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訂婚 文 / 一半浮生
電話那端的人並未識趣的不再打,剛摁斷又打了過來。遲早早在心裡忍不住的冷笑,冷眼看著前面直接將手機直接關機的齊瑜冉。
大概是受那電話的影響。齊瑜冉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給小寶挑選衣服的時候明顯是心不在焉。
遲早早沒有為難她,隨便替小寶挑了幾件衣服付了錢,也沒有讓齊瑜冉送,直接打車回了家。
訂婚宴是祁子川訂的時間,祁巖樺晚上要飛他市,時間有些匆忙。遲立東有些不滿意,想著必須得巴結祁家,又露出滿臉的笑容來。
遲立東張玉貞齊瑜冉先到,遲早早和遲楠到的時候,祁子川已經等到了酒店門口。遲楠看到他,只是淡淡的點點頭。談不上熱絡。
祁子川也不在意,微笑著道:「阿姨已經到了,祁……父親已經在來的路上。」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叫祁巖樺爸爸,父親兩個字從口中說出來,也是拗口得很。
遲楠沒有說話,為了不然氣氛冷場。遲早早回以同樣的微笑,應了句好的。
這頓便飯,雖然是訂婚,可兩個當事人都沒有喜悅或是緊張,真真的,普通得像只是吃頓便飯一樣。
祁子川也並未有所收斂,依舊是副懶洋洋的樣子,走到大堂中央的時候,甚至還向美麗的大堂經理放電。
遲早早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像是沒有看家一般,抬頭往電梯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她差點兒怔在了原地。不遠處的電梯門已經打開,一道熟悉的身影被簇擁著進入電梯中。儘管那一行人都是西裝革履。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電梯門很快合上,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像是幻覺一般。遲早早渾身發涼,臉色有些蒼白。
遲楠最先發覺她的不對勁,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低聲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是有個地方不舒服,心臟的某塊地方。血淋淋的空洞著,疼痛得幾欲讓她窒息。
遲早早扯出了個勉強的笑容來,搖搖頭,有些乾澀的道:「沒事。」
他出現在這邊,一點兒也不奇怪。這座城市只有那麼大,鄭家的生意遍佈全國。遇見,那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怕遲楠再問下去,她微微的側開臉。卻對上了祁子川似笑非笑的目光。
遲早早沒有與祁子川對視,淡淡的別開了臉。祁子川的表情,分明是什麼都知道。這更加的讓她確定,剛才,不是她的幻覺。祁子川,同樣也看到了那人。
儘管客氣有禮的回答著林藍的話,遲早早還是有些恍惚。訂婚從簡,林藍保證,一定會給遲早早一個盛大的婚禮。算是對遲早早的彌補。
祁巖樺沒多久就到了,為了表示他對這個兒媳婦的重視,將祁子川媽媽留下的一對鐲子給了遲早早。貞圍討劃。
遲早早原本以為,祁巖樺過來,不過是走走過場的,見他竟然拿出了祁子川母親的遺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得到祁巖樺的重視,就確立了遲早早在祁家的地位。遲立東樂得合不攏嘴,和藹的笑著道:「這是你祁伯伯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祁巖樺已經差不多六十歲,卻一點兒也不顯老,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遲早早以前的時候到過祁家幾次,很少有碰見他的時候,這次算起來,也不過是第一次坐在一起。
他的五官深邃,硬朗,祁子川一點兒也不像他,應該是像他母親多一些。
遲早早的無措被理解為害羞,祁巖樺看了祁子川一眼,頗為語重心長的道:「你這孩子,不用跟我客氣。你和子川的婚事,我早就在打算了。很早以前便想說的,你表姨說你還小,別影響你的學業,這才一直拖到現在。我也老了,過幾年退下來就想在家中含飴弄孫。這點上,你和子川可都不能任性。」
大兒子在國外,已經很多年不回來。他去看他,他也是冷冷淡淡的樣子。提過幾次讓他結婚,他都是冷冷的回絕。
他這輩子,在事業上是成功的,但是,作為一個父親,卻是失職的。
他的話中,另有深意。過幾年他就要退下來,如果遲早早和祁子川有了孩子,那股份勢必要重新分過。祁子川再怎麼不成器,但對於祁家的長孫,他卻是不會虧待的。
聽到這話,最高興的應該要屬祁子川,他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道:「爸給的,你就收下吧。」
