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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再見莎嵐 文 / 隱龍士

    張雲逸就算是跟她睡了也未必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是與人交際的能力,蕭風鈴有這麼的變化,無疑是在舍利子一案吃了太大的虧,張雲逸把她坑的太慘了,她不得不一直看書學習。

    車隊裡少了一個人,每個人心頭都是空落落的,尤其是紫妮娜,她好像又失去了前進下去的動力。

    還好有蕭風鈴這個閨蜜在,不然她又要迷失了。

    城外,張雲逸乘坐的馬車將他送到小樹林便不再往前走了,前面都是亂石崗,車伕怕自己的車輪損壞。張雲逸背著自己的行李下車,看著那還有幾公里遠的亂石崗,自言自語道:「又要走路了,我可還是傷員。」

    話沒說完便抬腿就走,這時車伕立刻上前攔住了他,笑道:「這位小哥,車錢你還沒給呢,從城裡到這兒有不下三十里,您就給三十文吧!」

    張雲逸愣了一下,從自己包裹裡開始翻騰。

    「糟糕,一文錢也沒帶!」張雲逸心說著,又不能苦了人家平頭老百姓,他只好對車伕點點頭說道:「車伕大哥,你看我出來的匆忙,沒有帶零錢,你看五百兩的銀票你能找開嗎?」

    五百兩,那對於一個馬車車伕來講簡直是天文數字,他一年的收入也未曾有五兩銀子。他連連搖頭,為難地說道:「那小哥你看,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你回去找一個姓蕭的姑娘,高高瘦瘦的那個,總是帶著青色面紗,你問她要,就說我說的,讓她給你五十文!去吧!」

    張雲逸也不忍心讓人家白跑一趟,可他的話車伕有些不信,剛才在客棧門口看到了張雲逸那些人,其中有個身高快有八尺的大漢,他怕自己回去後要不到錢,反而被大漢捶一頓。

    見他不信,張雲逸也沒有辦法,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總不能那自己的劍給他啊,那兵器少說也得一百兩白銀。

    張雲逸在自己身上翻騰著,想要找到點兒散碎銀子,平時張雲逸身上是不裝錢的,他不買東西,只要上街不是跟著紫妮娜就是蕭風鈴,她們身上總是有銀子。

    「你看啊大哥,我像是個耍心眼兒的人嗎,我們祭賽國人都很爽快,只要你跟蕭姑娘要,她一準兒給你五十文,而且還對你道謝呢!那可是個美人兒,她的笑容你可不多見哦!」事已至此,張雲逸只好拿蕭風鈴來說事兒。

    「不行!不行,我是小本買賣,浪費了這麼長時間,你看我這馬都累了!」說著話,馬伕回頭拍了拍棗紅馬,一副不給錢就不讓走的態勢。

    張雲逸一臉懊惱的看著他,心裡想著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讓你掙五十你不幹,偏要我把你在這兒打一頓才肯走嗎?面對一個大唐的窮苦百姓,我哪下得去手,這樣看著天就黑了,車伕依舊是拉著張雲逸胳膊不放。

    三十文,也只是喝一碗羊湯的錢,張雲逸窮到連一碗羊湯也「喝不起」了,他無奈地搖搖頭,看著夕陽快落下了帷幕,自言自語道:「這恐怕就是天數啊,我難不成還要回車隊去,白跑了一趟嗎,真是該死,三十文錢!我都沒有啊,沒有啊!」

    說著說著,張雲逸忽然掙脫了車伕的手腕,他見狀又要過來抓張雲逸的胳膊,張雲逸準備逃跑,改日回來了再給他車錢。

    他一連向前跑了幾步,忽然舉得腹部一陣劇痛,那是兩個時辰前剛換的藥,傷口還沒有吃透,這一劇烈運動又開了。

    疼痛讓他放慢了腳步,眼看著車伕大哥過來板著臉抓住他的胳膊,喘著粗氣說道:「年輕人,你不厚道啊,你不是有五百兩的銀票嗎,哪兒呢!你別胡說了,快給我三十文,我好回家吃飯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就不能先欠著啊,我張雲逸說話一向算話,你就不能放我一馬,讓我走吧!」

    「不行,給錢才行!」

    馬伕也是一根筋,這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張雲逸身上配著刀,怎麼著也是個練家子,但凡是有點兒腦子人也會讓他離開,不然逼急了拔劍相向,就不是錢的事兒了。

