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琴藝會,,擊鼓傳花 文 / 景颯
梁驍看著梁啟一臉的癡然,危機感迅速蔓延遂開口道:「林波你還需要好好休息,剛喝了藥快點睡吧」
梁詩聽著自己九哥給自己和大哥下了逐客令,涼涼地瞥了梁驍一眼,心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你不就是怕大哥搶了九嫂嗎?
想到這,梁詩笑著對柳林波道:「九嫂,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好。」柳林波柔柔一笑道。
隨後,梁詩看了梁啟一眼,率先往屋外走去。梁啟本不想這麼快就離開,他想多看看這張讓他朝思暮想的容顏,想多聽聽她的悅耳的嗓音。但小十妹已經提出走了,太子無法,只能跟著出了房間。
柳林波自然感覺到了太子爺的不捨之情,心中暗歎他的這份情她只能辜負了。她心中已經有了梁驍,就再也容不下別人,她願意視他為獨一無二。
梁詩和梁啟剛離開不久,梁驍便見韓玉端著碗來到了房門前,梁驍連忙上前接過韓玉手中的碗,一手合上房門來到柳林波床沿上坐下。
柳林波聞著碗中冒出來的香氣,這才感到確實有點餓了,沒等梁驍開口便道:「你先扶我起來坐著。」
梁驍聞言有一絲猶豫道:「**,你的傷」
「沒事的,只是一些內傷而已。」柳林波說得風清雲淡。
梁驍無法,只能先把碗放到桌子上再來把她慢慢扶起來,把枕頭墊在了她的後背上。梁驍看著她坐了起來,並沒有什麼難受的表情,放心了不少,這才回過頭把碗端了過來。
柳林波看著梁驍手裡的碗伸手就想接過來,不想梁驍輕輕避了過去笑著道:「我餵你。」
「好。」柳林波笑著答應。片刻,一碗粥就進了柳林波的肚子。梁驍把空碗放下,拿出錦帕為她擦了擦嘴。
柳林波看著他的動作打趣道:「九殿下也有照顧人的潛力。」
「**,你這句話說得不準確,你應該說我有照顧你的潛力,我可不會去照顧其他人。」梁驍笑著道。
「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到很榮幸?」柳林波笑著問。
「**,你又說錯了,是我感到榮幸才是。」梁驍笑著糾正道。
柳林波呵呵笑出聲來,身子往前一傾靠在梁驍的懷中,雙手摟上他的腰身。
梁驍也順勢把柳林波摟在懷裡,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低聲道:「**,對不起。」
柳林波聞言迅速抬頭看向梁驍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都是我一時大意了才讓你受傷。」梁驍壓抑道,每每一想到柳林波那蒼白的小臉,都讓他心疼地無法呼吸。
柳林波清楚地感受到了梁驍壓抑著痛苦的情緒眼中泛著酸意,柔聲道:「傻瓜,那跟你有什麼關係。換句話說,一條魚很是鮮美,但它有很多刺,你不能因為它有很多刺,你就把它整個捨去,是不是?任何事情都有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感情也不例外。」
梁驍聽著柳林波柔柔的嗓音心中的感動是無與倫比,他再一次地感到上天真的待他不薄,送給他一個如此善解人意的寶貝,他今生今世,不,生生世世都不會放手。
「**」梁驍深情地看著懷中的柳林波。
「嗯,以後你不許再胡思亂想,記住了沒有?」柳林波看著梁驍,下了死命令。
「記住了,為夫一定謹記娘子的教導。」梁驍笑著道。柳林波笑著靠在梁驍的懷裡沒再說話,她心中也很喜歡這種稱呼。
這時柳林波探出頭看向房門笑著道:「你該用早膳了。」她早就知道管家在門外站著,他應該是來給梁驍送早膳的。
梁驍當然也早就知道管家來了,但他不想鬆開柳林波,覺得早膳遲一點吃沒什麼關係,一直摟著他的**才是最重要的,便沒有理會門外的管家。
屋外的管家自然也把屋裡的笑聲聽了過去,心中歡喜,想著總算雨過天晴了。
