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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能否治好她,就全看你了 文 / 伸筆碼良

    胡道長好像很久沒跟人這麼興奮地探討道學了。

    他說完了道家的入事修行,話音一轉又說:「大道了無痕,潤物細無聲。真正的道法,佛法,往往外表都不著一絲佛,道的痕跡。那些終日將佛經,道法念叨在嘴邊的人。不是初入佛道兩門的初修,就是已經參佛悟道入了魔途的佛魔,道魔。」

    「初修不怕,不懂亦不怕,怕的就是這道魔,佛魔。所講十句,九句為真,但最最緊要的一點,卻又是假!」

    「世人聽了那九句真的不以為然,卻偏偏去相信那一句假的,是以,當下,這僧,道兩波修行中人。哎,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胡道長在空中揮了揮手,似有無窮煩惱般,兀自反覆念叨。

    突然,邊兒靜聽這一切的歪脖大仙咧嘴一樂說:「世人都知天機妙,演化穹蒼非等閒,卻覺生身紅塵障,拋家捨業問道玄,了然一身無牽掛,自感神通圓具全,待得閉眼歸冥後,方知玄道為空談,試問天機何覓處,還須紅塵緣身顯!「

    我聽了歪脖大仙的這一番話,不禁為之一愣,當下拱手抱拳說:「高人,高人哇。「

    豈料歪脖大仙一樂:「呸個高人,我就是個採藥的傻子。大龍,你說我傻嗎?」

    段大龍白歪脖大仙一眼,沒好氣地說:「我看你不是傻,你是瘋。」

    歪脖大仙卻又是一笑:「對了,我不單傻,我還是瘋吶,哈哈哈,瘋子。瘋子,瘋子就是我。我就是瘋子。」

    說了話,歪脖大仙嘿嘿樂了兩聲兒,又朝我扮個鬼臉,轉了身,端過一碗藥,就遞給了胡道長。

    胡道長一時怔住,不知這藥該接,還是不該接。

    段大龍在邊兒上說了:「喝了吧,歪脖兒平時別的事兒瘋,唯獨這藥上,半絲都不瘋,只是藥下的重了一些,尋常人的身子骨,好像受不太住。」

    胡道長回過神兒,忖了忖後,緩言說:「重好,重藥方能醫病,輕藥都是不疼不癢,難除病根,喝了,喝了。」

    說了話,端過碗,他一飲而盡。

    我長舒口氣。坑場盡弟。

    接下來,胡道長躺地上,我躺床上,我跟他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聊上道了。

    這一聊之下,我發現胡道長所學果然很多。

    不僅有醫家的東西,武學上,也有很深造詣。不過,他攻的不是形意,而是八卦掌。

    除外,藥上,胡道長擅長以礦石入藥,多用鍺石。

    喜歡,大攻,大補之術。

    這招兒,很險吶!

    可以說,既是濟世救人的招法兒,也是殺人於無形的狠術!

    就這麼,兩人聊著天兒,不一會兒到晚上了。

    歪脖又給我熬了一碗不明成份的藥湯子。

    我接過喝了。

    然後,困意上來,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這次,正常睡到天亮起床。

    接著,松活下四肢,抻個大懶腰。抬頭一看,歪脖和段大龍,還有胡道長正圍著火塘睡覺。我過去,碰了個段大龍,大龍睜眼,嘀咕一句,你好了。

    我說好了,同時問他,五穀輪迴之所在哪兒。

    段大龍告訴我方位。

    這就出去,把體內廢物打掃乾淨。然後,轉出來,抬頭一看,好一派的山野清晨景致啊。

    我所處的地方,位於半山腰,山後就是一道陡崖。

    山腰附近,長了許多的參天大樹。站在這裡,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中,一輪紅日,在東方天際噴薄而出。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晨間空氣,頓覺四肢百骸無不舒服透頂。

    這地界兒,果然是塊寶地呀。

    我感慨一番,尋到下去的路,一步步就往回走了。

    剛走沒四五步,突然面前一塊突起的大石頭邊上,就出現了一個倔強的老頭兒。

    老頭兒拄了個枴杖,立在大石頭邊上,下巴堅挺,一臉剛毅。

    我遠遠看了,心中歎過一口氣,就奔老頭走過去了。

    對方見我來了,忙轉身,鄭重說:「范小先生,曾某人給你先賠個不是了。」

    這老頭兒,正是曾一海。我見他主動打招呼,也學了古時候人的樣子,抱拳施了禮說:「不敢當,不敢當。」

    曾一海一笑,復又轉過了身,目視蒼山雲海紅日白霧以鏗鏘有力的語調對我說:「我在海外入了師門。師門對我說過。只要遇到麻煩事,要內地的朋友解決。只需說請人上門治病便可。」

