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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一八章 重溫 文 / 千木wx

    「姐姐……你說的是這個小傢伙麼?」

    小傢伙?在女孩白白嫩嫩的小手中正抓著一隻比起她的小臉還大上幾分的生物,七條剛毛腿不規則的排列者,豆大的眼睛閃爍者幽幽綠光,七條長腿不斷揮舞者似乎想要掙脫那一隻白白的小手。

    帝心盯著就在自己眼睛前方不足一尺距離的「小傢伙」足足數秒,然後黛絲區詭異安靜的氣氛中就猛然響起了一陣撼天動地地尖叫。

    原諒帝心吧,這小姑娘手中拿著的可不就是千星口中所說的七爪連蛛,雖然是這個異世界的生物,但是還是那個時代蜘蛛的模樣啊!是她的剋星,她最怕的東西啊啊啊啊!

    「嘻嘻……弟弟輸了,弟弟輸了……嘻嘻……哈哈……」小女孩的雙眼已經變成了透明的白色,然後身形一躥,不見了身影。

    「哎!等等!」帝心站起身再想去追已然沒了那小姑娘的任何蹤影,就是骸音環也只能捕捉到一串的笑聲,可是這笑聲在黛絲區中不斷激盪回音,想要聽聲辯位是不太可能了。

    「千星,剛才那女孩……」帝心向著剛才千星站著的地方望去,這一望話說不來了。

    而這個時候,千星已經不在了原本的地方。

    在黛絲區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一堆變態的姐弟,有的時候人生真的是非常的無奈啊。

    抓住了!

    帝心定睛一看,只見自己的手緊緊扣住一段蒼白瘦弱的脖頸,再往上面看則是一張蒼白的臉。兩目墨黑,瞳孔閃亮。週身包裹著赤色無傷害火焰,這一張孩童的臉竟然與之前的那個女孩像了個十成。頭髮也是一樣的烏黑纖長,只是他從脖頸處發出的怒吼聲,可以證明他是個男孩。

    「是你們帶走了我的朋友?」帝心的手掌加力,卻又極好的把握住力量的平衡,不會讓男孩窒息而死,卻也讓他難以呼吸順暢,以達威脅之意。

    男孩沒有說話,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帝心閃過一絲冷笑,帝心意識到不好。正想要趕緊閃身後退之際,緊扣男孩脖頸的手臂就被一股冰涼包裹,隨即而來的是劇痛,剜肉割骨的痛,帝心眼眸掃去,只看見男孩的一雙指甲色彩繽紛詭異的雙手從自己手臂上撤離,同時帶走的還有帝心手臂上的兩大塊血肉,甚至裸露出來的森森白骨也像是被利器剜去了一塊,頓時鮮血淋淋。

    而男孩則趁著帝心手臂受傷卸力的那一刻。閃身躲進黑暗之中。

    「那該死的女人,姐姐,殺了她!」黛絲區的上空響起了男孩怨毒的聲音。

    「夜,跟姐姐一起為自己討回公道吧。本以為這個女人是個不錯的玩具,現在看來不用留下了。」女孩銀鈴似的聲音此時顯得異常的陰冷。

    「制吾體者,當以命償之!肆虐吧。暗之夜!哈哈哈哈……」男孩與女孩笑了起來,笑得異常的放肆囂張。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對姐弟不只是性格怪癖的很,實力也是絕對的變態。

    轟。一道藍雷降下,帝心閃身,藍雷劈在了地上,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坑,但是坑中的泥土可不是被炸飛的,還是被那藍雷中賦予的變態級別的能量摧殘至虛無。帝心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可是還沒等她站穩腳跟,又一道紫色的雷從那能量彩雲中直劈而下。

    「不帶這樣玩的啊!」帝心毫無形象的嚷嚷了一句,身形再次暴閃!紫色的雷在帝心身前炸開,星星點點的紫色能量四濺開來,其中一點落到帝心的褲腳上,登時就連著那一片的皮肉和布料都成了虛無。忍者痛,帝心只得繼續閃避,綠雷,紅雷,黑雷,青雷一道道降下,而帝心的身上不斷增加傷口的同時,卻意外的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的閃避速度,也就是運用蒼穹移星的速度似乎在逐漸減慢,以至於自己身上的傷增加的越來越快!