隨後梁驍讓柳林波坐好,出去接了管家送來的早膳,來到桌旁快速地用完後,又坐到柳林波的床沿上,雙手握住了她的一隻小手。
柳林波欣賞著梁驍瞬間變換的神情,呵呵笑出聲來。柳林波如畫的容顏,此時一臉的笑意,不知比那桃花要美上多少倍,這讓梁驍看得癡了。
此時柳林波的唇瓣已經如以前一樣紅艷,彷彿正在邀請著梁驍前去品嚐。當然梁驍會自動認為它們是在邀請他,遂未加思索便把頭伸過去覆上自己的薄唇,雙手同時把柳林波摟在懷裡。柳林波的笑聲被他給吞進了嘴中,只見她雙手摟上梁驍的脖頸,輕輕合上眼簾迎合這他的吻。
感覺到柳林波的主動梁驍欣喜萬分,以前柳林波都是被動承受著他的吻,不想今日她主動地回吻他,這讓梁驍吻地更加熱切。
片刻後,兩人都已有些氣息不穩,柳林波撤迴圈在梁驍脖頸上的手靜靜靠在他胸前。梁驍低頭看向懷中的人兒,眼中似乎含著被強壓後的某種情緒,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從遇到他的**後,他的自制力就不堪一擊。
柳林波和梁驍在房間裡情意綿綿,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閻門十鬼十人在一片深山老林中愁眉不展。
當日,為首的男子帶著其餘九人逃離了湖邊,當時他們十人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但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於是十人便在城外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先把傷養好再做其他打算。
不想第二日,大街小巷都流傳出這樣一則消息,說閻門十鬼盜取了梁國國寶千年雪蓮,九王爺懸賞千兩黃金買閻門十鬼每一個人的項上人頭。
此消息一出天下嘩然,不管是名門正派,還是歪門邪教,愛財的,愛寶的都把目光盯向了閻門十鬼,人人都想殺了閻門十鬼,領賞金,奪寶物。
閻門十鬼的處境就可想而知了,他們不可能殺盡全天下的人,除了東躲西臧,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閻門十鬼正在抱頭鼠竄之時,第三日又傳出了一則消息,說他們盜取了東宮太子梁啟府上皇帝御賜的玉麒麟,而這玉麒麟更是價值連城,太子亦是懸賞千金捉拿閻門十鬼。
短短兩日,閻門十鬼在江湖上已經變成了江洋大盜,人人得而誅之。閻門十鬼聽到了這兩則消息,便躲進了這一片深山老林。
此時,十人圍坐在一起,中間架著一個火堆,為首的那個男子正拿著一隻山雞在火堆上烤。
「九王爺和太子這哥倆真夠狠的,他們在整個天下都撒下了天羅地網,我們這一次可真的捅了馬蜂窩了。」紫袍男子幽幽開口道。
為首的男子看了紫袍男子一眼,並沒有出聲,繼續烤著山雞。
「那可怎麼辦?我們難道要一輩子都躲在這深山裡?」紅袍男子嚷嚷道:「我寧願被殺死,也不願意被悶死。」他們來這老林中已經有四天了,除了他們十個人,連一個鬼影都看不見,每天吃的不是山雞就是野兔,這讓紅袍男子非常想念外面的美味佳餚。
為首的那個男子還是沒有出聲。
紅袍男子再也忍不住了,看向他道:「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吧。」紫袍男子涼涼地開口,心中非常鄙夷梁驍和梁啟使用這種栽贓陷害的手段,想不到這兩大皇子竟然同時對他們使用的這種最低級的手段。手段雖然低級,但紫袍男子不得不承認它的效果卻是非常的好,這不,現在全天下的人都在找他們。
「一定有辦法。」紅袍男子自言自語道,似乎在思索著,片刻,只見他突然看向為首的那個男子道:「大哥,我們去找那九王妃,只要她既往不咎了九王爺和太子應該也會放手。」
「呵呵,我說你聰明好呢?還是說你蠢好呢?」紫袍男子看著紅袍男子笑著道。
「你把話說清楚。」紅袍男子立即瞪向紫袍男子。
