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少年公子(四) 文 / 紅紅兩千金
這天兩個英俊少年來到王家大院來找王子羽,王將軍又出遠門了,每年這個時候王將軍都會去大漠找他的恩人朋友。
王子羽還拿出了酒,三人坐在庭院裡的石几上談天論地聊江湖,當然說的最多是向劉輝,他雖然年紀輕輕,幾乎天南地北的地方都去過了,跟著父親走鏢也經歷過了很多實戰。羽少很有興致,仔細的盤問各地的風俗人情。南宮很少說話,只是在聽,偶爾也提出抗議小輝的胡說八道,當然南宮的所見所聞也是很廣的。三個人裡好像只有羽少足不出戶,他所知道就是無錫城。羽少只有羨慕的份。
羋丫頭端來些下酒的小菜,看羽少的表情有點扭捏,一定是想起了昨晚的尷尬事。她擺好酒菜,站在羽少面前,一張紅撲撲的臉蛋甚是可愛。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王子羽倒像沒事人一樣,想想還有點可笑,就微笑著擺擺手讓她忙自己的去。
「羽少,這羋丫頭倒是個美人胚子,過兩年一定會讓你心猿意馬。」小輝看到羋丫頭就喜歡調侃她。
羋丫頭還沒走遠,聽到了,臉蛋更加的紅艷,她摸了摸自己的衣角,腳步急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心裡一定美著呢。
「我看羋丫頭春心湯漾了,你是不是對她……呃……」小輝有些齷蹉的對著羽少說道。
「我也看到羋丫頭對羽少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南宮也看著羽少,一本正經的樣子。
「啊,羽少,你不會真的把……太沒有人性了吧。」小輝的表情相當的誇張。
羽少被調侃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說起了昨晚的事情和那個夢。
「哈哈哈,哇,哈哈哈。」南宮和小輝笑的人仰馬翻。
「看來羽少你啊,那些詩書禮儀把你害的,到現在才有**啊。」南宮大笑著說道。
「羽少,你今年貴庚啊?」小輝一副疑惑的表情。
「虛度二八啊。」看到兩個朋友笑他,羽少有些無奈。
「那我的幫你檢查一下。」小輝盡量忍著不笑,一招猴子偷桃伸向羽少的褲襠。
羽少一下蹦起,躍到一旁,大家都又捧腹大笑,小輝更是笑得肚子疼。
其實羽少是修習了武林絕學《逆陰陽》後,內力很深,定力很強,能控制自己的精血不外流,並不是不懂男女情愛之事,他早就在父親的書房裡偷偷看過**。只是那天他看到了一本修道成仙的書,裡面有非常精彩的房中術,他看的太過入迷了,在夢裡沒能把控住,所以才有了尷尬的一晚。
南宮和小輝見羽少毫不保留的講了自己的小秘密,也就把早就做過的**也毫不保留的吐出來了,還交代了夢中人。然後又是一陣大笑。因為南宮和小輝夢見的都是他們嫂子。
南宮劍是有個大他十歲的大哥叫南宮錘,南宮劍在他八歲那年父母就離開了人世,是大哥和嫂子帶他成人的,南宮錘來過王家大院很多次,羽少也很熟,他夫人卻沒見過。因為羽少從來沒去過南宮家,南宮也從來沒邀請過羽少,都是自己來王家大院找羽少。南宮能夢見大嫂,一定是平時很依戀他的嫂子。
小輝並沒有大哥,跟羽少一樣他是家裡的獨子,他說的無非是他父親的弟子,按輩分他有很多的哥嫂,迷戀某個漂亮嫂夫人對於青春旺盛的小輝來說是很正常的事情。
「羽少,你夢裡的仙女是那位啊,是不是殷小妹,又或者是羋丫頭,剛才還看到她有些不要意思的模樣。」小輝有些好奇的問道,南宮一定也有此意。
「朦朦朧朧,看不清楚。」羽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好像是殷小妹,又有些不像。他知道眼前的這兩號哥們是那麼的喜歡殷小妹,如果說自己夢裡齷蹉的對象好像是殷小妹,這哥倆心裡一定會有疙瘩的。
