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暗濤洶湧 文 / 一半浮生
遲楠少言寡語,即便是有衝突,一般情況下都是保持沉默。還從未如此固執的堅持過。
他堅持不和鄭氏合作,鄭崇被揍了一頓,竟然也沒有甩手走人。這簡直就是一大奇葩事件!遲立東雖然沒有什麼大出息,但在商場中浸淫多年,察言觀色本事還是有的。
見鄭崇沒有甩手走人,呵斥了遲楠幾句,然後又真誠的向鄭崇道歉。
鄭崇沒有發怒,也不說話,淡淡的坐著,好像事不關己似的。遲立東示意遲楠說點兒軟話,遲楠卻當做沒看見。冷著臉坐著。好像看不到鄭崇就是一座大金山似的。
鄭崇被揍的時候只有他和遲楠兩個人在,誰也不知道他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鄭崇是一座大金山,遲立東是有心將事化小,可不知道矛盾怎麼化?所以聽了遲早早的話,他立即就將遲楠支了出去。
進了辦公室,遲楠給遲早早倒了一杯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暗啞著聲音道:「早早……」
遲早早知道他是想解釋鄭崇在這邊的事,低垂著頭道:「哥,我已經見過他了。他要過來,我也知道。」
遲楠沒有說話,抽了支煙點了起來,自嘲般的道:「都是我沒用。」也對,如果他們倆沒有見過,鄭崇怎麼可能會到這邊來。要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揍他,他怎麼可能不還手。
他一直都想將她呵護在手心中,到了最後,卻是她接二連三的犧牲自己。
聽到他的自嘲,遲早早的心酸澀不已,知道他是誤會了。聲音乾澀的解釋道:「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什麼也不知道。他過來,和我無關。」
鄭崇過來,自然不會和她無關,不是她用什麼交換的就好。遲楠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直視著遲早早,一字一句的道:「早早,答應我,離他遠遠的。」
遲早早扯出了輕鬆的笑容。道:「我知道,怎麼也該長一次教訓不是。」
微微的頓了頓,她呆呆的看著茶几上的水杯,語調平靜的接著道:「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無論他做什麼,都和我無關。所以哥,你只要當他是普通的客戶就好,他想做什麼,那是他自己的事。」
他如果執意要下訂貨單,遲楠是阻止不了的。就算沒有遲立東,還有祁氏派過來的團隊。
遲楠沒有再說話,將煙頭掐滅。站了起來,恢復了往常的溫和,道:「你還要上班,我送你出去吧。」
遲早早有些擔心的看著遲楠,遲楠淡淡的笑了笑,道:「我沒事。」說完這話,他頓了頓,又道:「早早,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他,連自己的父母兄長都能像是對待陌生人似的十幾年,可見有多冷血。這樣的人,也許會愛到骨子裡,可那樣的幾率小到幾乎不可能。而且,一旦翻臉呢?誰知道他可能做出些什麼事?你已經是成年人,我不該管那麼多。只是,我不願看到你再受傷害,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遲早早對鄭崇的家事幾乎不清楚,只是知道,鄭崇和家人的關係不怎麼好。完全沒有想到他與他們的關係不是一般的不好。
如果要是在以前,她一定會問問遲楠鄭家的事。可是此刻,卻是一句也問不出來,故作輕鬆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哥,我會好好的。」
問不出來,也不想問,都與她無關,不是麼?