「說你聰明呢,是說找九王妃確實是一個辦法。說你蠢呢,是說九王妃差一點命喪黃泉,她能既往不咎嗎?九王爺和太子更不可能善罷甘休。」紫袍男子解釋道。
紅袍男子知道紫袍男子說得有道理也不再開口,其餘幾人都一隻沒有開口,只是不時地拿眼睛瞅了瞅他們的老大。
為首的男子掃了九人一眼,便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山雞。
他當然知道,梁國根本就沒有什麼國寶千年雪蓮,而太子府的玉麒麟也沒有丟,這都是梁驍和梁啟明著對付他們的手段,而在暗中他們不知道派了多少暗衛在追殺他們十人。
「是我連累了諸位兄弟,我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為首的男子彷彿下了某種決定開口道。
「大哥說哪裡話,我們都是自願跟著大哥一起來的。」紫袍男子連忙道,其餘八人也跟著附和著。
為首的男子沒想到抓九王妃這件事,會給他的兄弟們帶來如此的麻煩,這讓他悔恨不已,但他知道解鈴還需繫鈴人,要想把這件事圓滿解決必須去見那九王妃。
時間又過了七日,柳林波已經覺得她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床走動了,但梁驍硬是不同意,說她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必須臥床休息。
柳林波沒有辦法只能坐在床上看書,時不時地拿眼瞅了瞅正坐在桌旁看著信函的梁驍,心中煩悶。自從她醒過來每天似乎除了睡覺,吃飯,看書她什麼都做不了了。
梁驍轉過頭看到柳林波的表情笑了笑,知道她在想什麼,隨即放下信函來到床前,坐到床沿上柔聲道:「你再忍耐幾日,慕容說再過幾天你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為什麼要聽他的?」柳林波不滿。
「誰叫人家是神醫呢?你是病人,當然要聽他的。」梁驍揶揄道。
「我已經好了。」柳林波繼續發表著抗議。
「好了,**,我吹笛子給你聽,如何?」梁驍想出了一招。
「你會吹笛子?」柳林波立刻來了興趣。
「當然」梁驍說得甚是得意。
「哦?那你現在就吹給我聽。」柳林波說著把隨身帶著的一隻玉笛遞給了梁驍。
「好。」梁驍接過玉笛。
梁驍把玉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頓時房間裡便充滿著悠揚的笛聲。這曲子就是她當日在麗都山上唱的曲子。
柳林波看著眼前吹笛的男子,心中動容不已,他要吹過多少遍才能吹出對她的這份情,這份愛?
誰說九王爺對女子無情?為什麼她只看到了他的款款柔情?
誰說九王爺手段狠絕?為什麼她只看到了他的細心呵護?
梁驍一曲吹完,看著柳林波動容的小臉打趣道:「這樣就感動了?我還有讓你更感動的事情沒做呢。」
「是啊,你吹笛子我都感動成這樣,你要是再做一些讓我感動的事那我豈不是要哭了?」柳林波笑著附和著,一點也沒有被戳穿的尷尬。
梁驍呵呵笑了兩聲,突然和柳林波同時看向窗外,臉上的神色也瞬間收斂,對柳林波道:「你別動,我出去看看。」
梁驍快步走出房間順手合上房門,看向院中的閻門十鬼,眸中中帶著嗜血的冰寒,他們既然送上門來找死那他就好好款待他們。
院中的為首的男子看著此時冷得如萬年寒冰的九王爺,心中明白若九王爺不讓他們見到九王妃,他們十人今日也會命喪於此。原本他想獨自一人來見柳林波,但其餘九人不同意,一定要一起前來,實在無法只能帶著他們一道過來。
「既然諸位自動送上門來,那本王就不客氣了。」梁驍冷冷地聲音傳了過來。
男子自然感覺到了梁驍的殺氣,心中一驚,就見梁驍一揮手,數以百計的暗衛便出現在了院中的屋頂上,都手持著弓箭對準了那十人。
男子掃了屋頂上的暗衛一眼,看向梁驍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在下有話要跟九王妃說。」
梁驍一聽那人提到柳林波心中更是怒濤洶湧,他們竟然還敢提**?還想傷她?
