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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6章 莽撞,別動手動腳的! 文 / 景颯

    看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空空的大手,梁驍知道她還是餘氣未消,訕訕地收回了手,暗自思索如何才能讓他的林波消氣。

    柳林波把碗放到梁驍的手中,看著他把藥喝完,接過空碗就要轉身離去。梁驍見狀趕忙伸手拉住她的一隻胳膊急切道:「林波,不要走!陪我說會兒話可好?」

    梁驍祈求的話語並沒有讓柳林波臉上有一絲的動容,只見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說完柳林波掰開他的手轉身往屋外走去。

    梁驍看著她清冷的背影心裡涼颼颼的,他的林波彷彿又回到了他們的原點之上。同樣的拒他於千里之外,他不要這樣的林波,他想找回那個對他柔情似水的她,可是此刻他不知道該如何做。

    就這樣在柳林波的淡漠和梁驍的苦惱中時間過去了七日,柳林波雖然在這七天裡不怎麼搭理他,但對梁驍卻照顧得無微不至,這讓他的心裡稍稍好過了一些,他覺得時間長了等他的林波氣消了,她就會理他的。

    而這七日,柳林波等他在床上躺下後就會躺在不遠處的軟榻上入睡,而每天晚上某人想讓柳林波和他一起躺在床上,但柳林波都會以擔心碰到他的傷口為由來拒絕他,這讓他很是無奈。

    這日晚上,皎潔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房間中,梁驍透過羅帳看著不遠處躺在榻上的那道身影輕輕歎息了一聲,心中開始泛著點點酸意。

    一直到了子時梁驍還是輾轉難眠,心中那想擁他的林波入懷的想法讓他根本沒有一絲睡意,索性坐起身來悄悄地下了床,輕輕地走到軟榻旁邊蹲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柳林波熟睡的容顏。

    梁驍慢慢地伸出手把柳林波臉上的一縷碎發捋到了耳後,又幫她壓了壓被角,便沒再有其他動作,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的她,眸中一片柔情。

    一炷香的時間後梁驍依然蹲在那裡,這讓柳林波再也無法裝睡下去,其實她今天晚上也一直沒有睡著,梁驍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邊她當然清楚,只是她不想理會他而故意裝睡而已。

    「你若是染上了風寒,我是不會再照顧你的。」柳林波睜開眼睛看向他賭氣地說道。

    「我打擾到你了?」梁驍彷彿沒有聽見她話中的不悅,柔聲地問道。

    「上床睡覺去。」柳林波的不悅已經很是明顯。

    「你不在我身邊睡,我睡不著。」梁驍繼續無視她的不悅,柔聲道。

    聞言柳林波剛想反駁就看見梁驍微微地縮了一下身體,頓時把將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不做多想坐起身來來到榻下,拉起他往床邊走去。

    被柳林波這麼拉著,梁驍眸中頓時含滿了笑意,他就知道他的林波最是心軟。

    來到床邊以後柳林波讓他先躺好,幫他蓋好錦被,隨後輕輕地在他的身邊躺下。

    梁驍看著他和她中間隔著一尺來長得距離,眉頭皺了皺突然悶哼了一聲,柳林波聽到了他發出的聲音趕忙轉過身來,一隻手輕輕覆上了他的臉龐急切道:「哪裡不舒服?」

    梁驍趁機把她摟進懷中柔聲道:「沒有,只是想摟著你睡覺。」

    聞言柳林波這才知道上當受騙,惱恨地瞪了他一眼不敢有其他動作,只能靜靜地呆在他的懷中,這讓某人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有了第一次,柳林波也就不再難為他,從這天晚上之後柳林波都任由他摟著她入睡,雖然如此,但她還是不怎麼搭理梁驍,這讓某王爺心中很不踏實。

