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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篇 商周英雄錄第十章 意外獲鹿 文 / 朔方冰河

    第二篇商周英雄錄

    第十章意外獲鹿

    姑娘們走出了一箭之地後,除了妹姜,就都憋不住的開始大笑了起來,一個個都笑彎了腰。這個捏著嗓子說道:「你們好啊,我是來捉魚的。」那個也故意粗著喉嚨說:「天快晚了,你們快回村去吧。」這個道:「和我們一起走吧。」那個說:「不了,我還要再待一會兒。」

    姑娘們取笑著姬孩,興奮異常。

    這個說:「聽人說,姬孩摔了一跤,換了魂兒了。」

    那個說:「人都傳說,是周族勇士的魂靈附了他的體了。」

    又有人說:「那都是瞎說!」

    有人就反駁道:「瞎說?那頭野豬是被誰打死的?」

    有人就趕緊問妹姜道:「妹姜,你家兄弟施雍當時不是和那個姬孩在一起嗎?他回家怎麼說的?」

    大家都注視著妹姜,那性急的就開始催問妹姜了。

    妹姜說道:「施雍性子實在,要不人都管他叫傻雍呢?他說的話你們也信?」

    有人就問:「那他是咋說的呀?」

    妹姜說道:「他說野豬是那個姬孩一個人打死的。」

    有人又問:「也沒有幫手嗎?」

    有人就答:「施雍不是幫手嗎?」

    還有人就反駁說:「連施雍自己都說是姬孩一個人打死的嘛,施雍那麼老實,還會說謊嗎?」

    這時就又有人說道:「你們今天看到這個姬孩,感覺他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大家就都紛紛搖頭或點頭,七嘴八舌地就說開了:「沒也什麼不一樣的啊······好像是比以前呆了些······不是呆,是不像以前那麼油滑了······以前他見了我們,就老是賊眉鼠眼地對著我們上下亂看,還愛說些個油腔滑調不三不四的話······今天你們發現了沒有,這傢伙的眼睛是直的······對,是直愣愣的······不過,只是向著一個人的身上發直呢······」

    一群女孩子於是就都圍著妹姜又起哄歡笑了起來,只有妹姜沒笑,她知道大家又要開始拿自己來取笑了。於是就說道:「你們別胡說啊!他愛看誰看誰,不關我的事。」妹姜說著這樣的話,但是心裡卻也還想聽聽眾人會怎麼說,她自己也感到這種心理有些奇怪。

    有人就問道:「你們說,一個人要是換了魂兒了,那這個人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這麼一個深奧的問題,很讓大家的思維費了一番周折,最後大家一致認為,一個人如果是換了魂兒了,那這個人就又是他又不是他了。是他,是因為他還是他以前的軀體;不是他,是因為他身體裡面主宰他的東西變了。這樣,大家再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等於是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對於這個人的一切認知,都是要重新再來一次的。

    一路上,女孩子們討論的熱烈非常,只有妹姜不說話,但是姐妹們的議論,她都聽得很仔細。內心裡隱隱約約的有種感覺,彷彿是以前那個面目可憎的姬孩已經走遠了,現在走過來的則是一個充滿了神秘色彩的姬孩。想到這裡,她自己也不禁心中一驚。趕忙收回了這種想法。

    這時,快嘴的小荷就問道:「妹姜姐,我們大家都知道,那個姬孩老是死皮賴臉地想要親近你,你就是一副冷面孔對他,現在你怎麼看這個姬孩?」

    妹姜說道:「別胡說,難道以前他就沒有追求過你們?世上哪還真有脫胎換骨的事啊?是不是你們中有誰已經和那個傢伙有來往了?」

    大家於是又是一陣哄笑,有人還彼此指認對方和那個姬孩有了關係,以此來博得大家的一陣歡笑。只有那個最後跑出桑林的菊秋笑得有些勉強。原來,在姬孩墜崖前的幾天,就已經和這個菊秋有過一次幽會了。那個晚上,就在菊秋家的後圍牆邊,菊秋心甘情願地讓那個姬孩渾身上下又親又摸地給整了個遍。

    前面說的小荷是周族人,這個菊秋只是族長姬章家僕傭的女兒,祖上是周部族在戰爭時擒獲的戎狄族的奴隸。商周時期,雖然被後世史學家定性為是奴隸制社會,但是當時人們真正地社會生活狀況卻是豐富而又生動的。剛開始經過戰爭擒獲的俘虜,的確是被當做會說話的牲畜來使喚的,奴隸和奴隸主之間是一種生死對立的關係。但是天長日久,戰俘們放棄反抗了,就會逐漸融合到俘獲了他們的部族裡面去了,兩三代人之後,姓氏也都改變了,只有主僕關係,而沒有了生死敵對關係了。

    這就是中國人奴隸制時代的真實社會生活方式,是中國人定居農耕的社會生產需要,早早地在中國人的化觀念裡,種下了這種融合共生的思想原則。中華民族人精神的根用當代西方人的語言模式來說,就叫做化核心價值觀那種好生不殺、厚生善養的仁愛情懷,老早的就伴隨著中國先民們種在田地裡的莊稼,而一起深深扎根在中華民族的化靈魂之中了。說得簡單直白一些,向善、向美,追求真實真誠真心,就是我們中國人自古以來所崇尚的活法。

