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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2章 文 / 李ど傻

    過去的有錢人家,都有看家護院的,俗名叫做家丁,在自己家中開古玩店的當然更不例外。

    豹子從腰間解下軟竿——我在前面多次介紹過這種翻牆工具,搭在牆頭上,爬上高牆,他看到前院的一個拐角處,露著燈光,有人影在晃動。豹子從牆上扳下一塊土疙瘩,丟在院子裡。那間房屋的房門打開了,三個人手持明晃晃的刀片跑了出來。

    這三個人就是家丁。

    這三個家丁顯然入道不深,一遇到風吹草動就咋咋呼呼,舞槍弄棒。家丁如果是江湖中人,遇到這種響動,就知道這叫投石問路。那時候,有很多走鏢的轉行當了家丁,他們在看家護院的時候,突然聽到意外的輕響,就知道是樑上君子到了,他們按兵不動,等樑上君子跳下牆壁,家丁們一擁而上,就逮個正著。多少慣偷,行走大江南北,作案無數,毫髮無損,卻這樣陰溝裡翻了船。

    那三個家丁看到沒有異常情況,就又回到了放進裡烤火。張家口的冬季,滴水成冰,戶外的溫度就更低了,人不走動就會凍僵。

    豹子從牆壁上輕輕跳下,打開了院門,三師叔躡手躡腳走了進來。

    白天,三師叔和古玩店老闆交談的時候,他親眼看到古玩店老闆打開了後院一間房門,所以他知道更多的古玩藏在哪古玩房間裡。

    過去有錢人家的院子,都是三進三出,前院是僕人和家丁居住的,中間是兒女居住的,後院是當家人居住的,家裡有什麼重要物品,也會藏在後面。

    三師叔跟著豹子走到中院的時候,突然看到有一間房屋裡亮著燈光,空氣中傳來一股胭脂的香味。很久沒有碰女人的三師叔,禁不住心波蕩漾,她趴在窗口上,透過窗縫,向裡張望,看到裡面有一個女人在洗澡。熱氣氤氳,包裹著躺在大木盆裡的女子,三師叔看不清楚,只看到她滿頭的秀髮,一抖又一抖。

    三師叔嚥了一口口水,他悄聲對豹子說:「你去後院看看,我等會找你。」

    豹子久歷江湖,他也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的胭脂香味,他對三師叔說:「不要胡來,你就在這裡等我,我得手後,一起走。」

    豹子走向了後院,中院那個洗澡的女人站起身,三師叔一看到女人白晃晃的身子,就再也把持不住了,他卸開窗戶,爬了進去。

    那間房屋有裡間外間,中間有磚牆隔開,磚牆上掛著布簾。三師叔從外間的窗口爬進去,每次女人撩水的嘩嘩聲響起,他才會動一下。女人洗完澡後,三師叔已經關閉窗戶,鑽到了麥糠窯裡。

    北方的土炕下面都有一個麥糠窯,平時用來放燒炕的麥糠皮的。燒炕也是一門學問,需要先用包谷桿點燃,然後用麥糠皮壓住火,這樣,炕洞裡的文火會慢慢地燃燒一個夜晚,睡到天亮,土炕還是熱的。而不會燒炕的人,要麼土炕熱得不能入睡,要麼後半夜炕洞裡的火焰熄滅,人被凍醒。

    所以,凡是土炕,一定會有麥糠窯。

    土炕邊有炕牆,炕牆用青磚砌成,和床頭功能一下,避免人滾落地面。炕牆上放著一個碗,碗裡有參湯,尚有餘溫。三師叔從褲袋裡取出一個小袋,捏出一撮粉末,放了進去。

    江湖上的採花大盜,身上都常備兩種藥,一種是安眠藥,一種是****。安眠藥有中藥有西藥,****的俗名叫西班牙土鱉,都是在藥鋪裡不能輕易買到的藥物。明末有個採花大盜叫做竇爾敦,也是個起義軍的領袖,身懷輕功,一生閱女無數,每次潛入女子室中,在她們口中放入安眠藥,然後扛在肩膀上,逾牆而出。在外面宣淫後,又扛著女子送回。很多女子睡醒後,朦朦朧朧覺得自己做過了那種事情,但是還以為是在夢中。

