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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懲罰終至 文 / 蒼槿

    他說過,待她重新回到他身邊,定要好好懲罰她。

    將熄未熄的火焰重新被點燃,吻如狂亂而無定向的雨點,她累得癱軟在他懷中,再也無力迎合,然而,身體卻越燒越燙,一種期許滲透在混亂的眸中,隨著他的動作愈來愈濃。

    「是不是很想?」紊亂的氣息撲在她的耳垂上,辰沐海太子已有些站立不穩,「更重要的,還沒有到來呢!」

    冷真的手向下移去,覆上,用力一捏,他喉間發出一聲粗濃的喘息,身形一踉,將她攔腰抱起,水花飛濺,大海吞沒了兩個摟作一團的身影。

    任是清涼的海水也無法澆滅那透入骨髓的欲求,冷真覺得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有些好玩,撲哧一笑,推了推他的胸膛,「我又不想了,怎麼辦?」

    話音才落,痛得「嘶」了一聲,南澤拉開她的衣襟,狠狠地在一點粉紅上啜了一下,「對不起我的事,還沒有好好地跟你算。」

    「不就是……」她掙扎著,「疏華麼?我……」提到這個名字,心微微一疼,繼而湧起無邊的惆悵和愧然,「我對他……」說不下去了,確實是小動了一絲情,倘若否定,對已逝去的疏華委實太過分,倘若肯定,又如何面對南澤?

    好哇!竟在這時想起另一頂綠帽子,都怪他暢快於楚赤暝受罰的下場中,暫時忘了竟還有這麼一茬事,在另一邊嬌艷欲滴的桃頭咬了一口,「不准提,一個也不許提。」

    好似她還有兩個似的,冷真撇撇嘴,手再次用力,他眉頭一蹙,眸中火焰湧動,加快了速度,踢開引痕殿殿門,挑開珠簾,將懷中人放到榻上,美人烏髮如瀑,鋪了滿枕,衣衫凌亂不堪,脖頸上,心口上,遍佈他吻噬下的紅印,甚至是淤青,此刻正半期待半乞憐地看著他,楚楚嫵媚,憐憐惑人。

    是領受了他的厲害,祈求他不要太用強麼?

    然而,不夠,與她帶給他的傷害相比,就算她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也萬萬不足以補償。

    胸中湧起一絲憤懣,一拉,粉色腰帶拋落床榻,早已鬆解的衣物被三下五除二地褪掉,冷真看他猴急的樣子,不由得暗暗歎了兩歎,男人阿!遇到這類事定然是把持不住的,沉默穩重的龍三太子亦是如此。

    稍許恍神,眼前一花,心臟頓時漏跳了一拍。

    在幻境之中,他脫了兩次。一次是以笛音誘她入迷,她情不自禁地,主動樓上了他,似乎衣衫還是她剝下的,那時漫天流星紛落而下,花樹重影,他周體流竄著晶瑩卻又朦朧的光芒,自是無比惑人,她暫時遺忘了他帶給的痛苦,雙腿圈在他腰間,抵死貼住,然而,他只是有分寸地抵著她。

    因為她身子太小太稚嫩,他不想傷害了她。

    然而,就有了第二次。她始終無法對過去釋懷,幻境將要崩潰之際,依然惡語相向,他一怒之下,唔,真的發威了,一次次近乎殘戾地挺進,將她折磨得活來,她只顧狠盯著他的臉,竟再一次失去了將他看個徹底的機會。

    這一次同樣一覽無遺,她卻可算是清楚了。

    似乎身材完美的男人都是這般,胸膛寬闊厚實,富有彈性,腰部緊窄精瘦,雙臂堅武有力,腿部修長如冷美的玉雕,卻沒有絲毫女氣,比例勻稱到無可挑剔,南澤這些方面都具備,只是尚有一點不同。