    這裡不說妹姜一群女孩子們在回村路上的歡聲笑語,單說姬孩。

    離村子比較遠些的水窪裡面,就是可以捉到大魚。姬孩很快就用漁叉插到了兩條尾巴紅紅的大鯉魚。

    此時夕陽返照,水窪裡倒映著西天邊的落日和晚霞。姬孩看到一隻離群的母鹿帶著一隻鹿崽,正在那片野桑林邊緣處的一個水窪邊飲水,遠處裡還傳來了呦呦鹿鳴。

    放眼週遭,姬孩發現,此刻自己身處的這一片天地,可真是一幅美麗的遠古山水畫呀。那蔥鬱的山林,

    反射著夕陽的紅色光芒,遠處的天地之間,水陸交錯處,似乎還有著淡淡的煙嵐在浮動,天空裡歸巢的鷗鳥相互和鳴,那修長的翅膀,滑過已經開始暗淡下來的碧藍天空,留給人的是一種飛翔的優和對於自然的敬慕。姬孩目送飛鳥,感覺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和這片天地一樣,幽靜而遼遠。

    突然,姬孩耳中傳來了一陣動物的慘叫聲,循聲望去,只見一隻金錢豹已經死死地咬住了水邊母鹿的脖頸,那幼小的鹿崽,恐懼慌亂不知所措地圍繞著自己正在豹口下掙扎著的媽媽來回奔跑著,口中還發出了哀哀的悲鳴。

    姬孩放下魚簍,就地撿起一把大小適中的卵石,放長聲音吶喊了一聲,就向著豹子衝了過去。

    在距離豹子十步之遙的時候,姬孩在奔跑中就投擲出了自己的第一枚卵石。讀者朋友不知,那古耕平時就天天愛用幾根尾部穿線的縫衣針來練習飛鏢,家中的木窗戶框上,都被他給扎得儘是密密麻麻的小眼兒,如今的姬孩更是了得。只見那枚卵石正打在豹子的脖頸上,豹子見到有人凶神惡煞般的吶喊著衝過來時,就已經開始心慌了,現在脖子上又重重的受到了擊打,於是便放開了口中的鹿,呲牙咆哮著企圖恐嚇來人,但是這豹子架不住連續不斷飛來的石子的重擊,其中有一枚正打在它的鼻樑上,無奈,那豹子只得放棄獵物掉頭就跑。

    姬孩再看那地上的母鹿,已經是斷了氣了,邊上的鹿崽叫著用頭拱著自己的媽媽,這場景讓人看了好不心生憐惜。姬孩回到水邊取回魚簍和魚叉,走回來又從地上抱起死鹿,扛在肩頭,走幾步一回頭,就發現那鹿崽正緊緊地跟在自己的身後,顯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姬孩回到家中,放下魚簍和死鹿,向母親訴說了今天的遭遇。母親欣慰異常,自己的兒子如今這樣出息了,她這是打心眼兒裡高興,同時她也認為,這一定是自己丈夫的在天英靈護佑的結果啊。

    瞽姆對兒子說道:「按照族裡的規矩,你應該連夜把鹿送到族長那裡去,由族長來進行分配才對。」

    姬孩說道:「娘,這裡還有一頭小鹿呢,是這死鹿的孩子,我把死鹿扛回來了,小鹿就跟回來了,還是明天一早再給族裡送去吧,我想把小鹿留下來。」

    瞽姆說:「你整天不在家,我可養不了這個小東西呀。」

    姬孩想了想,說道:「娘,要不我把小鹿送給妹嫄吧,順便還回他們家的籃子。」

    瞽姆說道:「好,好,平常都是人家幫咱們,現在祖宗保佑,你出息了,也該回饋人家一些東西了。你不是還捉到了不少的魚嗎?放到籃子裡兩條大魚還給人家。唉!妹薑是多好的一個姑娘啊!」

    瞽姆還是唸唸放不下好姑娘妹姜。

    姬孩照顧母親吃過了晚飯,心想,自己其實並不知道妹姜的家住在哪裡呀,召平村七八百戶人家,自己可到哪裡找去呀,還是去一趟大田,找一找施雍,一是要他幫忙去族裡送鹿,二是也好讓他帶領自己去妹姜家認認門兒。想到這裡,姬孩就對母親說道:「娘,我去大田里看一下施雍,一會兒就回來,您早些休息吧。」

    瞽姆答應著,並叮囑道:「別貪玩兒,早些回來啊。」

    姬孩答應了一聲「噯」,就出去了,在院子裡,他看到那頭小鹿就睡在自己已經死去了的媽媽的身邊,心想:「小傢伙,乖乖的,別亂跑,明天就給你找個好人家。」想著便走出了自家的籬笆院子。

    姬孩在街上走著的時候,邊走邊想,自家的房子也該重新翻蓋一下了,要蓋就蓋成那種有高台的干欄式建築,就用粘土一層一層的夯築起來,自己有的是力氣。

    就在姬孩剛剛繞過自家門前溪水邊的那顆大柳樹時,那樹後冷不防就閃出個人來,姬孩一驚,藉著月色,姬孩看出那是一個年齡和自己相彷彿的年輕姑娘,姬孩並不認得,只聽那姑娘嬌聲嬌語地叫了一聲:「孩兒哥」,就張開雙臂抱向了姬孩。

    列位讀者朋友欲知後事如何,且待寫書人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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