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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分水雄關(三) 文 / 紅紅兩千金

    沈冰沐浴更衣後急著想找到羽少,看到獨孤鴻還在歇息,就在他的房門外來回踱步,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柳葉眉卻是累著了,把閨房重新佈置後也呼呼大睡過去。偌大的一個柳莊只有沈冰一個人還清醒著,幾天前還熱鬧非凡的柳莊,現在已是一片寂靜,滿園的花草樹木都變成了焦木灰碳,秋日的陽光落得很快,微風吹起一片狼藉的池塘水面,還能見著一絲綠葉,烏鴉趁著黃昏也來到柳莊覓食,不時的叫起『呱』『哇』的淒涼之聲,隨處都是蕭殺的氣象,雖然還是白天,沈冰也覺著柳莊是如此的陰冷。

    獨孤鴻終於醒來,看到沈冰在外面急切的都厚著他,一副弱小的身軀幾乎要被微風吹到,真是個可憐的小女孩。獨孤鴻整好衣裳,來到了門外,有些歉意的對著沈冰說道:「冰冰姑娘,讓你久等了。」

    沈冰看到獨孤鴻出來,臉上終於有些喜色,說道:「獨孤大哥你醒來啦,我沒事,我只是睡不著,在這裡隨便走走。」

    獨孤鴻看到沈冰年紀小倒是很懂事,雖然看出她急切的想離開柳莊,可也沒有直接打攪他,說話也很得體,並沒有催促獨孤鴻走。獨孤鴻莫名撫摸了一下沈冰的小腦袋,溫柔的說道:「獨孤大哥這就想柳莊主拜別,今晚就可以到平陽,我們的車馬還寄存在酒樓裡哦。」

    「嗯,多謝獨孤大哥的照顧,我去拿包裹。」沈冰的包裹還在柳葉眉的閨房裡。

    獨孤鴻和沈冰各自到柳葉飛和柳葉眉房間去了。

    沈冰在柳葉眉的閨房裡看到柳葉眉睡得很熟,不好意思打攪她,就躡手躡腳的拿起包裹出了門口,輕輕的掩上了房門,回到了大院中。沈冰看到獨孤鴻也已經在那裡了,兩人相視一笑。沈冰知道獨孤鴻也不想打攪柳葉飛的歇息,這兄妹兩為了南拳會盟的事宜已經精疲力倦了。獨孤鴻回到房間寫了張字條,大意是感謝柳莊主的招待,他和沈冰先行離去了。獨孤鴻寫的很簡單,可沒有那份心思去做一篇章。

    獨孤鴻和沈冰徒步出了柳莊,不辭而別了。獨孤鴻在大道上展開輕功,把沈冰扛在肩膀上,飛速的前進。

    很快就到了平陽縣城,來到了酒樓。白馬『絕塵』看到沈冰這個小主人也嘶鳴起來。

    沈冰告訴獨孤鴻,羽少要她在分水關等候。獨孤鴻立馬答應陪著她一起等到羽少出現為止,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羽少有沒有遇到危險,他們先羽少一步躍出鰲山堂的窗戶,根本不清楚羽少有沒有逃離現場,這些獨孤鴻可不敢和沈冰說,羽少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沒了羽少,這小女孩就垮了。無論身心都會天崩地陷,沒有了念頭也就活不下去了。

    沈冰沒在羽少身旁就默默無語,不想喝人說話,一副多愁善感的樣子。只有看到羽少才會活蹦亂跳起來,羽少對她來說就是太陽,就是雨露,是她最重要的人。比之父母還要重要了,能一路艱辛的支撐到現在,就是有了羽少的俠骨柔情。嬌嫩的花骨朵沒了陽光雨露,很快就會枯萎的。沈冰不敢去想羽少會不會出事,也不願意去想,不想和獨孤鴻說說話,就是怕他提起羽少出事的種種可能,所以一直默默無語的跟著獨孤鴻,不過住店打尖沈冰倒是搶著安排搶著付錢,她的包裹裡有不少的銀票,也瞭解獨孤鴻這樣的人生活馬虎的很,並不知道好酒好菜,沈冰出生大戶人家,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獨孤鴻也樂得其享,吃的津津有味,睡得舒舒服服,從小到大奔波江湖,還真沒有注意過自己的生活細節,貴為一派掌門,也就知道和弟兄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柳葉飛兄妹醒來時已經是晚飯時分,睡了一整天有些昏昏沉沉的,晚飯還是足利義滿的妹妹做的,地道的東瀛料理。