祁家是世家,祁子川母親留下的東西,必然不是會凡品。遲早早拿在手中像是有千金重一般,尋思著待會兒走的時候,就還給祁子川。
無論怎麼看,這段婚約都是彆扭的。她覺得彆扭,祁子川那邊未嘗不是。祁家有錢,如果只是其他有價值的禮物,她收下也沒什麼。但這鐲子是祁子川母親的遺物,這感覺就不一樣了。
而且,祁子川未必會希望她收起來。
沒說幾句話,侍應生便魚貫而入。將精子的菜餚一一擺上。遲早早是個吃貨,在這樣的場合,加上之前看到那人,卻是味同嚼蠟。
席間自然避免不了要喝酒,遲立東和張玉貞極力的熱絡話題,遲早早微笑的聽著,乖巧而又有禮。
她沒有演戲的天分,才到中途就疲憊得不行,找了個借口去了洗手間。
即便再累,再不願意,在洗手間也不能躲多大會兒。遲早早靜了手,在鏡子面前站了一會兒,走出了洗手間。
才剛出洗手間,就見祁子川站在一旁抽煙,樣子像是在等她。遲早早遲疑了一下上前,他側過頭來,臉上帶了抹玩味,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低聲附在她耳邊道:「今天這身和你挺襯的,我的眼光還不賴。」
遲早早身上穿的衣服,是那天張玉貞拿過去的。她的心裡一凜,不著痕跡的想要擺脫祁子川,祁子川卻將她摟得更緊,低笑著道:「那些,都是我挑選的,還滿意麼?」
他口中的那些,當然指的是情趣內衣。遲早早面紅耳赤,咬緊了牙關,暗暗的在心裡罵了無數次流氓。
祁子川渾然不在意,貼在纖細腰間的大手不安分的游弋了起來。遲早早正想請他自重,祁子川的動作突然頓住,懶洋洋同走過來的人打招呼,:「鄭總,好久不見。」
雖是打招呼,但放在遲早早腰間的手卻沒有移開。遲早早的身體渾然一僵,抬起頭。
鄭崇站在燈光幽暗的走廊中,不知道站了多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也沒看遲早早一眼,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他的態度這般冷淡,祁子川卻並不在意,摟著遲早早的手緊了緊,低頭親暱的看了遲早早一眼,微笑著道:「忘了介紹了,這是我的未婚妻,遲早早。」
他的表情依舊是懶洋洋的,說完這話,偏著頭想了想,又閒閒的道:「唔,鄭總應該是認識早早的吧。她之前在s市的時候,好像是在您的雜誌社上班。」
他這話,像是隨口說出來似的。鄭崇的目光有些犀利,淡淡的瞥了遲早早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道:「或許見過,不記得了。」
說完這話,看也不再看祁子川和遲早早一眼,目不斜視的進了洗手間。
遲早早的心裡平靜而麻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祁子川卻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看了遲早早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聽見沒,他說或許見過,不記得了。」
這話他說的是意味深長,遲早早卻沒有任何反應,淡淡的道:「鄭總是忙人,怎麼會記得我這麼個小職員。」
「哦,是嗎?」祁子川拉長了聲音。
遲早早當然知道,祁子川肯定是知道了的。她說不出的疲憊,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因為祁巖樺忙,飯局結束得很早。他發了話,讓祁子川帶遲早早去走走。
一行人陸續散去,只剩下遲早早和祁子川站在酒店門口。祁子川連敷衍都沒有,看了看時間懶洋洋的道:「我還有約會,你自己逛逛回去吧。」
遲早早早已疲倦,自然是求之不得,應了句好。
祁子川很快便開了車離開,遲早早找不到可去的地方,順著馬路一直往前走。
雖然已經是春天,但夜風依舊有些冷。遲早早茫然的走著,看著身旁有蹦蹦跳跳的孩子隨著大人走過,胸口忍不住的泛起疼來。
走了沒多大會兒,她便再也沒有力氣走下去。路邊有個小小的公園,她走到一旁的木凳子上坐下,茫然的看著寂寥的夜色。
這邊大概有補習班,時不時的有家長帶著孩子走過。心臟泛起一陣陣的疼痛,她伸手緊緊的摀住了臉。
直至今日,那種撕心裂肺刻骨的疼痛回想起來依舊清晰。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著她犯下的罪過。
那是一條鮮活的小生命,可是,眨眼間,它已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你又想從祁家得到什麼?」一道清冷而熟悉的聲音響起,遲早早抬起頭,鄭崇雙手插在褲兜中,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身上蒙上了一層清冷的光輝。
他的表情冷漠,眼神中微帶著嘲諷。兩個月沒見,他依舊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遲早早瞬間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依舊是他,而她,卻已耗盡一切。