    可到底怎麼回事?帝心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能量有過度的消耗。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自己被連皮帶肉還有骨頭都抓掉的手臂,血液已經沒有在繼續流淌,但是巨大的傷口處卻形成了一層彩色的物質,本來以帝心的血脈強度,縱是這種程度的重傷也應該會有一些癒合的現象了,可是現在,完全沒有。

    這那小子的彩色指甲有古怪!帝心想起那個男孩的手指甲,頗為無奈,這彩色可是神河百彩凰的標誌,如果他們真的是戮羽和畢方的孩子,自己定然不能傷害了他們。

    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帝心考略傷不傷那龍鳳胎的事情了,而是那一對古怪的龍鳳胎打不打算放過帝心。

    又是一道白色的雷降下,這一次帝心沒有躲,她筆直的站著,沒有受傷的左手閃過一道銀色的光亮。正是在帝都比試上,帝心所煉製的聖階高品的血器——蠶盾!

    這蠶盾也就是在神河谷遇到埋伏的時候讓小玨用了一下,她自己都還沒有正式用過,這兩個小鬼都逼著她用了頂級血器了,真是太不可愛了!簡直就是欠修理!

    「你們兩個小鬼!再不停手!我就告訴你們父母日後好好修理你們!」在蠶盾銀色的光罩護衛下,帝心暫時緩了一口氣,但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蠶盾本身的能量儲備有限,越是抵擋強大的攻擊能量的耗費就越是嚴重,所以照那兩個小鬼頭的這般凌厲攻勢,。

    「父母!你忽悠鬼呢!我們暗夜姐弟沒有父母,生來就是在這地方了。」女孩的聲音中充滿了鄙視,似乎是在說帝心的話有多麼多麼的可笑。

    所以說在暗夜姐弟的心中,不因世事的她們就是獨立的個體。無人生無人養。何來父母一說?但是聽了帝心的話,又讓姐弟兩個的心底燃起了一絲期待。因為他們希望可以有一個家庭,而不是一直呆在這林子中過著非人類的生活。所以他們選擇相信帝心。當然帝心

    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幫他們煉製了控制能量暴走的戒指,使得他們終於可以走出這一片林子。

    一邊帝心在幫助暗夜姐弟煉製控制能量的戒指。一邊則是看著水晶石棺思念故人的千星。

    石壁之後,千星默默地站在特殊冰晶石打造的棺材前,看著裡面並排躺著的一對男女,神情複雜。

    梨兒,大哥來看你了。千星看著棺材中女子依舊保存完美的身體與容顏,眼神中滿是寵溺與感傷,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離開了這麼久。

    還有秦向,好久不見了。千星看向與女子齊肩共枕而眠的男子。喃喃道。

    這麼久才來看你們一次,我這個大哥一定會被你們說是無情吧。不過在你們的心中,我恐怕也一直是這麼種形象吧。千星唇角牽起一抹苦笑,手中妖紅色的玉扇也平添幾分的沉重感。

    或許當年真的是我錯了,不該決絕的一直阻止你們在一起,至少,梨兒你跟他在一起很快樂。千星的目光始終縈繞在女子溫潤帶笑的容顏上,如果那一雙眸子能夠重新睜開,應該也是盛滿了幸福與快樂的吧。可惜,一切都因為自己而變得短暫。

    我本是不願意出現在這裡的,我知道我的出現一定會讓你們很不開心吧,但是我卻不得不來這一趟。梨兒。你可能不相信,你心中絕情的大哥,也已經是有喜歡的人了。她雖然生得很美。但是卻永遠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總是不願承認自己會低人一等。我就這麼被她吸引,她亦如此。我們定情。相愛,然後有了一個很聰明的孩子,但是我卻還是不得不和她分開,見不到自己的兒子,這或許就是報應吧。千星在冰晶石棺前的台階上緩緩坐下,嚴重全是對自己的諷刺。

