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4 打死賣鹽的 文 / 小小桑
廚房正對著門開了一扇窗,大好的日光從窗外照進來,整個廚房一片光亮,一個與那暗衛同樣黑衣黑褲卻個子不高的暗衛正面窗而站,陽光將他整個人都鍍上一層白光,倒有些看不真切了。
杜雪巧清清嗓子,「那個……我是來做菜的。」
那暗衛轉過身,向杜雪巧走來,指了指灶台上已然準備好的各色菜品,無聲地為杜雪巧安排著。
杜雪巧認命地抄起鍋鏟,「那個,你能否幫我把火生起來?」
暗衛便蹲下,熟練地往灶膛裡添柴生火,好似做了很多遍一般。
杜雪巧還算滿意,總比遇到個什麼都不會的要好吧,至少將這名暗衛留在這裡幫她做事,洛正德這人還不算太差勁吧。
這邊杜雪巧將要切的菜也都切利索了,不得不說她切菜還挺像那麼回事,可真要下鍋炒了,杜雪巧皺眉,但願洛正德不會認為她是故意把菜做的難吃,就為了跟他對著干吧。
下油,下肉,再下菜,聞著味道也還馬馬虎虎,可惜有人看著不能往裡面吐口水。
想著就向那暗衛看去,就見他的眼中也同樣閃過一抹可惜,也不知是可惜好好的菜被她炒成這樣,還是可惜她沒有往裡面吐口水,總之那眼神讓杜雪巧無比的熟悉。
熟悉?杜雪巧一愣,再仔細看了眼這名和她差不多一般高的暗衛,那雙如映著日月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怎麼那麼熟呢?而且還好看的不得了。
可真是那人嗎?杜雪巧後背冷汗直流,他還真是大膽啊。
一把將暗衛臉上的黑巾扯下,果然露出一張笑的露出八顆大牙的臉,無比明艷、無比欠抽。
「你……怎麼在這裡?也太大膽了,就不怕被你三……哥的人看到?」
燕福生不以為然地伸手從盤子裡拈了塊菜放進嘴裡,雖說還是和從前一樣難吃,燕福生卻吃的直泛酸水,他的女人憑什麼要給他三哥做菜?就是再難吃的東西,也只能做給他吃,想想,還真是讓人不爽。
杜雪巧將菜往旁邊一放,「別裝聽不到,問你話呢。」
驀然,燕福生的臉越靠越近,將杜雪巧整個籠在陰影之下,杜雪巧愣愣地不知如何反應,直到兩片溫軟濕糯的嘴將她蓋上,杜雪巧才驚覺,燕福生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想著親她?真是色膽包天啊。
伸手去推燕福生,又怕傷了他,力氣用小了又推不開人,最後,杜雪巧只能任命地被燕福生又親又啃的,直到有些氣悶了,燕福生才將她放開,「我這不是擔心你被他欺負了?若說他沒什麼彎彎心思,我都是不信。」
杜雪巧感動,「那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這樣就混進來也不怕被他發現了。」
燕福生卻笑道:「放心吧,他發現不了,剛剛那個是我的人,只要他不說,沒人知道我在這裡。」
杜雪巧『嘿嘿』一笑,「既然這裡沒外人了,給他菜裡加點料唄。」
說著就要往菜裡吐口水,只要再攪一攪,洛正德也吃不出來,只要留兩個菜不吐口水,杜雪巧也不怕沒菜可吃。
燕福生卻將她攔下,「憑什麼要他吃我女人的口水?美的他了。」
杜雪巧好甜蜜,看人家燕福生這話說的,自己吐出來的口水都不能給別的男人吃,這直白的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燕福生將菜又放回灶台上,從旁邊拿起鹽罐,抓了一把往菜裡一灑,「這樣就差不多了,你去把別的菜也炒一炒,記得該放鹽的就放糖,該放糖的就放鹽,就不信吃不跑他。」
杜雪巧無比歡快地翻炒起來,有了燕福生這個主心骨,她還真是無所畏懼。一想到無比自負的三皇子,連身邊的暗衛都是燕福生的人,還真是把小命都交在別人手上,能活到什麼時候就得看燕福生的心情了。
菜炒好了,杜雪巧喊那個站在門外的暗衛進來幫著端菜,兩個托盤,一人托著四個菜,向即將無比悲催的三皇子走去。
洛正德心情很不錯地扇著他的扇子,見到杜雪巧下來,便起身幫著將菜端上桌,雖說菜色很普通,味道卻還是很不錯的。
仔細看看也沒有看出有半生不熟或熟的太過,應該不會像打聽來的那樣難吃吧。
做個請的手勢,「雪巧坐,你我今日就開懷暢飲一番,不醉不歸可好。」
說著,又讓暗衛去取了酒,精美的玉製酒壺,上面雕著松梅映雪圖,一看就是價值不凡,至少杜雪巧是沒見過比這酒壺還要好看的酒壺,看來是人家三皇子在家帶來的。
暗衛先為三皇子將杯子倒滿,又為杜雪巧添上,四目所對之時,暗衛朝杜雪巧眨了眨眼,似乎表示這酒沒有問題,讓杜雪巧放心不少。
既然酒是燕福生的人給準備的,又示意她可以喝,杜雪巧也就沒什麼好怕的。
小巧精緻的玉碗裝上清澄的美酒,酒樓中頓時酒香四溢,倒將杜雪巧炒的幾樣菜也提香了不少。
洛正德將杯舉起,「正德先乾為敬,雪巧隨意。」
杜雪巧自然不能順著他的話應了,「公子海量,雪巧必當奉陪。」
說起喝酒,杜雪巧也是有量的,只要酒沒問題,她也沒什麼好怕,見洛正德將酒喝了,杜雪巧也一揚頭幹掉。
然後吧嗒吧嗒嘴,這酒怎麼淡的跟水似的?不對,這就是水嘛,杜雪巧心裡暗樂,果然是悲催的三皇子,手下用著別人的人愣是不知道,這要是哪天燕福生心血來潮要他的命,還不跟砍大白菜似的容易?