再次面對,除了疲憊之外,就只有麻木。當初的不顧一切,早已不復存在。
「我想從祁家得到什麼,這好像和鄭總無關吧。」她並不打算再過多的糾纏,平靜的站了起來。
「嗯,確實和我無關。」鄭崇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漠。
遲早早一句話也不想再說,連招呼也未打,面無表情的離開。與鄭崇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似笑非笑的道:「鄭總?我記得,不久前……」
他的手緊緊的將遲早早給紮住,弄得遲早早有些發疼。她抬起一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看向了鄭崇,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沒想到我的沒臉沒皮對鄭總的印象那麼深。」
鄭崇抿抿唇,沒有說話,抓住遲早早的手也沒有放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祁子川能給你什麼,我同樣也能給你。」
遲早早嘴角的譏諷更深,淡淡的道:「他能和我結婚,您能嗎?」
鄭崇抿緊了唇,目光移向了遠處,道:「除了這個。」
暗淡的燈光一下一片寂靜,微風吹拂著樹葉發出嘩嘩的輕響。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過了良久,遲早早才抬起頭,看向鄭崇,略帶著玩味的道:「鄭總難道是對這具身體上癮了,還是,您也有處女情結?」
她故意的踮起腳尖,附在鄭崇的耳邊曖昧無比的說出這話。她貼得很近,他甚至能聞到她身體中發出來的幽香。
身體不自覺的僵硬了起來,不待他回答,她又嗤笑了一聲,道:「以鄭總的手腕,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想要處的,出得起價錢,自然會有人爭先恐後的爬上您的床。」
「都是成年人,相信鄭總也不是玩不起的人。我已經是祁子川的未婚妻,以後,還請鄭總自重。」
遲早早的嘴角帶了抹自嘲,說完這句話,用力的掙開鄭崇扣住的手臂。鄭崇並未鬆開,低頭看了遲早早一眼,淡淡的道:「你就不怕祁子川知道我們的關係?」
遲早早抬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鄭總是想用這個威脅我?」
鄭崇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遲早早輕笑了一聲,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鄭總要是想說,那就說好了。誰還沒有點兒過去呢?」
過去這兩個字,她咬得有些重。鄭崇的臉色在燈光下晦暗不明,過了一會兒,握住遲早早的手臂的手漸漸的鬆了開。
遲早早一秒也未停留,看也未再看他一眼,快步的離開。鄭崇站在原地一直站著,直到手機嗚嗚的震動看,拿出來看了一眼,才離開。
不過短短的兩個月,像是經歷了滄海桑田似的。當初的悸動早已消散,除了疲憊之外,就只有疲憊。
遲早早垂下眼簾,低頭看著公交站台上落下的斑駁的陰影。遲楠的話是對的,她就該離他遠遠的。有今天,是自食惡果,活該。
想起這段時間一直出現在夢中叫著媽媽的小小嬰孩,喉嚨裡像是堵塞了什麼似的,乾啞得像是撕裂了一般。她忍不住的咳出聲,蒼白的臉在燈光下無比淒然。
燈光昏暗,車輛來來往往。酸澀的液體忍不住的想要滑下,她又狠狠的將它逼了回去。她沒有勇氣,也沒有力氣,再犯傻一次。
鄭崇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在酒吧裡喝了好些酒,身體有些發熱,一進屋,他忍不住的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目光落到帶過來的行李箱上,他的手微微的頓了頓,隨即鬆開了那扣子,窩在了沙發上。
這次的合同,他可以不過來的,但是,他卻鬼使神差的讓人訂了機票,親自過來談。甚至,還將她的行禮帶了過來。
他緩緩的合上了眼睛,那張巴掌大的小臉,長長的睫毛,微紅的嘴唇,柔軟的黑髮的觸感鮮活的存在著,似乎就在昨天。
遲早早躺在床上,睜大了眼睛,胸口的位置空落得厲害。她側頭看著精緻的小盒子裝著的小衣服,淚水不自覺的沿著臉頰滑落。
在遲楠的面前,她努力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獨自一人的時候,她卻無法克制。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一閉上眼睛,好像就能看到那白白胖胖的嬰孩,一聲聲的叫著媽媽。醒來的時候,臉頰是濕濕的淚痕,那樣的清晰的疼痛感,無力感,讓她再也無法入睡。
遲早早原本以為,她和鄭崇之間,不會再有人會糾纏的。誰知道,第二天中午,鄭崇就上了門來。
