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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家來找茬 文 / 瑤澀

    「怎麼,不想說麼?」年瑩喜懶洋洋的露出一絲笑容,隨即放下手中的杯子,向著椅子後面靠了靠,「如果你不說的話,那麼抱歉,這酒恕我無法奉陪,我沒有習慣與無名氏共同暢飲。」

    坐在不遠處的齊妃看著大殿中煙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禧妃,心中掂量了起來,她倒是沒想到這位新皇后竟然也是位得理不饒人的主,看樣子這次有禧妃受得了,不過轉眸又是一想,她便勾唇含笑的獨自飲下一杯酒,其實這樣也好,俗話說以暴才能制暴,也許這位新皇后天生便是克制禧妃的料。

    僵硬的禧妃感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種帶著譏諷與看熱鬧的視線,讓她的渾身都似著火一般的燒了起來。

    進退兩難的她憋了一口氣在心坎上,抬起眼睛再次朝著年瑩喜望了過去,「臣妾是皇上封號的禧妃,新皇后初出入宮沒聽過也是對的,只不過這名號之類的以後還請皇后謹記才是,不然若是重演今天的局面,怕是有人要說皇后娘娘失職了。」她說著話,不免笑了起來,花枝招展的媚笑在這個大殿之中,是最後的一絲防禦。

    她在這深宮之中受寵如此之久,從來沒有嘗到過今天的這般羞辱,她絕對不能臨陣脫逃的輸給一個新出爐的雛鳥,就算是疼,她也要打破牙齒活血吞。

    年瑩喜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收下了禧妃的話,她起身之前先是側眼睨了下身邊的宣逸寧,見他當真沒有想要阻攔的意思,不由得在心裡呸了一口,宣逸寧你丫的有種,竟然如此包庇著你的女人來鬧我的場子!

    收回目光的同時,年瑩喜起身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在紫蝶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台階,站定在了禧妃的面前。

    她視線清明的打量著自己對面的禧妃,不得不說這女人確實長了一張不錯的臉蛋,只不過很是可惜,她本就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所以是誰都一樣,只要是敢挑釁她的人,就別怪她下手不講情面!

    而且她剛剛在來的路上還在想,要如何做才能一炮在這後宮打響自己,讓那些有恃無恐的人望而卻步,現在既然這待宰的羔羊既然親自送上了門,她要是再客氣的話,未免倒是她有些失了禮數了。

    在年瑩喜打量禧妃的時候,禧妃其實也在打量著年瑩喜,她從來不相信有哪個女人能超越於她自己,當然就算是真有能超越的,她也要親自動手斬了那個人的草,除了那個人的根,因為這後宮是她的,從她進宮的那一刻開始,一直到她光宗耀祖的老死在宮中。

    這份榮耀是獨獨屬於她自己的,無論是誰,都別想從她的手中將這份榮耀搶走!

    空氣裡流動著的氣息,似乎在年瑩喜與禧妃之間呆滯了下來,她們穿戴相同的站在大殿裡,擁有著勢均力敵的美貌與身材,在寂靜的空氣之中,打起了一場無聲的戰役。

    下面坐著的其他妃嬪無不是屏著自己的呼吸,不敢眨眼的瞧著,望著,打量著,沒有一人插嘴其中。

    她們都很明白,這是一場新主與舊主之間的戰役,根本不是她們其中的誰誰,能夠阻止或是幫襯得了的。

    一直擔憂的心都懸在半空上的桂祿海哆嗦了起來,他垂眼小心的瞄了瞄依舊穩坐於泰山的宣逸寧,愁苦的老臉都快要擠出了水來。

    他真是想不明白,皇上今兒個究竟是怎麼了,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就准許了禧妃的這般胡鬧。

    「皇后娘娘請吧,臣妾這廂有禮了。」看夠了的禧妃收回目光,說著話的時候,起先抬臂仰首的喝下了自己手中的酒。

    年瑩喜勾帶著些許的笑意,一直看著禧妃將手中的酒喝了個乾淨,才舉起了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禧妃見年瑩喜也是喝盡了杯中的酒,笑著福身告退,「皇上娘娘如此賞臉,是臣妾的福氣,還請皇后娘娘上座。」她說著,又將目光高抬了幾分,朝著高座上的宣逸寧望了去,「謝皇上准許臣妾的一番心意,還請杭商容許臣妾回座位。」

    坐在高處的宣逸寧見事情也差不多了,抬起手臂正想著讓禧妃退回去,卻在他還沒有將話到出口的之前,被另一道聲音給擋了下來。

    「皇上。」年瑩喜跟著抬起了眸子,眸色裡雖帶著一些酒醉的朦朧,卻依舊擋不住瞳孔折射出的清透,「既然禧妃如此識大體,懂禮數,若是不盡興的就此回去,豈不是讓其他妹妹覺得是我怠慢了?」

    這場仗,禧妃已經自知是自己佔了下風,如此的想要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為的就是養精蓄銳的以後算賬,如今聽到年瑩喜的這般說辭,驚訝又惱怒的將目光轉到了年瑩喜的身上,她還真是沒想到,年瑩喜竟然要與自己糾纏不休到底。

    年瑩喜忽視掉禧妃迸射出來的怒火,仍舊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宣逸寧的身上,對上宣逸寧直視的目光時,她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既然這是一場鬧劇,那麼不鬧下去,又怎麼能熱鬧?