梁驍怒不可遏咬牙切齒道:「別做夢了,本王現在就送你們去見閻王。」說著就要讓暗衛動手。
閻門十鬼見狀,也立即擺好陣勢。而就在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慢著。」
梁驍趕忙回頭,就見柳林波已經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
梁驍一驚,連忙上前握住她的一隻手,另一隻手扶上她的腰身,斥責道:「讓你不要動,怎麼不聽話?還出來了?」
梁驍斥責的言語中透著濃濃的關切,柳林波看著他微微一笑道:「沒事的。」
梁驍無法,知道柳林波出來的用意,隨即一揮手暗衛退了下去。
「閣下既然有話要對我說,那就請說吧。」柳林波看向為首的那個男子淡淡地道。
柳林波早就從暗影的匯報中得知,梁驍和梁啟在全天下通緝閻門十鬼,心中暗笑,梁啟竟然效仿起梁驍的手段,想出了如此雷同的招式,手段雖然有點卑劣,但不得不說是非常好的計策。逼得閻門十鬼走投無路,只能來找她。柳林波倒想看看他們用什麼方法能讓她原諒他們。
「我等想跟九王妃做一個交易。」男子開口直切重點。
「哦?交易?我為什麼要跟你們做交易?」柳林波幽幽地問道。
「既然是交易,那就是我們雙方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好處,九王妃何不聽聽這個交易是什麼後再做定論?」男子看著柳林波道,他相信九王妃既然出來見他們,就肯定對他的這個交易感興趣。
柳林波聞言微微一笑道:「好,那閣下就說說你的那個交易吧。」
「很簡單。」男子接著道:「九王妃讓九王爺和太子撤掉對我等的通緝,我等就願聽九王妃調遣。」
梁驍聽了那男子的話冷哼了一聲,他們倒聰明得很,知道想去掉身上的罪名只有**能幫得了他們。
「閣下的這個交易,好像是你們受益比較多,而對我好像沒多少好處,只是多了幾個使喚的人而已。」柳林波貌似思考後道。
紅袍男子聽了柳林波的話,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她這是看不起他們!他們堂堂的閻門十鬼可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怎麼到了她這就變成了可以被隨意使喚的人?
紅袍男子正欲開口反擊,卻收到了那為首的男子警告的眼神,只能把將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男子看向柳林波,挑了挑他的白眉意味深長道:「我等與九王妃向來無冤無仇,我等相信九王妃會心慈人善放過我和我的兄弟們」
男子的話中有話,梁驍和柳林波都聽得明白。梁驍他們當然想知道是誰指使他們的,這讓梁驍對閻門十鬼的戒心更甚。他們以此來做交易,不得不說在這次交易還沒開始之前,他們已經贏了一分。
「閣下說得沒錯,我們確實不想傷人害命」柳林波直接承認道,但突然話鋒一轉,接著道:「但本姑娘從來不喜歡用那背信棄義之人。」
男子自然聽出了柳林波話中的意思,開口解釋道:「當初在下答應她抓你,只是因為我欠了她一個人情,我們不是她的手下,也沒有保證一定抓得到你,所以在這件事上,不存在背信棄義。」
「既然這樣,那這筆交易就算談成了?」柳林波說著看向梁驍,似乎在徵求他的意見。
梁驍寵溺地笑了笑,隨後轉頭看向閻門十鬼,臉上的笑容也瞬間隱匿,依舊冷冷地道:「本王的愛妃既然不追究了,那本王也可以放手,但以後如何就看各位的表現了。」
紅袍男子聽了梁驍的話立刻面露喜色,終於不用東躲西臧了。
為首的男子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交給了柳林波,柳林波接過看了看,知道這是閻門十鬼對自己的保證,有了這塊令牌,無論她讓他們做什麼,他們都必須萬死不辭。
