒尿,牢頭見狀嚇得臉都紫了,那心情從天上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掉進了牢房內的積水坑裡。

    藍忠平一邊提著褲子,一邊用眼神示意他趴下,對其說道:「你不是佩服我嗎,把這積水坑裡的水和尿都喝了,都喝了我就放你出來!不要嫌多,也就到下午就能喝完!」

    「啊,小的實在是……」

    「沒事!你慢慢喝,我不看著你,我這就走,但是這些兄弟們可是看著呢,你要是在下午我之前沒有喝完,小爺我就弄死你家所有的家眷,你還有個十四歲的女兒是吧,正好讓我帶過來給眾位牢房裡的兄弟們快活一下!」說完,牢房內發出一陣陣的大笑聲,他們高呼著:「不要喝!不要喝,讓你女兒來吧,兄弟們也好歡樂一下!」

    「別喝了,太丟人了,讓你女兒來替你還債吧!」

    面對藍忠平的威脅,他只好趴在地上,慢慢得開始用嘴吸了起來,藍忠平都看不下去了,噁心的轉過頭向外走:「兄弟們監視他哈,要是沒喝乾淨,你們就能爽快一下,要是他喝完了,你們有能力的再給他續上,讓他喝個痛快!」說完,藍忠平消失在第三層天牢內,走向了自由。

    時間回到當下,張雲逸一行人在路上整整行進了半個月才回到西郡糧道,此時的西郡糧道已經今非昔比,到處都是明崗暗哨,張雲逸他們入關的時候甚至都要進行三道盤查,就連曾經的西郡糧道總調度張雲火也要被來回的盤問。

    可見國內的形勢已經大變樣兒,現在西郡糧道的守軍依舊歸皇家管轄,也可能就是國王翻身的最後一張底牌了。

    在整個西郡有六萬的駐軍,而且西郡三十三個城池裡居住著數十萬的居民,只要這些人支持皇族,那國王翻身還是有機會。

    但他們現在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應該聽誰的話。一邊是殺人兇手蕭龍士,一邊是幕後黑手斯卡絡國王,好像兩人誰都不是做統治者的人選,但他們手裡有兵馬,天下依舊是他倆相爭的。

    國王已經失蹤了近二十天,但西郡的官兵卻是臨危不亂,因為國王的命令一天一更新,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信鴿,這些信鴿告訴他們國王健在,而且準備班師回京。

    東郡那邊實力相對弱一些,他們的將領大都是蕭龍士培養出來的人,國王已經對東郡不抱任何希望,只要西郡的軍民擁護他,他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班師回朝做國王的。

    走進關內,雖然張雲火已經被撤職,但這些西郡的守城將領對他依舊是很尊敬,這些人大都是張雲烈培養出來的人才,與張家交好,張雲烈現在維護著國王,所以他們也對國王有信心。

    張雲逸對此不以為然,他這次回來只有兩件事,第一是消滅蕭龍士這個徹頭徹尾的敵人,第二就是幹掉國王。他不為做國王,而是為陸家冤死的一百三十多口報仇。

    當然想殺國王的心思不能暴漏出來,否則他出不了西郡。

    現在誰也不知道國王的具體位置,他們感覺斯卡絡現在是游擊戰,經常變換位置,怕的就是被蕭龍士的追兵發現。當下最要緊的就是回帝都,張雲逸要確保自己的家人無事。帶著自己妻兒回京會冒很大的風險,張雲逸想讓他們娘倆兒先去塔克拉瑪干腹地躲一下,納馨的古堡仍在,就是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住人。

    但冷凝說什麼也不想離開張雲逸,要是怕死就不會來祭賽國了。沒辦法,張雲逸拗不過她,只好帶著她繼續向帝都裡走去。

    多起政權與叛亂不一樣,祭賽國內倒是沒有多少硝煙與戰爭。

    一路上他們經過的城鎮內,百姓依舊是過著平常的日子,甚至更加滋潤了,現在國家動亂卻不打仗,沒人要求徵收徭役賦稅,就連之前的窮苦人家也能吃上飽飯了。

    這也是為什麼斯卡絡國王被打倒之後沒百姓自動號召起來幫助他的原因。蕭龍士雖然公開的自己的罪行,但仍有人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蕭龍士只是一把快刀,真正的兇手是斯卡絡!」

    在祭賽國裡,蕭龍士的聲望已經超過了皇族,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向蕭龍士建議改換國號,盡早稱帝。

    蕭龍士很有自知之明,當下國內動亂,又受到了大唐的影響,他只要是一稱帝,立刻就會遭到大家的圍攻,要知道祭賽國裡現在可不止蕭龍士、斯卡絡兩股勢力,其他在各處的封王都想從王變皇,誰都有野心。

    蕭龍士現在任然以巡捕房管事自居,等到自己能殺死斯卡絡之後再稱帝,到那個時候剿滅各路王侯,國王寶座就是他的了。

    成者為王敗者寇,只要蕭龍士坐上了國王的寶座,那自己之前的一切罪行都會被洗白。傳給後人的歷史故事也都將是他編造出來的,張雲逸這次回來就是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讓兇手始終保持著醜惡的一面,讓世人更瞭解朝廷內部的矛盾與紛爭。

    他即不為斯卡絡攻擊蕭龍士,也不幫蕭龍士尋找斯卡絡,做好自己的本職,在動亂年間不讓家人受苦受罪就是他最大的心願。

    從西郡往帝都走,一路上他們看到的都是很平靜的百姓們,他們並沒有受到戰亂的影響,一個個生活的挺好。

    也許這是大戰前最後的一段安靜時光,其實百姓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戰爭,一旦開戰他們將四處躲避。與大唐居民不同,他們已經習慣了戰爭,面對戰亂與殺戮不會有太多的抗拒心裡,戰亂中求自保,這是百姓們的唯一信條。

    車隊向東走了十餘天,終於時隔一年多之後又回到了祭賽國都城,現在的都城看起來跟一年前可大不一樣了,一個月前的動亂讓帝都變得破爛不堪,聽說帝都裡死了上萬人,那時候可謂是血流成河,溝渠裡的血被沖刷了一個禮拜也未曾沖洗乾淨啊。

    在城門下接受了嚴格的檢查後,幾人駕駛著馬車緩緩地走進城內,這裡與路上的小鎮大不相同,街邊的百姓目光中帶有一絲絲恐懼,想必他們是見證了太多的死亡,已經對所有當兵的、練武的產生了畏懼心理。

    張家三個兒子都是練武出身,所以張家的馬車走在大道上,居民們紛紛避讓。張雲逸有些納悶地看著他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張家雖然沒有搞過救濟活動,但也不是凶神惡煞的樣子,為什麼百姓會敬而遠之呢。在巴蜀之地習慣了唄百姓愛戴的張雲逸看著自己同胞們這般害怕自己,他乾脆關上車窗不再露頭往外看。

    他靠在長椅上長歎一聲,抬手捏了捏鼻子低聲說道:「以往回家,只要碰到我的人都會給我打招呼,哪怕是有人喊我一句『殺人犯』也好。可現在呢,他們對我張家二兄弟敬而遠之,不知道這是為何!」

    冷凝抱著孩子坐在他對面,見他一臉苦惱的樣子,輕聲勸道:「習慣了就好,你們沒做壞事,不怕他們的冷眼。他們需要時間來證明,不要在乎他們的目光,我們過好我們自己的就好!」說著話,她低頭給孩子整理了一下小衣服,一會兒就要見到各位嫁人長輩了,可要利利索索的,不然顯得自己這個當娘的不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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