    可是這麼久了,我終還是不甘心,我想要她能夠呆在我的身邊,我想看到我的孩子在我的身邊成長。這種心情你一定瞭解吧,梨兒和……秦向。千星垂下頭,髮絲從一側耳旁垂落,有些頹廢的美。

    慼慼……慼慼……安靜的密室中,響起一道輕微的聲音,千星警覺的站起身,看向那聲音來源地。

    一隻雪白的四代種魔獸兔耳犬蜷縮在光滑的地面之上,而它的嘴中還銜著一個竹管模樣的東西。

    「小白,沒想到你還在。」千星蹲下身子,白皙修長的手指滑過小白的毛髮,小白也並沒有反抗,很享受的伸展了一下自己的長耳朵,然後晃晃悠悠地上前兩步,抬起頭,一雙紅目懷念地看著千星,並將口中的竹管向著千星的手掌遞了遞。

    「小白,你還記得我,真好……這個是要給我的?」千星有些意外的接過小白口中的竹管。

    「主人最後留給你的東西,她雖然隱居於黛絲區,對你的事情也知道不少,你應該是想救你所愛的人吧,主人已經把一些事情記在了竹管裡的紙張上面,看過你就會明白了。我等到你來,完成了主人的囑托,現在去找主人了,祝你好運吧,另外主人和秦公子並不恨你!」小白說完,紅目之中閃過一道狠色,然後身子一顫,倒在了地板之上,已經是自斷心脈,無可搶救了。

    千星從震撼中清醒過來,看著小白的屍體悲從中來,這兔耳犬還是小時候他捕捉來送給妹妹千英梨的,一直跟在梨兒的身邊,到得最後沒想到也還是跟著梨兒一起去了,千星捧起小白的遺體,微微抬起冰晶石棺的棺蓋,將小白尚且溫熱的身體放在了女子的身邊。

    小白,梨兒有你一直陪著,我也能放心了。

    千星歎了口氣,打開手中的竹管,取出一張浸染了梨香的白紙。仔細看完,千星心中百感交集。沒有想到,梨兒和秦向竟然已經有了一個兒子麼,只是這個孩子剛出生不久便在她夫婦二人外出之時沒了蹤影,自此下落不明。

    「大哥,我知道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定然是到了需要用到那東西的時候。只是東西在我兒的護身項鏈之中,現如今他已經走失已久。大哥若真急需就找到我兒吧,如果可以。梨兒的兒子就拜託給大哥多多照料了。大哥永遠都是梨兒的大哥。」

    千星默默將信紙疊好小心地放入懷中,梨兒的孩子,一定要找到,就算是不為那東西也要讓梨兒在另外一個世界能夠安心長眠。一向神色散漫的千星,此時臉上堅定的神情是所有人都不曾也不可能見到過的。

    千星站在石棺前,右手一晃,出現了一束鵝黃色的絨花,梨香清新,這是千英梨最愛的花。千星將此花強制命名為梨花。

    緩緩彎下腰,千星將那一束梨花放在了女子和男子的中間,最後深深看了兩眼女子的柔和的笑容,轉身離去。

    「梨兒,你終於可以和最愛的人一直幸福生活下去了,凡間的一切都還有大哥,你相信大哥,便好。」

    千星妹妹的兒子,其實他們早就已經遇到過。他就是蓮城護城隊的隊長——秦冥。而梨兒所說的在秦冥身上的東西。看來是攸關千家的至寶之物。

    血脈魔陸形勢一片糟糕,但是哪怕是安定的諸神之巔,此時亦是風起雲湧。因為,被困在最高王座希利德斯凱拉夫的千家。又出現了多年前曾出現過的異象。集全族之力,千家又送出一人出島。而亞涅此時已經等候在主神殿的後院來接應此人。

    涅板著下巴冥思起來。

    「不用傷腦筋了,我已經出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細聽之下,這卻是稚嫩的男童的聲音。

    亞涅砰然睜開雙眸。墨綠色的眸子警惕地盯向說話之人,一個男孩子。十五歲左右的模樣。黑色短髮,黑色眼眸,薄唇,面目白皙,神色雖然冷漠。但是這一臉模樣竟然是與帝心像了七分,如果是男裝的帝心,則是近九成的像,只是十五歲的男孩子理應都生成了一個大高個,但是這個孩子的個子卻低了