隨後,閻門十鬼向柳林波行禮,為首的男子伏在柳林波耳邊交代出了那幕後主使。隨後告辭離開,隱於別處隨時等候柳林波的調遣。
梁驍看人已經走了,便叫來韓玉讓他去除掉閻門十鬼身上的罪名。柳林波也叫出暗影,讓他去太子府上和太子梁啟說一聲,不要再捉拿閻門十鬼。
事情交待完,梁驍扶著柳林波回了房中,讓柳林波坐到床上,為她蓋上錦被。
「**,你想用人,我的人多的是,何必要用那十個人?」梁驍坐在床沿上幽幽地道,一想到他的**差一點因為他們而丟了性命,這讓梁驍在心裡非常排斥閻門十鬼,根本不想跟他們做什麼交易。
柳林波知道梁驍心存芥蒂,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手下有很多能人,但你代表著南陵,代表著官府,很多事情你明著不能插手,閻門十鬼就不同了,他們是江湖人,有些事讓他們去做會更方便一些。」
柳林波說完,見梁驍沒有接話,拉起他的大手笑著道:「好了,我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梁驍笑了笑,把柳林波摟進懷裡歎息了一聲道:「真拿你沒辦法。」
柳林波聞言眉眼都是笑意,伸手環上梁驍的腰身。在梁驍的悉心照料之下,柳林波已經完全康復。這一日,早膳過後,梁驍就主動提出帶柳林波去外面走走,他知道她養傷的這些天,在府裡肯定悶壞了,想帶她出去透透氣。
柳林波當然欣然應允,並提出去悅來客棧用午膳,梁驍沒有意見。隨後二人便來到了悅來客棧的頂層坐下。
柳林波之所以要來悅來客棧,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趙國的攝政王會在今日進京。
這個消息早在十天以前就傳了出來,此時大街上已經站滿了老百姓,大家似乎都在等著看那趙國的攝政王。
柳林波並不是和其他老百姓一樣對那攝政王人感到好奇,她只是奇怪他來梁國的目的。
趙國地處梁國以西,多草原,老百姓多以放牧為生,這也造就了趙國人人擅長騎馬射箭,騎兵眾多。
趙國的國力和梁國不相上下,而那攝政王在趙國可以說是隻手遮天,他又何必要來梁國求娶親事,拉攏關係?
柳林波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就聽到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柳林波和梁驍來到窗前往大街上看去,不久就看到太子騎著駿馬帶著幾十名侍衛在前面開路,柳林波知道梁啟應該是出城去接了趙國的攝政王。
緊接著幾十名整齊劃一的騎兵出現在了柳林波的眼前,再往後柳林波就見到一名身著紫色親王服的男子端坐在一匹白色的駿馬之上,只見他劍眉入鬢,英氣逼人。
羅劍,柳林波在心中默默地唸了一聲,果然是人如其名。
那攝政王彷彿聽到了柳林波在心中念他的名字,只見他突然轉頭看向窗口,黑眸中快速閃過一絲波動,隨後又轉頭目視前方。跟在羅劍身後的又是幾十名騎兵。看著這趙國政王的隊伍過去,柳林波和梁驍坐回了桌旁。
「你說他來梁國幹什麼?」柳林波看向梁驍問道。
「應該不是聯姻那麼簡單。」梁驍若有所思道。
柳林波微微一笑道:「簡單還是不簡單,過不了幾日就會知道。」既然有目的,必然就會有行動,而從他的行動中便可以看出他的目的。
梁驍笑著點頭,但腦海中始終回放著剛剛羅劍看向柳林波的那一眼,他的眼神深邃,犀利,彷彿看到獵物的鷹眼一般,含著勢在必得之勢,這讓梁驍的心裡甚是不快。
柳林波看著梁驍心不在焉的模樣,柔聲道:「怎麼了?」
「沒什麼。」梁驍答道,突然話題一轉,接著道:「**,你覺得那羅劍是什麼樣的人?」
「他,人如其名,就像一把鋒利的寶劍,銳氣逼人。」柳林波未加思索就答道。
梁驍聽了柳林波的回答,似乎覺得她對羅劍的評價太高了,便又問道:「那我呢?」
「你呀,你就是那萬年的寒冰,冰寒刺骨。」柳林波笑著道。
梁驍聞言不滿道:「我有那麼冷嗎?」他自己怎麼沒感覺到?
