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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烽火無情 文 / slight青蘿

    李婆鞭子被抓住,收不回鞭子,怒急罵道:「賤人放手。」

    姜黎離拽著鞭子手一抖,用巧力把李婆拽得往前一撲,跌趴進溪水。

    李婆踩著水中青苔,撲騰了半天沒能爬起來。

    妙夫人勃然大怒,「賤人,找死。」揚起馬鞭,沒頭沒腦地抽向姜黎離。

    姜黎離眼睜睜地看著馬鞭落下。突然為自己的任性後悔,後悔在沒有強大的足以自保的情況下,擅自離開行歡府。

    強者為尊,是從古到今都沒能改變的遊戲規則。

    姜黎離在這一剎那間意識到自己有多蠢,多自以為是。

    她在行歡府,有著凌鴻這個堅實的後盾,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容景也會替她擺平。

    到了這裡,沒了這個行歡府這個後盾,她才知道拂影公主這個噱頭是多麼的可笑。

    行歡府裡的那幫傢伙雖然可惡,但終究是保護著她的。

    她惱他們是有企圖地保護著她,但她又憑什麼要求別人毫無所求地為她賣命?

    如果不是她愚蠢地自以為是,也討不來這場欺辱。

    馬鞭在半空中停下,身後一個笑聲傳來,「妙夫人,怎麼為個小小丫頭動這麼大氣。『

    一張面帶微笑,溫文而雅的俊容轉到身前,手中正握著妙夫人的鞭子。

    妙夫人見了來人,堆出滿面的春光,收回馬鞭,全身晃的春滿乾坤,「是水寒公子啊。要這賤婢洗幾件衣衫,她居然就記恨在心,故意丟掉我的衣衫,還打人。」

    剛才的一切。墨水寒看在眼中,瞥向姜黎離,她只是挺直單薄的肩膀。看向別處,抿著嘴並不爭辯。

    「只是沖走了一件衣衫。這有何難。」墨水寒微微一笑,腳尖輕點,身子輕飄飄地掠過順手掂起那件正隨波的衣衫,又在對岸一點,已回到她們面前,將衣衫遞給姜黎離,柔聲道:「小心些。」

    姜黎離接過衣衫,淡淡說了聲謝謝。明明看著他,卻又像是完全沒把他當回事,把衣裳丟回木盆。

    墨水寒納悶地看看自己,無論外貌氣質都是上上之選,怎麼她就能對自己視而不見?

    妙夫人媚笑道:「水寒公子該不會看上這個小丫頭了吧?」

    墨水寒乾咳著掩飾尷尬,「妙夫人真是說笑了。」

    妙夫人纖手輕推了推他,「你們男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正巧暗主要妙齡調教她,晚上將她送到你那兒,也算讓她知道怎麼侍候男人。」

    她心裡盤算著。只要將她送到墨水寒床上,暗主就再也不會染指她。

    墨水寒是暗主身邊的紅人,要個女人。暗主就算不捨得,也不會不給。

    墨水寒一笑,挑眉看著面前渾身上下透著風塵的女子『妙夫人真是大氣,你可知她是誰?『

    『不過是個小小丫頭罷了。『

    『她是寒商的拂影。『

    拂影二八震凌皇,聽到拂影,妙夫人心跳漏了一拍,重新向姜黎離看去。

    早就聽說過拂影美名,她的容顏和才華共同遠揚天下,同時。聽聞暗主從前有個未婚妻也叫拂影,現在她突然出現在這裡。說不好這兩人就是同一人。

    不管兩人是不是一個人,對她來說。都是個絆腳石,必須除去。

    想到此,眼中的猙獰更甚,呲笑一聲『那不正好讓水寒公子嘗嘗這皇家公主的滋味與凡人有何不同?『

    姜黎離聽到這兒再也忍無可忍,她挨打挨罵,不會報怨,但絕不能讓男人來侮辱她的清白之身。

    轉身就走,背上的傷又疼痛難忍,這一轉身,拉動背後的傷,痛得她一腳踩偏,往水中跌去。

    突然一隻手,摟住她纖腰,助她穩住身形。

    她抬起頭,看到一張俊美的臉龐,臉龐的主人朝她溫文一笑,「小心。」

    清澈明亮的黑眸在長睫毛下閃了閃,「謝謝。」

    墨水寒只覺自己的心臟漏跳了半拍,竟看得癡了。

    姜黎離垂下眼瞼,微微一掙,掙脫他環在她腰間的手。

    她眼角處是妙夫人不懷好意的獰笑。

    「你們在做什麼?」一聲淡得如輕風煙塵的聲音傳來,驚住了三人,隨即一條黑色長鞭疾掃過來,在空中劃出劈啪聲響。

    鞭梢回捲,裹上姜黎離的腰。

    隨著長鞭的力道,嬌小的身軀飛了出去。

    姜黎離沒來得及反應已落在急馳而來的一匹駿馬上,一條有力的手臂瞬間箍緊她,鼻息中傳來熟悉的味道。

    馬背上的高大身影,散發著陰冷的寒氣,任誰見了都不禁打個寒戰。

    暗主斜視著墨水寒『看來,你是太閒了?『

    墨水寒眼神一轉,打著哈哈『哈哈,我只是路過……我還有事,先走……『

    「暗主……」妙夫人忙挨了上來,嬌滴滴地輕喚。

    暗主連眼角都不曾對她抬一抬,睨見姜黎離後背滲出衣衫的血跡,雙手抓住她兩邊領口,用力往兩邊一撕,隨著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露出雪白的後背上一道鮮血淋淋的鞭傷。