「是殷小妹嗎?他對你是一往情深啊。」小輝有些緊張的問道。
「不是」羽少堅定的答道:「我也從來沒見過的人。」
「那是書畫上來的。」南宮笑著說道。
「還真是,你倒是提醒我了,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你們兩平時都不看書,怎麼會有書中樂趣,所以你們夢見的只有身邊的熟人,真是齷蹉啊。」羽少有些挖苦他們,也好不需提起殷小妹。
「胡扯」南宮和小輝一起罵道。
「恭祝兩位**了無痕啊。」羽少有些得意的笑了。
在三個人聊得真歡的時候,一位楚楚動人的少女從大門處款款的走了見來,綠裳白裙銀帶束腰,臉若桃花眼似燦星,明媚動人。
南宮和向劉輝眼神發呆,少女走到他兩面前每人賞了一個暴栗,而後笑盈盈地在王子羽身邊坐了下來。
「喲,都喝起酒來了。」
「殷小妹,你偏心呀。」向劉輝摸著頭皮說到。
「怎麼,本姑娘是怕羽少被你們帶壞,給你們個警告。」殷小妹調皮的說道。
「喲喲喲,你怎麼不說羽少把我們帶壞呢。」向劉輝憤憤不平的說道:「羽少剛才還在跟我們說起武林的**韻事,我們第一次聽的這麼入迷,還熱血膨脹呢」。
「下流胚,狗嘴吐不出象牙。」殷小妹狠狠的白了一眼向劉輝,「你看南宮多安靜,就你話多,噁心」。
小輝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口不遮攔,南宮聽到殷小妹提到自己也調侃道;「這倒是冤枉小輝了,我們是懵懂少年
,不像羽少這麼滿腹詩書,如何約姑娘只有請教羽少了。」
「南宮,你也學壞了,你趁早離下流胚遠點。」殷小妹對著南宮一副誠懇相勸的表情。
「南宮說的沒錯啊,你看姑娘都在羽少身旁,肯定有什麼秘訣,不像我是個可憐蟲,羽少,什麼時候也指點兄弟一二啊。」小輝對著羽少擠眉弄眼的。
「大哥,看在朋友多年的份上,你就把秘籍傳給我們吧,我們都叫你大哥了。」南宮附和道。
「看你每天都有美人相伴,今天小紅,明天小琴的,還有個殷小妹粘著你,把秘籍交出來吧。」沒等小輝說完,又被殷小妹一頓暴栗。
「承讓承讓,不過這是本人的不傳之秘,只好讓兄弟失望了」。羽少也開始起哄,有意讓殷小妹生氣。
「羽少,我們心中的**教主,你就說說心得吧,也好讓我們自己琢磨一番。」小輝嬉皮笑臉的說著。
南宮和羽少捂著嘴巴笑個不停。
「啊,偉大的**教主啊,你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迷茫的少年吧」。小輝繼續發揮著無賴的本能,向著羽少頂禮膜拜。
「哎,兩位兄台如此抬舉小弟,不教你們個一招半式還真說不過去了。」羽少從懷裡摸出一本書來,遞給小輝。
殷小妹一把奪過書來,一看是本《秦淮詩集》,殷小妹讀過,裡面收錄了秦淮河畔官宦才子和金粉佳人的**艷詩。
對於南宮和小輝來說,這些書提不起什麼興趣。但殷小妹不一樣,在少女懷春的季節裡,那些風月纏綿的詩詞歌賦最能打動他們的心靈。「這本書歸我了。」殷小妹還當寶一樣的放入自己的懷裡。「你搶了教主的秘籍,我們可不答應哦。」小輝還在對著殷小妹**,作出要向殷小妹懷裡奪書的樣子,再次被殷小妹爆頭。「小妹,你搶了我的秘籍,想做教主夫人嗎。」羽少也對著殷小妹**。「神經病。」殷小妹的心裡還是甜滋滋的。「羽少是病的不輕,做了**教主的夫人,還還不天天守活寡麼。」小輝繼續說道:「小妹,你現在還沒嫁給他,趁早改主意離羽少遠點。」「誰說我要嫁給他了,天下男人怎麼多,挑哪個不行啊。」
「哈哈,口是心非。」小輝露出不屑神情。南宮和小輝都知道殷小妹心裡想的是誰,雖然他們很喜歡殷小妹,但作為朋友還是希望他們成為一對的。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得到她,殷小妹也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該為朋友分擔她的憂愁。
