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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什麼也給不了 文 / 一半浮生

    遲早早沒有睜開眼睛,鄭崇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輕輕的帶上了門。遲早早是睡不著的。感冒藥的藥效上來,隨著混沌的意識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身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液,渾身依舊沒有力氣,只是頭胃都舒服了好些。

    剛想起床,臥室的門就被敲響,阿姨在門外道:「遲小姐,我熬了粥,您要不要起來吃點兒再睡?」

    「嗯,好的。我馬上起床。謝謝您。」遲早早的聲音有些沙啞,邊說著邊起床。

    阿姨應了一聲,腳步聲漸漸的遠去。遲早早將頭髮隨便挽了下,剛到客廳,阿姨就笑著道:「鄭先生出去了,冰箱裡沒有什麼菜,我隨便熬了點粥。遲小姐想吃什麼。我一會兒去菜市場買。」

    「我不挑食的。」遲早早笑了笑,洗了手,在桌子邊坐下。

    桌上白瓷碟子裝一小碟鹹菜,粥是青菜熬的。連帶著米湯也帶著青色。

    阿姨遞了毛巾給遲早早擦手,笑著道:「我也那麼說,鄭先生說遲小姐感冒,問問您吃什麼合胃口。」

    遲早早沒想到鄭崇會想到這些,握住勺子的手僵了僵,扯出笑容道:「吃什麼都行。」

    心房中一點點的酸澀溢開,帶有微微的疼痛。遲早早慌忙舀了一勺子粥放進嘴裡,遮掩住自己的情緒。

    阿姨來這邊之後,不管是遲早早還是鄭崇。從未說過她任何不是。她往常過來,都是做了飯就走。難得見遲早早在,忍不住的攀談了起來。

    「遲小姐的性格真好,我那女兒和您差不多大。回到家裡這不是那不是的,整天就只知道在外面胡鬧著玩,真是操碎了心。」按道理說有錢人家的孩子,性格應該會更刁鑽一些,偏偏遲早早很乖巧。比她那女兒不知道懂事多少倍,完全不像二十幾歲的小姑娘。

    遲早早不知道該說什麼,勉強的笑了笑。阿姨沒有注意到,歎了口氣,又帶了點兒羨慕的道:「有遲小姐那麼乖巧的女兒,你媽媽一定很開心。」

    遲早早默然,過了好一會兒,才幹澀的道:「我媽媽很早就過世了。」

    阿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有些慌亂的道:「啊,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

    遲早早搖搖頭,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道:「沒事。」她對媽媽,其實並沒有多深厚的感情。遲母過世的時候,她不過才三歲。連記憶都不曾有。

    遲母過世之後,遲父生意忙,沒時間照顧她。她是在遲老爺子的跟前長大的,說起來,比起自己的父母,她和遲老爺子的感情還要深厚一些。

    阿姨看遲早早的眼神多了些憐惜,待到遲早早吃了粥,又倒了水讓她吃藥。

    不用上班,遲早早沒事可做。阿姨出門買菜之後,她洗了澡之後就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說是看電視,卻什麼也看不進去,盯著電視屏幕發著呆。窗外陰沉沉的,室內沒有開燈,電視機中傳出的聲音空蕩蕩的,有些壓抑冷清。

    她忍不住的想起第一次與鄭崇見面的場景來,她從小跟在遲楠的身後,見過漂亮的男孩,也見過英俊的男人,可是,鄭崇的俊朗,清冷都是獨一無二的。她甚至控制不住當時快速躍動的心跳。

    他淡漠,陰鷙,冷血,同樣的,他也會溫和體貼。只是,他溫和體貼的人,不是她。

    喉嚨裡酸澀不已,遲早早恍惚的看著陰沉沉的窗外,許久,才又拿起遙控器換了台。

    阿姨回來的時候,遲早早已經恢復了情緒,開始幫忙著摘菜。摘了一會兒菜,阿姨就試探著問道:「遲小姐,你和鄭先生是在談戀愛嗎?」

    遲早早澀然,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的道:「阿姨你誤會了,我和鄭鄭先生,並非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暫時寄居在這兒。」

    遲早早和鄭崇都在的時候,阿姨很少在,對於他們之間,她也沒看出什麼來。聽到遲早早那麼說,她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又開始說起了別的事情來。

    阿姨的話很多,多是絮絮叨叨的說著些瑣事。遲早早聽著,偶爾扯出個笑容,卻並不厭煩。從未有誰在她身邊絮絮叨叨的念叨過,別人所厭煩的,卻是她渴求的。

    小的時候,看到別人一家親親熱熱的,她很羨慕。當父親娶繼母的時候,她也未曾反對過。甚至還討好繼母,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如自己所期待的一般,給予相應的回應。

