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1 迷醉 文 / slight青蘿
拍賣官連續三次詢問不見有人回答,一錘定音,道:「東西歸六號包廂的公子擁有。」
片刻,有專門的司職人員捧著送了上來,慕容蕭搖著扇子拿出來觀賞了一會,轉手遞給了姜黎離。
姜黎離眼皮一跳,抬頭看向慕容蕭,目光有些不明所以,『我不懂刀。『
『我沒讓你懂,我讓你看。『拿著扇子敲了下她得腦袋,慕容蕭彎唇扯出一絲微笑。
『有什麼好看的。『姜黎離咕噥著接了過來,看了兩眼就失了興致,這刀雖好,但並不適合她。
況且這是塵詔轉世之前留下的東西,她也不想有什麼興致。
見她興致缺缺,慕容蕭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異,『方才不是挺喜歡嗎?『
『我喜歡是因為這玩意值錢。『
『你一個姑娘家,天天想著錢做什麼。『
『欠了一億多外債,我不想錢,你替我還啊?『
慕容蕭扇子也搖不起來了,臉都要綠了,他以為拂影老是盯著這把刀看,是因為太過與喜歡,誰料到她只是折合成銀子的喜歡。
摸著下巴看她,笑瞇瞇道,『皇妹啊,喜歡嗎?『
姜黎離沒有反應過來慕容蕭說的話,只是下意識的點頭。他奶奶的這年頭誰不喜歡好東西,就算她用不著,也可以賣錢啊。
慕容蕭看她點頭,笑得更燦爛了,『皇妹啊,你我非嫡親。要是你能嫁給皇兄我,我就送給你。『
姜黎離手一抖。臉直接黑了,摸了摸冰涼的刀身。拿眼睛斜看他,『只要母后同意,我就不反對。『
她和慕容蕭是非嫡親,就算是嫁了也沒人話說。但是這事就算她有意,凌鴻也不會答應。
沒理由放著雲瀾那富十八代不要,而選擇了在寒商的三皇子。就算是三皇子有能力,但唯一不可的就是他不能掌握南朝的事變。
慕容蕭一臉晦氣,搖頭歎氣了一番,道:『送你了。『
姜黎離一征。隨即吞了吞唾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理解,『送我?『
慕容蕭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笑道,『這裡沒有第二個人,自然是送你。『
『那現在是我的了,你說我現在轉手賣了怎麼樣?『姜黎離嘿嘿笑著。
慕容蕭語塞。看著眼前笑得燦爛的女人,真是臉皮厚到了極限,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姜黎離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是開玩笑的。看著慕容蕭沒好氣的看她,索性拉起他一起去吃飯。
這幾天自從古董被摔了,一直不敢吃好的啊。現在有人付錢,不吃白不吃啊。
此刻已經近了黃昏。剛是初春,雖然桃花未開。柳枝未吐新枝,卻也是一派初春景象,美不勝收。
姜黎離和慕容蕭並肩走在街上,男美女魅,很是惹眼,雖然她來寒商很久了,但是卻很少出來吃東西。
對外面什麼的招牌菜壓根不知道,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姜黎離才感覺到是不是很久沒有這麼懶散的接觸過人氣了。
整個人不是悶在家裡煉丹,就是被人綁架,像這麼閒情逸致的出來逛街,倒還真是第一次。
慕容蕭搖著手裡的扇子,一雙媚眼盡顯精明,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融洽的和她一起出來,想想往日,真夠心塞得。
開始是容景在中間擋著,後來容景好不容易沒戲了,又殺出來了一府侍朗,不止他自己心塞,就連身邊的太監都經常哀歎說難道三皇子的情路勢必如此坎坷嗎。
沒頭沒腦的走了許久,也不見姜黎離要冬天,慕容蕭有些納悶,這丫頭怎麼不買東西,當年他陪姑娘家逛街,每次都是買東西買東西在買東西。
走到了一家珠寶店門前,慕容蕭伸手拉住了還在往前走得姜黎離,指了指流光溢彩的首飾,示意姜黎離挑一個。
姜黎離很少買首飾,她喜歡步搖,髮飾也都是只插一個步搖,司女官會每月打造出來新的步搖供她使用,樣子都是塵詔過目的,塵詔眼光是沒話說的。到她手裡自然也不會嫌棄難看,反倒是與她都很貼切。
被慕容蕭這麼一指,姜黎離回過了神,挑著擺放整齊的首飾,一個個珠光寶氣的,看著檔次就很高。
姜黎離撇了撇嘴,眼角的餘光撇像一旁不起眼的位置。
那是一支金步搖,不同的是步搖上面的鳳凰展翅斷了一個翅膀,看起來像是個壞的。
可是姜黎離總覺得這是製作人特意如此打造,凸現別緻。
