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 當年我明明親眼看著他被打下來的 文 / 沁譽
天吶,就算她想破腦袋都無法聯繫在一起的兩個人竟然會是兄弟?而且一個是她的哥哥、一個是她的丈夫,這樣的神橋段簡直和她看過的那些狗血雷劇有的一拼了。她甚至想問卓璟故事可以在狗血一點嗎?
只是此時此刻新月已經無暇顧及這些狗血了,因為眼下傅予航的人竟然綁走了蕭然。
這種事情對於新月來說還是頭一次,她完全沒有處理的經驗腦子裡想到的第一個辦法就是報警,可終究還是被卓璟攔下來了:「不能報警,報警予航就完了……」
被卓璟這麼一說新月才如醍醐灌頂一樣,是啊,綁架罪……如果傅予航一旦被抓那這一輩子就真的毀了。
想到這裡新月腦子裡突然就浮現出傅崇岳臨死時交代她的話,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傅予航。
可眼下她也不知道蕭然會被傅予航綁架到哪裡去,如果不報警那只有是坐以待斃。
新月急的滿屋子亂轉,最終決定還是先試著給傅予航打電話。也許他能聽她的勸放了蕭然也不一定。
起先撥了好幾次都一直無人接聽,就在最後一通眼見著也要無望的時候卻接通了,新月連忙開口就問:「傅予航……你究竟把我婆婆弄到哪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有聲音緩緩的傳出來,可那並不是傅予航的聲音,蒼老凌厲透著股子不容反駁的決絕:「小航現在沒空和你通話……」
新月泱泱的開口:「凌叔……你們這樣做只會讓事情演變的越來越不可收拾,收手吧……」
「收手?我們辛辛苦苦等了二十幾年為的就是這一天,凌雪被蕭然逼死她這個兇手為什麼還能逍遙法外這麼多年?事實證明對於他們這種人來。法律是沒有用的,既然沒有用那我們只能通過自己的辦法來幫凌雪討回這條人命債,傅新月,蕭然這事和你沒關係。可如果你再插手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新月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那頭電話就啪的一聲掛斷了,她看著變黑的手機屏幕想著是不是要給卓聿衡打電話,可……可他現在人在法國,即便告訴他了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她急的渾身都滲出了透涼的汗來,如果……如果被卓聿衡知道這事,按照他的性子和處事的風格一定會弄死傅予航的……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還不如直接報警。
她果斷的按了110正打算撥出去的時候,秦墨陽的電話竟然撥過來了,秦墨陽……她看著屏幕上跳躍的幾個大字腦子裡突然一下清明了起來。對……找秦墨陽……秦墨陽在市裡算的上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如果他肯幫忙那麼一切都會有轉機的。
秦墨陽衡很爽快的答應幫新月,不為別的就衝著這段時間唐一念越來越好的精神狀態,他心裡清楚的很這些都歸功於傅新月。
調查交通監控因為目標很明確,所以很快市公安局那邊就有消息回復給秦墨陽了,綁架蕭然的車現在就停在城西經濟開發區。呆爪見弟。
有些事情秦墨陽不方便插手,於是便安排了自己的心腹陪著新月和卓璟去了城西。
蕭然被反捆著手嘴上封著膠帶從車上一下來直接就被推倒在了一堆軟綿綿的土堆裡,泥土彷彿是剛剛翻新過的一樣透著股子濃濃的土腥味兒。嗆的她只想吐,抬頭盯著自己面前的兩個男人,這兩個人她都認識一個是傅予航、另一個則是凌掣。
漆黑的深夜裡在這沒有人煙的荒地裡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一個臉色僵硬的盯著自己,另一個則是一副恨不得直接弄死她的表情,曾經強勢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蕭然心裡慌了,她能猜到凌掣為什麼會把她綁架到這裡來,但她不明白傅予航為什麼也會參與這其中?