    右腰際處騰起一條青紋龍,直達胸間,爪子靜舞,龍鬚張揚,龍頸仰起,吟嘯九天,龍睛人工點匠,似閃著精光,龍軀靈動而霸氣,色彩不濃不淡,恰到好處,透出一股凌駕蒼生的氣勢,浮在這副完美的人體上,真是威武極了。

    然而,最牽引她注意力的,是那鬥志昂揚的一處,似乎也如要穿透雲層的龍頸,進入某個它該盡情徜徉的地方。

    南澤勾起一笑,夾雜幾分威脅,「看夠了麼?」

    冷真伸出纖手,依著龍紋輪廓一點點描繪,「是,這條龍紋得不錯。」

    「是麼?你的手和目光,關注的並不是一處。」

    冷真一聲輕哼,「忽,不理你了。」

    話音剛落,一層濃厚的陰影將她整個人籠罩,南澤傾身覆下,將她全身嚴絲合縫地壓住,眸中的怒濤尚未平復,一想到她曾經無數次在楚赤暝身下輾轉,更是洶湧澎湃,不能原諒,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她是他的人,怎麼可以……

    連吻帶咬的同時,挺身一下子入到了最深處。

    冷真扣在他脊背上的手一緊,有些顫,指甲幾乎陷入了肌膚裡。

    然而,他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帶著十足的憤意,彷彿攜了萬鈞雷霆,一次次劈下,不管她夾雜著快意與慘烈的叫聲多大,不管一個多時辰過去,她因承受不住一次次哀求,不管她雙瞳光芒渙散,手指痙攣,渡她一口氣,繼續要她,佔有她,懲罰她……

    反覆折騰,搖落了曾經的空花幻夢,從今以後,她帶著他留與的痕跡,只屬於他一人,誰也休想染指,他龍三太子的女人,誰也不可妄動心思,不然,滄問劍出,以血命相祭!

    從白晝到天黑,從黑夜到晨曦初露,她已非處子,床榻上卻仍灑了斑斑血跡,他疲倦得再無絲毫力氣,停下,卻不退出,軟軟地趴在被蹂/躪得遍佈青紫的身體上,玄發披散下來,將整張俊臉掩住,語氣短促卻強硬,「你,還敢不敢,對不住我?」

    冷真抽泣著,淚水漣漣,哭得梨花帶雨,十分淒慘可憐,「再也不了,再也不來辰沐海了,嗚嗚……以為會受到好生對待,不想太子原是個慘無人道的人,嗚嗚……為了獸/欲,一點也不關心我,我還來做甚麼?嗚嗚……」

    終於有時間將苦水倒出來,自是委屈不已,他一言不發地聽著,眸中沉浮不定,手指緩緩撫過一道道,一片片青紫,「我何嘗不心疼?這這傷就像烙在我心上,可你曾經做的,也是在忒過分了些。」

    冷真氣悶,不就是冷落了他一段時間麼?他就如此計較,如此小氣……渾身一個哆嗦,涼了一涼。

    「抖什麼?現在知道錯了?」南澤眼中一片愛憐,從帷帳上摘下手帕,一點點為她拭去淚痕,「我愛你,比任何人都要愛你,可你總是動旁的心思,以後不許了。」

    柔聲輕吐,卻含了無限濃情深意,春風化雨,拂開心頭陰翳,忘了他連夜施加的痛苦,只對視一眼,她便有些受不住,匆匆將頭埋於他懷間,「不了,再也不了。」

    「這才聽話。」

    太子甚滿意地起身來,從箱瑰中摸出一個青花小瓷瓶,坐到榻邊,倒出貝潤般的半流質,手指挖出,一點點塗在她身上,奇妙的是,所經之處,痛感盡數消失,青紫也變淡了許多,約莫著再過半日,便會恢復如初。