    又過了七日,梁驍已經痊癒。身體已經恢復如初,這讓梁驍體內沉睡了半個月之久的邪惡小思想快速地甦醒了過來。

    雖然這七日梁驍都是摟著她入睡的,但由於身體的原因,他一直心如止水沒有動過一絲的雜念,但當今日林波告訴他他已經完全好了,不需要再吃藥了。這時梁驍心中對他的林波的那種渴望就如潮水一樣湧了上來,他從來沒有如此迫切地希望夜晚快一點到來。

    時間在梁驍急切的煎熬中到了晚上,用完晚膳後梁驍沐浴了一番。

    沐浴完後穿上裡衣褻褲,來到屏風前就見柳林波依然坐在桌子旁看書,似乎並沒有上床就寢的打算,這讓梁驍的心中又敲起了鼓,慢慢地來到林波身旁坐下,伸出手把他摟進懷裡,柔聲道:「林波睡覺吧。」

    聞言柳林波放下手中的書看向梁驍,突然微微一笑道:「王爺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梁驍聽著柳林波對自己的稱呼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趕忙接道:「林波,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梁驍說著站起身就要來抱她。

    柳林波可不買他的帳,只見她推開梁驍的胳膊接著道:「王爺既然已經完全好了,那我們的帳也該算算了。」

    梁驍聞言知道他是躲不過去了,隨即又坐在了她的旁邊笑著道:「林波,只要你高興,你想怎麼算都行。」

    「那好,那從今日起,我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柳林波突然扔出了一個炸彈,頓時把某王爺炸得心驚膽戰,趕忙一把摟住她怒道:「我不准,除非我死了。」

    柳林波無視他的怒火,幽幽地開口:「王爺真是健忘,你已經給了我一紙休書,現在我早就不是你的妻子,你根本沒有權利對我說不準。」

    聽林波提到了休書,梁驍心中的怒火慢慢消了下去,他知道他的林波還是餘怒未消,一直對那張休書耿耿於懷,看來他必須把那張休書解決掉才行,想到這梁驍笑著開口:「我怎麼不記得給你寫過什麼休書,若是真寫過,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看著梁驍瞬間變臉,柳林波很是無語,讓她更無語的是他竟然有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這還是她第一次發現,不由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等了片刻梁驍接著道:「既然林波拿不出那所謂的休書,那你就還是我的妻子。」梁驍說著站起身來,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快速把柳林波抱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柳林波驚呼出聲,臉上的淡然也瞬間被打破。

    「愛你。」梁驍笑著道,低頭堵上了她的嘴巴,把她拒絕的話語吞進了口中。梁驍抱著她快速地來到床旁邊,把她輕輕地放到床上。

    「梁驍,你是個混蛋!」柳林波躲閃著他薄唇的追逐,恨恨地開口,聲音中卻帶著一絲哭腔。

    梁驍慌忙撐起雙臂抬起頭看向她,就見身下的人兒眼角處已經滾下了一滴淚珠,淚珠晶瑩剔透,瞬間就灼傷了他的眼睛,不想柳林波此刻眼中的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顆快速地滾落了下來,帶著傷心,帶著委屈,帶著怒火。

    「林波,我知道我之前太自以為是,讓你受盡了委屈,你想發火儘管朝我來,要打要罵只要你高興就好,不好悶在心裡。」梁驍啞聲地開口,聲音中帶著無比的心疼,原來他就發過誓不讓他的林波流下一滴淚,而此時他的林波因為他卻是淚流滿面。

    聽他這麼一說,柳林波哭得更凶。雙手捶向他的胸前惱怒道:「你就是一個混蛋加笨蛋,你自以為是的以為你要死了,你自以為是地認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你可知道我看到那張休書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我感覺我的天塌了下來,以前我們的一切僅僅是一個笑話,那種傷心欲絕的滋味你懂嗎?」

    聽著柳林波吼聲中夾雜的哭聲,梁驍頓時感到他的心疼得無法呼吸,只能緊緊地摟著懷中的人兒,低聲道:「林波,對不起。」

    「你以為你那樣傷了我,我就會很快把你忘記。」柳林波淚眼朦朧,聲嘶力竭道:「我告訴你,不可能!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給我的愛,即使它是一個笑話我也不會忘記,我更不會再去嫁給別的男人!」

