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欺負 文 / 一半浮生
他的面容冷峻,一雙幽深的眸子深邃冰冷,不帶半分的情感。遲早早的腦海裡突然浮現那年陪著爺爺下棋。溫潤如暖玉的面容,點頭應了一句好。
她答應得乾脆,鄭崇嘴角露出了抹淡淡的嘲諷,未再看她一眼,開門離開。
遲早早揉了揉發脹的額頭,進了浴室洗漱。確實是感冒了,嗓子又乾又疼,喝了大半杯溫水,才稍微感覺好了一些。
煮了一碗麵吃下,吃了些感冒藥。遲早早才出門。因為是週末,小區裡比平時熱鬧了一些。公交車站也是站了好些人,週末出去逛街的比較多,海源商廈那邊繁華,去那邊的人不少,公交車竟然比平時更擠一些。
遲早早到的時候,方悄悄已經到了。一件紅色呢子大衣。黑色長襪,底下是一雙及膝的長靴。既時尚,又性感。
不知道是出於何目的,臉上戴了一副遮住大半邊的墨鏡。看到遲早早。她摘下了眼鏡,瞇起眼鏡看了她一眼,微帶著嘲諷的道:「沒想到你真是鄭崇哥的助理。」
這句簡單的話,卻是在告訴遲早早,鄭崇在她的面前,說她是他的助理。
遲早早的嘴角露出抹淡極的笑容,原來,他讓她做他的助理,並非是一時興起。而是為了讓方悄悄相信。
方悄悄本是想看遲早早難受的,見她竟然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目的沒達到,不由得有些氣悶,冷哼了一聲,道:「進去吧,來得那麼晚,待會兒耽擱了晚宴的時間你負得起責嗎?」
邊說著。又將那墨鏡戴上,擺出了一副大牌的范兒。遲早早心底一片麻木,平靜的跟在她的身後。
說是陪方悄悄逛,其實也不過就是一擰衣服的。方悄悄看不起她,連意見也不用徵求她的。因為有人付錢,只要是導購恭維說漂亮的,方悄悄都嘩啦啦的刷卡買下。
才到三樓,遲早早的兩隻就都提滿了東西。有鄭崇撐腰,方悄悄過足了一把購物的癮,人也越發高傲起來,將墨鏡摘下,輕蔑的看了遲早早一眼,道:「我累了,要去喝杯咖啡。」
遲早早知道,她後面還會有話,沒有接話。果然,方悄悄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輕輕一笑,道:「你這樣子,去也不太好,你就在這兒等我吧。」
她的語氣中帶著不屑,像是遲早早和她一起,會丟了她的臉一樣。
遲早早臉上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淡淡的提醒道:「方小姐早去早回,晚上不能遲到。」
方悄悄冷哼了一聲,隨即又露出了一個冷笑,輕蔑的道:「我去多久,輪不到你來說。」說完這話,轉身踩著高跟鞋走了。
走到拐角處,方悄悄回頭看了看站在原地的遲早早一眼,嘴角浮起了一抹陰冷的笑。
喝咖啡可以去一個小時,也可以去兩個小時。她擰著一堆東西站在一旁,光來往的眼神,也夠她受了。哼,也不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和她作對!方悄悄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扭著腰進了一旁的電梯。
方悄悄說的話擺在哪兒,遲早早知道她不會那麼快回來。待到那身影消失後,看了看時間,擰著東西下了樓。
一早上都跟在方悄悄的身後,腿有些發軟,因為感冒的緣故,雖然沒有感覺餓,渾身卻沒有什麼力氣。
她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汗,將東西放在寄存處,往對面的排骨麵館走去。已經是中午,方悄悄除了喝咖啡,肯定還會吃午餐。她選擇這個時候去喝咖啡,不過就是想讓她餓著肚子等。她雖然奉命陪著她買東西,但飯總是要吃的吧?