    柳葉飛到了獨孤鴻房間發現了留下的字條,他和沈冰已經不辭而別了。

    在柳莊的人愈來愈少。

    柳葉飛也沒什麼胃口,酒倒是喝了不少。

    足利義滿酒過三巡也向柳葉飛提出辭行,說道:「承蒙柳莊主不棄,收留了我們大半年,在柳莊出事的時候也沒能幫上什麼忙,現在已是秋分時節,我們想家了,如果順利還能趕上過年,柳莊主,在下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相贈,就留下我的佩刀留個紀念吧。」足利義滿說完解下腰間的武士刀,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彎下腰用雙手遞給柳葉飛。

    柳葉飛也站起來,恭敬的接過武士刀,說道:「足利兄弟,你志存高遠,留在柳莊委屈你了,我也感謝你為我保住了柳莊,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再來柳莊,我畢當倒履相迎。」

    「柳莊主,我們此時離去有些不義了,在你最難的時候沒有在你身邊,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足利兄弟哪裡話,你絕非池中之物,如果留你在此倒是我不義之舉,你是人中龍鳳,需要更廣的天地。」

    「好兄弟,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你柳莊主慷慨解囊,不但不把我們當成倭寇,還照顧了我們大半年,並在你柳莊學到了上乘的功夫。」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就憑柳莊主的這份義薄雲天,柳莊必定能東山再起,經過了昨晚的風雨歷程,柳莊主必定會把柳莊白鶴拳屹立在江湖上,成為真正的名門大派。」

    「那就多謝足利兄弟的金口了,我敬你一杯就當送行了。」柳葉飛舉杯說道。

    「好,柳莊主請。」足利義滿也舉杯相碰。

    「預祝足利兄弟一路順風,不過倒還有一事還須足利兄弟幫忙。」

    「有什麼事儘管說,我等一定赴湯蹈火以報柳莊主的恩情。」

    「倒不是什麼大事,我的授業恩師的師兄昨晚在鰲山嶼死於非命屍骨無存,柳莊僅剩我兄妹

    兩,需要處理很多事務,實在脫不開身。你應該在閩南出海吧,那裡海面稍微平靜,不像在甌越出海風浪巨大。如果你去閩南還請上南少林一趟,相煩跟我的恩師說明一下昨晚的經歷,師伯在鰲江不幸遇難了。」柳葉飛的南拳會盟連累了師伯心中也是有些難過,情緒更是低落。

    兩人一飲而盡,都伸出了雙手和對方相握一起,良久才鬆開。足利義滿沒有戀戀不捨,轉身就走。柳葉飛兄妹相送之大門外,解下昨晚的殘劍相贈足利義滿。說道:「此劍是我多年佩劍。可在昨晚一戰已是殘劍,足利兄不會介意吧。」

    「哈哈,這殘劍更有意義,看到他就會想起莊主的英雄壯舉啊。」說完就騎上馬匹和柳葉飛兄妹告辭而去了。

    浪人營也都緊跟其後,撒開四蹄消失在黑夜中。

    柳葉飛兄妹回頭望著昏暗的柳莊悲從中來,幾天前還是燈火通明的大莊園,一下子變得無比淒涼,偌大的地方只留下他們孤獨的身影。柳葉飛感慨萬千,心裡頭千頭萬緒。而柳葉眉飽含淚水,強忍著不留下來,不想讓大哥再添煩亂。

    柳葉飛和小妹商量著明日的事情,事務很多。死在柳莊的無辜的下人需要體恤,門人弟子的家屬需要安撫,毀壞的房屋需要休整,連燒飯的夥計也得重新招募。因為柳葉眉的飯菜做得實在不怎麼樣,還是在沈冰的幫忙下才燒出幾個菜來,柳葉飛更是不下火房的公子爺。還有他們都是愛清潔的人。這打掃的傭人必不可少,兩人一下子被生活瑣事給難倒了,好在柳莊不缺錢財,雖然被人劫了一回,糧倉是沒了,可錢倉還在,柳葉飛也不可能把隱蔽的錢倉透露給外人,就連柳葉眉也不清楚,她只管要錢不管錢糧,也不管生意。