    鄭崇回來的時候,阿姨已經離開。遲早早盛了飯,盛了湯,鄭崇卻沒有吃,洗澡之後便進了書房。

    遲早早默默的吃了飯,收拾了碗筷,清理了廚房。時間尚早,她打開電視看了起來。客廳裡沒有開燈,一室幽暗。電視的聲音開得極小,幾乎不怎麼聽得清。

    屋內已經沒有開暖氣,手腳有些冰冷,遲早早剛想拿毯子蓋上,客廳裡的燈就亮了起來。突然亮起來的燈光有些刺眼,遲早早過了幾秒鐘才適應,卻沒有再拿起毯子,起身往臥室走去。

    與鄭崇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淡淡的道:「我們談談。」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帶著淡淡的疏離。遲早早的身體僵了僵,低聲的應了句好。

    明亮的燈光有些冷清,鄭崇在遲早早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一下,將準備好的支票推到遲早早面前,「這給你。」

    他的面容冷淡,側臉在陰影中淡漠。遲早早的喉嚨裡哽塞得厲害,手微微的顫抖著將支票推回了鄭崇的面前,聳聳肩,故作輕鬆的道:「算起來,也該是我給你不是,只是估計我開不起你要的價。」

    鄭崇的神色並未因為她的話輕鬆,反而深沉了些,點燃了一支煙,淡淡的道:「我不會結婚,給不了你什麼。」

    「我知道。」遲早早笑了笑,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雖是故作輕鬆,聲音卻也有些澀然。

    鄭崇不會結婚,這是她早就猜想到的。可是,親耳聽到的感覺,卻和預料到的不一樣。所有的退路被斷去,沒有一絲僥倖。心臟被利刃所刺破,尖銳的疼痛幾乎讓她窒息。

    鄭崇沒有詫異,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收下,我什麼都給不了。現在給不了,以後,同樣,也給不了。」

    他的聲音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幽深的眼眸的有些犀利,直直的看著遲早早。

    遲早早迎上他的目光,只看了幾秒,便側開頭,看了那支票的尾數一眼,帶了點兒自嘲的道:「我是成年人,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算起來,被勉強的應該是你。」

    是啊,從頭到尾,被勉強的都是他。只可惜,她沒他財大氣粗,給不了他任何補償。

    鄭崇沒有說話,吸了口煙,撣了撣煙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在你願意的前提下,我會盡可能的盡男友的責任。」

    微微的頓了頓,又接著道:「助理,現在還沒有適合的人。你先暫時做著,等找到合適的人,你再回雜誌社那邊。」這就是要劃清界限了。

    要走要留,不會強迫你。如果你願意,上床也行。介於你陪我上了床,你的小要求我盡可能的滿足。

    這就是鄭崇的意思,說得雖然隱晦,可攤在陽光下,卻是冷漠沒有半分情感的。遲早早不知道自己的心裡該是什麼樣的感覺,點點頭,聳聳肩,應了句好。

    鄭崇沒有再說話,靠在沙發上抽著煙。眉宇間沒有任何的情緒,眼睛盯著電視屏幕,不知道是在想事還是在看電視。

    遲早早想故作輕鬆,可心裡卻是沉甸甸的,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她呆呆的看著電視屏幕,喉嚨裡乾澀得厲害,身體僵硬著,像是一尊木雕一般。呆諷記弟。

    手腳冰涼得沒有一點兒溫度,待到情緒完全的平靜下來,她才站起身來,平靜的道:「我先睡了。」

    鄭崇沒有抬頭,淡淡的嗯了一聲。手腳冰涼,感覺像不是自己的身體似的。待到關上了浴室的門,遲早早才鬆懈下來,緩緩的順著門滑下,有些茫然的看著暗黃的燈光。

    洗漱乾淨,再次從浴室出去的時候,客廳裡已經關了燈。電視的光亮忽明忽暗,鄭崇窩在沙發上,像是與黑暗融為一體。

    遲早早的眸色微暗,腳步遲疑了一下,走到沙發旁,故作輕鬆的道:「能不能幫我吹一下頭髮?」

    鄭崇嗯了一聲,打開了燈,找出了吹風給她吹頭髮。最開始他替她吹頭髮的時候,動作還有些笨拙,現在卻熟練了一些,至少不會將遲早早拉疼。

    遲早早坐著,看著他微微滑動的喉結,然後再往上,她的頭動著,鄭崇也不說話,只是輕輕的摁了摁。

    頭髮還未吹完,遲早早便摟住了鄭崇,輕輕的舔了舔那凸出的喉結。鄭崇暗啞著聲音說別鬧,她卻並不停,又一路下滑了些。

    在一起已經很多次,遲早早仍然有些青澀,青澀中又帶了些羞澀。但動作卻是堅定的。鄭崇僵直了身體,無法忽視她帶來的刺激與心底湧起的渴望,也低頭吻住了她。

    吹風落在地毯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在安靜的客廳中顯得有些突兀,卻誰都沒有注意到。