    她靜靜地看他,偶爾目光下移,盯著某處,唔,真是個陽剛的巨什物子,此刻有些向上仰起,似乎已經形成一種疲後重燃鬥志的慣性,她俏皮一笑,伸手指戳了戳。

    這一戳,那東西一下子立了起來,南澤動作頓了頓,溫和間隱現惱怒,「還想再受懲罰麼?」

    冷真一下子縮回手,「哪能再浪費一瓶藥呢?」

    南澤湊進了些,「辰沐海龍宮多的是,我不介意。」

    冷真怕了他了,縮成一團任他塗塗抹抹,認真地想了一些,「這個,剿魔之後,雖說你不止一次去尋過我,但一些重要的話好像從未提過。」

    南澤沉眉思索,「你要聽什麼,況且,昨日之前,你根本聽不下我說什麼。」

    「也不是。」冷真支吾著,那樣的話,一定要完全發自內心才好,?提醒總是有些怪怪的,「噢,其實沒什麼,方纔你已經說過了。」

    「我愛你,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然而,表白她以前就聽過,如今她是身子也給了,三個字當然是不夠的。

    南澤挑起她下巴,深深地注視那雙一向明澈,感傷,倔強的眸子,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看穿,她害窘地側開臉,咬著唇,面頰飛起一抹紅暈,全身猶如針扎,生怕他的態度忽然回到十年前。

    他忽然笑了,笑容中融了吹也不散的陽春,「那句話,我不是在幻境崩潰之後說過了麼?那是我們的第一次,我說,我要娶你,你拒絕了,罵得也忒毒。」

    是了,曾有這麼一回事,只記得當時一片紛亂的纏鬥,他的腹部不知被誰趁亂捅了一刀,卻堅決地說,「我要娶你。」而她則冷冷地回,「既然死不了,三太子還是好生養傷罷,免得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胡話出來。」

    頃刻間,她被自己的殘忍澆了一個透心涼,曾經在龍三太子面前哀怨憂戚,楚楚兮兮地希望得到一分薄情的女子,因何變得如此強硬刻薄?她大腦分岔,何以到這般就連自己回憶來也無法容忍的境地?

    愧疚地喃喃,「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當時怎麼……」心有些慌慌的,他說他對她一向小氣,是不是沒有機會了?

    南澤繼續將藥膏塗在她身上,語氣幽沉深濃,「冰漩逝後,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子,容我向父親稟報,再擇日完婚。」長長的睫毛挑起,看向她的目光深情卻複雜,「冷真,我一定會將你娶進門。」

    是的,他知道娶她並非易事,她心肺重創五百多年,一直未痊癒,而辰沐海有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並被明文規定在條律中,即不得讓身子不良的女子進門,免得帶來不昌的衰運,違背的子孫後代將被永遠驅逐出海。

    而他在幻境之中對她用強,瑾萊已有頗多意見,這次是在楚赤暝受到懲罰,她被消去記憶的情況下,他與她才得以相續,然而,珞瑤與央胤又怎麼看待?

    諸多顧慮呵!但,他一定要得到她。

    冷真在辰沐海留了五日,才能穩當地行走,生怕離得太久,父君母君又來辰沐海大鬧一場,便向他辭別。

    南澤倒也沒留,將她按坐在為她備的梳妝台前,為她描了眉,又將一頭青絲綰起來,插上一支紅中點墨的血珊瑚釵,末端垂下流光溢彩的碎玉琉珠,襯著皓月般清美絕倫的臉,出塵又嫵媚,修指撫過她的面頰,身側的人久久看著,一言不發。

    「還未成婚,怎就綰起來了?」冷真伸手去撫步搖釵,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喜歡。

    「一直保留到睡時,如何?」南澤垂頭,含住晶瑩剔透的嫩耳,吮了兩下,含糊道,「三日後,我到瑾萊。」

    「是去……」冷真坐得不安分了,眸中橫波盈盈,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是去幹嘛?」

    南澤移開她的耳,薄唇輕佻,流露出十分的憐愛,「去看你,以及未來的岳父岳母。」

    冷真拿捏不定他有沒有提親的打算,但話已經到這份上了,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是她太操之過急,輕輕咬了咬唇,「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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