    「初始,我還不懂這規矩。但這次事發倉促,沒辦法,只好用這個法子,托那個不爭氣的曾梅,四處遊說,假說找人看病,實則解我家中面臨的一難吶。」

    「曾梅不知,她以為,我也想跟她一樣,求長生不死呢。沒想到,最後,她找來的人,恰恰就是,要醫她,治她的人。」

    我聽這話,在心裡說了一聲,曾老爺子威武。

    這老爺子是響應了師門號召,有困難,有麻煩,要組織出面的時候,就按名單去找人來治病。

    並且,他還派了曾梅去找。

    哪裡想到,曾梅找到的,恰恰就是老爺子要對付她的人。

    這裡面,隱含太多東西了。因為,它需要把握人的心理,只有把人心思琢磨透了,把握明白了,才能弄的面面俱全。

    這時,我想起了老爺子小女兒的事兒,就急忙問她說:「你女兒呢?我聽說她病的很厲害。是曾玉吧,她現在怎麼樣了?」

    老爺子聽這話,他笑了笑,然後他對我說:「曾玉很好,當然,她之所以會很好。我要多謝你的朋友,那位蘇姑娘。她身上的血,輸入到曾玉體內後,我又借助道家高人的幫助,施術重補了曾玉碎散的七魄,現在,她已經沒什麼大事兒了。其實,這一次。」

    曾一海想了想說:「我真正要醫的不是曾玉,而是曾梅!」

    聽到這話,我腦子唰的一下,全都豁然開朗了。

    我去他大爺,這曾一海,當真是布的一手好局啊。我做夢都沒想到,他醫的,居然會是他大女兒,曾梅!

    曾一海不無傷感地說:「曾梅跟曾玉的性情截然相反,但她大抵還是一個很知書達理,並且天性善良的女孩兒。幾年前,她因為操持家族生意過於辛苦,得了尿毒症,我要配藥來醫,她不肯,她堅持要換腎。然後,她就到廬山來,一方面靜養,一方面等腎源的消息。」

    「也是那個時候,曾梅聽說了很多關於腎源的負面說法。於是,她很糾結,不想換腎,想要吃藥來治療。但因為,當時她已經錯過最佳治療期。服中藥,可能很難見效了,是以她情緒很低落,一度想要尋死。」

    「我那會兒,心思全是曾玉身上,也就沒多照顧她。沒想到,隔了沒多久,她居然全好了。」

    「我感覺這裡面有異,就暗中買通了她身邊一個人,打聽出了這一切。隨後,我問了師門。這才知道,她吞食了一種邪藥!」

    「藥有正藥,邪藥之分。正藥,見效雖慢,但卻真正能治病,不留隱患。但邪藥不同,醫了病的同時,也會種下,常人難以想像的禍根。這一點,很多用藥的人,並不是很瞭解。我對此,沉了一生的心血研究,不說精通吧,但還是有一些心得的。」

    「果不其然,幾個月後,曾梅性情大變。她不僅離了婚,且還生性放浪,與多人有染。此外,性格也變的暴虐非常,陰狠歹毒,全無半分以往的模樣兒。簡直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但還好,由於我事先安排了很多人在她身邊,是以,她一直沒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大禍。」

    「這是我的女兒,是我的骨肉,我不想見到他這樣,范先生,你明白嗎?「

    講到這兒,曾一海眼中含了淚,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我看著曾一海,看著這老人眼中的淚水,我能切實感受這一切。

    是的了,這種事情換了普通人家,或許不會這麼痛苦。或許會說,哼,她怎麼變這樣兒了,哎,人嘛,是會變的。她只是變了而已。

    普通人,不知道究竟,不想那麼多,也就沒了痛苦。

    但曾一海知道,他知道這一切的根源,明白他親生女兒變成這個樣子的根兒是什麼。所以,他非常,非常的痛苦!

    曾一海重重歎了口氣,拄了兩下枴杖下:「我跟我的老師,我的師兄弟們商量,求他們,幫我想一個辦法。」

    「我知道,我自私,我這是厚臉皮了!但那是我女兒,所以我豁出去了!」

    曾一海講到這兒,他咬了咬牙說:「一個月前!老師大壽,我當著師兄弟們的面,跪拜了老師,又給師兄弟們,下了一個大跪!」

    我怔住了。

    曾一海說:「小范,你不知道。要做成這樣一件事,勢必會牽扯很多的因果,造成許多的麻煩,甚至,還要把一些,本應該死的人算計進來填那個缺才行。有了這個,一步步才能走的完備。而這些,不是你花錢,就能讓人幫忙的東西!」

    「仗著我,還有那麼一點老臉!我這一跪起效果了。」

    「老師終於點頭,說答應幫我這個忙了!」

    曾一海講到這兒,他轉身對我說:「而現在,這一步步的棋,走到現在。小范,最後,能否將死這個老將!能否,治好曾梅,就全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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