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小心思 文 / 一半浮生
只有失去後才知道,自己不甚在乎,所謂的表面。或是禮節性的東西,對自己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江應景那邊忙得腳不沾地,徐蕊和莫女士也急得很,大孫子的影子都還沒見到,就開始準備衣物。織毛衣,帽子,小鞋子成了第一大事。
程小也哭笑不得。雖然他們未直接表明迫切想抱孫子的心,但這行動已表明了一切。
明明是很迫切的想要抱孫子,徐蕊和莫女士卻又安慰她,讓她別太有壓力,這種事情只能是隨緣。島盡丸才。
嘴上雖然是那麼說,但卻輪流的給程小也煲湯,程小也前幾天的時候覺著還挺好喝的,但一連喝了一個多星期後,開始覺得膩了起來。偏偏又不好違了兩個老人的心意,每次都是咬牙喝下去。或是趁著江應景在的時候,讓他幫忙喝。
幾場雪過後,天氣開始變得干冷干冷的。天空中陰沉沉的。太陽躲在雲層中。不肯再出來。
婚禮的日期已經定下,這天江應景寫完請柬,突然想到陸放送給程小也的那房子。
雖然結婚後他們不用住在哪兒,可是一想起那房子是陸放送的。江應景的心裡就覺得膈應得慌。舊情敵送自己老婆的禮物,看著當然不舒服。
換作是其他東西,他肯定早就悄悄的扔了或者是毀了。偏偏那是一套房子,他扔不了,也毀不了。
江應景頗有些頭疼。見程小也端了牛奶走進來,他站起來接過,也不喝,將那牛奶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將程小也抱在腿上。
頭埋在脖頸間偷了香之後,他裝作漫不經心的道:「小也,你哥幫了你那麼多忙,你說我們是不是得好好的感謝感謝他啊?」
聽他主動的提起陸放,程小也有些詫異,他會想著感謝陸放,莫非是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江應景的小心眼兒她太清楚,雖然這表面上看起來,他對陸放沒什麼意見。可是暗地裡卻還是介意得很,上次陸放出差讓秦譚給她送了點兒地方特產過來,他竟然以沒注意為由,將那東西丟在垃圾桶中扔了出去。
那東西她還沒打開看過,用漂亮的盒子包裝著的,說是沒注意當成了垃圾,打死她她也不相信,偏偏江應景還做出一副無辜至極的樣子。
她沒有證據,自然不能把他怎麼樣,只是恨恨的跺跺腳。所以,他說要好好感謝感謝陸放,打死程小也程小也也不敢相信他的『誠意』。
見程小也不相信,江應景舉起手來,真誠而無辜的道:「我說的是真的,我保證,我發誓!」
饒是他一臉的真誠,程小也也有些狐疑。江應景磨蹭著懷中人兒粉嫩的臉頰,撒嬌般的道:「老婆,這次我絕對是誠心的……你想想啊,他是你哥,也就是我大舅哥,我怎麼也不能再對他使壞啊。」
他信誓旦旦的,程小也的心裡鬆懈了一些。江應景確實說到她的心坎上了,就算到了現在,她依舊是覺得欠了陸放的。以前理所當然的享受著的那些溫柔體貼,到現在,全化成了對他的愧疚。
只恨以前的自己太不懂事,給他添了太多的麻煩。可是,過去已經過去,發生的已經發生,誰也改變不了。
現在的陸放,什麼都不缺,她怎麼感謝他?只能任由那些愧疚壓在心裡。
江應景見她猶疑,心中有些竊喜,開始說起自己想的感激的方案來。他的腦子轉得快,無比『真誠』的替程小也出著主意。
只可惜,在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想不到什麼好的感謝方法。依他來說,給陸放物色一門好的親事是一舉幾得的好辦法,只可惜,這當紅娘的事情他是一點兒也不擅長。
而且,將心比心,如果程小也去給陸放介紹女朋友,陸放指不定怎麼傷心。往別人的傷口上撒玻璃渣這種事情,他是很樂意的。但是對方是陸放,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陸放對程小也來說,是特別的存在。他可不想再因為這姓陸的,平靜的生活被打亂。
兜了半天的圈子,他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程小也聽得直打哈欠。江應景抱著的是快刀斬亂麻的態度,咬著牙道:「小也,我們欠陸放的本來就夠多了,他送你的那套房子,還他行嗎?你看啊,我們有的是地方住,那房子再怎麼也得值幾十萬吧,雖然對陸放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我們收著心裡也不安啊。」
幾十萬對陸放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對程小也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聽到江應景的話,她猶豫了起來。是啊,本來欠陸放的就已經夠多了,又要了他的一套房子,這算是什麼事?
江應景見程小也猶豫,又繼續趁熱打鐵,「你想想啊,現在他一個人倒不覺得有什麼。你說要是他以後娶了老婆,知道他那麼大方的送一套房子給你,人家得怎麼想啊?這不是故意的破壞人家的關係嗎?」
說這話的時候,江應景的心裡有些小小的不舒服。就算是說說,他也不想程小也和陸放扯上半毛錢的關係。可是,為了不再劃清關係,他不得不循循誘導。
用其他的借口不行,但如果會影響到陸放,程小也一定會同意。
他確實是瞭解程小也的,程小也聽這話,心裡開始搖擺不定。房子是陸放的心意,雖然這心意有些重了。但她之前沒有拒絕,如果現在還給他,是不是有和他劃清界限的意思?
他對她那麼好,表面上也許不會說什麼,但難保暗地裡會傷心。可是,這房子要是不還,要是以後陸放的女朋友知道,難免會心懷芥蒂。
換作是任何人,心裡恐怕都會不舒服。想起房子的事,程小也又想起了朱怡讓她轉交給陸放的那戒指來。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她差點兒就將這事給忘了。
她猶豫著,江應景也不著急。收了別人的東西又想著還,她覺得為難,想想那也純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