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砍價（2） 文 / 月星魂
那老闆坐在『舞台』邊上，目光卻不在那只孔雀身上，而是一直盯著歐陽慕天的反應，偶爾也掃一下人群，希望他們喜歡這孔雀的表現和外形，從而買下。
七彩孔雀好像有靈性一般，居然在原地快速轉圈，這又將所有人跟深深鎮住了。
那老闆對圍觀者的反應很是滿意，當然，在經過了服飾上的對比之後，他最終還是將不凡的歐陽慕天列為首要目標。
約轉了三十多圈之後，孔雀慢慢停了下來，同時配以慢速收尾，等完全停止在此面相眾人時它的尾巴也已收好。
舞動的時間簡短，但它所表現出的效果卻是無比震撼人心的。
眾人久久沒能從剛剛那場美妙的雀舞中回過神來，再看看歐陽慕天那注視孔雀的呆滯的眼神，那老闆眼前的情況也是心花怒放，心知賣雀有戲，想必今日定也能買個好價錢。
這孔雀他都在這早市上賣了有半個多月了，湊熱鬧和想買的人倒也不少，可最後都被他提出的高額賣價給嚇跑了。
「公子，您看如何啊？」
那老闆直接忽視眾人，走到歐陽慕天身邊，伸出一手在他傻掉的面前揮了一揮。
歐陽慕天一搖頭就從石化狀態中回過神來。
「妙！實在是妙！」他連聲讚歎道。
「唉，唉！公子滿意就成!」
孔雀得到好評，那老闆臉上也笑開了花兒。
「好呀老闆！你這孔雀真是妙！」回過神來的白練雙手一拍就對老闆大叫起來，然後激動無比外加急切期望的看著嘔慕天，「歐陽公子，咱們就買了吧，這孔雀當真是舉世罕見啊。」
「嗯嗯！」
聽了白練的話，那老闆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臉希冀的仰望身材高大的歐陽慕天。
一旁的陌汐打從第一眼見到這七彩孔雀時就動了買的念頭了，而且在看完孔雀震撼的舞蹈之後就更加堅固了這個念頭，現在她就等歐陽慕天點頭了，所以在白練說完話之後她就也是一臉希望地在側面看著歐陽慕天，心裡也在吶喊：點頭呀！同意呀！快買下來吧！
「顏汐姑娘、白公子，你們覺得呢？」歐陽慕天卻很鎮定的詢問白玉與顏汐的看法。
「這孔雀外形健美，舞姿也的確是美輪美奐，」白玉很可觀的表達自己的看法，「這孔雀卻是舉世罕見的雀中極品。」
「我與大哥看法一致，不過，買與不買全憑公子一個人做主，不要被我四妹的話所改變。」顏汐道。
「嗯，」歐陽慕天點頭，「老闆，這孔雀賣多少銀子？」
那老闆見歐陽慕天問價了，再想之前他看雀舞之時的反應，想必他是想買。老闆激動地心兒怦怦亂跳，心中求神拜佛的希望朋友慕天不要像之前那些人一樣被自己的開出的高價錢嚇跑。
老闆抑制住激動又有些擔憂的心情，看似平淡的伸出一個手指頭。
「一千兩？」一旁的阿碧見狀，不怎麼肯定地問道。
所有人都看著那老闆，等=著他點頭或是搖頭。
老闆放下手，對著阿碧搖了搖頭。
「他要的是一萬兩白銀！」
人群中有一男子的聲音響起。聽他的說話很激動的樣子，應該是以前想買這孔雀卻又不堪高額價錢而放棄的人之一。
「一萬兩！」
「那麼貴！」
「哇！價錢這麼高！」
······
人群頓時就炸開了鍋，都對一萬兩的價格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
一萬兩？應該不是很多吧。可是看這些人的反應好像是嫌貴，但是，一萬兩對歐陽公子來說應該是個小數目吧，他家很有錢的樣子。
白練的心裡一直在盤算著歐陽慕天會因一隻孔雀掏這一萬兩銀子的可能性。
歐陽慕天沒吭聲，只是走到孔雀身邊來回的轉著不停地細細打量。
一眾人等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那老闆心裡卻忐忑不安。
突然，在圍著孔雀轉了兩圈後歐陽慕天停了下來，彎著腰低著頭細細的看著孔雀的脖子。
糟了！不會被他發現了吧！？
那老闆的心隨著歐陽慕天的這個動作咯登一下，暗叫不妙。
「姐姐，我家少爺這是做什麼啊？」阿碧對歐陽慕天的行為不解，就問旁邊的顏汐。
顏汐也是好奇，不知他為何如此，「看看就知道了。」
只見歐陽慕天打量了那孔雀的美麗脖子一番，然後又起身走到尾巴處，看了一眼後終於直起身來。
歐陽慕天臉上帶著笑，那老闆心裡也是緊張不安。
「怎麼樣，公子要不要買下？」老闆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聲音大點兒會把財神爺給嚇走。
眾人的目光又回到歐陽慕天身上，特別是白練和陌汐，這二人那期盼的小眼神估計歐陽慕天看了會當即拍案買下孔雀的。
歐陽慕天鎮定的伸出一根手指拍
人群再次炸開了鍋。在那老闆面前。
bsp;「這是···一···一千兩？」老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歐陽慕天。
