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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1章 :奇特的藥物 文 / 李ど傻

    那時候的西安城裡有幾十萬人,要在這幾十萬人裡尋找幾名日本特務,無異於大海撈針。

    大少爺拿著那張寫滿螃蟹文的紙片,問我:「你仔細回想一下,那天晚上你去偷這份情報的時候,還有沒有別的情報?」

    我說:「當時,這張情報裝在一個皮包裡,皮包上有暗扣,裡面裝著很多張紙,和這張紙一模一樣,我從裡面隨便抽了一張,就是這張。」

    絡腮鬍子說:「我想,日本特務不會因為丟失了這張紙片而轉移吧。如果換做是我,我會想,要偷肯定會偷走所有的紙片,或者多偷幾張紙片,為什麼只偷走了一張紙片?那麼這張紙片肯定不是被人偷走的,而是自己不小心丟在了什麼地方。」

    大少爺說:「有道理。」

    我說:「這戶人家餵養著一條狗,我先丟進去了一塊浸泡在酒中的肉,狗吃了後,就醉倒了,然後我才翻牆進去。」

    絡腮鬍子說:「對呀,日本特務肯定是看到看門狗被人做了手腳,引起警惕,才搬走的。」絡腮鬍子又看著大少爺,問道:「你說對不對?」

    大少爺沉吟不語,低著頭,若有所思。

    絡腮鬍子問:「你在想什麼?」

    大少爺如夢初醒一樣,他說:「從西安到潼關黃河渡口,最快需要多長時間?」

    絡腮鬍子回答說:「騎馬的話,最快需要兩天;走路的話,需要七八天。」

    大少爺說:「日本特務能騎馬嗎?」

    絡腮鬍子說:「現在是戰時管制,除了軍隊,所有人都不能騎馬去往黃河渡口。」

    大少爺說:「對了,我想明白了,日本特務傳遞情報,不是騎馬,因為不能騎馬;也不是步行,步行太費時間,而是用發報機。」

    絡腮鬍子釋然道:「是的,是的,大少爺說得對。」

    我疑惑地望著他們,急切地問:「什麼是發報機?」

    大少爺說:「發報機是一種小型機器,遠處的人發出密碼,這裡的人接收密碼,然後按照密碼本破譯,就變成了一行行文字。」

    我說:「我還是聽不懂,什麼密碼?」

    絡腮鬍子皺著眉頭說:「我也只是聽過發報機,但不知道怎麼用的。」

    大少爺慢悠悠地說:「這是高科技,我在日本的時候,見過發報機,也見過人家發報。它是這樣使用的,比如說,我在南京,你在西安,我用發報機給你發出一連串的數字,比如2367、8974、4583,你在西安接收到了這三個數字,然後拿出密碼本一查,知道這三個數字指的是快、離、開,你就會趕快從西安走開。這些數字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只有你和我知道,別人即使聽到我們發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呆狗偷出來的那張紙,應該就是用密碼翻譯出來的情報。」

    絡腮鬍子說:「日本特務要是用發報機,為什麼還要派人取河防圖?」

    大少爺說:「發報機只能發送文字,發送不了圖片。」

    絡腮鬍子恍然大悟,我也恍然大悟。

    大少爺接著說:「現在,知道他們是用發報機,要抓住他們就不難了。」

    絡腮鬍子急切地問:「你有什麼好辦法?」

    大少爺說:「發報機自帶電池,也自帶燈泡。和我們普通的照明電路不是一路電。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拉閘關電,如果日本特務正在發報,那就抓個正著。」

