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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5章 丐幫找上門 文 / 李ど傻

    三師叔撫摸著我的臉,我的臉上滿是激動的淚痕,師伯虎爪、師父凌光祖、二師叔……他們的影子不斷在眼前閃現,那些幸福的日子像一群馬蜂一樣嗡嗡地在我的眼前飛舞,三師叔的意外到來,喚醒了我沉睡已久的記憶。

    三師叔這一生飄忽不定,他曾經給我說過,人生太短暫,他要走遍想去的所有地方,睡遍想睡的各類女人,只有這樣,才不會在人世間空走一遭。我在大別山中見到過三師叔,在大同城裡見到過三師叔,沒有想到,我今天能夠在塞外多倫,又一次見到三師叔。

    在大同城中,三師叔說他要去四子王旗,怎麼又會來到多倫呢?他又怎麼會和黑乞丐在一起?難道那個一直跟蹤黑白乞丐的人,就是三師叔?

    不對呀,黑白乞丐說他們來到多倫後,總感覺背後有人跟蹤,這個人還偷走了他們的書信。黑白乞丐都是武功很高的人,尋常人哪裡能夠跟蹤他們而不被發現,這個人必須有極高的輕功,還要有極高的盜術。三師叔是江相派的,他沒有絕頂的輕功,更沒有絕頂的盜術。

    我想聽他們談論這些,可是他們沒有談論。他們談論的是今天發生在多倫城中的戰事,白乞丐問:「今天攻打教堂的,是丐幫?」

    三師叔說:「除了這些壞到骨子裡的丐幫敗類,還能有誰?」

    白乞丐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三師叔說:「我們注意丐幫很久了,丐幫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中。他們在那座宅子裡集合人員,分發武器,我們就知道了,報告了指揮部。」

    白乞丐說:「原來是你們提前給指揮部通報的,怪不得指揮部做好了準備,把沙袋堆在教堂門口,把機槍架在了門樓上。」

    三師叔說「我們」,那麼他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甚至好多人。哪些人呢?那些人又是些什麼人?是江相派的同門嗎?

    我想問,可惜我說不出話來。

    黑乞丐問三師叔:「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三師叔說:「我們怎麼能不知道呢?本來前兩天就看到你們在這家藥鋪裡,因為你們和呆狗、燕子在一起,照顧呆狗,就知道你們是自己人,可是,第二天就找不到了。呆狗負傷,你們肯定走不遠,所以今晚就在這裡尋找,剛好就遇到了你。」三師叔指指黑乞丐。

    黑乞丐問:「你怎麼會認識我?我們見過面?」

    三師叔說:「當然見過,而且見過還不止一次兩次。」

    黑乞丐和白乞丐面面相覷,又仔細端詳三師叔,他們確實此前沒有見過三師叔,而三師叔怎麼又會說見過他們?

    黑乞丐說:「我確實是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你啊。」

    白乞丐問:「我們在哪裡見過?」

    三師叔不緊不慢地說:「你們來到多倫後,先住在祖師廟裡,後又住在城牆洞裡,再後來又住在麥幫主家院後的破房裡,是不是?」

    黑白乞丐對望著,滿臉驚異,他們說:「是的啊。」

    三師叔又說:「你們從兩個丐幫敗類的手中奪走了一封書信,全部是日文寫的,殺死了那兩個敗類,把書信帶到祖師廟中,當天晚上,那封書信就丟失了。是不是?」

    黑白乞丐這次不再說是的了,他們一齊問三師叔:「是你偷走了那封書信?」

    三師叔笑著說:「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我只是一個裝神弄鬼騙兩錢的神棍,偷走你書信的這個人本事可好了,世間也只有他才能從你們手中偷走書信。」

    黑白乞丐都一齊張大了嘴巴,燕子也張大了眼睛。

    三師叔果然還有同伴,三師叔是江相派,江相派只有騙術,沒有盜術。僅僅憑借三師叔,是無法從黑白乞丐兩個高人的手中偷走東西的。那麼,這個偷盜的高手是誰?

    白乞丐問:「偷走我們書信的是這個人,夜晚偷聽我們談話的也是這個人?」

    三師叔說:「是的。」

    我想,這個人輕功很高,他能夠躲避燕子的飛鏢,能夠讓燕子追趕不及,這個人到底是誰?