    再者說來,有腦子的人也不敢往城外送人,更何況是佩劍的人。

    兩人又變成了僵持了局面,張雲逸對他下不去手,車伕對他不放手。時間一點點兒流失,西邊的太陽就要親吻大地,夜幕向他們這邊緩緩走來。

    遇上這麼一個死腦筋的車伕,張雲逸自認倒霉,他想著等天暗下來,自己一拳把他打倒在這兒算了,那錢等有機會了再回來還他,像這種死腦筋,近期內肯定搬不了家。

    正在他等天黑的時候,亂石崗那邊走過來一位騎馬的人,光線太暗張雲逸看不清楚那人長什麼樣子,他虛瞇起眼睛,想著這要是個大戶人家,那自己就「借」他倆錢還了車錢再走。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騎馬的人緩緩走過來,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張雲逸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從服飾上來看應該是個姑娘。

    隔著有十丈遠,張雲逸喊道:「姑娘,可否借在下三十文錢,日後一定還你!」

    對方沒有回復,釘定在原地不敢動了。見她沒有回頭跑,張雲逸覺得有戲,繼續喊道:「我張雲逸說話算話,一定還你,可否一借!」

    「要不你給他換個零錢也行,他有五百兩的銀票!」

    一句憨厚的聲音才張雲逸身後傳來,張雲逸頓時一臉黑線,這傢伙真是腦子缺根筋,誰聽說過一個有五百兩銀子的人跟別人借錢三十文呢,這次借錢怕是沒戲了,車伕大哥別怪我,我得趕緊走了!

    想到這兒,張雲逸回手一把掙脫車伕的手腕就要放倒他,這時十丈之外的騎馬者高聲說道:「行,我給你付錢,不過你要跟我走,是師傅讓我來接你的!」

    「師父?你師父是誰?」張雲逸回頭看著她,聲音有些熟悉,夜幕下看不清她的面孔。

    說話間那位女子已經向他們這邊走來,她沒有下馬,從錢袋中拿出一弔錢扔給馬車車伕,輕聲說道:「這三十文是你的,剩下的你的跑腿費,我要你回去找一位姓蕭的姑娘,幫我帶一句話『茶碗碎了,我還想拼接起來!』」

    說完,車伕欣慰地點點頭,回身趕著馬車便趕緊離開了。

    張雲逸聽著此女略有熟悉的語調,開口問道:「姑娘是誰,你師父可否是麥哈圖前輩!」

    「嗯,是他!上馬,該走了!」

    女子始終沒說自己的身份,夜幕下她圍著面巾,張雲逸看不清楚她的相貌,翻身上馬被她帶著走進亂石崗裡。亂石崗內有一輛三節車廂的馬車,麥哈圖就站在馬車車頭上,在火把的照耀下,他臉上浮現其一抹嚴肅的神情。

    「等你很久了,真是有點兒慢啊!」麥哈圖略有生氣的說道,可見他不喜沒有時間觀念的人。

    張雲逸也不過多的解釋,他苦笑幾聲翻身下馬,忽然腹部的劇痛讓他身子顫抖了幾下。這一細小的動作被麥哈圖敏銳的眼神察覺到,他示意張雲逸進車廂裡,讓弟子給他縫合傷口。

    亂石崗內碎石滿地,一路上騎馬過來很是顛簸,傷口一再惡化。

    走進車廂內,張雲逸解開衣服,白色的紗布上血跡斑斑,淤血滲透了出來。

    那位蒙面女子走進車廂,看著張雲逸腹部的箭傷,她微微點頭,輕聲道:「沒事,這種傷很快就會好的,不用擔心!」

    說罷,張雲逸點點頭,看著她熟練的將紗布解開,用針線輕柔地縫合著傷口。張雲逸看著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燭光下她的手法也是那般熟悉。還沒等張雲逸開口詢問,那女子自己解開面巾,露出一張熟悉的俏臉。

    張雲逸一臉驚愕地看著她,半張著嘴問道:「你……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

    「對啊,是我!張公子不必驚訝,我是來贖罪的,與您一樣!來,壓著傷口不要動,一會兒再放開!」女子輕聲回道,張雲逸木訥地點點頭,壓著自己的傷口看著她那熟悉的面孔,不由得搖搖頭,歎息一聲。

    在他面前不是旁人,而是幾個月前被發現是內奸的莎嵐,幾個月過去了,她再次出現,而且已救難者的身份出現在張雲逸面前。

    早料到張雲逸會驚訝不已,莎蘭一邊幫他整理著傷口一邊說道:「當時我犯了錯,您和蕭姑娘沒有計較放我走了!我這個弱女子您也是知道的,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我又在一家客棧裡被劫了,當時我想著一死百了,所以拚死反抗,以至於麥哈圖前輩路過時救下我。後來經過一番瞭解,他一直在追蹤您,我還想報恩,所以便求他帶上自己,收自己為徒。終於在碼頭上,我們追趕上車隊了!」

    聽著她的解釋,張雲逸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真是造化弄人,有緣人刀砍不斷啊!

    他一臉笑意地看著莎嵐,看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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