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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疼痛 文 / 一半浮生

    只要這不安的種子種在了心裡,嘿嘿,還陸放那廝房子。這是遲早的事兒。

    一想到這裡,江應景的心情就爽了很多。積在心裡的鬱悶一掃而空,連帶著身下也蠢蠢欲動。

    他忍不住的要俯身去吻那粉嫩的唇瓣,輕啄了一下後,他附在她耳邊,輕笑著道:「寶寶這段時間很累吧?要不我用精油給你按摩按摩。」

    當初的刺激,到現在他仍舊是記憶猶新。身下軟成一灘水前所未有的敏感的人兒,微迷濛的眼神。身體泛起的異樣的潮紅……

    江應景突的覺得口乾舌燥得厲害,打橫抱將懷中的人兒抱起,往浴室而去。

    被猛的抱到半空中,程小也驚呼了一聲,緊緊的摟住了江某人的脖子。

    「寶寶,今晚那什麼走了吧,這幾天我好難受。」他的聲音裡委委屈屈的,就跟小孩子似的。一邊說著,一邊迫不及待的就去含唇瓣。

    程小也紅了臉,頭躲閃開,結結巴巴的道:「你不是會自己解決的嗎?」

    上次他在桑大哥家,不就是自己解決的嗎?反正他又不知道害臊為何物。自己解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那是沒辦法。哪能一樣……」江應景一邊說著,一邊伸腳將浴室的門給關上,將懷中的人兒放下,抵在牆壁上。急不可耐的吻了起來。

    江某人這人是很又毅力的,明明是很想要的。卻把持住了自己,洗了鴛鴦浴,將那一套價值不菲的精油拿出來,開始顯擺自己的手藝。

    程小也被他弄得迷迷濛濛的。迷迷糊糊間,他低低沉沉的嘀咕聲響起:「這是安全期……要是有了個小傢伙,我又很久不能吃肉了。」

    他跟個孩子似的,聲音裡有些不滿,又有些無奈。他之前的時候想要孩子,可是看過懷孕該注意的事項後,立即又改變了主意。想再將這二人世界再過過幾年再說。

    可是,看著兩家老人想抱孫子的急切的心情,他卻又不敢採取防護措施。要是知道他故意不要孩子,那鐵定又會被訓一頓……

    所以,凡是危險期,他都會謹慎一些。就怕那些小傢伙一不小心就在肚子裡紮了根。提前結束了他的幸福生活……

    因為是安全期,江應景放心得很。不再提心吊膽的,一晚折騰了幾次,直到下半夜,才滿足的睡去。

    陸放收到請柬的時候,才剛開會出來。江應景沒有親自來,而是讓何厲原給他送的請柬。

    大概是受了江應景的囑咐,何厲原沒有將請柬給秘書,等到他出來才給他。

    何厲原倒是挺厚道的,並未說什麼,將請柬給他之後便告辭了。陸放面含微笑的送了他到電梯處,回到辦公室中,獨自一人時,臉上才露出了落寞來。

    他鬆了鬆領帶,倚入了沙發中,伸手用力的揉著太陽穴。忽然想起,那年,她悄悄的結婚了時的心情來。

    這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有時候,即便是你是在萬里之外,那人的消息,也會突如其來的刺入耳膜中。

    他狠下心的離開的時候,心裡是矛盾的,他希望她能找一個愛她,寵她,將她護在手心的人。同時也自私的希望,她能等著他,等著他歸來。

    她和江應景結婚,這是他想像到的結果,可是,當那消息傳入耳中時,他卻在一瞬間嘗到了撕心裂肺的感覺。島布東圾。

    他剛去國外的時候,生活過得辛苦,黑暗,而又絕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出頭。那個時候,他希望她忘了他,自己快快樂樂的生活。一邊卻又以她為希望,以她為光明,努力,拚命的活著。

    得知她已結婚的時候,他站在街頭的電話亭旁。手中的電話聽筒悄悄的滑落,那個他每天都要路過幾遍,熟悉的街頭,在那一瞬間,突然陌生至極。

    街道上車來車往,操著異國他鄉的語言的路人匆匆忙忙的從他身邊走過。汽車的喇叭聲刺耳卻又恍惚,明明是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他的手心卻是一片冷汗。

    那天他不知道自己在那個電話亭旁站了多久,直到有人來打電話,讓他讓讓時,他才回過神來。

    天空碧朗無雲,清澈明亮,他的心卻是沉甸甸的,壓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差不多四十來度的溫度,身上的襯衫被汗液打濕,頭髮也是濕漉漉的,狼狽至極,他卻感覺不到路人異樣的目光,也感覺不到那烤焦著大地的火辣辣的驕陽。

    他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理智的人,在那一刻,卻不知道該往哪兒走。茫然,疼痛充斥著胸腔,幾欲要將他的所有堅持擊垮。

    他想繼續往前走,卻發現,自己竟然再也邁不動腳步。那麼的苦難,他都挺過來了。

    可是,在這一刻,腳下的步子卻像是有千斤重一般,他再也邁不動一步。只想倒下,在黑暗中睡個天荒地老。再也不要醒來,再也不要面對所有的一切。

    那天他在火辣辣的驕陽下站了很久,唇乾得裂開,他卻仿若不知道疼痛似的。周圍的一切都已遠去,腦子裡,年少時青澀的片段一遍遍的重複著,永不落幕。

    那天他中了暑,渾身沒有力氣,甚至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回到宿舍中的。腦子裡昏沉得厲害,眼睛卻是睜著的,看著天旋地轉的天花板,看著眼中變得畸形的物體。

    他沒有想回國,一點兒也沒想,因為,他很清楚,他是回不去的。那個時候,他雖然同時打著幾份工,手上卻沒有多餘的錢。就連回國的機票錢,他也沒有。

    而且,即便是回去了,他又能如何?他要的是她好好的,而不是,和他一起受苦。

    疼痛是無邊的,即便是意識已經模糊。可心口的疼痛卻是清晰的。一點兒一點兒的匯聚著,入尖利的利刃一般,深深的插入皮膚底下,進入血管中,進入神經中,進入血液中。像是慢性毒藥一般,隨著血液的流動疼痛,無休無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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