    「你以為讓我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那我可以告訴你,你是給我選了一條對我來說這世上最殘忍的路,沒有了你,對我來說就是生不如死。」柳林波的聲音慢慢弱了下去,只剩下無聲地流淚。

    「林波,對不起,對不起」梁驍把臉埋在她的頸間,此時此刻他除了說『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時間無法倒流,更無法改變他給他的林波帶去的傷。

    發洩了一通,柳林波這麼多天來的委屈和怒火終於隨著自己的淚水慢慢地流失,心中的郁氣也慢慢地散去,她的心情開始好了起來。

    「你想壓死我?」柳林波見他依然趴著自己的身上,不滿地開口。

    梁驍聞言趕忙翻身躺在一旁看向她,聲音中帶著一絲試探:「林波,你不生氣了?」梁驍說著伸出手撫上她的小臉,把她臉上還沒有干的淚水輕輕地抹去。

    柳林波本還想說生氣的,但感受著他如春風一樣輕柔的動作,哪裡還能裝得下去?不由地撅起了嘴巴,拿一雙紅紅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明眸中卻浮著絲絲笑意。

    梁驍見她終於露出了笑臉,心中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終於雨過天晴了,此時他覺得他再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了,這一段終於可以揭過去了。

    但梁驍似乎高興地太早了,就見柳林波突然開口道:「有一件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

    「什麼事?」梁驍伸手把她摟進懷中柔聲道。

    「我可能不能生孩子,你若想讓我繼續做你的妻子,那就意味著你以後可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柳林波覺得必須把她可能不能生孩子的這件事和他說清楚,她要他給她一個明確的態度。

    「沒有就沒有,我根本就不喜歡小孩,那天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借口,才找了這個借口的。」梁驍立即表明態度同時解釋道。

    「真的?」柳林波想不明白,古代人不是更注重傳宗接代嗎,怎麼到了他這就不一樣了?

    「當然是真的。」梁驍笑著道:「在我眼裡,什麼都沒有我的林波重要,有你相伴左右,我此生已無憾事。」

    「越來越會說好聽的了。」柳林波笑著道,伸手環上了他的腰身。

    「看在為夫這麼會討夫人歡心的份上,夫人是不是要把那樣東西還給我了?」梁驍笑著打起了休書的注意,那封休書始終是個隱患,說不定哪一天他不知道怎麼又把他的林波給得罪了,他的林波一氣之下拿著休書走了,那他到時候找誰哭去?為此梁驍覺得他必須防患於未然。

    「什麼東西?」柳林波開始裝傻。

    「夫人真的不知道?」梁驍吻上了她的眉心。

    「不知道。」柳林波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梁驍聞言呵呵笑了兩聲,沒有再繼續逼問,而是快速拉開了她腰間的絲帶。柳林波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無雙的容顏上已是紅霞一片。

    「夫君,不要」柳林波輕吟出聲,全身也漸漸使不上力氣。

    「告訴我,你把那東西放在哪了?」梁驍焦急地開口,真難為他在這個時候還能想起那件事情。

    「它,它掉到湖裡了」柳林波著開口,早已繳械投降。

    對於她的回答梁驍很是滿意,夜涼如水,紅羅帳裡卻炙熱如火,錦被下的人兒用著他們獨有的柔情來詮釋著他們對彼此的珍愛。

    纏纏綿綿,一夜未休。當柳林波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柳林波拖著酸軟的身體坐起身來,往羅帳外看了看,沒有看到罪魁禍首的身影,不由地在心中把梁驍罵了兩遍。