    白乞丐問:「你說的這個人,他在哪裡?」

    三師叔笑著說:「他就在門外。」然後,向門外一指。

    房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來,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肩膀上插著兩支箭鏃,桌上的油燈火苗搖搖晃晃,他說:「快走,快走,丐幫馬上就要來了。」

    聲音竟然如此熟悉。

    我們都震驚地看著這個滿身是血的人,不知道他是誰。三師叔走上去攙扶著他問到:「豹子,你這是怎麼了?」

    我看著他,看到他真的是晉北幫的二當家豹子,是那個在常家大院保護我和燕子先行撤退,而自己身負刀傷的豹子,是那個威勢赫赫,武功高強的豹子。

    豹子說:「丐幫殺來了,有幾十個人,剛才和我在院門外拚殺,被我連傷七八個人,他們就退回去用箭射,我身中兩箭,知道難以抵擋,就關上院門,走進地下室通知你們。現在,丐幫正在翻越院牆。」

    黑乞丐操起靠在牆邊的一把長凳,掄得呼呼風響,他喝道:「丐幫這些螻蟻之輩,也敢上門挑戰,你們先走,我在這裡要殺得他們片甲不留。」

    白乞丐攔住黑乞丐說:「我們有兩個人受傷,要和他們拚殺,難免會有後顧之憂,當今之計,走為上策,以後報仇不遲。」

    三師叔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們有弓箭,說不定還帶著槍,豹子這麼好的身手都受傷了,我們犯不著再和他們死拼。」

    於是,黑乞丐背著我,三師叔攙著豹子,白乞丐在前端著油燈,走向地道深處。剛剛轉過一道彎,就聽見了地下室門被撞開的斷裂聲,燕子向著聲音來處發了兩隻飛鏢,那邊傳來了尖叫聲。

    我們在地道中行走了幾百米,遇到了好幾處岔路口,白乞丐只引領我們朝著左邊行走,後面追兵的腳步聲愈來愈遠。這條地道白乞丐似乎很熟悉,可是,他應該是第一次來到多倫吧,為什麼會這樣熟悉呢?

    沒有了追兵,燕子就趕上了我們,他問:「我們離開了藥鋪,郎中回來後不知道情況,會不會著了丐幫的道兒?我們這不是害苦他了?」

    白乞丐說:「不會的。郎中騎馬出去,說明路程遙遠,產婦大出血,一時半會兒不會消停,順利的話,郎中會在天亮回家,而郎中也是江湖中人,他一看到院牆院門,就知道有危險,肯定不會自投羅網的。」

    黑乞丐背著我走在前面,三師叔攙扶著豹子走在後面,燈光照耀中,豹子臉上身上都是血,可是他談笑自若,似乎絲毫也不知道痛苦,他問我:「呆狗,你傷得怎麼樣?」

    我還是不能說話,對他心存感激,也無比敬佩。我被射了一箭,就傷成了這樣,而豹子被射了兩箭,卻還談笑風生,豹子真是一條鐵打的硬漢。他的武功和輕功都極為了得,盜術高超,能夠在熟習阿摩搪牆拳的黑白乞丐手中盜走日本書信的,也只有豹子了。

    我們走出了上千米後,地道就到了盡頭。地道的盡頭是一口水井,隱隱有涼氣從井底升起,讓我打了一個哆嗦。這是一眼真正的水井,地道的盡頭是水井洞壁,又怎麼才能走出去呢?

    白乞丐端著油燈,向上望去,我也望向上方,只看到散發著微弱亮光的井口,井口上還吊著木桶,距離地道洞口有十幾米高。我們有兩個傷者,又如何才能爬上去?

    燕子走上前來,她讓我們都向後退幾步,然後從腰間解下軟竿。可是,軟竿僅僅四五米長,遠遠夠不到井口。燕子看著我們,欲言又止,油燈光照著她臉上飛起了兩朵緋紅。豹子明白燕子想幹什麼,他說:「把腰帶都解下來,交給燕子。」

    那時候的男人都穿著折襠褲,褲襠很寬很肥,褲腰很大很粗,穿上這樣的褲子,需要把褲腰折疊起來,然後用布做的腰帶攔腰紮住,才不會掉下去。所以,這種褲子就叫折襠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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