排骨麵館的人有些多,排了好一會兒隊,才端到熱乎乎的面。吃了面,遲早早回去,方悄悄果然還沒有回來。
她無事可做,便又去樓下的書店。商場裡熱鬧得很,書店裡卻是很清冷。兩點多上樓,方悄悄依舊沒有回來。
又等了二十幾分鐘,方悄悄才搖曳著腰肢,施施然的回來。看到遲早早兩手空空的,並沒有如她所願的呆在原地傻等,她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掃了遲早早一眼,道:「東西呢?」
「在樓下寄存處。」遲早早看了看時間,淡淡的道:「三點了,方小姐是不是應該去看看禮服了?」
「我去不去你管得著麼?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隨便就將東西放在樓下,要是丟了你賠得起嗎?」她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咄咄逼人的看著遲早早。
遲早早知道她是想找茬,那麼多人放在寄存處,人怎麼就不丟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方小姐要不要看禮服,不看我就先回去了。」
沒有收拾到遲早早,方悄悄賭了一口氣在胸口。又怕耽擱了事讓鄭崇生厭,冷笑了一聲,踩著高跟鞋上了樓。
大概是心裡不爽至極,想找個發洩途徑,光包就刷了三個,待到遲早早的手上擰滿了東西,才又去看禮服。
遲早早本來就有些感冒了,一圈圈的轉著,身體又變得沒有力氣,頭也發暈了起來。
偏偏方悄悄的事兒多,試個禮服不是這兒不對勁,就是那兒不對勁的。指使遲早早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
試完禮服已經是五點鐘,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遲早早,方悄悄冷笑了一聲,也不替她拿點兒東西,昂首挺胸的在前面走著。
下了樓,看著一大堆的東西,方悄悄看了遲早早一眼,傲慢的道:「你替我把這些東西送回去,鄭崇哥的司機一會兒就來接我,沒時間再回去了。」
說罷,掏出了五十塊錢遞給遲早早,輕蔑的道:「東西多,你就打車過去吧,剩下的算是你的小費。」
遲早早看著那五十塊錢,輕笑了起來,抬頭淡淡的看了方悄悄一眼,道:「方小姐還是另找人吧,鄭總只讓我陪您買東西,沒讓給您送回去。已經五點了,我該下班了。」
鄭崇的司機馬上就過來了,方悄悄有些著急,咬緊了貝齒,冷笑著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讓你送東西是看得起你。你信不信我讓鄭崇哥把你給炒了!」
「好,我等著您讓鄭總把我辭了。」聽到她提起鄭崇,遲早早的心裡一陣疲憊,丟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被勒起青紫痕跡的手指有些發疼,遲早早握緊了手。
身後,方悄悄咬牙切齒的罵著:「遲早早,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遲早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淒然,隨著人流茫然的上了公交車。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鄭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遲早早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將手機關了機。
遲早早不知道要去哪兒,到了終點站下了車茫然的走了一會兒,渾身沒有力氣,在大橋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看著吆喝的小販來往的人群,以及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河水。
倦,打心底倦。疼,發自骨子裡的疼。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過來。鄭崇,無論是開始還是現在,都是她的不可觸摸。
離得遠遠的,心裡總會存在期待,總覺得努力,就一定會有結果。去給記憶留一分美好,那永遠是自欺欺人的借口。誰會真的甘心?
只有讓自己死心,才會斷絕所有的念想。心臟像是被人緊緊的捏住,疼得無法呼吸,遲早早彎下身,一滴眼淚打落在冰冷的地上。
那人溫潤的眉眼,微微勾起的唇一遍遍的在腦海中翻覆。大滴大滴的淚水終於打下。她的喜歡,早已在時間中,變成無法割捨的愛。
明明知道,離得近,也不過是飛蛾撲火,卻仍是不顧一切的過來。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僥倖。
從遇見開始,這就是一個劫。明知道,他的心裡有人,她的喜歡,她的愛,從來都只是妄想。
鋪天蓋地的疼痛將遲早早淹沒,眼前的景致,一點點的變得模糊,所有的喧囂熱鬧,漸漸的遠去。唯剩下,疼痛覆蓋整個世界。僅僅只是八百二十五天的感情,卻是骨肉分離一般鑽心,無法承受的疼痛。
酒吧內光怪陸離,喧囂一陣蓋過一陣。遲早早坐在角落中,一杯的喝著酒,她的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卻紅腫得跟熟透的水蜜桃。
