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心如明鏡 文 / 瑤澀
宣國皇宮。袖珍閣。
珍嬪恢復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腰間都像是炸裂開了一樣。忍著疼痛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當入眼看見坐在自己床榻邊上的那個人時。嚇得哆嗦了一下。
「皇……皇后娘娘。」她乾裂的嗓子發出沙啞的聲音。說完便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
年瑩喜聽聞。轉頭吩咐身邊的紫蝶。「去給珍嬪倒杯水來。」
紫蝶點頭。走到桌邊倒了杯子。費力的將珍嬪攙扶起來。慢慢的將手中的水餵進了她的口中。
聽著珍嬪吞嚥的聲音。年瑩喜微微勾了勾唇。「今日的事情。你是恨死本宮了吧。」
珍嬪一聽。嚇得趕忙搖頭。「皇后娘娘保住了臣妾的命。不過是幾下的板子。臣妾又怎能記在心上。與其說是恨。不如說是感激來得更確切一些。」
她的話。倒是讓年瑩喜愣了愣。沒想到這宮裡竟然還有這樣單純的女子。不過單純也好。別有用心也罷。這都和她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她之所以坐在這裡半宿。並不是來見證她的單純的。
「與其謝謝本宮。倒不如謝謝齊妃。是她向本宮求的情。」年瑩喜拉住她的手。「只是沒想到齊妃那麼火辣的性子。竟然能與你這般的要好。」
「齊妃娘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珍嬪會心的一笑。放軟了些身子。「要好倒是談不上的。只不過齊妃娘娘很喜歡臣妾院子裡的七色花。所以只要是沒事的時候。齊妃娘娘都會過來瞧一瞧的。」
七色花。年瑩喜一愣。「真是個好聽的名字。本宮孤陋寡聞。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花名。」
「皇后娘娘說笑。其實臣妾以前也是沒聽過得。這話的種子還是當初齊妃娘娘贈給臣妾的。說是讓臣妾種出來瞧瞧。沒想到種出來以後。倒是把齊妃娘娘喜歡的不行。」珍嬪說著。忽而思緒飄得遠了一些。「後來臣妾聽聞。當今的太后還是先帝寵妃的時候。也曾經在自己的院子裡種過這種七色花。想來還真是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年瑩喜笑了。像是終於得到了答案一樣。不動聲色的開了口。「竟然還有這樣的緣分。不知珍嬪可否將七色花贈給本宮一些。讓本宮也沾沾光。」
「皇后娘娘這麼說真是折煞了臣妾。」珍嬪說著。抬了抬身子。吩咐著門外的宮女。「蓮子。去給皇后娘娘摘些七色花裝好……。」
年瑩喜聽聞話語。心裡暗笑。看來她想要的那個結局。真的快要浮出水面了。
又過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年瑩喜笑著又和珍嬪客套了幾句。直到摘花的宮女將一籃子的七色花交到了紫蝶的手上。她才帶著紫蝶離開的袖珍閣。
出了袖珍閣的大門。第一時間更新紫蝶聞了聞籃子裡的花。笑得一片怡然。「這花真是有清人心肺的功效。怪不得齊妃這般的喜歡。」
「如果單單只是有這個功效就好了。」年瑩喜說著。順著紫蝶的手臂摸上了那些雖然柔嫩的葉子上。摘了一片放在鼻子間仔細的聞了聞。帶著疑問的心一片豁然。「墨修。」
隱藏在暗處的墨修聞聲而至。落在了年瑩喜的面前。「主子。」
「上次我去梅洛居時。你可有跟著。」
「自然。」
「那麼你還記得那裡的位置麼。」
「記得。」
「好。」年瑩喜將手中的花瓣捏碎。「我們現在就去故地重遊一番。」
宣國皇宮。龍吟殿。
宣逸寧眉頭緊擰。看著蹲跪在自己面前的方准。「照你的說法。你並不知道皇后因為什麼吐血是麼。」
「回皇上的話。屬下趕去的時候。正見皇后娘娘在樹林之中吐血倒地。因為皇后娘娘的暗衛在場。屬下怕是暴露了行蹤。所以不敢靠前。不過屬下倒是聽皇后娘娘與那暗衛說了一聲。『碧荷死了』。」
碧荷死了。宣逸寧伸出食指輕輕點擊著面前的紅木台案。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碧荷應該就是今兒個年瑩喜讓她倒水的女子。可那女子不是好端端的站在她的身邊麼。怎麼年瑩喜會說她死了。
年瑩喜的性子他還是瞭解的。照著她那麼護奴才的性子。斷然是不會輕易口出狂言的侮辱身邊任何一個人才是。
那麼。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方准見宣逸寧愁雲滿眼。想了許久。才再次的開了口。「皇上。今兒下午探子從避暑山莊傳來急報。說是太后身體出現不適。已經臥床不起三日。」
宣逸寧敲擊在桌面的手指忽然停頓了下來。想了許久才淡淡的道。「除了探子的匯報。太后自己可有派人傳回來什麼話。」