    隨後柳林波穿好衣衫下了床,來到梳妝台前坐下就聽見小翠的聲音傳來:「小姐,你醒了嗎?」

    柳林波自然聽出了是小翠的聲音,心中納悶,隨即開口道:「進來。」

    小翠推門進了房間,快速來到柳林波的跟前,另一名丫鬟接過柳林波手中的梳子給她綰髮,小翠把水盆放到洗臉架上。

    被她們別有用意的小眼神這麼一看,柳林波的臉上頓時不自然起來,趕忙開口道:「王爺他人呢?」

    「王爺快馬加鞭出府去了。」小翠說著放下了手裡的簪子。

    柳林波剛剛梳洗完畢就見梁驍進了房間,小翠他們趕緊以去端早膳為由退出了房間。

    梁驍來到柳林波跟前把她擁進懷中,下顎輕輕地靠在她的香肩上沒有出聲。

    「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柳林波看著他眉宇間的一絲異樣,擔心地開口。

    「梁顏瘋了。」梁驍輕輕地說道。

    「半個月以前他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瘋了?」柳林波非常不解。

    「前幾日是他未婚妻的祭日,他去她的墳前喝了一天的酒,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今天早上,他府中的人發現他神志不清,去請御醫給他看,御醫說他已經瘋了。現在梁顏滿大街的跑,衣衫襤褸的和乞丐搶吃的。嘴裡還念念不忘的念叨著他未婚妻的名字」梁驍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太過執著,反而把自己逼瘋了。」柳林波幽幽地開口,心中沒有除去禍患的一絲高興,反而有無限的感歎。

    梁驍靜靜地摟著她沒有開口,梁顏的執著到底是對是錯,他無法評價。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對於心愛之人他也有著同樣的執著。

    「夫君,現在的局勢基本穩定了,整日閒在府中沒什麼事做,我想開家醫館治病救命,也算為百姓解憂,為大梁積德納福了」柳林波眸中一閃,想起梁顏之前做的種種不禁感歎人生無常,還是心思放正的好。

    「好!為夫舉雙手贊成」梁驍聽完面露喜色,他的林波到底和別的女子不同。心繫天下,心懷仁善。

    翌日,梁驍處理完南陵的事務就陪著柳林波上街,出來散散心順便看看醫館的店面。城門口有不少百姓進進出出的,幾名守城門的官兵很仔細地觀察者他們,遇到可疑的就上前盤問一些,偶爾遇到會來事的還能撈點油水。

    就在這時,一匹駿馬由遠及近飛馳而來,在馬背上伏趴著一名身著月白緞長衫的男子,左手捂著小腹的部位,右手則緊緊地拽著韁繩,來到城門口竟然一點速度也不減,逕自闖入人群,百姓頓時一片大亂。

    一個肩膀上挑了兩擔青菜,打算進城賣菜的老伯聽到身後亂糟糟的聲音本能地回了個身,那匹烈馬已經來到近前,許是被他身上挑的擔子給嚇到,忽然嘶鳴著人立而起,將牠背上的那名男子掀翻到了地上。

    那男子被摔到地上之後,悶哼了幾聲,隨即面容痛苦地蜷縮起身子,慘白的一張臉孔,上邊掛滿了豆大的汗珠。

    幾名守城門的官兵飛奔過來,幾把紅纓槍頓時就抵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為首的小頭頭厲聲喝道:「你知道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能容得下你來撒野?來人,把他給我鎖了,一會兒交到巡城兵馬司那。」

    有官兵拿了繩索就要把他捆起來,卻聽到一個柔柔的嗓音響起來:「且慢!」

    「什麼人?竟敢阻撓官府辦事?」那小頭頭聽到有人竟敢阻止自己,不覺恨恨地扭頭看了過去。

    他先是看到了一個白衣的纖細少婦,本能地皺著眉頭,正待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婦,卻在下一瞬看到了少婦身邊的男子正在用一雙能殺人的厲眸望著他,頓時嚇得他身子都快酥了,趕忙小跑過去雙手抱拳一躬到底,聲音無比諂媚地說「原來是九王爺您,不知這位是否是王妃?」

