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文 / 貓不是
鹽是個好東西,誰都不能沒了。
可這也不是糧,會有人特意買了鹽存著了嗎?當然沒了。
白水鹽場出了鹽,馬雷能把鹽從白水蕩運到外頭,賣的價還高。許家是皇商,人總覺得就是許家吃剩下的,都能讓人吃撐了。許承志和羅平賣的價一樣,都是官府定的價,商人們當然是選許家。
這平城周圍的地界便是許承志的了。
那羅平和賴三的鹽就有些剩了。
也能賣出去,只是賣的慢些。
賴三沒了心思,賣鹽錢來的快日子舒服,卻沒了出海時候的那種奔頭。
「你這人吧,就是賤骨頭!」袁鳳仙用手指戳了一下賴三的腦袋。
賴三呵呵的笑。外面還是白天,兩人已經膩歪在了床上。
袁鳳仙窩在賴三的懷裡:「怎麼,得了閒時間,天天在家陪我,你膩歪了啊?」
「沒有的事,我歡喜還來不及呢。」賴三就差指天發誓了。
「德行。」袁鳳仙翻了一白眼,從床上起身,把裡衣穿好了又躺了下去。
賴三看著屋頂:「這日子真是閒,我是幹不下去了。要不我再找份活計?」
「你想做什麼?」袁鳳仙玩著自己的紅色指甲說道。
賴三一個翻身,眼睛巴巴的看著袁鳳仙:「你說,我開個賭場怎麼樣?」
「還賭上癮來了。就你那樣,開賭坊,你會些什麼呀?」袁鳳仙笑道。
轉眼看賴三。不像是開玩笑的,驚訝道:「你說真的?」
「我騙過你嗎?」
「騙的還少嗎。你娶我的時候說以前沒女人,可那小芳是怎麼回事?」
「哎呦。姑奶奶你可放過我吧。就小芳那大餅臉,我可真沒這興趣。」賴三求饒道。
袁鳳仙嬌嗔道:「我怎麼覺得小芳還挺俊的……哎呀,別,我錯了,呵呵呵~」賴三雙手伸進袁鳳仙的衣服裡撓她癢癢,袁鳳仙最怕這個。
撓著撓著,賴三的眼神就變了,袁鳳仙也動了情:「死相!」
賴三正要有動作呢,門外邊傳來了脆脆的童聲:「娘。娘,我餓了。」
袁鳳仙忙把賴三推了開,穿戴好了衣服,出去開了門。
門外邊是個小小的女娃娃,女娃娃見門開了,笨拙的跨過門檻。袁鳳仙的手虛扶著,怕女娃娃一不小心摔著了。
「爹,你咋還在睡,太陽都曬屁股了。」女娃娃板著臉教育賴三道。
「我這就起。這就起。」賴三笑嘻嘻道。
女娃娃像大人樣點了點頭,又轉身對袁鳳仙說道:「娘,我餓了,我要吃芝麻餅。」
「成。娘給你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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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三是個說幹就幹的性子,家裡也攢了銀子了,賠一些也能受得住。
「羅哥。和你商量個事。」賴三湊到羅平跟前說道。
羅平被嚇了一跳,腦袋忙離了遠點:「幹嘛呀。咋咋呼呼的,快四十的人了。」
「我想開個賭場。」
「霍。口氣夠大的。這賭場可不是容易的事。」羅平當是賴三心血來潮,就說了幾句。
羅平在家裡還沒出去,賴三就來了。
泡了一壺熱茶,給賴三倒上了,賴三卻是不喝。
「我知道不容易,我不是想著你二弟的新媳婦家以前不是幹這個的嗎,我想讓她點撥點撥。」
「嘿,你還真捨得把所有事兒都留給我做呀!」羅平嚷道。
「以前不也都你做的嘛……行行行,我錯了,我回頭請你喝酒!」賴三說道。
羅平搖頭:「一次哪夠啊,起碼得五次!」
「成!」
三元點心鋪,同豐縣最大的點心鋪。
羅成和秀水的關係只差了那一步。
羅成休不了馬氏就娶不了秀水,可讓秀水只當個妾他又捨不得。只天天拖著。
同豐縣的百姓們都覺著那三元點心鋪的大老闆和二老闆是一對哪。倆人的閨女也長得水靈靈的。
「兩斤桂花糖。」老大娘垮了籃子進了店對著妞妞說道。
妞妞誒了聲就麻溜的去稱糖去了。老大娘笑著同秀水搭話:「你閨女還真勤快,你以後就享福了。誒?你相公呢?」
前面還好些,後邊那相公兩字讓秀水的臉微微的有些僵。
她剛和羅成吵了一架,她愛羅成不假。可和羅成在一起也五六年了,這名分都沒有。
秀水便試著和羅成說過,羅成要麼支支吾吾的含糊過去,要麼就直接沉默了不發言。秀水也等了急了,昨晚就說了羅成幾句。
羅成就發了火,氣沖沖的就出了家門。
秀水越想越覺得委屈,她辛辛苦苦的容易嘛,不就是想要個名分而已嘛。
有心想走,可心底裡還是捨不得。
老大娘付了錢就拿著桂花糖走了。
「姨?你咋了,心不在焉的。」妞妞推了推秀水,秀水才從發愣中出了來。
秀水扯了扯嘴角:「沒事兒。」
妞妞也知道這段時間爹和秀水姨之間有些問題,爺爺就沒多問什麼。正巧有客人來,妞妞便去招呼了。
賴三和羅成也是認識的,只是不算熟悉。
賴三便自己找了羅成,說那賭坊的事。