遲楠對她的回答很滿意,伸手想揉揉她的頭,最終還是沒有,笑了笑,道:「走吧,我送你出去。下午我早點兒下班,帶小寶和你出去吃飯。」
遲早早並沒有讓遲楠送多遠,才到樓下就開口道:「哥,你回去忙吧。我自己能出去。」微微的猶疑了一下,又低聲的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別擔心。」
遲楠不答應合作,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是怕她遇見鄭崇,怕她傷心。即便他不說,她也是知道的。
遲楠看著她低垂著的頭,百般滋味雜陳,最終化成了一個好。遲楠並沒有再送遲早早,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一會兒,轉身上了樓。
遲早早心不在焉的,並未多做停留,一路匆匆的走著。連園子裡新弄的綠化也未多做打量。
還未出工業園的大門,對面就迎來了一行人。她看也未看,側過身體避開。
「你來這兒?」一個拉長了的熟悉的聲音響起,遲早早不用抬頭也知道是祁子川,不想引起過多的注意,淡淡的開口道:「我送東西過來。」
祁子川沒有反應,右手摩挲著下巴,一雙丹鳳眼若有所思的看著遲早早。
遲早早被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道:「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
祁子川並未說話,笑瞇瞇的看了她一會兒。揮手讓身邊跟著的人先走,慢悠悠的道:「見了我急著走這可不是一個好的習慣哦。難道,你忘了我們的關係了?」
遲早早懶得理他的胡攪蠻纏,淡淡的道:「你不是要上班嗎?」
「比起上班,我更願意陪你。」祁子川笑吟吟的說著,沖遲早早眨了眨眼睛。完全就是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
遲早早無言,低頭看著鞋頭。她不說話,祁子川覺得無趣得很,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忽然靠近遲早早,低而曖昧的道:「姓鄭的過來了,你難道就不想見他?」
遲早早並未如祁子川所願的驚慌失措,平靜的抬起頭看向他。祁子川已是一副嬉皮笑臉,環抱著雙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遲早早抿緊了唇,這樣一個連一段兩不相悅的婚姻都會將她的底細調查得清清楚楚的人,怎麼可能如外界所說的那般,只是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浪蕩花花公子?
他,才是祁家最厲害的那匹狼。
遲早早定定的看著嬉皮笑臉的祁子川半響,才淡淡的道:「謝謝提醒,已經見過了。」
她的反應實在是出乎祁子川的意料,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平靜無波的臉蛋兒,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修長的手指敲著手臂,似笑非笑的道:「你就不怕,我這個新歡,再去揍你的舊情人一頓?」
他是沒完沒了了,遲早早有些不耐,理也懶得理他,轉身就走。才剛走了幾步,就被祁子川拉住了衣袖。
像祁子川這樣喜歡以往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巴,撒玻璃渣為樂趣的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再鑽出來,再將結痂的傷口重新揭開。
遲早早停住了腳步,側頭看向身後似笑非笑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道:「要是不滿意,你可以隨時解除婚約。你沒有過去嗎?你憑什麼抓住不放?」
小野貓終於露出了利爪,祁子川半點兒也不生氣,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敲著手臂,微笑著道:「不憑什麼,就憑你,是我們家,買來的,商品。」
商品兩個字,他咬得很重,帶了點兒羞辱的意思。遲早早的臉色卻並未有任何的變化,一雙烏溜溜的眸子直直的看著他,平靜的道:「祁二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您不用時時刻刻的來提醒。沒有合同規定我是你們家買的商品,令尊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過我是你們家買的商品。」
「婚姻法規定婚姻是平等自由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沒有過問你的事,你又有什麼特權過問我以前的事?」
她的語氣中帶著譏諷,唇畔帶了一抹冷笑,微微的頓了頓,又接著道:「您既然樂此不彼,那往別人的傷口上撒玻璃渣肯定是一件很有快感的事,我以前沒有試過,您如果你想讓我試試,我以後一定會試試。醫院裡那位小姐還好吧?來而不往非禮也,您說我要不要以您未婚妻的身份買束花去看看她?」
事實證明,遲早早根本不是祁子川的對手。她本以為,聽到她的長篇大論,祁子川多少會變色的。
但,祁子川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手臂依舊環抱著,臉上也是笑瞇瞇的。抬起右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忽然輕佻的一笑,道:「這是學會吃醋了?嘖嘖,有進步!」
他的身體忽的向前傾,陰柔漂亮的臉猛的湊近,遲早早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那輕佻的笑讓她一陣惡寒,緊咬著嘴唇,看也不再看祁子川一眼,轉身快速的離開。
祁子川的唇畔帶了抹漫不經心的笑,看著那倉惶逃離的背影,看了看時間,懶洋洋的轉身離開。
遲楠下班還很早,早早的將小寶從家裡帶出,然後又開了車去接遲早早。小寶很久沒能和遲楠出來玩了,興奮得很,一會兒問這,一會兒又問那的。
小傢伙的性格漸漸的開朗,這無疑是遲早早和遲楠都最想看到的。到了地兒,遲楠將車停下,還帶著小傢伙在廣場上買了個彩色的氣球。
小傢伙高興得很,蹦蹦跳跳的跳個不停。遲早早看著其他父母一起牽著的小孩子,心裡溢起一點點的酸澀。
小傢伙現在還小,什麼都不懂。長大了呢?長大了是否還會那麼快樂?