    梁驍冷笑了一聲,薄唇刻薄地挑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不錯,這位是本王的王妃,她阻撓你辦事了,你還想抓她不成?」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守城的這位小頭頭趕緊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賠笑道。

    「不知者不罪,小人這不是不知道這是王妃嗎?王妃,請問您讓我等且慢動手,有何吩咐?」

    但是柳林波卻理也不理他,只是走到那個從馬上摔下來的男子身邊,抓起那男子的手腕一邊給他把著脈一邊開口問到:「你剛剛從馬上摔下來,摔到哪裡了?」

    「肚子」那男子疼得滿頭冷汗,銀牙緊咬,下嘴唇上都是血,掙扎著說「肚子疼」

    「肚子?」柳林波鬆開他的手腕,轉而讓他躺平身子,然後在他的小腹部位輕輕按了按。「這裡疼?還是這裡疼?」

    當柳林波按到一個位置時,那男子殺豬一般地慘叫起來:「就是這裡」

    柳林波不覺神情凝重起來,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只覺觸手一片火燙,趕忙扭頭看向梁驍:「是盲腸炎,我要馬上給他做盲腸切除術,不然的話再耽誤下去,他這條命恐怕會有危險。」

    梁驍想了想:「馬車裡可以嗎?」

    柳林波點點頭:「只要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就行。」

    梁驍馬上道:「韓玉,把馬車趕到路邊。」

    說著他走過來,彎腰將著男子打橫抱起,然後帶著這男子施展輕功躍上馬車。

    安置好他之後梁驍跳下馬車,看著柳林波笑吟吟地說:「需要什麼告訴我,我會吩咐人去買。」

    「去後邊的馬車裡拿一醰燒酒過來,再叫人去買些用來包紮傷口的細白布。」柳林波隨口吩咐道。

    就在這時,一列馬隊氣勢兇猛地洶湧而來,看到城門口只有一匹沒有主人的駿馬,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神情精幹的男子頓時就急了,用馬鞭指著城門官質問到:「這匹馬的主人呢?」

    城門官看到這些人全都衣著華貴,不免心中有些發虛,趕忙伸手指著柳林波和梁驍道:「這匹馬的主人剛剛從馬上摔了下來,發作了什麼病症,我們九王爺和王妃正打算救治他呢。」

    「哦?」那名男子打量了一下梁驍趕忙跳下馬車,大步來到柳林波和梁驍面前,面色陰沉地看著他們夫妻二人,良久唇角才勾起一抹牽強的笑意。

    「參見九王爺!」

    梁驍玩味地勾起唇角:「好久不見,李將軍,別來無恙吧?」

    此人名喚李德,乃是貞國大將軍,說起來曾經也是一個小國家,不過由於國家小,人口也少,在多年前的那場戰亂中,禮郡王,也就是曾經的貞國的皇帝白語很聰明地選擇了投降。

    皇上也沒難為他,凡是自願投降願將國土納入梁國版圖的國家都會賜予封地,並封為世襲的郡王。當年一百三十多個國家,差不多有一多半都是懾於他的威名自願投降的。

    李德身為當日貞國的大將軍,自然認得這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大將軍王。

    不過今日的他卻無暇同梁驍這位舊識敘舊,只是陰沉著一張臉孔問道:「那匹馬的主人是我們的小郡王白問天,請問我們小郡王發作了什麼病症了?」

    「盲腸炎!」梁驍沉聲說道。「必須馬上做盲腸切除術,不然的話他這條命很可能保不住。」

    「盲腸炎?」他很顯然有些見識,竟然知曉這病症,不覺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伸手就想去抓柳林波的胳膊。

    但是梁驍怎麼可能隨便讓他一個陌生男子碰觸自己的愛妻,一個箭步便將她擋到了身後,他目光陰沉地看著這名中年男子:「李將軍,你有什麼話站在那裡說就好,少要動手動腳的。」