伸手指了指那支步搖,店家忙的拿了起來,笑道:『姑娘好眼光,這賣主說只要有人主動買,就不必收銀子。『
『哦?『姜黎離來了興致,看來製作的這個人還真是有些雅致,既然送她,她也不矯情,道過謝就走。
店主還非常熱情的說賣主叫做風蕭易,對於這個,姜黎離根本沒有往心裡放,管人家叫什麼呢,和她又沒有關係。
晃晃悠悠地逛到西子湖。
兩個人依在湖心的亭子裡,就著月色,喝著小酒,雖然看似愜意,這酒卻越喝越覺得窩心,「皇兄啊,你說這皇宮內沒有真感情嗎?『
『為什麼這麼問,你不開心?『慕容蕭凝了凝眉。
喝了口酒,搖了搖頭,『突發感想。『
『真感情固然是有的,就像我對皇妹你。『
慕容蕭一件藏紫色的長袍,外面穿著繡著繁瑣牡丹的外衣,配著條紫色的玉帶,頭上帶著翡翠玲瓏挽髮,手中托著一罈子酒,顛倒眾生又不失沉穩。
他抱著酒罈在她的酒壺上一碰,「為帝王家真情乾杯。」
姜黎離嘴角抽了一下。
「有我在,還不是真情可貴嗎?」他微微一笑。仰頭就著壇口喝了一大口酒。
姜黎離看著他,最終沒能笑出來。也端起酒壺,慢慢喝下一大口。又抬頭看向天空明月。目光迷離。
接下來,他除了陪她喝酒,沒再說一句話,如一隻貓一樣安靜地坐在她對面看著她。
「你在皇宮內怎麼活下來的?」過了好半天,姜黎離才真正冷靜下來。
「我知道以後有個叫做拂影的人需要人陪,所以就活著。」
姜黎離搖搖頭,當然不相信他的話,「哧」了一聲。
他笑了一下。
姜黎離又抬眼看了看他,一年了。在她孤單的時候,不時陪在她身邊的,仍然是他。
丟掉手中已經空了的酒壺,抓過他手邊酒罈。
他將她的手和酒罈一起按住,「別喝了,再喝你真要醉了。」
「我就是想醉呢。」
姜黎離又去拿酒,酒罈被他壓得動絲毫不,姜黎離豎起了秀眉,「喂。你是來陪我喝酒的呢,還是來勸我喝酒的?」
「來陪你喝酒的。」
「那還不鬆手。『
「酒這東西適可而止。」
「可今天我一定要喝。」
「一個女孩子醉在外面很危險的。」
姜黎離朝他勾了勾食指,「你過來。」
他湊上前。她帶著醉意的臉美得有些不真實。
她的身體往前靠了靠,臉向他湊了過來。他的心跳沒來由地加快,他以為她要吻他。
姜黎離在他鼻尖前停下了,嘴邊噙著一抹嘲諷淺笑。「你覺得像我這種臉皮厚外加不要臉還缺心眼的人,還會怕什麼危險?」
說完呵呵一笑靠回座椅。順手從他手下拽過酒罈,喝了一大口。
他「嗤」地一聲輕笑。「現在,你不是臉皮厚的公主。」
「是棋子。」姜黎離斜了他一眼,帶著醉意的眼儘是嫵媚。
一陣酒意上湧,難受得把身體緊靠在朱木欄杆上,閉上了眼,一陣反胃,忙竭力忍著。
他斂去臉上的笑,忙把她扶住,防著她重心不穩,掉到湖裡。
姜黎離推開他,帶著悶熱的空氣讓她的胃越加的不舒服。
慕容蕭看著姜黎離鼓起腮幫子,暗叫了聲不好,肚子了一熱,夾雜著難聞的味道的熱氣撲鼻而來。
姜黎離扶著他的肩膀吐得一塌糊塗。
慕容蕭從小錦衣玉食,素來愛乾淨,還沒有一個女人能吐到他身上,還敢吐的這麼暢快。
被人吐了一身,無疑是一種精神謀殺,但事到如今也只有認命的份。
屏著呼吸,不去看自己肚子上的污物,幫姜黎離輕拍著背。
吐吧,吐吧……吐完了就舒服了。
姜黎離吐到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才覺得微微好受些,轉過身,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
慕容蕭扯著身上濕達達貼在的錦袍,「你要去哪裡?」
「回家。」姜黎離眼前一黑往地面撲去。
慕容蕭把她接進懷中,擰緊了眉頭。
他知道她的選擇後,那些無需他前往的平定,也攬在身上,為的是能離她遠些,讓她不必看見他而為難。但他避了,卻看不見她快活。
這樣的她,讓他整顆心都在痛。
他把她打橫抱起,喚來馬匹,回了自己的皇子府。
下人見他帶了個女子回來,一身污濁,忙搶在前頭備熱水。
他把姜黎離丟在地毯上,胡亂脫掉自己身上弄髒的錦袍,又去扯姜黎離的髒衣服,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帶著這身髒東西睡到床上。
當姜黎離只剩下貼身的胸衣褥裙,不十分大卻很挺秀的胸,纖細柔美的腰肢,裙幅下露出的修長渾圓的大腿,讓慕容蕭喉頭一哽,身體瞬間起了變化。
這一年多來,他沒有一天不在想她,想到她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裡。
這時她就在他面前,讓他還怎麼忍得了。
別過臉罵了聲,「見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