還有一個多月,她就要回去了。爾後,再也不會回來。冰涼的液體從喉嚨中滑下,帶來一陣火辣辣的刺激。心臟早已疼痛到麻木,只想,一醉不起。
「遲小姐,真巧,這算是緣分?」一道帶著慵懶的聲音響起,遲早早抬起頭,祁子川已在她的對面坐下,嘴角帶了抹散漫的笑意。耳朵上的耳釘在幽暗的燈光中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遲早早沒有說話,繼續端著酒杯喝酒。祁子川打了個響指,叫來了侍應生,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躍動了起來。
他的唇畔帶了抹慵懶的笑容,漫不經心的靠在椅子上,一雙眸子懶洋洋的看著遲早早。
遲早早的心情不好,不想說話,只知道喝著酒。祁子川若有所思,侍應生送上酒來,小口小口的抿著,見遲早早喝得醉了,才摁住她繼續繼續倒酒的手。
「女孩子在這種地方,還是少喝些好。」他的語氣很是溫和,一張妖孽的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容。
遲早早掙扎了幾下,沒能掙開祁子川摁住她的手,抬頭看向了他,冷冷的道:「祁先生,請自重。」
祁子川的唇畔似笑非笑,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著遲早早,慢條斯理的道:「如果我不呢?」
遲早早聽到這話,咬緊了牙關,也不掙扎,冷冷的看著祁子川。祁子川的倒是沒有多做糾纏,手拿開,看著遲早早懶洋洋的道:「還真是無趣得很,這點兒玩笑也不能開了?」
遲早早連應付的心思也沒有,站起身來。剛才喝酒喝得猛了一些,才剛站起來,頭就一陣眩暈。
祁子川輕笑了一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遲早早的腦子裡混沌得厲害,卻知道得離祁子川遠一些,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走。
祁子川也不攔她,待到她走遠了一些,才慢吞吞的站了起來。遲早早的胃裡說不出的難受,剛想衝到一旁的垃圾桶前嘔吐,一道輕笑聲便響起:「走得那麼急,難道怕我吃了你?」
遲早早忍住胃裡的難受回過頭,祁子川正站在清冷的燈光下,一張俊臉似笑非笑,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手上的戒指。
遲早早本是想問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還未開口,一陣噁心便湧起,她衝到一旁的垃圾桶旁吐了個昏天暗地。
空肚子喝酒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胃裡沒有任何的東西,卻仍是乾嘔個不停,像是要將胃嘔出來才罷休。
遲早早喝酒的次數少之又少,醉酒的次數更少。哪裡受過這種罪,一時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流。
祁子川站在遠處看著,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有人送來了一杯水,他接過那水,待到遲早早吐得差不多了,才朝著她走去。
「喏,喝點會好受一些。」面前遞來了杯子,卻並沒有接,祁子川的名聲太爛,誰敢保證他這個時候不會趁人之危。
祁子川似乎知道遲早早在想什麼,又淡淡的開口道:「我從不強迫女人,放心,你也不會是那個例外。」
微微的頓了頓,又輕笑著道:「我很正常,對搓衣板可沒什麼興趣。」
聽到他那麼說,遲早早鬆了口氣,沒有抬頭,低低的道:「可以給我些紙巾嗎?」鼻涕眼淚一臉,好不狼狽。
祁子川看了不敢抬頭的遲早早一眼,又打了個電話。人來得很快,遲早早將臉上的鼻涕眼淚都擦掉,才抬起頭來,說了句謝謝。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比剛才更紅了一些。祁子川將水遞給她,遲早早這次沒有再拒絕,接過喝了幾口。
剛才喝的酒太烈,這會兒酒勁上來。喝了水胃裡雖然舒服了一些,頭卻越來越暈。遲早早又說了句謝謝,轉身想往路邊走去。才走出幾步,就被祁子川給叫住了。
「你這樣子能回去?我們來日方長不是,我要是想做點兒什麼,也不急這一時。」他的聲音依舊是懶懶散散的,嘴角似笑非笑,眼眸中卻沒有什麼溫度。
遲早早的身體僵了僵,祁子川似笑非笑的聲音又傳入耳中:「我不是傻子。」
到酒店,遲早早已經睡著。祁子川將她丟在床上,看也未再看她一眼,扯了扯領帶出了房間。才剛關上門,就見季明快步的走了過來。
他挑挑眉,看了季明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的消息倒是挺快的。」
他這話帶了幾分譏諷,季明的臉色卻未變一下,看了看房門一眼,低聲道:「二少,你真打算……」呆史在扛。
祁子川扯了扯領帶,冷笑著道:「除了她,還會有其他人。先看看,不急。」
季明鬆了口氣,祁子川點燃了一支煙,眼神變得陰冷起來,淡淡的道:「與其防著,不如接受。至少,她不會再有什麼大動作。」
說完這話,看了季明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明天請祁子煜過來,這筆合同我談不成。順便,也讓我和余靜的事見見頭條。作為晚輩,讓她提心吊膽,那是不孝。」