    李德的神情頓時有些不自在,心知自己剛剛有些莽撞了,趕忙一臉歉意地開口道:「抱歉,屬下剛剛只是想打聽一下最好的大夫在哪裡?」

    梁驍移開身子將柳林波露了出來,不緊不慢地說:「就在你眼前!」

    「她?」李德不可置信地發出一聲驚叫,旋即皺起眉頭。「但她是個女人!」

    「她是整個梁國醫術最好的大夫!」梁驍此刻一點也不臉紅地自己誇讚自己的嬌妻。

    「但是」李德額頭上淌下幾顆冷汗,低聲道。「我聽說得了盲腸炎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會腸穿肚爛的死掉。」

    柳林波轉過頭道:「所以要進行盲腸切除術,只要將壞掉的盲腸切除,就沒問題了。」

    李德吃驚地瞪圓了一雙豹眼:「那不是要剖開肚子?」

    「就是要剖開肚子。」柳林波神情淡漠地瞥著他,對這個大驚小怪的男子有些不耐煩。

    「不行!我們小郡王絕對不能被剖開肚子,萬一救不了他他不是死定了!」

    「他死了,大不了我給你賠命!」柳林波最討厭男子小瞧他的醫術,說完從韓玉手中接過一醰燒酒便跳上了馬車。

    馬車上的男子尚自清醒,只是疼的滿頭大汗,不過他仍然用有趣的眼神看著她,操著一口的異域口音問道:「你是大夫?」

    「是!」柳林波說著打開手邊從來不會離身的藥箱,從裡邊找出一個白瓷瓶子,拔開塞子倒出幾顆綠豆大小的藥丸,一顆一顆地塞進男子的口中。

    白問天忍不住皺起臉孔:「這藥好苦!」

    柳林波皺眉解釋道:「這是麻藥,等一下你會昏睡過去,別害怕,等你醒了就沒事了。」

    男子好奇地問:「等一下真的會剖開我的肚子把那根名叫盲腸的東西從我身體裡切掉嗎?」

    「對!」柳林波不覺衝他莞爾一笑。「怕嗎?」

    「如果我說不怕,你有什麼獎勵給我嗎?」

    柳林波笑吟吟地望著他,突然間覺得這個男人很有意思:「獎勵你一條命還不夠嗎?」

    男子莞爾一笑,看著柳林波的眼神有些異樣的神采,良久他才幽幽一歎,輕語道:「可惜了」

    柳林波低下頭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布包打開,裡邊是用來處理外傷的一些小工具,她又點燃一支蠟燭,將那些工具一樣樣放在火上烤了,又拿出一個長方形的銀盒子,將盒子裡倒上烈酒,將那些工具丟進去浸泡消毒。

    那麻藥很快就起了效果,男子慢慢睡去。

    柳林波解開他的衣裳,露出他結實的身材,這個男子的身材很好,和梁驍竟然不相上下。雖然穿上衣裳以後看起來很瘦,但實際上衣裳的掩蓋下卻是一個異常結實的身材,尤其小腹的六塊腹肌,肌理清晰,十分明顯。

    她找出一枚千年人參的參片塞進他的嘴裡好給他吊命,然後有條不紊地封了他的血脈。

    一場驚世駭俗的手術開始了。大概一個時辰之後,筋疲力盡的柳林波從馬車的車廂裡鑽出來,一身血污。

    梁驍第一個跑了過去,從懷中摸出手帕溫柔地幫曲陌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和雙手的血污:「怎麼這麼久?累不累?」

    柳林波點點頭:「很累!我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盲腸切除術,手生得很,不過幸好成功了。」

    柳林波說著看向李德:「這位將軍,你們小郡王沒事了,不過他還要睡上三、四個時辰,等他醒了先別給他吃東西,他會有一段時間一直排氣,過了這段時間給他吃一些流食,兩三天以後,再慢慢地調整飲食。不知道你們此番住在哪裡?」