    那個女人洗完澡,擦乾淨身子,喝了炕牆上的參湯,很快就入睡了。

    三師叔從麥糠窯裡鑽出來,鑽進了女人的被窩。

    三師叔在中院宣淫的時候,豹子爬上了後院的屋簷。

    豹子一隻手勾著伸出屋簷的椽頭,另一隻手蘸著唾沫,劃開了窗戶紙,向裡張望。

    房間裡有一老一少兩個人,老者就是白天見到的古玩店的掌櫃的,青年應該是他的兒子,兩人長相相似,但是老者威嚴,青年拘謹。老者坐在正面的八仙桌旁,青年坐在側面的木椅上。

    老者問:「啞巴關在哪裡?」

    青年說:「我剝光了他的衣服,關在地下室。」

    老者說:「這種天氣,挨到天亮就凍硬了。」

    青年說:「凍硬就凍硬吧,刨坑埋了。」

    老者說:「小畜生滿嘴胡說,我們只做生意,不害命。」

    青年說:「那我天快亮的時候再過去,給地下室放個火盆。」

    老者端起水煙,呼嚕呼嚕抽了起來。

    豹子在外面聽著,感到這一對父子真是毒辣。他想跳下屋簷,去解救啞巴老漢,突然聽到他們又在談論。

    青年問:「我們那幾幅字畫,就這樣給人了,真可惜。」

    老者鼻孔裡噴出兩股白眼,說:「不可惜,那幾幅畫倒是真的,但名氣不大,也值不了多少錢。只要把那幾張祖傳的寶貝看好,就不擔心了。」

    老者說完後,繼續呼嚕呼嚕抽水煙,青年的眼光落在了炕頭邊的紅漆箱子上。豹子立即意識到,這個紅漆箱子裡絕對有貨。

    豹子輕輕地跳下屋簷,在朦朧的月色中找到地下室。地下室的門從外面插著。豹子拔開插子,然而裡面一片漆黑。

    豹子看不到啞巴,但是啞巴能夠看到豹子,啞巴從朦朧的天光中看出了豹子的輪廓,他輕聲地呀呀叫著,引導著豹子來到他的身邊。

    啞巴被綁在了木柱上,他果然全身被剝得精光。

    豹子從木柱上解下啞巴老漢,啞巴老漢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棉襖,穿在了身上。他穿上了棉襖的身體一直在哆哆嗦嗦,還在吸溜吸溜地抽著鼻子。

    豹子帶著啞巴老漢走出地下室,來到了中院。中院院落空空如也,三師叔還沒有從女人的肚子上爬起來。

    突然,豹子感到脖子上一陣冰涼,抬頭看去,空中飄著紛紛揚揚的雪花,雪花很大,地面上很快就一片白色。壞了,雪天是竊賊最不願意看到的天氣,雪天的夜晚如同白晝,雪天的地上會留下痕跡。想要離開古玩店老闆家,必須經過前院,而前院大門邊,有家丁在把守。家丁們坐在房子裡,前院的任何風吹草動,他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豹子站在中院的屋簷下,進退不得,想提醒三師叔快走,又擔心驚動別人;不提醒三師叔吧,雪越下越大,光線越來越好,到時候再走就來不及了。

    現在,豹子身後跟著全無江湖經驗的啞巴老漢,而有江湖經驗的三師叔又鑽進了女人的被窩裡。豹子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前院,家丁房間的燈光還在亮著;後院,古玩店老闆的房間燈光也亮著;中院,三師叔正抱著那個女人做熱身運動,他全然不知道,窗外大雪紛飛。

    豹子心急如焚,握緊了拳頭,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那個女人房間的房門打開了,三師叔像只靈貓一樣閃出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裡會下大雪,愣了愣,這才看到房屋對面的豹子和啞巴老漢。

    三師叔走過去,豹子憂鬱地說:「你只顧自己快活,耽擱了時間,現在該怎麼走?」

    三師叔想了想,說:「這有何難,我略施小計,就能走脫。」

    三師叔轉身想走,豹子拉住了他,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三師叔說:「轉移他們的視線,我們趁機走脫。」

    豹子突然想偷取古玩店老闆家的傳世寶貝,他對三師叔說:「我在後院房簷下等你,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辦。」他有對著啞巴老漢指指牆角的柴禾房屋,啞巴老漢乖巧地躲了進去。

    三師叔準備裝神弄鬼。

    裝神弄鬼是三師叔的強項,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和二師叔在墳地裡裝神弄鬼。人們把江相派的人稱為神棍,就是因為他們喜歡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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