季明說了句是,祁子川擺擺手,讓他下去。自己則是進了隔壁的房間。
祁家三子,三個母親。祁家老大祁子民,早已定居國外。遠離了這是非。只剩下他,死死的在這潭泥水裡掙扎。
祁子川抽了一支煙,才拿出手機,給名模余靜打電話。長夜漫漫,沒有點兒節目,豈不是浪費大好時光。
遲早早醒來的時候,頭像是裂開一般的疼。想起祁子川,她顧不上疼痛,揭開被子。見身上的衣服完好,鬆了口氣,這才起床倒水喝。
喝了水,乾啞的嗓子好受了很多,她條件反射的就去找手機。將手機開了機,並未有任何的來電提醒或是短信,遲早早的心裡空落落的,握著手機呆呆的站了一會兒,才進了洗手間洗漱。
出了酒店,上了公交車,遲早早想起祁子川昨晚說的話,怔怔的發起呆來。
頭疼得厲害,下了車,在藥店買了止疼藥,囫圇吞下。又在路邊發了會兒呆,才進了公寓。
屋子裡靜悄悄的,不知道鄭崇有沒有在。遲早早站在門邊,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才拿了衣服去浴室。
從浴室出來,剛煮了一碗麵,就見鄭崇從臥室裡出來。鄭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去了浴室洗漱。
遲早早疲倦而麻木,機械的夾起麵條開始吃。胃有些難受,一點兒胃口也沒有,她卻硬逼著自己吃下去。
鄭崇很快便出來,倒了一杯水,淡淡的開口道:「給我煮一碗。」
遲早早沒有說話,放下筷子進了廚房煮麵。鄭崇看著她的背影,眸色有些深沉。
遲早早很快端了面出來,鄭崇像往常一般吃著,並未又多餘的言語。
遲早早沒有胃口再吃麵,收拾了碗筷,進了廚房。胃難受,頭暈得厲害,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額頭上起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遲早早渾然不覺,拿著遙控器換著台。鄭崇吃完麵,拿著報紙看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道:「感冒了?」
「沒有。」遲早早搖搖頭,將遙控器丟在一旁,起身往臥室走去。才剛躺在床上,鄭崇就拿了一支體溫計進來,遞到遲早早面前,淡淡的道:「量量。」
遲早早的眼眶有些紅紅的,伸手接過了那溫度計,放在了腋下。鄭崇伸手摸了摸遲早早的額頭,去外面倒了一杯水進來。
遲早早的體溫並不高,37度5。鄭崇打了電話問了問,才拿了藥讓遲早早吃下。
遲早早矯情不起來,接過藥默默的吃下。鄭崇將杯子拿出去,又倒了一杯水進來。也不出去,上了床,拿了文件看了起來。
身邊是熟悉的懷抱,遲早早忍不住的想靠近,伸手環住鄭崇的腰,將臉貼在著他的側腰。
「昨晚上去哪兒了?」鄭崇的聲音淡淡的。遲早早的鼻子有些酸澀,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的道:「鄭崇,我愛你。」喜歡說了很多次,但卻是第一次說愛他。
鄭崇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淡淡的道:「睡吧。」
遲早早不舒服,一點兒也睡不著。閉著眼睛貪婪的汲取著那懷中的溫暖。
她時不時的蹭來蹭去的,鄭崇看不進去文件,索性躺了下來。遲早早以為他是要走,手微微的鬆了鬆,見他躺下,又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明天我要出差,你不用去了。」鄭崇淡淡的說著,閉上了眼睛。
遲早早的身體一僵,終是什麼也沒有說。遲早早的臉緊緊的貼著溫熱的胸膛,聽著強勁的心跳聲,腦子裡突然出現同床異夢這個詞來。
鼻子酸澀得厲害,心臟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扎一般,疼得喘不過氣來。過了很久之後,遲早早才低低的問道:「鄭崇,你會不會忘記我?」
「不知道。」鄭崇閉著眼睛,淡淡的回答。餘下便無聲。遲早早忍不住的想掉眼淚,卻又將那些淚水逼了回去,輕輕的吻上了他的喉嚨。
鄭崇的身體有些僵硬,抓住了遲早早的手,啞著聲音道:「別鬧。」
遲早早卻沒有聽他的,唇齒一點點的舔著。鄭崇將她往外推了一些,低聲警告道:「別鬧,你現在生著病。」
「我沒事。」遲早早又吻上上了光潔的胸膛。鄭崇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終是將那蠢蠢欲動摁下,將遲早早緊緊的摟在懷中。
遲早早本來就沒什麼力氣,被他摟著不能再亂動,安靜了下來。房間裡一時安靜極了,只聽得見淺淺的呼吸聲。
遲早早緊緊的閉著眼睛,有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流下,打落在了床單上。
鄭崇並未發覺她的異樣,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很久之後,才換了個姿式,輕輕的合上了眼睛。
兩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睡著。睡了沒多久,鄭崇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輕輕的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