「太后並沒派人回宮傳話。第一時間更新」
「既然太后暫時還沒傳話回來。便先托一陣子好了。」宣逸寧疲憊的向後靠了靠身子。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上次朕讓你查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回皇上的話。」方准將本就垂低的頭。更加的垂低了些。「沒有任何結果。」
「下去吧。」毫無意外的。宣逸寧揮了揮手。其實方准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過他不問出口。仍舊是不覺得死心。
方准擔憂的再次的看了看閉眼小憩起的宣逸寧。最終無聲的消失在了龍吟殿的中廳。
宣國皇宮。梅洛居。
不同於上次來的時候。這次來的時候。封閉落寞的庭院更顯得寒風淒淒。嚇得一向鎮定的紫蝶都是渾身汗毛直豎。
「小姐。咱們好端端的來這裡做什麼。」
「一會你便知道了。」年瑩喜笑了笑。帶著紫蝶與墨修來到了那片帶有深褐色陰影的地方。伸手觸摸那依舊透著陣陣寒意的陰影。年瑩喜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墨修。你身上可有火折子。」
墨修一愣。「有是有。可……」看著年瑩喜那雙早已失去光彩的眸子。後面的話他到了嘴邊。便吞了回去。可能對於她的痛楚。她可以大方的一笑了之。但對於他。是無法忽視的疼。
年瑩喜自然知道墨修的吞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看不見。不代表你們看不見。把火折子點著。一會你們兩個給我仔細看著地面上的變化。」
墨修點了點頭。不再質疑。掏出了懷裡的火折子。『刺啦』一聲。附近的黑暗瞬間出現了一絲的光亮。
紫蝶上次根本沒陪著年瑩喜來過。如今藉著光亮好奇的朝著地面一看。嚇得死死拉住身邊的年瑩喜。「小姐。地……地上怎麼有個人影。」
「據聽說這是以前雅惠貴妃死前躺著的地方。她死了之後。這地面便留下了她的影子。」年瑩喜絲毫沒有被紫蝶的恐懼所傳染。一邊仔細的搓著籃子裡的那些七色花。一邊氣定神閒的說著。「好像是在這裡躺了一天一夜吧。然後被人發現黑髮便白的慘死在樹下。」
「小……小姐。」紫蝶經由年瑩喜這麼一說。更是感覺自己的身後吹起了冷風。「既然雅惠都已經死了。咱們還來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讓她活過來。」年瑩喜賊賊的一笑。
「活。活過來。」紫蝶差點沒一口氣憋過去。「小姐。雅惠貴妃是先帝的貴妃。已經死了這麼久。怎麼活啊。」
「她不活過來。又怎麼能將當年的一切因由說出來。」年瑩喜說著。將手中那些已經揉捏成泥的花漿塗抹在地面的陰影上。隨後安心等著地面上的變化。
其實現在的一切折騰。不過是她憑空推測的罷了。若是要個證據。她是一點證據都沒有的。畢竟她對醫學的知識是有限的。
不過。如果按照她所推測的那樣。齊妃斷然不會好端端的將種子給別人。然後巴巴的等到花開。去別人的院子觀賞。齊妃不傻。又怎麼會做這種脫褲子放屁的蠢事。
那種牽強的理由。也許只有珍嬪那種單純又善解人意的女子才會相信。
紫蝶要是以前不認識年瑩喜的話。一定會認為她是瘋了才會讓一個死去多年的人復活。帶著驚恐與不安。她看著那被覆蓋了花漿的陰影處。全身緊繃。很是怕一會死去的雅惠貴妃。會從這陰影之中走出來。
一盞茶的功夫。就在她眼睛都跟著開始酸澀的時候。那深褐色的印記忽然在地面上開始慢慢的像是被融化了一般的變淡。最後竟然是像是被土地稀釋了一樣的消失了。
「小姐。」
「主子。」同樣發現變換的墨修也是驚訝了一下。
在兩聲的呼喚聲中。年瑩喜回過神。疲憊的直接往地面上一坐。指著手前方的地面。「可是有發生了什麼變化麼。」
「小姐。那印記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確定不是你們兩個看錯了。」年瑩喜再次的問道。畢竟不是她自己親眼所見。她不需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主子。小姐。我肯定。」這次。紫蝶與墨修倒是很有默契的異口同聲。
「是麼……呵呵……」年瑩喜終於像是解脫的笑了出來。在面對墨修和紫蝶擔憂的眼時。她仍舊自顧自的開心大笑。
什麼鬼魂。什麼天災。什麼亡魂索命。一切不過是人為罷了。
只是。在一切真相大白之際。年瑩喜確實是由衷的佩服。當真是好手段。竟然可以瞞天過海如此之久。
「啊……。小姐……。」就在年瑩喜自我大笑的同時。紫蝶再次驚呼的喊出了聲。指著年瑩喜的發頂。指尖顫抖。「您的頭髮怎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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