    粘在傷口上的衣衫扯到傷口,姜黎離強自忍著,仍痛得悶哼一聲,幾乎痛昏過去。

    暗主看著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心瞬間揪緊,像是鞭笞在他身上一般的疼痛,濃眉一豎,冷森森地瞪向妙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妙夫人面色微變,隨即勉強笑道:「這丫頭不服調教,所以小小的懲罰了她一下。」

    「你幾時得了可以私自鞭刑的權利?」暗主的聲音更冷了三分。

    他這兩年很少理會暗殿的人事,一向安分的妙夫人竟變得這麼跋扈。

    看來真是太久沒有清理整頓過暗殿的人,是時候清一清了。

    妙夫人臉色一白。

    「來人,拖下去,鞭撻三十,以後誰再敢張狂跋扈。亂棍打死。」說完將姜黎離靠伏在他懷中,縱馬離去。

    妙夫人在身後鬼哭狼嚎,鞭笞三十。對一個沒有習武的女人來說,足可以要了半條命。

    姜黎離冷冷地看著他垮著的馬。心中一陣呲笑。

    把他教到妙夫人手中,任人欺辱,現在看她被打成這個樣子,又跑過來裝好人?

    想著她像腦殘小說裡的女主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奔去他的懷抱,感動個三天三夜?

    抱歉,她沒這個雅興,是他親自把她交到妙夫人手中的,她不會忘記。

    欺負過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也別指望捅了她一刀之後,跑過來對她敷傷擦藥,就能換來她的感恩。

    暗主一路上沒有說半句話,直到景仁殿前才抱著姜黎離下了馬。

    姜黎離用力掙扎,想脫離他的束縛回到自己的小屋,卻被他扛在肩上徑直進了他的寢宮。

    昨晚的一幕瞬間浮現在姜黎離腦海,驚恐地拍打著他的後背,尖叫著吵著要下來,不肯隨他進去。

    「住嘴。」暗主煩躁地將她丟在軟榻上。

    姜黎離滾落時。長髮散落開來,遮去半邊臉龐,傷口再次受到拉扯。痛得她深吸了口氣。

    怒火瞬間點燃,仰起頭,狠狠地瞪著他,用眼神凌遲著他。姜黎離鬱悶,是繼續虐身的橋段。

    『赫郎!『既然這麼恨她,做都做了,又何必做出現在這種可笑的舉止。

    對上他冷漠的眼眸,姜黎離的話全部都咽進了肚子裡,她這才發現被他撕開的衣衫。在翻滾中散開,因疼痛而滲出的汗珠。從胸前雪白的肌膚上淌過,散發著誘惑的光芒。

    看著他手中的動作。想要剁了他的心都有。

    『你應該叫我王。『赫郎順著一片白皙往下看去,幽眸暗了下來,薄唇抿成一條性感的直線,聲音沙啞。

    姜黎離慌亂的拉起散落的衣衫,凌亂的動作換來他眼眸裡的一絲嘲諷『我對鮮血淋漓的女人沒有興趣。『

    姜黎離冷笑『禽獸這種東西,興致什麼的,不是我們正常人可以揣摩的。『

    赫郎強壓下心裡的悸動,走上前將她按趴在榻上,令她動彈不得,再度扯開她拉緊的衣衫。

    「你要做什麼?」姜黎離嘶聲叫喊,「禽獸,你住手。」

    「我不姓禽,也不名獸?」赫郎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藥膏,小心地塗抹在她背上傷口上。

    這藥膏是由千年雪蓮製成,會讓她的背上的疤痕消失,恢復如初。

    他雖恨這個女人,卻不願這個女人,在這人吃人的年代,為她的自以為是付出慘痛的代價,甚至性命。

    他不可能時時在她身邊,不過可能時時能護住她的安危。

    妙夫人有上百種,不傷人,卻讓人知道什麼是害怕的手段。

    把她丟給妙夫人,她不會從妙夫人那裡學會怎麼服侍男人。

    卻可以真正地懂得弱肉強食的道理,同時懂得如何在亂世中生存。

    鐵了心讓她吃點苦頭,長點記性。

    結果看到她受一點罪,他就忍受不了了。

    他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

    姜黎離有些愣,他居然在為她治傷。他動作溫柔,讓姜黎離燃起的怒火漸漸熄滅。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反覆無常。

    想問,卻不敢問,怕一問,這短暫的溫馨又會化成彼此的折磨。

    血淋淋的傷口卻因藥物的作用赤辣辣的痛,握緊拳頭強忍著疼痛,不發出一點聲音。

    汗水卻迅速佈滿了全身。

    他不知多少次在戰場上受傷,知道這藥有多靈驗,但也知道敷在傷口上有多痛。

    ps:終於上架了,首先要感謝我的責編珊瑚醬,還有主編小蔥,廢話不多說,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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