    李德道:「驛館!」

    「那我回頭會讓人送張藥方過去,如果有任何不對勁的情況,你們都可以到南陵王府去找我,哪怕是半夜三更也沒關係。他現在不能隨便移動,馬車先借給你們,等你們把他帶到住處,記得要想法子不要觸動他的傷口。」

    李德神情莫測高深地衝她一抱拳:「多謝王妃援手!」

    「舉手之勞,當不得謝。」柳林波微微頷首,扭頭看著梁驍道。「夫君,陪我回家換身衣裳吧。」

    「好!」梁驍溫柔地答應,然後一攬她的腰,飛身上了韓玉等人的一匹馬,駁轉馬頭逕自向自家王府的方向飛馳而去。

    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李德不禁嘖嘖稱奇:「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戰神九王,對自己的女人竟然會這麼溫柔。」

    自從那日兩人出府以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醫館的門面也還沒找到合適的。柳林波近來愛上了針線活,閒來無事正一針一線地縫著一條月白色的褻褲,褻褲是做給梁驍的,她不喜歡他身上穿著別的女人做給他的內衣褲,於是親自動手做給他。

    她終於幫他做好了一條褻褲,清洗乾淨,並用熨斗燙得平平整整的,讓小翠收進櫃子裡。

    忽然間便有些無聊,一個人坐在桌邊,雙手撐著下巴,想著要不要把新收的徒弟叫來,讓他從太醫院裡拿些珍藏的孤本醫書給她看看。

    「王妃,管家來了。」門口負責傳話的小丫鬟走進來稟報。

    「快請!」柳林波趕忙站起身,來到外邊的花廳。

    進來後管家先向柳林波抱了下拳,這才雙手捧上禮單開口道:「王妃,有個自稱名叫白問天的攜帶重禮求見。」

    「白問天?」柳林波露出疑惑的表情,她似乎不認得這個人。

    管家隨即補了一句:「他說他是小郡王,特地來謝王妃的救命之恩。」

    「啊」柳林波輕呼,突然間想起來那位突發盲腸炎的小郡王,只是,這個時間梁驍不在家,她一個女人不曉得應不應該見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子。

    管家垂首站在下邊,靜靜地等待她的吩咐。

    柳林波接過禮單翻看了一下,當她看到禮單中那些禮品的名字時不禁嚇了一大跳,幾乎被一口口水嗆到,這些禮物也太貴重了吧?

    她思忖了片刻,還是決定見他,於是道:「管家,請他去前廳喝茶,我馬上就過去。」

    「是!」管家答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去。

    柳林波來到梳妝台前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衣裳和頭髮,這才離開自己的院子,向會客的前廳走去,手上不忘拿著那份禮單。

    來到前廳門口,她便看到一個身穿薑黃色精繡長衫,腰繫玉帶的男子端坐在客座,男子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相有些陰柔,一頭長長的黑髮高高地在發頂束了個馬尾,根部用一枚白玉髮箍箍著。

    聽到她的腳步聲,白問天驀地揚起頭,柳林波發現他的瞳孔似乎縮了縮。

    男子站起身,唇角含著溫和的笑意:「王妃,多日不見風采依舊。」

    「小郡王客氣了。」柳林波走到他面前,雙手捧上那份禮單。「小郡王,我乃醫者,救你是我的本分,這份禮我受之有愧,還請你收回去。」

    白問天莞爾地勾起唇角:「我送出去的禮物,還從來沒有收回來過。」

    柳林波不禁有些為難:「小郡王,我家王爺不在家,還請你不要難為我一個婦道人家。」

    男子瞇著一雙陰柔狹長的眸子,就是不肯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禮單,二人相峙了好一會兒,她只得無奈地將禮單放到他身邊的茶几上。