殷小妹可以說從小到大都跟羽少形影不離,一年中好幾個月還住在王家大院裡,兩人都是有著共同的愛好和情趣,神態親暱,勾肩搭背也毫無顧忌,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在南宮和小輝看來殷小妹遲早會嫁給羽少的,雖然他們一起成長,對殷小妹照顧有加,但也知道殷小妹對羽少的感情,他們都是朋友,朋友之妻不可欺,這是武林中人的金科玉律。
殷小妹知道羽少雖然對她很好,但她很瞭解羽少不會對她產生情愛,就像她知道南宮和小輝也對她很好,她也沒法對他們產生愛,這真讓她無奈。
「羽少,南宮和小輝,我要走了。」殷小妹的神情一下嚴肅起來。
「去那裡啊。」三人同時問道。
殷小妹坐了下來,叫喊著羋丫頭:「羋丫頭,再來一副酒盅」。「嗯」羋丫頭回應了一聲。
「父親得了重病,母親一個人照應不過來,他們都在福建老家,老家來信家要我馬上動身。」殷小妹神情低落,三少也是變得神情低落。羋丫頭很塊拿來碗筷酒盅,聽到殷小妹要離開南京也有些傷感:「殷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可捨不得你啊」。住在王家大院的時候殷小妹除了羽少就跟羋丫頭親,他兩就想姐妹一樣無話不談,很照顧這個無依無靠身世可憐的丫頭,平常除了送些衣物之外,還教她讀書寫字和茶道化。連沒法對羽少表白的感情也對羋丫頭傾訴,她知道羋丫頭會幫她保守秘密的。
殷小妹拿起酒壺往酒杯裡倒滿了酒,站了起來走羋丫頭的身邊,解下身上的短劍,送給了羋丫頭,在他耳邊輕輕地說:「照顧好你家少爺,我平常偷偷教給你的輕功也要練好了,你家少爺說不定那天就會奔走江湖,你也好跟著他。」
其實羽少知道殷小妹教了些武功給羋丫頭,他也很樂意的,他自己也會從家傳的劍術教給下面的丫鬟傭人用來防身。雖然這些劍術在江湖上微不足道的,但羽少仗著自己修煉多年的內功,卻把他變成了一種劍舞,特別是在桃花盛開的時節寶劍舞動起來落英紛紛,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連劍中高手南宮看了都喝彩,雖然劍術厲害卻是致人死地的絕招,不像羽少舞的那麼優美。
殷小妹走回石几那裡,雙手舉起了酒盅,眼神轉了幾圈看了看三少。三少爺都站了起來,也都舉起了酒盅。
「此去不知何年再相見,三位**公子可不要太想本姑娘哦。」殷小妹有些調皮的微笑道。
三少沒有一個發笑,表情有些沉重傷感,舉著酒杯都不說話了,眼圈開始發紅。
「又不是生離死別,我還會回來的,這裡有三個英俊瀟灑的人喜歡我,我怎麼捨得不回來呢。」說完殷小妹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其實大家都明白殷小妹此去,三年內是不會回來的了,她是獨女,萬一父親有個三長兩短,她也該服孝三年。
四個人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後又一起乾了三杯。
「小妹,你無論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會去城外接你去的。」一直不正經說話的小輝已經淚流滿面,真是個感情充沛的少男啊。
殷小妹放下酒盅走過去抱了抱小輝,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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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又走到南宮身邊,南宮表情深沉,他伸出雙手抱了抱殷小妹,也拍了拍殷小妹的肩膀。
兩個人的動作相反,但對殷小妹的感情是相同的。