柳林波笑著點頭道:「很冷,非常冷。」
「那你和我在一起,感覺到冷嗎?」梁驍接著又問,心中其實明明知道答案。
「你說呢?」柳姑娘把問題丟了回去。
「我想聽你說。」梁驍揪著不放。
「我當然不感覺到冷了,否則的話我早就把你一腳踹出府去了。」柳林波笑著打趣道。
梁驍聞言哈哈大笑,剛剛心中的不快早已消失不見。隨後,柳林波和梁驍有一搭沒一撘地聊著天,晌午在悅來客棧用過午膳後才回府中。
而攝政王羅劍晌午由太子梁啟陪著在驛館裡用了午膳,太子隨後告辭,羅劍便一個人負手站於窗前,若有所思。
羅劍當然知道今日上午站在悅來樓二樓窗前的人是誰,柳林波,梁驍,羅劍默念著。他早就聽說了他們的事,今日看到他們在一起也沒什麼奇怪的。
羅劍垂下眼簾,心中暗道,世事難料,事情不到最後誰都不會知道最後結果。
晚上晚膳過後,柳林波和梁驍便上床休息,柳林波躺在梁驍的懷中,似乎感覺到梁驍有心事,便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麼?」
「羅劍。」梁驍如實答道。
「想他幹什麼?」柳林波不解。
「你上午有沒有從他看你的眼神中看出什麼?」梁驍不答反問道。
「眼神?」柳林波重複著片刻後搖搖頭,她當時沒有仔細去看他的眼睛,根本不知道他的眼睛裡閃現過什麼。
「勢在必得。」梁驍吐出了四個字。
「勢在必得?對我?」柳林波納悶,她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羅劍,他怎麼會對她勢在必得呢?
「我以前又沒見過他。」柳林波咕噥道,似乎對他的話表示抗議。
梁驍把柳林波往懷中摟了摟道:「你沒見過他,可不代表著他沒見過你。」
「見過我又如何?他若真有那份心思,我倒想看看他有幾分能耐。」柳林波冷哼道,氣勢上瞬間蓋過了梁驍。
梁驍聞言呵呵一笑道:「**說得對,他若真敢存那份心思,我便讓他後悔來這京城。」
聽著梁驍的話,柳林波原本粉色的容顏又添了一抹顏色,心中同時感動不已,伸手摟上梁驍的腰身,輕輕合上眼簾。
第二日,柳林波和梁驍用完早膳,便聽到了從皇宮裡傳出來的一條消息:說楚國公主慕容萱和梁國十公主明日上午在御花園中舉辦一場琴藝會,邀請所有在京官員家的小姐和公子參加,而這趙國攝政王也在受邀之列。
柳林波聽了這條消息笑了笑,幽幽地開口道:「這哪是什麼琴藝會呀,分明是給那羅劍辦的選妃會嘛。」讓京城所有的官家小姐參加,這不明擺著是讓羅劍選妃嗎?
