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天降特工:庶女傻後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一缸女兒紅 文 / 瑤澀

    禧妃這話自然算是在求宣逸寧給她一個台階下來,免了她要喝整罈酒水的苦,她自知自己酒量有限,又怎能與年瑩喜這般的胡鬧下去?萬一要是當真喝多而出了洋相,自己以後在這宮裡便是貽笑大方了。

    年瑩喜好笑的也抬眼朝著宣逸寧看了去,她倒是並沒有真正想要禧妃真正與自己喝酒,畢竟她的酒量也是有限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完酒了以後清醒的應付完這場宴席。

    她這般的做法完全是為了嚇唬禧妃罷了,因為她敢肯定禧妃不敢,而就算禧妃敢拚的話,宣逸寧肯定也是要加以阻攔的,畢竟她們倆一個是她的愛妃,一個是他的契約皇后,如此在他的面前舉著酒罈子海喝,傳出去是好說不好聽。

    宣逸寧正目垂眼的望著禧妃的求救,餘光之中則滿滿是年瑩喜挑釁的笑臉,他堪稱完美的五官平靜如水的在大殿的燈火下閃著高貴與優雅光澤,不說不語的任由長睫遮住眼瞼,讓人無法捉摸他最後的決定。

    站在他身後的桂祿海想要上前說點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止步的站在了原地,今兒禧妃這般譁眾取寵的先是模仿新後的穿戴,後又是親自上前的挑釁敬酒,當真是有些過火了。

    皇上的脾氣一向是讓人難以捉摸的,可能現在表面上好好的,沒準心裡已經氣極成火,他若是這個時候上前幫著禧妃說情,恐怕會引火燒身。

    再者,就算是皇上不會多心,恐怕他若真是幫著禧妃說情,也會得罪了這位新皇后,這新皇后的厲害他可是一早便領教過了,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的幫腔,而得罪了新皇后。

    而且禧妃一向在後宮裡無法無天慣了,現在有這麼一位能夠壓制住她氣焰的人出現,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就在桂祿海垂下頭想要明哲保身的同時,安嬪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她笑容可掬的先是福了福自己的身子,隨後朗聲開口,「臣妾以為這酒喝不得,一位皇后一位貴妃如此的博酒,如若是傳了出去,想來是有失體統才是。」

    她很清楚槍打出頭鳥這個詞,但她卻還是撞著膽子的站了起來,當然這其中賣禧妃人情是其次,想要在宣逸寧的面前留下個印象才是真。

    禧妃聽了這話,稍稍的鬆了口氣,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她一個人的請辭可能無法讓皇上幫著她,但有了她人的求情就不一樣了。

    年瑩喜倒是無所謂的繼續盯著宣逸寧猛瞧,對於這樣搶著出頭的人她根本沒有興趣可談,所以甚至是連頭都沒有回過去一下。

    隨著安嬪的話音落下,有許多想要討好禧妃的妃嬪,也是竊竊私語了起來,她們的聲音忽大忽小,無不是在重複著一套說辭——這酒喝不得。

    「皇上。」在眾多竊竊私語之中,齊妃緩慢的站起了身子,她淡然雅致的將目光放遠,投擲向宣逸寧,沉著卻道不同的輕動唇畔,「素來宣國的祖先都是馬背上的英雄,豪邁氣爽,不拘小節,而宣國曾經的第三任與第五任的皇后便曾在不同的場合豪爽如男兒般的飲酒暢談,這樣的舉止不但沒有讓人感覺到失了身份,更是讓史部以女子大氣,巾幗之姿的語言給銘記了下來,並且代代相傳,今日我們的新皇后竟然能不巧不成書的與先代皇后同一作為,依臣妾看,這酒禧妃要是不喝,多少會讓人覺得有萎縮之嫌啊。」

    安嬪沒想到今兒晚上齊妃會屢屢與自己作對,無語應答的她毫無辦法,只能不支聲不念語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齊妃你好樣的!禧妃跪在地上,耳邊嗡嗡回想著齊妃的說辭,心中早已火燒成恨,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就算今兒這酒她喝與不喝,都與年瑩喜這梁子結下了,既然齊妃喜歡火上澆油,她一定在日後要她引火燒身!

    年瑩喜聽著這與眾不同的說辭,一時間來了興趣,剛好仰頭仰的脖子也有些酸了,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側頭朝著那聲音的來源望了去。

    裙幅褶褶,氣若幽蘭,面目清雅,眉似墨描,年瑩喜沒想到這宮裡竟然還有如此不願粉黛的女子,一時瞧著起身站起的齊妃起了一絲莫名的好感。

    倒不是為了她幫著自己說話,畢竟人性隔肚皮,誰也不知道她這套的說辭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什麼,年瑩喜對她的這種好感只是單純的來自於素淡的穿著與淨白的面龐,只因她自己也不是一個喜歡化妝的人。

    「齊妃的話倒是深得朕心,朕也無不是時時刻刻想要親眼見見女子大氣,巾幗之姿。」宣逸寧說著,雙手插於袖袍裡,鬆了鬆筋骨的朝著後面的椅背靠了靠,向著大殿下的禧妃緩緩而道,「既然愛妃有心,皇后有意,朕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在其他妃嬪的驚呼中,站起身的齊妃心滿意足的坐下了身子,跪在地上的禧妃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另一邊的年瑩喜不敢相信的轉回目光朝著宣逸寧看了過去,有沒有搞錯?這宣逸寧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帝王?竟然就這麼同意了?