    許多,至少比帝心要矮上半頭。

    「你是哪位?」亞涅默然出聲問道,雖然這人身上的氣息和面容都是他熟悉的,但是常年在黑暗中打滾的人,早已經忘記輕易相信別人的感覺了。

    「怎麼,看著我的臉,你猜不出來?」男孩雖然在笑,但是眼睛卻是深邃無波,嘴唇彎成一個極為諷刺的弧度。

    「你是她的弟弟。」亞涅帶著肯定的意味說道,只是不知道帝心竟然會有了一個弟弟。

    當然,當亞涅知道了帝心弟弟出世的原因之後。也只能對無名表示感激,是的,為了千家,為了大陸子民,為了帝心,犧牲一個男孩,這是他也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只是他還有千家的族人都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弟弟,對於帝心來說的意義。

    而帶著暗夜姐弟回到了帝江城的帝心,在千機閣的一次會議之上,竟然聽到了閣內出現了叛徒的可能。

    「疾狼統領,說說你怎麼看?」

    「帝江大人,我認為,是我們千機閣出現了奸細,將行動計劃提前洩露給了地方,不然他們如何能夠逃離地這麼順利!」疾狼站起身來,言語含恨道。

    疾狼一言,讓大廳內本是議論紛紛的千機閣幹部都不約而同的噤了聲,他們千機閣人從小幾乎都是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如何會出現這等背叛之徒,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往這一方面上想過,現在疾狼一語道破,讓他們一時有些無措,在他們最親密的朋友夥伴中出現叛徒了麼?

    是誰?

    眾人看著身邊的人的眼光一瞬間警備了起來。帝心的紅唇勾出一抹冷笑,把玩著匕首的手指停了下來,手腕略轉,匕首破空,怒射出去。

    尺長的匕首帶著撕裂空氣的聲音怒射出去,直直釘在了議事大廳側面的牆壁上,刀鋒全部沒入牆壁,並延伸出數道裂痕。

    疾狼呆愣在原地,看著自己左耳下方的一縷細發齊根斷開,飄落下去。其他千機閣幹部也都緊緊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小心地看向上首位置上坐著的面若寒霜的人,面色雖然稚嫩,但是強大的氣場已經壓迫地他們難以透過氣來。

    「疾狼統領。飯可以不吃,但是話可不能亂說。千機閣上前一條心,如何會養出你口中的那種吃裡扒外的東西?」帝心微瞇眼眸。帶著讓人琢磨不清的目光看著有些不知所錯的疾狼。剛才的匕首只是對他的小小警戒。

    殘豹聽到帝心的話,目中閃過一絲的不解,帝心是相信千機閣中有奸細的,可是現在這一番言語又是為何?不解歸不解,殘豹對帝心所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沒有意義,相信她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吧。

    「屬下愚蠢。」疾狼急忙俯下身子請罪,但是還沒等膝蓋接觸地面,已經有一雙白皙的玉手穩穩托住了他,疾狼統領抬起頭來。正對上帝心那一雙帶著莫名玩味的眼睛。

    「疾狼統領,我並沒有怪罪於你,只是懷疑同門的話下次不可再提。」帝心將疾狼拉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

    「屬下明白。」疾狼看著輕笑的帝心,悄悄鬆了一口氣。

    跟著帝心一起來帝江城的千星,卻意外的被一個異界大陸來的小伙子給盯上了,準確來說是盯上了他手中的那一把妖紅玉扇。

    「你莫非是在找你的老爹?」帝心一口口水差點沒有噴出來,我了個去,知道千星是個老妖怪。原來真的連兒子都這麼大了。

    櫻回臉色難看的瞪了帝心一眼,卻是沒有否認,帝江這個人,他想相信他。一如在帝都廣場的比試之上,選擇相信。

    「你的老爹你不用瞅,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但是你還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帝心像是變臉一樣。臉色刷的一下又嚴肅起來。