歐陽慕天對他點點頭。
如此價格跟之前老闆開出的價格實在是相差甚遠啊。
「一下子砍掉九千兩啊！」阿碧被歐陽慕天的『獅子大開口』給驚得張大嘴巴。
一下子居然砍掉這麼多！？
老闆肯定不會賣的！
啊？陌汐和白練的嘴巴張得更大了。她們不知一千兩是什麼概念，可比之老闆開出的一萬兩足足少了九千兩。歐陽慕天給的價只是老闆開出的價的十分之一，雖然他之前說要砍價，可這麼誇張的砍價也太不靠譜了吧。
「這位公子，早市上可以砍掉大家是心知肚明的，可你這也欺負人了吧，總共才一萬兩的價兒您居然給砍去九千兩！」
人群中有人覺得歐陽慕天的行為太『惡劣』，就正義的出聲為老闆『拉票』。
「是啊，這孔雀在這早市上也有一段時間了，昨天還有人講價八千兩老闆都不賣，更何況你只給一千兩。」另有一人說道。
「是啊。」
「是啊，這七彩孔雀的確難得一見，一千兩的價格真是少的可憐啊。」
「是啊。」
······
圍觀者隨聲附和，都因歐陽慕天誇張的價格而為那老闆打抱不平。
那老闆覺得歐陽慕天是發現他在孔雀身上做的手腳了，本來也心虛，可如今一見『民心之所向』皆偏向自己這一方，他的態度也強硬起來，「大夥兒說得可都是公道話，公子這價兒給的確實是···寒酸了點兒。」
「哼。」歐陽慕天卻絲毫不理會眾人對自己的反駁，只是突然笑了一下，然後就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走到孔雀身邊，伸出一根手指在孔雀脖子根某一處擦了一下，然後舉起手放在眼前，「任憑你是價值不菲的千年古董，經後人細心的再次小小雕飾一番，那價格也會大打折扣。」
歐陽慕天將手指反過去對著圍觀的人群。
人群再次炸開了鍋，這一次卻都紛紛向著歐陽慕天，開始指責起那個老闆來。
「居然作假啊！」
「老闆這麼不老實，怪不得這位公子給的價兒這麼低了。」
「是啊是啊。」
······
只見歐陽慕天的那根手指上赫然的一片紅。
「沒想到老闆這麼喜愛這只孔雀啊，居然專門給其脖子染了色呢。」歐陽慕天打趣的對那老闆說道。
之前還挺著胸膛說價兒低的老闆瞬間就彎下了身子骨。沒辦法，事情敗露已是事實，他因心虛而導致說話支支吾吾，仍然想找理由抬高價格，「這···這···脖子處的顏色的確是我後來染上去的，可也是為了與尾巴相互呼應啊，那尾巴的七彩斑斕可是真的啊，絕非摻假。所以，怎麼著也得···也得五千兩。」
「五千兩？」歐陽慕天輕聲反問，「我剛剛也說了，無價之寶經人力刻意裝飾，價格也會大打折扣。這孔雀的尾巴為七彩之色不假，可它的脖子卻也實實在在被你做了手腳。所以，今日你若想賣掉這只孔雀，那咱們就以一千兩的價格成交。本公子相信，相親們現已知曉實情，估計以後你若想以高於一千兩的價格賣掉它是不可能的了。」
歐陽慕天這番話說的是自信滿滿。
「是啊，本來看著孔雀外形很好，想著一萬兩的價格也算合理，就算老闆你沒有將它脖頸上了色，想必也能賣個四五前兩，但老闆你為了抬高價格而對它做了手腳，如今恐怕一千兩就算是它的最高價了。」
人群中的一人客官的分析道。
「怎麼樣，一千兩成交嗎？」歐陽慕天問道。
「這······。」
那老闆猶豫不決，此時他腸子都悔青了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他那裡想到自己如此高超的染色手藝居然會被這個人給識破。
「既然老闆不願意，那本公子就不再打擾老闆做生意了，望老闆能賣個好價錢啊。阿碧，我們走！」
歐陽慕天說罷，腿一抬就欲離開。
「唉······！」
「公子留步！」
陌汐正欲說『別走啊』，那老闆也同時挽留歐陽慕天。
咦，有戲！剛剛還沒來得及叫住歐陽慕天的白練心裡可樂呵了。
「怎麼，老闆可是改變主意了？」歐陽慕天停下，轉過身來輕笑著問那老闆。
「若是今日大傢伙兒有人願意以高於這位公子一千兩的價格，那這孔雀我王某人就賣給誰。」那老闆仍不死心，先留下歐陽慕天，再試試這麼多人中有無人願意再出高點兒，哪怕是多出一兩銀子也是多了啊，「若是無人出價，那這孔雀就以一千兩的價格賣給公子您了。」
「好！」歐陽慕天也很爽快，當即答應了。
「有人願意出更高的價兒嘛？」那老闆滿懷期待的掃視圍觀的人群。
喧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相互間面面相覷。半晌，沒人吭聲。
「唉，罷罷罷！說到底也是我王某人作繭自縛，一千兩就一千兩吧。」那老闆見沒人出價，想來也沒戲兩位，
悔恨的對歐陽慕天說道。
「好，老闆爽快！」歐陽慕天讚道，然後從袖中拿出一沓銀票，從中找了張一千兩的遞給那老闆，「這是一千兩的銀票，老闆收好。」
「唉！」那老闆歎著氣搖頭，帶著悔恨的心情接過了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