殷小妹來到羽少身旁看著羽少的臉輕輕的說道:「我的行李還沒整理,叫羋丫頭幫我一下」。
南宮和小輝說了些祝福的話,雖然有些依依不捨卻還是知趣的走了。
羽少沒有叫羋丫頭,低著頭跟在殷小妹的後面。
從王家大院到殷小妹的家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羽少從小講究禮儀,不會貿然的到姑娘家的閨房去,連丫鬟們居住的地方也不會去打擾,在王家大院裡殷小妹住的廂房沒有邀請他也不會過去,當然殷小妹會大大咧咧的進入羽少的房間,甚至除了睡覺會整天呆在羽少的房間裡,兩個人一起看書寫字,一起討論爭吵,還一起動手動腳的捉弄對方,羽少也從來沒有覺得不妥,偶爾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也只是假裝氣憤開玩笑的說對方是「鹹豬手」,紅著臉一笑而過。
來到了殷小妹住的廂房,這是羽少在王家大院外第一次到姑娘的閨房。雖然這段時間住在王家大院,殷小妹白天還是會回到自己的閨房整理一番。閨房乾淨素,床邊的案几上擺著筆墨詩書,案幾的上面一個八角小窗,可以看到外面已經夕陽西下,餘暉紅彤彤的照亮了整個房間,雖然小卻精緻玲瓏。對面的白牆上掛了一些字畫,羽少正站在那裡欣賞。
殷小妹輕輕的關上了房門,突然從羽少的身後抱住了他,失聲痛哭起來。
羽少不知道怎麼安慰,只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殷小妹哭的稀里嘩啦。
羽少拉過殷小妹的手,把她按在了床邊坐了下來。他怕殷小妹哭壞了身子,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輕輕的撫摸著殷小妹的玉背。
殷小妹停止了哭泣,轉過頭來,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羽少,那眼神真讓人心碎。
羽少的心裡有些亂,明知道殷小妹對他的深情,卻沒有接受她的愛意。殷小妹什麼都很好,知書達理心地善良,和他也是青梅竹馬意氣相投,就是有點爭強好勝。羽少也想過娶殷小妹為妻,因為周圍的親人朋友都覺得他們是天生一對,在旁人看來能娶到漂亮大方而又善解人意的殷小妹為妻夫復何求啊。但羽少還是瞭解自己的,他天生就是個**浪子,現在雖然年紀還小,但心野著呢,遲早會離家出走闖蕩江湖。他有俠肝義膽,會有很多的朋友,卻不會成為一個好丈夫的。如果娶了殷小妹不但失去了朋友,還會禍害到成為親人的殷小妹,這是可以自己預料到的,性格決定人生,羽少的心裡裝滿了整個江湖,正等著他去興風作浪。羽少安靜下來思考時冷靜的可怕。因為殷小妹是他的朋友,有這樣朋友是一輩子的幸福。
所以殷小妹不可以是妻子,不能讓他成為王家大院裡的一個怨婦,這樣的話羽少會有很大的壓力負擔束縛著他,羽少是不喜歡有束縛的生活的,雖然生長在講究詩書禮儀的門第,這只是一種表象,他的心靈是自由的,無拘無束的。
殷小妹在羽少胡思亂想中慢慢的把頭靠在了羽少的肩膀上。
殷小妹也是思緒萬千的。
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的坐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靜,像一對泥塑一樣定在床沿上,一抹斜陽照在兩個人的臉上,像鮮紅的血液異常嬌艷。
炊煙四起,吳媽已經擺好晚餐等著他們。
殷小妹並沒有拿什麼物件,這段時間住在羽少的王家大院裡,需要帶走的東西都在羽少家。拉起羽少,笑容盈盈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朝氣,手牽手的朝王家大院走去。
輾轉反側,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