他來的時候,她正教小寶念故事。他擰著個行李箱,站在門口處,也不開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還是小寶先發覺他,怯生生的扯著她的衣袖,小聲的道:「姑姑,有個陌生叔叔站在門口。」
她順著小寶的視線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熟悉至極的人。她立即便站了起來,冷冷的道:「您有事嗎?」
她的語氣客氣而疏離,像是對一個陌生人似的。鄭崇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擰著行李箱走近,淡淡的道:「這是你的行李。」
遲早早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沒把這行李箱丟掉。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鄭總搞錯了吧,我沒有任何行李。」
當初下定決心丟掉,這個時候,就不可能再接手。她丟掉的,不是行禮,還有記憶。那些天真而愚蠢的記憶,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想起來。
鄭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用淡淡的語氣道:「自己打開看看,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你的。」
他如此的執拗,遲早早不想再糾纏下去,看了看時間,道:「您沒事請回,我要出去,恐怕不能招待您。」
鄭崇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鄭三少,恐怕沒有吃過這樣的癟過。遲早早害怕遲楠回來見到他,將石桌上的故事書收了,帶著小寶往外走。
走到門口,才淡淡的道:「鄭總請吧,我要關門了。」
她抿著唇,臉色蒼白,卻是一臉的倔強。鄭崇將那行李箱放下,淡淡的道:「遲早早,你用得著這樣嗎?」
「我怎樣?我們家廟小,容不下鄭總這樣的大佛。人來人往的,被人說閒話可不好。」遲早早依舊很平靜。
鄭崇微微瞇起了眼睛,過了好半響,才又道:「我累了,要在這兒休息。」
他在這處老宅子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只不過,那個時候,這裡並不像現在一樣破舊。
他也從來不知道,那個看起來很害羞,柔柔弱弱的姑娘,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倔強的。
遲早早有些惱怒,又害怕嚇到小寶,關上了院門,壓低了聲音,道:「鄭崇,你到底想怎樣?看我不好過你就高興了,就得意了?我現在是祁子川的未婚妻,請你避嫌!」
鄭崇解開了袖口的扣子,看了遲早早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是祁子川的未婚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和你爺爺是舊識,想來這邊坐坐,難道不行?」
搬出了爺爺,遲早早無話可說。在爺爺最後的那段時間,是鄭崇陪著他。那些日子,他不再像往常一樣很少說話,開心了很多。
遲早早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才道:「你什麼時候走,我哥晚會兒會回來。」
「這得看心情,我現在肚子餓了。麻煩你煮碗麵。」鄭崇就在石凳上坐了下來,臉上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
遲早早咬緊了牙關,想早點兒打發他,帶著小寶進了廚房,開始做面。
雖然還小,看著自己姑姑對那叔叔的態度,小寶還是好奇的,一進廚房便問道:「姑姑,那個叔叔是誰?」
遲早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想,道:「那是過路的叔叔,爸爸回來你千萬別告訴他哦。」
小孩子什麼都不懂,要是不小心說漏了嘴,遲楠到時候問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想,讓他再擔心。
小寶寶點點頭,不解的問:「為什麼不讓爸爸知道?」
「不為什麼,不過是個陌生的叔叔而已,也沒必要讓爸爸知道。小寶乖,晚會兒姑姑帶你去買糖糖。」
剛說完這話,就聽見了一聲嗤笑聲。遲早早回過頭,鄭崇抱著雙臂倚在廚房門口,明顯對她哄小寶的話很不屑。
遲早早話也懶得和他說,將水燒上,拿出了面來。他說的是煮一碗麵,但並沒有說煮什麼面,她也只會給他做一碗白面出來。
她能想到的,鄭崇自然也能想到,手指輕輕的敲擊著門框,看了看藍色的火焰淡淡的道:「加青菜,火腿,雞蛋,冰箱裡應該不缺這些東西吧?」
遲早早打開了門邊冰箱的門看了看,聳聳肩,道:「不好意思,這些東西,確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