「它是琴藝會也好,是選妃會也罷,只要他不打你的主意,我都沒有意見,但他若敢打你的主意,我會讓它什麼會也不是!」梁驍始終對羅劍看向柳林波的眼神記憶猶新,對他充滿著強烈的戒心。
柳林波聽完梁驍的話並沒有接話,而是把視線看向了靠在一旁的寶劍,她有一種感覺,羅劍可能會給她帶來很多麻煩。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也就是到了舉辦琴藝會的日子。
柳林波本不想去參加,但梁驍做為梁國的王爺,不好推脫不去,而柳林波傷勢剛愈,他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府中,便拉著她一道前往。柳林波無法,辰時剛過,便與梁驍坐著馬車前往皇宮。
不多時馬車便到了皇宮門口,柳林波和梁驍下了馬車,跟著領路的小太監往御花園而去。
一炷香的時間後,柳林波和梁驍步入了御花園,柳林波只見御花園裡到處是綠樹紅花,假山怪石,奇珍異寶更是多不勝數,抬眼望去就見不遠處有一個大的八角涼亭,在涼亭裡有很多方桌圍成了一個圓形,而方桌中間放著一面圓鼓和一個圓凳。
此時方桌旁已坐了不少官家的小姐和公子,他們看到柳林波和梁驍走近,都把視線投向了他們。
柳林波掃了涼亭一圈勾了勾嘴角,心道,看來那慕容萱要玩出花樣來了,她倒想看看她到底要幹嘛。
柳林波和梁驍走進涼亭,柳林波便在梁詩身旁坐下,梁驍也順勢坐在了柳林波的旁邊。
柳林波剛一坐下,梁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九嫂,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的。」
柳林波看著梁詩臉上大大的笑容挑眉道:「我為什麼不來?」
「你不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嘛。」梁詩接道。
「小十妹如此瞭解我?」柳林波藉機打趣道。
「那當然了。」梁詩笑著答道,借勢往上爬。
這時,柳林波就見太子和那攝政王二人往涼亭這邊走來。片刻後二人進了涼亭,正巧坐在柳林波三人對面。
柳林波頓時就感到有二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抬眼看向那邊只見太子眼中含著笑意,而那羅劍眼中則含著深不見底的某種東西。
柳林波審視羅劍的同時,羅劍也在審視著她,但讓羅劍失望的是,柳林波的眼中除了淡然還是淡然。
不過,這似乎也激起了羅劍的興趣,他向來對具有挑戰性的東西很感興趣,只見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坐在柳林波旁邊的梁驍把羅劍的神情看在了眼底,眸子沉了沉,心中瞬間升起了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此時他有些後悔帶**來參加這個所謂的琴藝會了。
而柳林波不但把羅劍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還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兩個字,挑戰。
挑戰?柳林波心中暗嘲,那她就等著看看他有幾分能耐!
片刻後,梁詩和慕容萱緩步邁進了涼亭,慕容萱來到主位旁站立,梁詩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這時就聽慕容萱道:「今日和十公主舉辦這個琴藝會只是為了和各位一起娛樂一下,並無他意,所以大家不要拘束盡興就好。」說完,慕容萱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今日的琴藝會和往日的有所不同,本公主倒是想到了一個新的玩法,諸位有沒有興趣聽?」
「公主說來聽聽。」幾位公子附和著。
「好。」慕容萱燦爛一笑道:「本公主讓人在中間擊鼓,我們跟著鼓聲傳花,鼓聲停時,若花傳到誰的手上,誰就要彈奏一曲,這個玩法如何?」
「好!」一片附和聲響起。
柳林波聽了慕容萱的玩法,垂著眼簾,勾了勾嘴角,傳花似乎也是個技術活。
隨後,慕容萱讓一個小太監坐在中間的圓凳上,讓人用一塊紅布條把他的眼睛蒙上,同時告訴他可以隨意選擇停止擊鼓的時間。