    絡腮鬍子搓著雙手,興奮地說:「這真是一個好辦法。」

    當天晚上,絡腮鬍子在城牆上,鐘樓頂上,暗暗地佈置了幾十個人。那時候,西安城牆裡的建築,都不會高過鐘樓頂,也不會高過城牆。我和兩名士兵站在西北角的城牆上。

    半夜時分,突然停電了,西安城裡一片漆黑,如同茫茫無際的大海,遠處有一星燈光,閃閃爍爍,搖晃不定,如同霧靄重重中的一盞漁火。

    大少爺真是有辦法,想出了這個奇招。

    我和身邊的兩名士兵剛想跑下城牆,那盞燈光突然熄滅了。

    日本特務真是太鬼了,他們看到突然停電,就立即關掉了發報機。

    但縱然如此,我們還是知道了發報機所在的地方,是在鼓樓那一帶。但是,在鼓樓那一帶的具體方位,卻無法判斷。

    此後的三天裡,儘管採取了突然停電的方法,而發報機的燈光,卻再也沒有亮起。

    那麼,他們會不會改在白天發報?

    大少爺說,發報的時候,會有節奏明快的滴滴答的聲音,為了讓大家能夠熟悉這種獨特的發報聲,絡腮鬍子找到一台發報機和一名報務員,讓報務員給我們演示。那種聲音就像雞啄米一樣,又像雨滴落在鐵板上一樣。

    我們幾十個人化裝成各種職業,在鼓樓那一帶晃悠,尋找著可疑的人,和可疑的聲音。

    我頭上戴著破氈帽,身上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化裝成賣香煙火柴的小販,專往小巷子裡鑽。

    這天中午,我蹲在牆角,剛想喘口氣,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從眼前走過。他穿著長棉袍,戴著禮帽,帽子壓得很低,看不清眉眼,腳步匆匆。

    儘管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他的走姿讓我印象深刻。他走路的時候搖著肩膀,顯得牛皮哄哄。

    我緊走幾步,悄悄地跟在他的後面。我看到他拐過一條小巷,來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人流穿梭,他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走。我快走幾步,走到了他的身邊,拉住他,故意尖著嗓子說:「大哥,買包煙吧。」

    他胳膊一甩,扭頭看著我,將我一把推開:「去,去。」

    我已經看清楚了,他是章魚。那個當初喜歡穿著西裝的章魚,那個被神行太保用棍子狂擊腦門的章魚,那個在白起廟裡要把青兒介紹給日本人的章魚。

    只要找到章魚,就一定能夠找到日本特務。

    前面走來了一排軍人,我一把扭住了章魚,大喊大叫:「抓住小偷了,抓住小偷了。」

    章魚扭頭看到我,他還沒有認出來我是誰,他呵斥道:「胡說,誰偷你的東西了。」

    我不理他,繼續高喊:「快來人哪,抓住小偷了。」

    章魚睜大眼睛,他終於看出來我是誰,嚇得臉色煞白。他拚命掙脫了我的手掌,向前狂奔。我丟掉掛在胸前的木板,香煙火柴散落一地,向著章魚追去。坑華節技。

    我邊追邊喊:「快抓住小偷,快抓住小偷。」

    大街上的人群像水流一樣洶湧而去,湧向了章魚。章魚驚惶萬狀,像一隻被人發現的溜上大街的老鼠。我跟在人群中,心花怒放。

    我看到跑在前面的章魚被樹根絆了一跤,衝上去的人群將章魚摁倒在地上,章魚在人縫裡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

    章魚供述,他是去給一名日本特務送信,這名日本特務住在南門外的吉祥村。而鼓樓附近的日本人,帶著發報機全部撤走了。

    我們帶著章魚,很順利地在一家民房的閣樓上抓住了日本特務。

    西安城裡有多少日本特務,分別住在那裡,電台藏在哪裡,章魚不知道,但是這個日本人知道。

    日本人像石頭一樣硬,無論問他什麼,都低頭不說。

    審訊一天一夜,毫無收穫,絡腮鬍子束手無策,大少爺也無可奈何。

    士兵給日本人送來飲食,日本人大吃狂嚼,但是,吃完後,還是一言不發。

    士兵給日本人上刑,日本人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可還是一言不發。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我以前聽白頭翁說過,有一種藥,可以讓人說出心中的實話,你問他什麼,他就說什麼。可是,白頭翁說的那種藥是西藥,名字是四個字,我想不起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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