    鄭崇的手穿過髮絲,緊緊的摁住遲早早的後腦勺。灼熱的大掌停留在腰部,摟著她倒在了沙發上。

    遲早早生澀的回應,ying合。肆無忌憚的,息。鄭崇的身上帶了一股淡淡的煙味,大概是喝了些酒,唇齒間微澀,卻又帶了酒淡淡的清醇味兒。

    弄得微疼,腦子裡有瞬間清醒的時候,緊貼著的灼熱讓遲早早忍不住的想流淚,卻又緊緊的相貼著。

    第二天鄭崇便出了差,走的時候還很早,遲早早昨晚筋疲力盡,他並沒有吵醒她。

    遲早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窗外放明,雲層間微微的散開,有幾縷明亮溫暖的陽光落下。

    渾身酸軟得厲害,鄭崇有些粗魯,潔白間有些青紫,暗紅。稍微動了動,身體便傳來了一陣酸疼。

    遲早早像是還沉浸在夢中一般,呆了呆,才撐著坐了起來。昨晚上頭髮沒來得及挽上,他又粗魯,斷了好些在床上。她找衣服穿上,又將那些頭髮一點點的理好,才打開門出去。

    阿姨已經坐好了早餐,看見遲早早,笑著道:「本是想叫你的,鄭先生說你不舒服昨晚沒怎麼睡,讓你多睡會兒。」

    遲早早的臉紅了紅,嗯了一聲,梳洗過後,找了件高領的毛衣穿上,遮住所有的痕跡,才坐到飯桌前吃早餐。

    阿姨收拾著廚房,回頭見遲早早小口小口的吃著東西,笑著道:「遲小姐是感冒還沒好嗎?要不我陪你到醫院看看?」

    遲早早的感冒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是不好,她也不會去醫院,搖搖頭,笑了笑道:「沒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年輕就是好,像到了我這個年紀,一點點兒病都得去醫院。拖只會越拖越嚴重。」阿姨感歎著,又道:「鄭先生說能最晚後天會回來,我明天家裡有點兒事,可能過來不了了。我包些餃子,做好菜放在冰箱裡,遲小姐你明天熱著吃就行了。」

    「沒事,您有事就忙,明天我也不用上班,自己會做的。」遲早早吃完最後一口粥,站起來收拾碗。

    阿姨趕緊的過來接過她的碗,笑著道:「沒事,我今天過來了就順便做了。上次我過來見你買了好多泡麵,那些東西不能多吃,我包點兒餃子你燒了水煮就是了,不知道鄭先生喜歡吃什麼餡的,我多包些,回來懶得做飯煮餃子就是了。」

    遲早早也想學學餃子是怎麼包的,也沒再推辭,笑著道:「待會兒我和您一起去買菜,您教教我。」

    阿姨笑了起來,「行,只要你不嫌棄。女孩子多學學也是好的,以後結婚了,有了孩子能派上用場。小孩子的嘴很挑,外面的不知道乾淨不乾淨,還是自己做放心些。」

    說包餃子,又說到了小孩子身上。遲早早笑了笑,沒有說話。阿姨見她沒有不耐煩,又道:「女人再怎麼強,還是得以家庭為主。做飯做菜這些都是必須會的,結了婚還以外賣為主,那就不是生活。平凡夫妻,誰不是圍著柴米油鹽打轉。年輕的時候不覺得,待到了中年,家裡還是不食煙火,冷冷清清的,任誰都會覺得疲倦。一段婚姻,還是得好好經營,少年夫妻老來伴,兒女不能陪伴一輩子,只有彼此相扶持。」

    遲早早聽得有些恍惚,這些,都是建立在有感情的基礎上。有的婚姻,到死都是相敬如賓,到死,也許都沒有進過彼此的心裡。其實,循規蹈矩的生活,按部就班的結婚生子,未嘗不是幸福。

    遲早早的腦中浮現出祁子川那張漂亮的臉,突然的湧起一陣的茫然酸澀。有些時候,並不是由得你選擇的。婚姻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可,同時也是利益的保障品。

    遲早早垂下頭,長長的睫毛下,眼神黯淡無光。阿姨很快收拾完,拿了菜籃子帶著遲早早出門。

    她已做家庭主婦幾十年,絮絮叨叨的說著買菜的小技巧,什麼菜是泡過水的,那種比較好吃。

    遲早早微笑著聽著,眼睛微微的有些濕潤。如果,媽媽還在,是否也會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

    買了菜,又去了一趟超市。回到家中,阿姨開始張羅著包餃子。邊包邊和遲早早說著該注意什麼,還會讓遲早早動手,她在一旁指點。遲早早沒有做過,笨手笨腳的,揉面也揉了很久,待到了中午,才正式的開始坐下來包餃子。