「羅兄弟,今兒這頓飯,你可一定得來。」賴三拍著羅成的肩膀說道。
「有啥事?」羅成正在揉面,滿是麵粉的手抹了抹額頭,額頭上沾了白麵粉。
「找你幫忙唄,你晚上來了再說,這兒也說不清楚。」賴三道。
羅成想了想便道:「成,不過我可能晚些。」
「等你。說好了的啊,不見不散。」賴三出了廚房間。外邊就是店舖,過去的時候。賴三還同秀水打了個招呼,「嫂子好。」
按歲數來說,羅成還要比賴三大幾個月……長的老相怎麼了,男人又不是靠臉蛋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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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娘關在監獄裡頭,丫頭進去看過一回,只是想瞧瞧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陰森森的牢房,還有老鼠從腳邊躥過,一點沒怕人的樣子。丫頭聽人說過,這吃了人肉的老鼠才不怕人呢。
丫頭壯著膽子往裡頭走去。好不容易來一回,可得仔細瞧瞧。
牢房裡頭人不多,都蹲在角落,蓬頭垢面的也看不出什麼樣子來。
前頭帶路的獄卒心裡頭嘀咕:可難得有人來牢房那麼晦氣的地方。
金大娘站著,腦袋仰起,望著唯一透些光亮的小窗子。
「金梅兒,有人來看你了。」獄卒喊道。
金大娘忙回了身來,見是個從沒見過的小姑娘,便疑惑道:「你是?」
「我叫羅衫。是芊金的掌櫃。」丫頭說道。
「我來只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呵呵,你的店怕是也做不下去了吧,既然如此。又何必再來問。」金大娘說道。
「好奇唄。我是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才會有人那麼處心積慮的對付我?」
金大娘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我不知道,我也是聽上頭人的吩咐。你就自認倒霉了吧。」
丫頭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時間也到了。只能轉身往回走。
「你得小心那個順娘!我這回的事和她跑不了關係!!」金大娘恨恨道,等她出去了。順娘討不了好。
順娘現在在幹嗎呢。
正把收拾好了的東西往馬車上搬,準備去京城呢。
靜姐兒穿了件最花哨的衣服,亮亮的枚紅色,在人群中很是打眼。
夥計們搬東西,靜姐兒就在馬車旁站著。腦袋揚的高高的。
有人見了問:「靜姐兒這是上哪兒啊?」
「去京城裡。哦,以後可能就不會來了。」靜姐兒說道。
「那可是好去處啊,你們家是發達了。」來人讚了幾句,羨慕的看著馬車上的行李,看了好久才走。
靜姐兒得意非常。
金大娘進了牢獄,跟著她來的都是小夥計,每個主事的,一幫人想沒頭蒼蠅似的亂轉。
「梅兒姐姐同我說,她短時間內怕是不能出來了。她給了我一封信。」順娘從懷裡拿出一封信。
「是梅兒姐姐寫給她弟弟的,想讓我帶了過去,好讓她弟弟來救她。」順娘找到那些夥計說了這一番話。
金大娘叫金梅兒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多,既然叫梅兒姐姐,那定是關係親密。又是讓送信的,應該是沒什麼差了。
金大娘不出來,他們也是要回去的,不如就帶著順娘也好和京裡交代。
這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丫頭和妮子出來買菜見到順娘和靜姐兒像是要走,也好奇的問了旁人,才知道,兩人這是要去京城了。
靜姐兒也瞧見了丫頭,只是冷哼一聲,便把腦袋轉向了別處。
「嘿~,不讓人看,不會躲起來嘛。」妮子低聲嘀咕道。
丫頭也沒自討沒趣的湊上去,看了幾眼就走了。
後邊沒幾天,村子就傳起了閒話。說順娘是帶著靜姐兒攀高枝去了,她男人卻是留在了家,怕是被順娘踹了吧。
徐家的老太太也在人前罵了順娘。
「騷蹄子!天天的往外跑,不知道勾引誰?!」老太太說話嫌棄的很。
她兒子在一邊尷尬的很:「娘,你別瞎說,順娘人好的很。你對她是有誤解。」
「我有誤解??你不說說她嫁進來這麼多年除了把自己當小姐似的養著還做過些什麼?!!」(……)
ps:~~~~~寫的沒代入感的原因,估摸著是我不是女主的親媽,也不是後媽,是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