    是的,櫻回竟然是櫻離與千星的兒子。而櫻回與櫻離竟然背負著這樣一個沉重的秘密。一直生活在諸神,職位有朝一日。他們的丈夫和老爹可以來這裡與他們團聚。但是,櫻回懂事不問父親,卻並不代表他認同父親的存在,並不代表他不好奇。所以名字上以挑戰血脈魔陸煉器師為名,櫻回來到了這異國他鄉,準備獨自尋找自己父親的消息。

    只是就在櫻回即將與父親相認的同時,千星卻出事了。順著千星留下的標誌一路尋到蓮城。只是調查卻發現這一切跟護城隊隊長秦冥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究竟千星對著秦冥的事情為何如此的上心?經過調查帝心發現了秦冥存在了古怪,問過櫻回則懷疑他是可能被下了挪靈之術,想要秦冥復原,就必須要取回本人被奪走的靈魂。想必千星就是追著秦冥被奪走的靈魂而去。

    而閣主急標再一次出現的地方竟然是在繁城,一路向北,他們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血脈魔陸以北的不死龍族棲息地——崆峒海。

    「天上那條龍!趕緊給我收斂你的氣息!」帝心纖指直指雲端,語氣無禮而傲慢,卻帶著上位者的絕對不容置喙的口氣與霸氣。

    「吼——哈哈哈哈哈……」雲端之上先是一聲悠長的龍吟,然後是一串放肆的笑聲,聲音霸氣中帶點柔和,豪爽灑脫,氣度不凡。帝心只是聽聲音便已經將雲端中的那個大傢伙摸了個大致瞭解,沒有年輕人的輕狂,帶著寬容與灑脫的一定是一位前輩類的人物。帝心想到這裡便對者雲端處微微鞠了一躬,歉然道「晚輩無知,擅闖貴地還望前輩贖罪,只是我的弟弟確實是受不住您高深莫測的能力威壓,還請通融。」

    「哈哈!你這小娃有意思,先打巴掌後給棗啊。怎麼,以為我會看在棗子的份上就不還巴掌了麼?」這一次帝心聽清楚了這一道聲音,渾厚卻不蒼老,應該是個形態在中年的男人。

    「冒犯前輩實屬晚輩無奈之舉,前輩若罰晚輩自是沒有

    意見,只是還請繞過我的弟弟;」帝心再次施了一禮道。

    「你這小娃看著也是弱不經風的,我也不為難你了,隨便拿出個幾十萬的血晶幣就放過你吧。」那傢伙似乎是對帝心的話與態度非常的滿意,已經有些忘乎所以了。

    帝心在一邊擦了一下耳朵,她沒有聽錯吧,堂堂十二家族竟然成了打劫的,莫非也是像釋家一樣,裝窮謀利?

    只是在崆峒海的海灘之上,帝心等人卻遭到了另一種層次的精神打擊。是的。因為回想到了上一世的傷心之事,帝心竟然出現了心魔。被人利用。

    當釋玨捂著肩膀掙扎著想要從沙地上站起來時,冰冷的刀尖已經抵在了釋玨的額頭中間。寒慄的氣息直直侵入到釋玨的大腦之中。

    「該死的,這下玩大了。」釋玨在心中總算是不淡定的罵了一句,灰色的雙目卻是沒有絲毫畏懼地盯著帝心。

    「帝心,我是釋玨,看清楚了再下手,我相信你。」釋玨的話恐怕讓誰都不能相信這只是一個十歲左右孩子說出來的。

    你真的有把他當作朋友麼,只是因為他身上有崑崙鏡才暫時留在身邊的吧,現在他想要阻礙你的道路,不能留下了。殺了他!驟然間,那一道在帝心耳邊盤旋的聲音殺氣重重。

    黑色的刀尖緊緊抵住釋玨的額頭,一絲鮮紅的血液流淌而下順著眼窩的輪廓,勾勒出一道殘忍的猩紅。釋玨緊緊咬著嘴唇,定定看著帝心,到了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只能相信帝心了。