凌掣彎腰一把撕了蕭然嘴上的膠帶,因為毫不留情所以她疼的嗚咽了幾聲,可凌掣並沒有讓她繼續下去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頷,強迫她揚頭看著自己:「怎麼樣?這裡的土味道是不是很香?是啊……雪兒在這裡埋了近二十八年能不香嗎?」
因為被捏著下巴,蕭然說話都變了聲:「你……你究竟想幹什麼?」可即便如此她依舊目光凌厲灼灼的盯著凌掣,身處險境卻依然不露一絲的懼色,這就是蕭然的本性。
凌掣嘲諷的笑了一聲:「我能對你幹什麼?堂堂卓氏的蕭董,當年即便是逼死了人也能逍遙法外的蕭董我一個糟老頭子能對你幹什麼?」
蕭然聲音寒素:「凌雪的死和我沒關係……」
凌掣不禁收緊了手裡的力氣依稀間還能聽見蕭然下頷骨頭摩擦的聲音:「沒關係?當年是誰親自鬧到凌家去的?害的我父親丟盡了臉面最終更是狠下心將雪兒逐出凌家,最後死於大出血?蕭然,你能說這一切不是因為你嗎?」
蕭然冷笑了一聲:「凌雪勾引我丈夫破壞我的家庭,我去找她希望她不要再繼續下去哪裡有錯了?要怪就怪你父親為了面子害死了自己的女兒,至於我,凌掣你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勾引?你怎麼就知道卓璟和雪兒不是兩情相悅的?卓璟婚前就和雪兒相識,如果不是被你父親逼著娶了你,他早就和雪兒成為夫妻了,說到底你才是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婚前相識那又如何?卓璟既然娶了我他就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想你凌家也是書香門第,怎麼?凌雪連這一點最起碼的道德常識都不懂嗎?」
凌掣拍了拍手,那響聲在寂靜的深夜裡漾在空空蕩蕩的荒地之中顯的格外的刺耳和清晰:「冠冕堂皇的牙尖嘴利,怪不得你一個女人能撐起卓氏二十幾年,只是再咄咄逼人,牙尖嘴利又如何?丈夫出軌,和情人還暗結珠胎,你蕭然還不是一樣的得接受這個事實?」
聽到這裡,蕭然心裡的火騰的一下子就冒上來了:「凌掣,看來你真的是老糊塗了,當年那個孽子早就被打掉了,我要接受什麼?」
凌掣慢慢的走到了傅予航身邊指著他慢悠悠的道:「你不覺得他和卓璟其實長的挺像的嗎?尤其是眉毛和鼻子,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他和卓璟一樣,一樣的吃鹹鴨蛋極過敏,一樣的ab型的血,上次在醫院其實真相早就呼之欲出了不是嗎?只是你太笨而已……」
冷風中蕭然目光凌厲的盯著傅予航,細細的打量下來可不是嗎?傅予航大多數都隨了凌雪那個賤人,只有眉毛和鼻子幾乎和卓璟的如出一撤,發現這個殘忍的事實之後她聲音逐漸顫抖了起來:「怎麼會?當年我明明親眼看著他被打下來的!」
傅予航聽到這裡臉色唰的一下變的鐵青,凌掣則是盡性的笑了幾聲才緩緩的開口:「是,當年雪兒是被你親自送上的手術床,只可惜你沒料到的是,醫生仁慈受不了雪兒的苦苦哀求,用了一個假的胚胎騙過了你,蕭然,你眼前站著的這個孩子就是你丈夫卓璟和雪兒的兒子,是當年差點死在你手裡的那個可憐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胚胎……」
凌掣的話一遍遍的在腦中呼嘯而過,蕭然看著傅予航只覺得腦子裡一陣陣抽抽的疼,彷彿有什麼液體在倒流一樣壓的她腦袋似乎要快炸開了一樣,她不禁呢喃出聲:「凌雪這個賤人……」
凌掣聞聲二話不說直接上前甩了蕭然一巴掌,這一巴掌很重蕭然整個人被打的埋進了泥土裡,滿嘴都是砂礫石子混合鮮血的味道,她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一陣眩暈,腦仁疼的徹底炸開了鍋,模糊間她只看見凌掣掏出槍上了膛遞給了一邊的傅予航,緊接著那張像極了凌雪的臉慢慢地湊近,烏黑的槍管抵在她的太陽穴上冰涼冰涼的……
新月和卓璟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幾乎沒容自己多想直接朝著傅予航衝了過去一把便撞歪了他的手,槍聲恰巧在那一刻響起,突兀尖銳的聲音引起了驚鳥飛巢。
新月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垂在腿邊的手,手裡握著的槍還冒著淺淺的白煙,突然意識到什麼她連忙低頭看腳邊的蕭然,慶幸的是子彈打偏了沒有打中她,可……為什麼她眼睛閉的死死的,整個人一點點的反應都沒有?
她連忙將蕭然扶進懷裡不停的試著和她說話,隨後趕上來的卓璟也是不停的喚著蕭然的名字,很快只見蕭然的鼻子裡有血慢慢地流了下來,新月試著用手去擦很快鮮血便染紅了她的手。
卓璟將蕭然摟在懷裡除了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說對不起似乎已經忘記了最基本的急救,新月慌慌張張的打了120,掛電話的時候手不經意間擦到了臉,血淅淅瀝瀝的染在了皮膚上面。
傅予航像是著了魔一樣,伸手就要去擦新月臉上的血跡,可手剛伸出去一半就被凌掣給一把拽住硬生生的拖著他離開了那個依舊蔓延著硝火和血腥的地方。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新月垂眸一眼就能看見自己垂在腿邊的手,指尖上有血滴子不停的往下掉落進黑色的土裡一會就消失了蹤跡,她抬頭看著天空中被烏雲遮蓋掉的月亮,卓聿衡去法國的前一晚還囑咐她要好好照顧蕭然,可眼下蕭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她要怎麼和卓聿衡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