    看似很簡單的東西,遲早早卻弄出了一身汗來。阿姨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多,遲早早將鄭崇買的零食拿了一些,讓她帶回去給她孫子吃。

    她推辭了一下,見遲早早堅持,笑著道了謝,然後才離開。客廳裡安靜了下來,遲早早將餃子用封好,放入了冰箱中,這才解下圍裙,去洗手。

    這一天過得很充實,煮了一碗餃子邊吃著邊看電視,待到了天黑,才去洗漱。儘管極力的不去想,可仍是覺得客廳裡空蕩蕩的。本是想給鄭崇打電話的,拿起了手機,又放回了一旁。

    白天雖然忙了一天,晚上卻是沒有一點兒睡意。客廳空蕩蕩的,心裡卻是更空。在沙發中窩了一會兒,遲早早到了鄭崇酒櫃旁,推開玻璃,想了想,拿了靠裡的一瓶紅酒出來。

    她在家裡,是很少喝酒的。爺爺雖然愛酒,但是卻也只是讓她少少的品嚐一些。遲楠寵她,但卻從來不驕縱,對她的看管是極嚴的。就算是和他一起出去,人人都喝酒,他給他的也只是果汁。

    時間久了,大家以為她不能喝酒,即便是遲楠沒在,也不會為難她。

    遲早早並不懂酒,儘管爺爺說了好些,她卻一點兒也不懂酒的好與壞。白酒都是用辣來形容,而紅酒就是又苦又澀。

    拿了紅酒出來,卻弄了好半天才將那酒蓋弄開。拿了一支高腳杯擦淨,倒了酒窩在沙發上抿了起來。

    以往覺得到了嘴中有苦又澀的東西,今晚味覺像是不靈敏了一般,竟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她無聊,喝了一杯,又接著倒了另外一杯。

    喝得很慢,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起來上洗手間的時候,有些微醺。本是想睡覺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什麼睡意,又繼續窩在沙發上喝著酒。

    鄭崇回來的時候,遲早早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一瓶紅酒已經只剩下半杯,臉蛋兒紅彤彤的,一雙眼睛微微的濕潤,迷迷濛濛的。

    鄭崇打開燈,看了昏昏糊糊的遲早早一眼,目光落到那紅酒上,抿緊了嘴唇。

    「你你你怎麼回來了?」雖然沒有不舒服,可遲早早的反應也比平常慢了一些。鄭崇都已經走到沙發前,她才反應過來。

    鄭崇看著那已經沒有酒的空瓶子,氣極反笑,掃了遲早早一眼,扯了扯領帶道:「喝出了什麼味兒沒有?」

    遲早早的反應慢了半拍,沒有意識到鄭崇的怒氣,偏著頭想了想,慢吞吞的道:「好像,好像和平常的酒差差不多。只是不辣,苦得也不是很厲害。」

    這瓶酒是鄭崇在台灣那邊拍回來的,一直沒捨得喝。沒想到就被她那麼給喝光了。他將領帶丟在一旁,瞇著眼睛看了迷濛的遲早早一眼,淡淡的道:「還有呢?」

    遲早早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傻乎乎的搖搖頭。想了想,又指了指酒杯中還剩下的半杯酒,道:「我嘗不出來,你試試就知道了。」

    鄭崇笑了起來,上前一步,捏住了遲早早的下巴,一字一句的道:「你知道這酒我藏了多久?你還有膽子讓我自己試試?」

    遲早早吃疼,用力的甩開他的手,嘟嚷著道:「我我我賠你就是了。」

    鄭崇站了起來,冷哼了一聲,道:「你賠我?你知不知道這酒幾年才產一瓶?」

    遲早早沒想到喝個酒竟然還惹出了事,一時間不由得傻傻的。以她的酒量,喝了一瓶沒有倒下完全是個奇跡。這會兒腦子也轉不過來,囁嚅著道:「我我我……」

    再醉也知道自己理虧,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什麼來。鄭崇再氣,也懶得跟個醉鬼計較,冷著臉進了浴室。

    勞累了一天,站在溫熱的水下,他多站了一會兒舒緩疲倦。待到再去客廳的時候,紅酒瓶已經不在,就連那半杯酒也被收拾好了。

    他掃了一眼,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將行禮丟到了房間中,便伸手去打開對面臥室的門。

    扭了幾下沒能打開,他又用力的推了一下。一連弄了幾下都沒有弄開後,他知道是從裡面反鎖了,冷笑了一聲,伸手敲了敲門。喝醉了還懂得保護自己,也真是難為他了。

    遲早早好不容易將自己藏起來,怎麼可能再打開,拉住被子蒙著頭假裝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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