本來是要去吃飯的,小傢伙看著其他的孩子去肯德基,於是也嚷嚷著要去。難得出來一次,遲楠都依著他,讓遲早早帶著他找座位,他則是去排隊買東西。
遲早早很久對吃的一向都不挑剔,一大一小的人津津有味的吃著漢堡啃著雞翅喝著可樂。
遲楠只要了一杯可樂,慢悠悠的吸著看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在他的眼中,倆都是孩子。
從肯德基出來,遲早早又嚷著要去吃烤羊肉串。遲楠任由著她,抱著小寶跟在她的身後。
結果羊肉串剛拿到手,手機就響了起來。遲早早騰出手去將手機拿出來,看著陌生的號碼,皺了皺眉頭接了起來。
電話是祁子川打來的,聽著廣場上鬧哄哄的聲音,懶洋洋的抽著煙的祁子川皺了皺眉頭,道:「你在哪兒?祁老爺讓你和我出席一個飯局,我在深茂這邊等你。」
他的語氣和往常一般,像是早上那檔子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祁巖樺安排的,遲早早無法推脫,應了句好。深茂是祁氏旗下的連鎖酒店,在市南那邊,離這邊有些遠。
遲楠本是要送遲早早過去的,遲早早想著小寶難得出來,堅決自己過去,讓遲楠多陪小寶玩玩。
小傢伙見遲早早要走,很是捨不得,遲早早許諾給他帶好吃的,他才高興起來。
祁巖樺不會無緣無故的叮囑要祁子川帶她參加飯局,遲早早知道這飯局的重要性,沒有再擠公交車,打了的士過去。
她一向都是節儉的,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已經成了習慣了。路上有些堵車,到達深茂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了。華燈初上,五光十色的霓虹閃爍,周邊擺攤的小販已經將東西都擺上,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
遲早早沒有進酒店,在外面就給祁子川打了電話。祁子川也沒有讓她上去,什麼也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沒多時,他便從裡走了出來。難得的穿著正裝,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他上上下下的將遲早早打量了一番,挑了挑眉,不過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遲早早穿得很隨意,見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有些坎坷。他不置一詞,她猶疑了一下,還是問道:「我需要換身衣服嗎?」
平常穿得隨意倒沒有什麼,只是在飯局上,難免會有人覺得是她不夠重視。
祁子川又看了她一眼,懶洋洋的道:「就這樣吧,挺好的。」縱雙豆號。
他明顯的是在敷衍,都已經來了,遲早早也沒辦法,硬著頭皮跟在他身後。
定下的地兒就在對面的酒樓,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進了大廳中,祁子川突然頓住了腳步,回過頭看了遲早早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是不是應該挽住我?」
這樣一前一後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她的跟班呢。儘管她的樣子,確實像他的跟班。
遲早早愣了愣,遲疑了一下,將手放入祁子川的臂彎中。儘管,這只是一段兩不相悅的婚姻,但以後,人前相敬如賓,這是慣有的事。從現在開始,她就要嘗試著習慣。
這樣的親密,遲早早很不習慣,身體好像已不是她的,機械的走著。祁子川其實也不是大俗之人,身上並沒有刺激著感官的香水味。
遲早早努力的試著要自在一些,可是全是徒然。於是想要自在些,身體就越是僵硬,背脊挺得老直,就像是要赴戰場一般。
兩人離得近,她的不自在祁子川自然能感覺得到,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好氣又好笑的道:「你是屬殭屍的嗎?自然一點行嗎?」
遲早早的臉紅了紅,努力的讓步伐自在些。祁子川似是覺得有趣,又側頭看了她一眼,微微俯下身,靠近她的耳邊輕佻的道:「挽個手臂就僵硬成這樣了,要是到了床上,我豈不是成了強,奸?」
遲早早的身體更加的僵硬,努力的控制住甩手而走的衝動,面無表情的跟著他進了電梯。
電梯裡有人在,祁子川倒是收斂了一些,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懶洋洋的靠在電梯壁上,不再說話。
遲早早抽出了放在他臂彎中的手,面無表情的站著,電梯門打開,到了走廊上,她才又挽住祁子川的胳膊。