    那一道刺目的血痕映照進帝心的雙眸深處,泛起層層漣漪,蕩漾生姿。

    不要再猶豫了。殺了他。那道聲音不急不徐地催促道。

    帝心握著墨隕的手緊了緊,猛然加力,血液四濺而開。釋玨瞪大了雙眼,看著帝心胳膊上被刀鋒隔開的巨大血口。以及那滾滾而出的青紅色血液,如此刺目,如此心疼。

    帝心最後的一刀。終究還是沒有刺進釋玨的腦袋,而是選擇劃傷了自己的手臂。劇烈的痛苦讓帝心恢復了意識,雙眼模糊間依稀捕捉到了釋玨的臉龐還有他帶著喜悅的聲音「選擇相信你。果然沒錯,這可是我在沒有崑崙鏡預言下做出的決定。」

    眼神回復一片清明後,帝心看著釋玨額頭正中間淌出血液的傷口,有一瞬間的慌神。

    「對不起……小玨,我傷了你」帝心伸出手指但是卻停在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前不敢接觸,這樣的傷口雖然不算嚴重,但是很有可能會留下疤痕。

    「無妨,你的傷更嚴重。」釋玨語氣清淡,手指微晃從戒指中取出一條白色的手帕,毫不在乎的擦去自己臉上的鮮血,當擦到傷口的時候,因為疼痛輕輕顰了一下眉,不過還是自己處理完畢了,而帝心根本就沒有去管自己傷口的意思,只是眼神黯淡地看著釋玨,有內疚也有自責。

    收起染血的手帕,釋玨看向帝心,長歎了一口氣。

    「帝心,你不必如此,我的傷不是你造成的,而你卻是為了護我傷了你自己。」釋玨說著便想要再找出一條手帕幫帝心處理一下傷口,可是打眼一瞧帝心胳膊上的大口子竟然已經自己止住了血液,

    沉默了一段時間,帝心才緩了過來,似乎是接受了釋玨的那一番說辭。

    「剛才,你是否有聽到琴聲?」

    釋玨一愣,他的聽力也算是極好的,剛才雖然有些緊張,但是如果有琴聲響起的話,定是能夠聽到的才對,可是他並沒有聽到這種突兀的聲音。

    看著釋玨茫然的搖頭,帝心眼神一冷,剛才她卻是聽到了一陣琴聲,這種琴聲輕易地繚亂了她的心緒,控制了她的行為,如果不是釋玨的血液和自身**上的疼痛感,恐怕她未必能夠這麼輕易的清醒過來,所以說——到底是誰在針對她,又有什麼目的?

    「叮!」海浪翻滾的澎湃浪潮聲中,這一聲清脆卻勢必千鈞的琴聲讓帝心和釋玨的心思都為之一顫。

    來了!帝心和釋玨的眼神默契地轉向了一個方向。

    在神色的沙灘上,巨大的石塊後走出一個人,一個身著青白色曳地紗裙的女子。

    女子的臉明厲中帶著柔和,透明色的髮絲隨意地垂在臉頰旁,睫毛纖長也是透明琉璃色。嘴唇的顏色似紅非紅,輕輕抿著,更像是一塊成色極好的琥珀色琉璃。鼻樑挺直而略翹,多了些嫵媚,再看那一對桃花大眼,成透明琉璃和紫琉璃雙瞳色。流光益彩中,讓人不自覺的就以為這是世間最美的琉璃人像。在她的身前還抱著一把與她同樣絕色的古琴,琴身通體透明,只一眼便可以看出是採用上好的玉石精打細造而成。琴弦寒光閃爍,光滑極富韌性應該是取自天蠶絲製成。琴身泛著溫柔的清白色光暈,顯得神聖純潔不可侵犯。

    「琉璃領主。」帝心打量了一下來人。淡定地道出了她的身份。

    琉璃領主,之前血脈魔陸厲北大領主被殺一事的嫌疑人,不過後來被排除,與帝心有過一面之緣,是南部領主聯盟除了四大領主的最強領主,七寶領主之首,不過後來卻拒絕上位厲北大領主,所以她的身份現在來看應該還是琉璃領主。

    原本應該在南部領主聯盟的琉璃領主,莫名出現在了大陸另一側的崆峒海。並且還用琴聲控制了帝心傷害了釋玨,她究竟是敵是友,那個時候的帝心根本已經無從分辨。

    「又見面了。」琉璃領主纖長的琉璃色睫毛下的一對異色瞳孔倒映著帝心的身影,一個是透明琉璃色,一個是紫琉璃色。

    「剛才的人是你。」帝心的話聽不出怒火與仇恨,就像是在跟琉璃領主話家常,不過瞭解帝心的人,比如在場的釋玨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

    未有的低氣壓,這是因為帝心真的生氣了。這種程度的怒氣一旦爆發,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沒有理由生氣,我是在幫你。」琉璃領主的聲音不屬於甜美型卻是充滿了魅惑的磁性,就是帝心聽了也覺得心底發癢癢。不過。釋玨的仇是一定要報的!