    各個宮的妃嬪哪裡想到這位新來的皇后竟然如此大膽,不但擋下了皇上的話,更是不想讓禧妃下了這個台階,如今這般的看來,所有人不得不為著年瑩喜捏了一把汗,因為她的大膽和有恃無恐,畢竟從她們進宮到了現在,還沒有人如此大膽的敢攔截皇上的話,就是一向得寵的禧妃,面對皇上也是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的。

    手臂還輕抬於半空的宣逸寧看著年瑩喜不甘示弱的樣子,在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是放下了手臂,「要如何才算是盡興?」他細長的眼睛玲瓏剔透,眼角微微揚起,並不見絲毫的動怒。

    他這樣的舉動,無疑不讓大殿裡的其他人跌了眼鏡,誰也沒料到,年瑩喜得到不是任何的懲罰,而是皇上變相的包容。

    禧妃更是不敢相信的將目光從年瑩喜的身上高抬了起來,朝著宣逸寧看了去,當她瞧見宣逸寧眼角上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時,無不是嫉妒與驚訝的,她從來沒見過宣逸寧對誰露出過如此包容的微笑,甚至是想也不敢想,這笑容有一天會出現在這位誰也無法摸透心思的帝王俊顏上。

    年瑩喜對於宣逸寧不加以阻攔的回答很是滿意,轉頭吩咐了身後的紫蝶一句,便笑著轉頭朝著大殿裡其他的席位望了過去,「還有沒有想要敬酒的了?」

    伴隨著寧靜的無聲回答,紫蝶雖是很詫異剛剛年瑩喜的交代,不過還是不敢遲疑的邁著步子退下了大殿,按照年瑩喜的交代去辦事了。

    「娘娘,這算不算是峰迴路轉了?」一直盯著大殿中央的藍水小聲的詢問。

    這次,齊妃並沒有責怪藍水的多嘴與多事,而是苦苦的一笑,眸中瞭然,「歷代新人勝舊人,誰不信邪誰死的難看,而這位新皇后,看來不單單是新人這般的簡單啊!」是了,能得到皇上的如此包容,豈能是一句新鮮感能說明的了的?

    藍水似懂非懂的眨巴了幾下眼睛,不再多言的繼續將目光朝著大殿的中央投了過去。

    片刻過後,安靜的大殿裡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妃嬪們朝著那聲音望了過去,只見是剛剛的紫蝶,正抬著滿滿的兩罈酒,朝著台階處走了過去。

    高台上的宣逸寧看著紫蝶手中的兩罈酒,白玉般鼻樑下的薄唇扯出一個淺若的弧度,極淺的輕笑了一聲。

    他就該知道年瑩喜不會對前來挑釁的禧妃善罷甘休的,只是他沒料到她瘋起來是這樣的沒有邊限。

    『當』的一聲,紫蝶將那滿到不斷溢出來的兩個酒罈放在了年瑩喜的面前。

    年瑩喜看著紫蝶面紅氣喘的樣子,將她拉了起來,「去後面歇著,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

    紫蝶點了點頭,後退了幾步,安靜的站在一邊等著年瑩喜。

    年瑩喜彎腰蹲在地上,伸手將兩罈酒的蓋子掀開仍在地上,隨著酒氣飄香的味道慢慢從酒罈裡傳出,她起身拍了拍手,看著禧妃邪邪的笑了起來,「禧妃,請吧。」

    禧妃有些呆愣,她先是看了看年瑩喜不善的笑容,又看了看地上的滿滿兩大罈子的酒,似是明白又不明白的晃了下身子,「皇后娘娘這是何意?」

    「不懂?」年瑩喜歪頭笑的更加的邪惡,「古人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禧妃將我這個新進宮的皇后當成朋友,又怎麼能不盡興而歸?現在這裡沒有皇后與禧妃,只有你我,所以算是我的一點點的回禮,今兒我們就將這壇中酒喝個乾淨,你覺得可好?」

    她的話,讓禧妃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泡在了酒罈之中,她不敢相信的瞪起了眼睛,盯著年瑩喜看了半晌之後,忽而抬頭的朝著高台上的宣逸寧投去了求救般的目光。

    「皇上。」禧妃說著,跪在了地上,一雙動人的雙眼裡泛起了淚光,「臣妾自幼熟讀女馴,女經,深知女子喝酒乃為小品方為大雅,豪飲甘酒都是男子所為,豈能是女子所能效仿的?如今皇后娘娘這般的勸臣妾豪飲,臣妾深感惶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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