    他忽然輕聲問道:「他對你好嗎?」

    柳林波納悶地問:「小郡王口中的他是誰?」

    男子驀地將微瞇的眸子睜大,那一刻眸中精光四射,極具侵略性的一雙眸子鎖住她的眼睛:「南陵府大將軍王梁驍!」

    柳林波不覺奇怪,這個只能用陌生來形容的男人,未免管得太寬了吧?夫君對她好不好,那是她的私事,若是爹爹或者師兄來問她是理所應當的,她並不覺得他有資格來問這個問題。想到這裡,柳林波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看出她的不悅,卻堅持地又問了一遍:「九王爺,對你好嗎?」

    柳林波再也忍不住地冷下臉:「小郡王,我家王爺對我好不好那是我的私事,與小郡王無關,還請小郡王自重!」

    男子攸地一笑,卻不再多言,只是大步離開了前廳。

    柳林波緊咬著下唇,神情複雜地望著這個男子悠然遠去的身影,心中竟然有抹異樣的憤恨。

    小翠恨恨地說:「小姐,這個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小郡王好過分啊!要不要我去讓我們家韓玉好好教訓他一頓?」

    「不用了」柳林波趕忙制止小翠荒唐的念頭。「這位小郡王的武功應該不錯,韓玉未必是他的對手。」

    「那我就叫十大侍衛一起上,我就不信他們十個會打不過他一個。」

    柳林波忍不住翻白眼一下:「等王爺回來你別亂說話!」

    小翠氣呼呼地嘟起嘴巴:「小姐,這樣的無恥之徒,就該告訴王爺讓王爺狠狠地揍他一頓才對!」

    柳林波哭笑不得地說:「你怎麼這麼暴力?教會你武功之後老是打打殺殺的,當心把韓玉那小子嚇跑。」

    「哎呀小姐」剛剛還一臉凶相的小翠突然被柳林波調侃,竟然紅了一張小臉。

    柳林波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拿著禮單咱們回去,等王爺回來以後問過王爺再說。」

    回到自己的院落,她趴在床邊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了好久,才盼到正午時分的到來,當那道頎長俊朗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時,她的眼睛忽然就笑得有些彎了。

    她沒有迎出去,只是趴在窗邊欣賞著這個無論是外形和氣質都極為出色的男人,一襲暗紅色的錦繡官袍,襯著他挺拔的身形和俊朗的容貌。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在他烏黑如墨的髮絲上彷彿有點點繁星閃耀。

    許是覺得陽光太大,他微微地瞇著眼睛,卻在不經意中透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每每看到他,其實她的心底都有些小小的雀躍。因為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而且是只屬於她一個人。

    終於,她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外邊傳來珠簾清脆悅耳的碰撞聲,以及丫鬟們給他請安的聲音。

    他走進內室,一路向窗邊的她走來:「今日怎麼這麼好興致?在這裡看什麼呢?」

    「看你!」她如實地說,臉孔不覺就有些泛紅。

    「看我?」梁驍不覺有些不好意思,一邊脫著官服一邊道「我有什麼好看的?」

    「好看!我的夫君是世上最好看的人!」某姑娘毫不吝惜地誇讚他。

    梁驍忍不住笑起來,湊過來輕吻她的唇角:「今天嘴巴怎麼這麼甜?吃了蜜了嗎?我嘗嘗」

    柳林波紅著小臉推開他的臉:「今天來了個客人。」

    「哦?什麼人?」梁驍忍不住好奇地問。

    「是白小郡王,他送來好多禮物,說是感謝我的救命之恩。」柳林波起身走到桌子旁邊拿起那張禮單遞給他。「我覺得禮物太貴重了,不想收,可他不肯收回去,你說怎麼辦?」

    梁驍翻開禮單看了一眼突然笑起來:「這位小郡王出手可真大方,既然他願意送,你就收下吧。」

    「收下?」柳林波沒想到他竟然讓自己收下,不禁露出鬱悶的表情,欲言又止地望著自己的丈夫。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梁驍看出她有些不對勁,關心地問。

    柳林波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是我多心還是太高看自己,我總覺得這位小郡王他有點別有用心。」

    「什麼?」梁驍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嚴肅起來。「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做,就是和我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那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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