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驚悚的真相 文 / 瑤澀
司南王府,辰苑。
焚燒在香爐裡的最後銀碳漸漸失去了溫度,隨著最後一點星火的滅去,一直躺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宣雨辰睜開了閉合的雙眼,起身稍作整理的拍了拍身上被坐出輕微褶皺的衣袍,抬步走出了辰苑的屋門。
深夜的石子路上,迴響著宣雨辰一個人獨步的聲音,他勾唇獰笑的一步步朝著他所期待的答案走了過去,就連陣陣涼襲的風都無法吹散此時他心中那份猙獰的火熱。
這份火熱包含著對年瑩喜的念,也包含著對宣逸寧的恨。
在他的眼中,宣逸寧此刻身下的那把交椅,不過是鳩佔鵲巢的謀奪了他的位置罷了,而年瑩喜也不過是宣逸寧再次與自己示威的玩物而已,因為他已經一心的認定,只要是屬於他的東西,宣逸寧就都會著手去強,哪怕那樣東西是他根本不為所在乎的。
「呵呵……」一道低低的嗤笑,從宣雨辰涼薄的口中淺淺而出,伴隨著這陰冷的嗤笑之聲,他的雙眸也燃起了似一江河水也無法平息的火焰,抬眼瞧著已經近在咫尺的西廂小院,不由得發狠握緊了自己的雙拳。
既然屬於他的一切宣逸寧都要奪走,那麼他就要親手再奪回來,哪怕是將奪回來的東西撕裂踩踏,也絕對不會放任這一切還任由宣逸寧的擺佈。
今晚,就是他掠奪回屬於自己玩物的第一仗,所以今晚,他要好好享受這本就屬於自己的一夜。
屋內,正靠窗而坐的年瑩喜聽見了院子裡的聲響,心知宣雨辰已經到來的她起身拿起了身邊已經打包好的燭火蠟燭,就著漆漆的黑再次朝著床榻之上那抹人影深深的望去了一眼,聽著屋外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再不做任何停留的從裡屋的後窗翻身而出,躍上了被雨水打濕的屋簷之上。
就在年瑩喜離開的腳後,門外的宣雨辰推門而入,滿目的漆黑讓行走在夜色之中的他沒有絲毫的不適應,輕步走入屋內,伸手便朝著中廳圓桌之上燭台的位置摸索了過去。
空的?當宣雨辰的大手並沒有摸到燭台的時候,眼中的目光忽的變的凌厲了起來,他先是狐疑的朝著週身的黑暗打探了一圈,當確定並無他人的時候,才漸漸收起了一些身上的戾氣。
「呼……」一聲極其淺短的喘息之聲由著裡屋傳進了他的耳裡,徘徊在中廳舉步不前的他聽聞此聲,不由得腹部一陣瘙癢,帶著某種試探的窺視與小心翼翼的謹慎,他再次抬步走入裡屋,當他目光停留在床榻之上那在黑暗之中更顯抹瘦小的人影時,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反而是加快了些許站定在了床邊。
伸出手臂輕輕撫摸上了床上昏睡的人兒,入手細滑的觸感讓宣雨辰的身體開始了莫名的躁動,當他探上她的脈搏仔細停留了一番之後,確定那床上的人兒是真真的昏睡而不是假裝的時候,那觸碰在肌膚上的大手忽然加重的力道,帶著擰掐的力道,在那滑嫩的臉蛋上揉捏了起來。
「哈哈……」隨著宣雨辰滿足的笑聲,他已經完全卸下了剛剛進屋時的防備,如今的他全當是年瑩喜喝下媚藥之後被強力的藥效刺激的暫時昏卻了過去,而幫他辦事的芊芊,應該是已經毫不知情的收拾完燭火去睡覺了才是。
起身居高臨下的用帶著掠奪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那床上,連反抗餘地都沒有的人兒半晌,宣雨辰最終勾回了剛剛嘴邊掛著的獰笑,傾著身子朝著那床上的人兒靠了過去。
夜晚的屋外之上,聽見笑聲的年瑩喜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歎了口氣的開始尋著那笑聲的位置,大致的確定了一下從屋裡傳出來聲音的位置,急忙不敢耽擱片刻的彎腰蹲在屋簷上伸手掀開了那位置附近的層層瓦片。
她想,這次的教訓足夠可以讓年二小姐刻骨銘心永生難忘,而至於最後能不能在這慘痛之中站起來,就要看年二小姐自己本身了,就好比她精心想要雕琢這塊朽木,可也要這朽木其自身存在著一絲硬朗堅硬,但如果這朽木當真不堪一擊的無雕自斷,那麼她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司南王府,淑蘭院。
夜色已濃,那些稠黑的烏雲停止在天空之中不肯散開半分,使得本就漆黑的夜更顯沉悶與詭異。
屋內,一直伺候在於淑蘭身邊的齊嬤嬤,支撐著眼皮瞧著坐在軟榻之上一聲不吭的於淑蘭,半晌之後終是忍不住擔憂的開了口,「王妃,時候已經不早了,讓老奴伺候您睡下吧。」
「睡?」手肘支撐在矮几上的於淑蘭輕哼一聲,自嘲的露出了一個似笑非哭的表情,「如今王爺正在西廂院子裡和那賤人巫山**,你叫我如何能睡得下這個覺?」
齊嬤嬤被於淑蘭反問的話弄的心裡泛愁,想著她不能睡自己也跟著不能睡的事實,不免略想片刻再次開口,「一切都是按照王妃計劃進行的,王妃又何必揪心於此事?」
「我不揪心?」於淑蘭喃喃的自語,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就算這一切是我謀算的又如何?那畢竟是我的丈夫,我的男人!」說著,仰頭灌入酒壺之中的清酒,任由那些溢出來的清酒隨著自己的眼淚一同順著自己的臉龐滴落在地。
齊嬤嬤被於淑蘭的舉動驚的不輕,上前試著拿下於淑蘭手中的酒壺未果,心急如焚的喊道,「王妃這又是何必?如果王妃當真心痛,老奴這就去西廂小院攪合了這樁事情!」她跟在於淑蘭身邊如此之久,一眼眼的瞧著她長大,與其說於淑蘭在她的眼裡是主子,倒不如說是親人來的更加的貼切一點,如今她見於淑蘭疼,她自己又怎能不痛?