    宣逸寧瞧見年瑩喜投射過來的不敢相信,抿唇頷首的露出了輕笑,面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既然你這作妖的速度是要上天,朕便送你一程。』我靠——!讀懂他眼中意思的年瑩喜壓根咬得『咯咯』作響,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宣逸寧你少得意!不就是一罈酒麼,嚇唬的了誰?』宣逸寧笑容淡然清雅,抬手將身後的桂祿海叫過來,「下去幫忙托著點,再去叫兩個人過來一起幫著。」

    桂祿海到了這時,才看出來皇上是真打算陪著這位新皇后瘋下去,點了點頭的走下台階,不敢耽擱的伸手從兩邊又招呼過來了兩個小太監。

    「皇后娘娘,這酒奴才們幫您抬著,您儘管喝就是了。」桂祿海說著,將剩下的兩名小太監指使到了另一邊的酒罈處,自己則同等在一邊的紫蝶慢吞吞的將酒罈子托舉了起來。

    年瑩喜瞧著終於從地上爬起來的禧妃,笑衝著她抬了抬下巴,「禧妃,喝好啊!」她說著,首當其衝的把著酒口的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禧妃看著已經開始喝起來的年瑩喜,先是嚥了咽自己的口水,隨後蹭到了酒口邊上,伸出顫巍巍的雙臂,把上了酒罈子,她看著這碩大酒口裡一眼看不低的酒水,來不及哭的閉上眼睛,下了狠心的也『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其他的妃嬪哪裡見過這般的喝酒之態?均是呆愣在了座位上,那兩大罈子的酒光是看著就讓人發楚,根本不用說是喝了,真不知道這位新皇后與禧妃是如何咽進去的。

    宣逸寧面不改色,目色沉澱呈黑曜石一般的明黑,時而的流光波動帶起他雙眸之中的漣漪層層,抿唇仰首垂目的望著大殿之中的情形,分不出喜怒。

    紫蝶正對著年瑩喜的面頰,雙眼裡無不是擔憂又著急的神色,她很想勸慰一下年瑩喜不行就別喝了,可話到了嘴邊,她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年瑩喜是誰?是天不怕地不怕,永遠不會認輸的人,紫蝶很明白其實就算是她說了也是白說,因為年瑩喜根本不知道『放棄』兩個字要如何的書寫。

    幫忙在另一邊托著酒罈的桂祿海心驚膽戰,手上的重量每輕一分,他的心便是跟著沉下去一寸,這酒光是聞就能知道是百年釀出的女兒紅,僅僅三杯便能讓一般人醉上一天一夜,如今年瑩喜如此的喝法,說一句不吉利的話,他真怕她會長眠不起啊!

    一炷香過後,年瑩喜連吞帶灌的將一罈子的女兒紅全部喝到了自己的肚子裡,桂祿海與紫蝶將空置的酒罈倒扣在了地上,以示意著這酒罈已經空空如也。

    一直看熱鬧的妃嬪們見著那倒扣在地面上的酒罈子,嘖嘖稱奇的同時對年瑩喜也升起了些許的畏戒,有些以前想要靠攏禧妃的妃嬪們,開始琢磨著也許這位新皇后會是她們更好的依靠。

    宣逸寧瞧著地上的酒罈,唇畔勾起了絲絲的笑意,看來這次又是他小瞧了某人啊!

    桂祿海心急的從端著托盤的丫頭手中端出一疊的酸棗,遞到了年瑩喜的面前,「皇后娘娘,這酸棗雖酸澀無比,卻是解救的涼藥,您先含一顆?」

    年瑩喜擺了擺手,推開面前的酸棗盤子,沒有絲毫晃動的走到禧妃的身邊,看著已經對著酒水難以下嚥卻又不得不張開紅唇吞嚥的她,嫣然一笑,「禧妃果真是大家閨秀,這一罈子的酒才剛減了三分之一,如是這般下去,豈不是要喝到天亮?」

    禧妃本就已經吞嚥到了極限,如此這般的一聽年瑩喜幸災樂禍的說辭,當即一口氣湧了上來,混和著口中的酒水噴灑在了地面上。

    年瑩喜快速的閃躲到了一邊,看了看被太監及時攙扶住的禧妃,又瞧了瞧地面上的女兒紅,不禁狀似心疼的嘖嘖,「白瞎了這好酒,不過既然禧妃喝不進去了,不如算了吧皇上?」她說著,將目光轉向了一直未曾說話的宣逸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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