    兄妹兩商量了大半夜才各自回房,兩人都無睡意,望著窗外的星空,回想著不多的前塵往事,更是對昨晚的午夜風雨心有餘悸。

    一夜無眠。

    羽少背著大嬸和黑紗女子一路狂奔,終於來到了龍港鎮上,黑紗女子馬上四處尋找藥鋪郎中,可一看到大白天蒙著黑紗的女子,那些尋常百姓都遠遠的避開了,如此女魔頭一般的裝束,鎮上的人們唯恐躲之不及,急得黑紗女子臉色煞白,氣鼓鼓的就要發飆了,可想起姑姑命在旦夕,還得有求人家,也就熬住了,心灰意冷的回到羽少的身邊。

    羽少倒是笑了,對著黑紗女子說道:「你如此詭異的裝束,還不嚇跑人家,那能尋得郎中啊,是不是連指路的人都沒有呀。」

    黑紗女子可憐兮兮的看著羽少,對他的嘲諷嗤之以鼻。羽少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無辜的望著他,頓時也心生愛憐,說道:「還是我去吧,你在這街角不要亂走,不然我找不到你們的。」

    黑紗女子「嗯」了一聲,如釋重負,感激的看了一會羽少,就俯下身子照看著大嬸了。

    羽少見過詢問,終於找到了一家藥鋪,掌櫃的就是個郎中。羽少很快把黑紗女子和大嬸帶了過去。

    鄉下郎中倒是醫術高明,在大嬸的腦袋上按摩了幾下,然後拿出幾枚銀針插入大嬸腦袋的幾個穴道,並在銀針的尾上捲了點棉花,倒上幾滴高度白酒,點火燒了起來。後又用針灸點到大嬸的太陽穴上,拿來兩根小竹筒吸在太陽穴上拔火罐,不一會兒竹筒中和大嬸的太陽穴上都出現了淤血,大嬸也終於睜開了眼睛,喊了一聲『香兒』。

    黑紗女子見到大嬸終於醒轉,高興的流下了眼淚,撲倒在大嬸的懷裡親熱起來。

    大嬸是救醒了,郎中也開出了調理的藥方,抓好了草藥。羽少又開始為難了,因為他們身無分,這可如何是好呢。

    羽少開始抓腮撓耳,他最擔心的是黑紗女子會因為掌櫃要不到錢和他們吵起來而出手傷人,這個唄仇恨扭曲了心靈的女子可不講情面的,隨時都會翻臉不認人,就算是大嬸的救命恩人也會無情無義,這是羽少不想看到的。

    羽少看的明白,黑紗女子就在小漁村那會兒,自己一提到南宮世家的事情,就板起臉來冷若冰霜,如果和她糾結於『鳳雪翎』,羽少也難保受她折磨一番,像她這樣在仇恨中長大的人,絕不會講究恩情的,而且年紀輕輕的,也不懂什麼江湖規矩,把自己捆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分不清人情世故,連自己的容貌美醜也不在意的人,那會關心和她不搭嘎的人。黑紗女子在一眾人的調教下,武功卓絕,成為了他們報仇的工具了,其心理年齡如同三歲小孩,意氣用事驕傲任性,只聽身邊人的教誨,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深怕外人擾亂了她的生活。倒是像羽少這樣喜歡調侃的人,黑紗女子一時也發作不起牛脾氣來,如果遇到柳葉飛獨孤鴻這樣的人,說不到兩句話就會大打出手。

    可為什麼黑紗女子卻是個絕色美人,這麼就配了這麼一個病態的內心,辜負了上天的賜予啊,看來上天還是公平的,女人太過於美貌就給她安了顆醜陋的心臟。羽少一時沒能想到解決的辦法,反倒胡思亂想起黑紗女子美貌背後的心理了。羽少覺著自己也許有些變態,對別人的內心所想充滿了好奇,對別人的想法經常胡亂猜測。羽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進入冥思苦想之中無法自拔,難不成自己的內力繼續積累後更加的難以控制嗎,不但會對男女苟且之事想入非非,現在還會進入任何人的內心幻想世界了?羽少不敢多想了。

    黑紗女子看到羽少呆呆的想的出神,就碰了碰他的手臂,卻不曾想羽少一直在幻想著自己是怎麼樣的一個女魔頭,內心是如何的陰暗扭曲,如果知道羽少所想,那黑紗女子還真會暴起傷人了。

    黑紗女子看到大嬸恢復了些元氣,可以走動如常了,就委婉的告訴掌櫃的,身上沒有帶著銀兩,是否可以賒賬一回,幾日之內必定加倍送到。

    「醫者父母心,誰還沒有個天災**,我信得過你們,藥也帶走吧。」掌櫃的倒是很慷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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