「不可!」一把拉住就要轉身的齊嬤嬤,於淑蘭瞪著被淚水沖刷過的紅眼死死的咬牙發狠,「這事走到了這一步,哪裡還有回頭路?而且就算是有,我也不想……」她說著,忽然改哭為笑,「我計劃了這麼久,連臉都不要了的去找禧妃,任由她奚落冷眼卻還要刻意討好,難道我豁出去的臉皮只為了這一點心疼就要罷休麼?」
「王妃,何必……」齊嬤嬤從沒見過如此失態的於淑蘭,擔心的同時更多的是說不出來的恐懼。
「呵呵……」於淑蘭笑,晃著像是虛脫了一般的身子,她似醉為醉的在屋子裡搖搖晃晃,由輕笑改為大笑,「哈哈……!何必?什麼叫何必?」說著,忽而站定下了腳步,秀美的容顏上是讓人心驚的扭曲,「我現在的疼我可以忍,因為我要留著讓我疼的這些人更疼!區區一個年瑩喜就想在我的面前耀武揚威?笑話!過了今晚我看她還拿著什麼在我的面前趾高氣揚!而到了那個時候,我要將我身上所有的疼都移嫁在她的身上!」
齊嬤嬤沒料到宣雨辰長久以來的施壓已經將於淑蘭的內心扭捏成了這般,看著已經沒有理智可談的於淑蘭,她除了歎氣的盼著快一點熬過今夜再無他法,因為過了今夜,年瑩喜便成了於淑蘭洩憤的出氣筒,她也只能希望年瑩喜這個倒霉蛋能讓於淑蘭恢復到最初的模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司南王府,西廂小院。
躺在床上的年二小姐被勒緊的窒息感壓迫的醒了過來,幽幽的睜開緊閉的雙眼,卻見一抹黑色的影子坐在了她的身邊,還沒等她驚訝的喊出來,一陣混合的香料便傳進了她的鼻息,聞著這熟悉的味道,她由驚訝轉為驚喜,因為她知道,這味道只是宣雨辰才有的。
王爺……不能說話的她笑了出來,雖然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她知道年瑩喜並沒有騙她,因為此刻坐在她面前的確實是宣雨辰。
感覺到有視線朝著自己看了過來,宣雨辰於黑暗之中憑著感覺伸手撫摸上了她的面頰,當他的手指摸到她睜開的眼時,他低沉的笑了起來,「呵呵……雖然看不見你的樣子,不過能感覺到你的的反抗也是讓我興奮的。」
床上的年二小姐聽得雲裡霧裡,不過還沒等她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便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後身子便是一陣磕撞的疼。
「磕疼了麼?」親手將她扔撞在牆上的宣雨辰柔聲的問著,伸手再次撫摸到她不敢置信的表情,可惜的歎了一聲,「當真是可惜了,見不到如此讓本王興奮的表情。」
年二小姐驚恐萬分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面前會說出此番話語的會是她一直心心唸唸的男人,在他撫摸的大手下,她想要掙扎的起身,卻在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全身捆綁了起來,更加的驚悚之下讓她哪裡還有剛剛驚喜?除了喊也喊不出的無聲掙扎之外,她只剩下了深深的毛骨悚然……
屋簷上已經將瓦片掀起的年瑩喜清楚的聽見了,屋裡宣雨辰那隱藏在溫柔之下的變態的話語,心裡禁不住涼涼的歎了口氣,估計這個時候的年二小姐已經由愛慕變為驚恐了吧?
其實她開始並不知道傳聞之中溫柔愛妻的司南王爺是個變態患者,只不過上次她在李府門前見到於淑蘭那驚懼宣雨辰的眼神,讓她覺得也許這個宣雨辰是另有乾坤,再加上上次碧荷對齊嬤嬤那般委屈與不情願,讓她根本不難察覺到這裡面不尋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