連著乾了三杯,洛正德面頰微紅,見杜雪巧面色如常,不由佩服道:「雪巧酒量真是不錯。」
說著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原本還談笑風聲的臉當時就糾成一團,想吐吧又於禮不合,只能硬吞了下去,再拿起剛剛斟滿的酒杯一口飲了,暗衛再斟滿他又干了,連著飲了三杯,這才舒了口氣,苦笑道:「雪巧,你這是打死賣鹽的了?」
杜雪巧故作驚訝,「菜鹹了嗎?不應該啊,那菜是甜口的,我只放了一點點的鹽。」
說著便夾起一筷放在眼前,又舔了舔,這才糾結著眉頭道:「我這是把鹽當成糖了,真是罪過罪過。」
洛正德見她這副小女兒的嬌態倒是心中一動,目光都有些發直,忙道:「不怪雪巧,能吃上雪巧親手做的菜,已是正德的福氣了。」
杜雪巧這才羞澀一笑,「這菜不吃也罷,公子且嘗嘗這道,可是雪巧的拿手好菜呢。」
說著,夾了一塊辣炒筍乾放到洛正德的面前,無意中露出的嬌態再次讓洛正德心猿意馬,哪裡還會去想這塊筍乾有沒有問題,一口吃下,飄飄然地嚼著,可只嚼了兩下,滿嘴就像著了火似的,他哪裡想得到這看著也沒多少辣椒的菜會辣成這樣,跟直接吃了口朝天椒都差不多了,何況他這根本就吃不得辣的人,更是對這道菜無福消受了。
又連著喝了幾口酒,可辛辣的酒一到嘴裡刺激著筍乾的辣,洛正德的嘴裡就跟著火上燒了油似的,也顧不得形象了,抓起暗衛遞過來的清水『咕咚』『咕咚』地喝個痛快。
杜雪巧滿臉歉意地坐在那裡,「公子,雪巧不知你吃不得辣……」
洛正德看她那無辜的眼神,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想想之前手下打探來的消息,杜雪巧原本就不善廚藝,為此老五還專門去御膳房學了幾日,當初在永和府時若是冷嬸不在也是由老五掌勺,或許她真不是故意的吧。
不過,他都讓人去看著杜雪巧了,那個暗衛跟了他這麼久,對他的喜好也知之甚詳,還能讓她做出這麼難吃的菜,看來他真該管管手下的人了。
嘴裡還有些麻酥酥的疼,洛正德再也不敢去嘗杜雪巧炒出的菜,就這菜,比起毒藥也不遑多讓,反正他是沒勇氣再吃一口。
乾脆就悶頭只喝酒,只等杜雪巧酒中的藥力發作,他就好下手了,至於談合約什麼的,不過都是把杜雪巧騙到他一畝三分地的借口罷了。
以為不去他的地盤就不會有事?實在太天真,在康興國,除了皇宮,他敢說只要是他想要,任何地方都可以變成他的地盤。
目的既已達成,他真的一點都不急呢。
杜雪巧一口水,一口菜,只吃她為自己炒的這兩盤,別說,經過這些日子的練習,菜的味道很是不錯了,至少她自己吃的很滿足。
桌子很大,八盤菜擺的很開,見杜雪巧吃的香,洛正德有心想說他也嘗嘗那兩道菜,可又怕那兩道菜依然很難吃,杜雪巧吃的香不過是吃習慣了。
可光喝酒不吃菜又不是那麼回事,洛正德已經發覺自己有些暈了,而杜雪巧還是吃兩口菜就舉杯向她虛晃一下,不管是為了顯示他內心坦蕩,還是為了出於禮節,洛正德也只能一口接一口的酒往肚子裡咽。
心裡卻把自己狠狠罵了一遍:該!誰讓你非要感受一下這女人為自己洗手做湯羹的樂趣?樂趣沒享到,根本就是自找罪受,早知就不把廚師給打發回去了,就算楊家酒樓再不出名,炒出的菜也不會跟毒藥似的吧?
說到毒藥,這女人喝了這麼久的酒,怎麼還沒倒呢?他這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想到把杜雪巧壓在身下,洛正德再看杜雪巧的目光都似有火苗在閃,果然是耐看的女子,比起第一次、第二次見著,這回杜雪巧似乎又美了幾分,讓他想壓制都壓制不下去了,立馬就想把她抱進之前就收拾好的雅間裡狠狠地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