慕容萱坐好,接過宮女送上來的一束牡丹花,便下令小太監開始擊鼓。
鼓聲響起,牡丹花便在眾人的手中傳遞開來。很多在場的公子小姐們都緊盯著小太監的手,想從他手的動作來判斷出他會何時停止擊鼓。
而柳林波卻恰恰相反,只見她垂著眼簾,只看著她手中的玉笛,似乎根本不關心鼓聲會何時停止。
坐在對面的羅劍不時地會掃上柳林波一眼,目光深邃。鼓聲繼續響著,梁詩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牡丹花,正欲開口讓柳林波接,就見柳林波已經把手伸了過去,接過牡丹花,遞給了梁驍,而在這一過程中,柳林波的速度很慢,而且始終沒有抬頭看過牡丹花一眼。
柳林波的動作自然落入羅劍的眼底,只見他眸光閃了閃。
片刻後鼓聲突然停止,牡丹花落在了一位小姐手上,這位小姐倒也落落大方,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古琴,便彈奏了一曲。
一曲彈完,也贏得了一片掌聲,當然這其中也有柳林波的掌聲。隨後,小太監重新擊鼓,牡丹花又被眾人傳遞開來。
這時,柳林波突然看向身旁的梁詩,此時梁詩正接過旁邊人遞來的牡丹花,對柳林波的目光不明所以,就見柳林波伸手快速拿過他手中的牡丹花,手腕輕輕一轉牡丹花瞬間飛到了梁驍的手中,而與此同時鼓聲也停了下來。
梁驍看著自己手中的牡丹花哭笑不得,小聲抗議道:「**,你欺負我。」他知道柳林波定是從小太監的氣息上判斷出他何時會停止擊鼓,她判斷出鼓停的時間,不想梁詩和她自己被罰就拿他來墊底,這讓梁驍感覺他被自己媳婦和妹妹欺負了,心中不滿。
「誰叫你反應那麼慢的?」柳林波小聲道,她不認為她欺負了梁驍,要怪只能怪他不夠迅速。
梁驍無語,真是有口難辨,時間明明都被她和小十妹用掉了,到了他這反而成了他的不是。
柳林波知道梁驍在想什麼,不覺得抿嘴笑了一下。梁驍見狀心中暗歎,能博佳人一笑墊底就墊底吧。
梁驍隨即接過宮女送上來的古琴,放到桌上手指輕撫琴弦,一首熱切而又纏綿的曲子便在這涼亭中飄盪開來。
曲子一會兒熱情奔放,一會兒纏綿悱惻,彷彿是在訴說著某人的愛慕之情。
聽到這首曲子,很多在場的小姐都臉露羞澀,悄悄低下了頭,而一直低頭不語的慕容萱卻不時的抬頭看向正在彈琴的梁驍,一雙水眸波光粼粼。
柳林波看向梁驍正好對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中帶著款款柔情,他似乎在用他的琴聲來告訴她,他對她的愛有多深,情有多深。
柳林波當然知道梁驍彈的是什麼曲子,是《鳳求凰》。朝梁驍微微一笑後把她的玉笛放在了嘴邊,吹奏了起來。
瞬間琴聲和笛聲合在了一處,纏纏綿綿,而此時梁驍眼中一片驚喜,他沒有想到柳林波會和他一起演奏這首《鳳求凰》,心中滿是喜悅和感動。
坐在對面的羅劍聽著柳林波和梁驍的合奏曲,眼簾低垂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梁啟的眼中卻透出了絲絲苦澀之情。
片刻,琴聲笛聲同時歇了下來,擊鼓傳花遊戲繼續進行著。幾圈下來,也有幾位公子小姐演奏,但跟梁驍和柳林波的《鳳求凰》相比,就很難激起眾人的興趣了。
這時,一位小姐剛剛演奏完,眾人就聽見羅劍突然開口道:「本王想和諸位玩一個新的遊戲,如何?」
「什麼新的玩法?攝政王請說。」梁詩笑著道。
「本王背對著各位,拿一朵牡丹花拋向各位,若這朵牡丹花插到了哪位小姐的頭髮上本王就娶她為妻。」羅劍慢悠悠地開口道。
羅劍的話剛一落音,眾人一片嘩然,哪有如此選妻了?這不是兒戲嗎?但很多在坐的小姐卻心中歡喜,都盼著這攝政王手中的牡丹花插到自己的頭髮上。
柳林波聽了羅劍新的遊戲方法嘴角勾了勾,有意思,她到想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在坐的很多人早就猜到慕容萱慫恿梁詩舉辦這個琴藝會的目的,而且很多小姐也把羅劍這個人的資料瞭解得一清二楚。據聞這趙國攝政王羅劍現正輔佐一個六歲的小皇帝至今尚未娶妻。他為人果敢,手段凜冽,在趙國可以說是一手遮天。要是做了他的王妃,這跟皇后也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