祁子川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沒事人似的,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遲早早知道這頓飯吃得不會容易,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逼著自己打起精神來。
到了包間門口,早有侍應生推開門。剛進門,目光落到在座的人身上時,遲早早明白,自己被耍了。
包間裡,坐在主位上的人,是鄭崇。既然來了,自然是不可能掉頭就走的。遲早早沒有看祁子川,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自在一些。
祁子川像是沒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似的,懶洋洋的和在座的一干人打著招呼,順便介紹遲早早。
鄭崇和祁子川的道行都比遲早早深了很多,兩人的臉上連半點兒波瀾也沒有。
如遲早早所預料的一樣,這頓飯確實是很不容易的。才剛落坐,祁子川就似笑非笑的道:「早早,鄭總以前可是你的上司,你是不是應該敬他一杯?」
祁子川這廝是故意的,面對眾人好奇的目光,遲早早只得是端起了酒。
這次的合同是由祁子川負責的,合同既然已經簽下,他這個東道主自然是要做東的。在座的人,除了鄭崇的人之外,就是工業園那邊入駐的祁氏團隊。為了活躍飯局的氣氛,還叫了些祁氏公關部的女員工過來。
酒桌上無男女之分,鄭崇卻並不買賬,淡淡的道:「遲小姐用果汁代替就就行。」
祁子川卻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手,看了一眼鄭崇不知道敷了什麼已經消腫但仍然殘留著青紫的嘴角,似笑非笑的道:「鄭總難道也和女人一樣愛惜自己的臉?今晚不打算喝了?」
他是故意的在讓鄭崇難看,兩個頭頭相鬥,底下的人無不是戰戰兢兢。祁氏那邊的人想將話題就此帶過,鄭崇卻仿若不在意,淡淡的笑了笑,道:「祁總難道覺得我是靠臉吃飯的?對女士總得體貼一些,遲小姐用果汁,我還是喝酒。」
有段時間被祁巖樺斷絕了經濟來源,傳言祁子川就靠臉吃過飯。鄭崇雖是輕描淡寫提起,實則是在打他的臉。鄭崇本來就不是善類,怎麼可能不反擊。
酒桌上的氣氛一觸即發,祁子川當然不會願意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被鄭崇賭得死死的,眼睜睜的看著遲早早倒了一杯果汁敬鄭崇。
有了這個開端,接下來,就算是其他女孩子也喝酒,祁子川也沒有再叫遲早早喝酒。
別人都知道體諒他的未婚妻,他自己要是不知道體諒,豈不是鬧笑話?
吃了這麼個啞巴虧,祁子川臉上的笑越發柔和,不再折騰遲早早,反而慇勤又體貼的替遲早早布著菜。像是要刻意的將鄭崇灌醉,杯子越舉越勤。
鄭崇也笑得柔和極了,來者不拒。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遲早早卻渾然不覺,埋頭吃著東西。吃飽之後也不強撐,小口小口的啜著果汁。
以鄭崇的性格,臉上帶著傷還出來應酬,這完全就是一件詭異的事。遲早早不懂,也不想弄懂。
酒局到了尾聲,祁子川提議大家去放鬆一下。遲早早本來以為鄭崇會拒絕的,但是卻沒有。於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下了樓。
遲早早知道祁子川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帶她過來,喝酒的事沒讓他得逞,不知道他又會耍什麼陰謀,於是緊繃著神經戒備著。
遲早早本來是跟在祁子川的身後的,到了停車場,有人和祁子川說著什麼,她就被一陌生的人請上了中間的車上。miao筆ge.更新快
她和祁子川的關係大家都知道,她本來以為祁子川會上車的,但誰知道最後上來的竟然是鄭崇。
遲早早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立即就要下車。鄭崇卻沒有理她,吩咐前面的司機開車,便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遲早早懊惱,又不好大叫,緊緊的咬住嘴唇。他也真是夠大膽的,祁子川還在,他竟然就將她拐行了他的車!
鄭崇被祁子川灌得有些狠了,身上雖然沒有什麼酒味,臉色卻微紅。嘴角的青紫在俊臉上顯得觸目驚心,遲早早只看了一眼便別開了頭去看窗外的夜色。
就算遲早早不想承認,但和鄭崇在一起,確實是比和祁子川在一起自在很多。神經很容易就鬆懈下來,不用時時刻刻的像刺蝟一樣豎起渾身的刺防備著。
鄭崇不說話,車廂裡很安靜。司機連頭也不曾回一下,好像絲毫不好奇自己老闆和別人的未婚妻在一起似的。
閉目養神好一會兒,鄭崇才睜開了眼睛,伸手鬆了松領帶,淡淡的問道:「要不要吃點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