    「幫我?幫我殺我的朋友?」帝心面帶冷笑,顯然對琉璃領主的話不屑一顧。

    「我想殺他,他就一定會死」琉璃領主溫和的口氣卻是擋不下那話中的銳利冷鋒。

    也正是在這時。琉璃領主身上的紗裙緩緩浮動起來,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從她的身上逸散出來與那玉石天絲琴融合在了一起。面對著這樣的似乎人琴合一的琉璃領主,帝心只感覺到手臂似乎微微一熱。但是卻並不明顯,而釋玨卻是捂著自己的右腕緊緊盯著琉璃領主。

    「你——竟然是伏羲琴的宿主!」

    伏羲琴?帝心眉毛皺了起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伏羲琴也是上古,哦不對,這裡應該稱之為天古時期的十大神器,珍貴無比,如何會落到這琉璃領主的手中。不過一想到自己在琉璃領主的琴聲中被控制了心智,帝心也不得不相信。因為伏羲琴的最大能力便是控制萬物的心神。

    「是我。」琉璃領主絲毫不繆捏,坦蕩蕩地承認了。

    「麻煩把你之前的話解釋清楚,幫這一字,可不是能隨便掛在嘴邊的。」帝心唇角勾著冷笑,她現在到時要堪堪這琉璃領主在搞什麼飛機。

    「他年齡太小,卻成為天古十大神器之一的崑崙鏡宿主,如此對他身體的傷害極大,被神器過度壓搾力量所形成的廢血會在他的額頭徘徊,如果不能及時排解……」琉璃領主言盡於此,但是帝心和釋玨都能猜到他下面的話是什麼。

    如果不能及時排解,定會爆頭而亡。

    但是對於她的話,帝心根本不可能全部都相信,畢竟如果不是剛才自己靠意識清醒了過來,後果會怎樣只怕誰都不知道。

    「我來這裡和你有同樣的目的。」琉璃領主纖長的手指隨意地在玉石琴身上滑動,似是隨意,卻是處處危機。

    「你說。是怎麼樣的目的?」

    「剷除這個世界上不因該在繼續存在下去的污穢的人與事。」琉璃領主撥弄了一根琴弦,伏羲琴發出一聲高調的音,像是某一種生物的嘶鳴之聲。,殘忍而爽快。

    「然後呢?」帝心一挑眉毛。

    「建立一個像是琉璃一樣純潔美好的世界。」要不是琉璃領主說出這一番話時臉上是無比認真的表情,帝心真的想狠狠鄙視她一頓,什麼建立像琉璃一般美好純潔的世界,這可不是童話故事,只要是有生命的地方,就會存在自然界不變的法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世界中永遠不會有那麼一處真正純潔美好的地方,而這樣的世界也是根本不可能創造出來的。

    「要知道,這似乎很困難。」帝心很委婉地表達了自己地看法。

    「這個我自然曉得。」琉璃領主雙目黯淡了下來「除非滅絕整個世界,在廢墟之上才能建立起來新的國度。」

    「你錯了,這個世界無論毀滅多少次,重建多少次,都有那一種法則是你我,所有人都不能違背的,那就是強者王道,弱者是沒有任何生存的機會的,而強者之間也不可能存在純粹的合作,人與人之間連接的紐帶說到底還是利益二字。」帝心苦口婆心的教導,卻又感覺自己現在似乎是在打消一個美好的願景。

    「所以說,還真是可悲。」琉璃領主沒有反駁,只是淡淡應了一句。只是她口中的可悲是指帝心,指世人還是指她自己,就無從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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