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是時候戳破的窗戶紙 文 / 瑤澀
滿身疲憊的宣月淮由著太監送出宮門送上馬車,直到靠在了馬車的軟榻之中,才算是稍稍的緩了口氣。
側目看著已經駛動馬車外匆匆掠過眼前的景物,他修長的眉峰之下,是一雙仍舊充著放心不下的擔憂雙眸。
可他即使是再過擔憂,也終究無可奈何,他要傳達的已經傳達了,至於自己的皇兄去不去已經不是他能干涉的了,皇兄可能有著他自己的顧慮或者不想,當然這些個無法脫身的理由就不是他要去追究的原因了,因為那個人就算是被皇兄再不放在心上,也終究是未來的皇后他的皇嫂。
低低的苦笑一聲,他終究是閉上了酸疼的眼,遮住了那眸中的明亮也同時遮住了只有他才知道的苦澀……
司南王府,西廂小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芊芊癱坐在地上捂著面頰仰望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年瑩喜,有那麼一刻她甚至是以為剛剛那句話是自己的幻覺,她不相信年瑩喜的看穿,因為她隱藏的是那麼的好,怎麼就讓年瑩喜給一語道破了?
幻覺,對!剛剛一定是她自己的幻覺而已,可如果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的話,那麼年瑩喜又為何要出手打她?
纏繞著心裡重重矛盾又自欺欺人的糾結,半晌無語的芊芊終是撞著膽子開口問道,「小姐剛剛是怎麼了?為何好端端的要打我?」她以為,她只要還像是以前那樣的裝傻,這事也就過去了,因為她以前就是這麼做的,而且每次都能順利的逃脫掉年瑩喜的質問。
「還裝傻是麼?」坐在軟榻上的年瑩喜冷冷的笑,伸手支撐在自己的額頭上,垂眉抬眼的朝著地上的芊芊射過一道穿透的視線,「既然你如此頑固不化,不如就讓我來告訴你好了。」
芊芊被年瑩喜的目光穿透進不安的內心,躲避似的垂下眼瞼逃脫掉那道像是可以至於她死地的視線,仍是死腰嘴唇佞抗,「芊芊當真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別在開口閉口的稱呼芊芊的名字!」年瑩喜說著,伸手『彭』的一聲拍在身邊的矮几上,伴隨著『孜嘎嘎』木紋的裂痕聲,她對上芊芊驚恐的目光,緩慢而氣重的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是芊芊,為何司南王府之外,我醒過來的那一刻,你見到我並不是開心和驚喜,而是重重打探與透視?如果你的芊芊,為何年府之中無論我的性格習慣變化多大,你沒有絲毫的懷疑和質問?如果你是芊芊,在面對退婚的指責與世人的譏諷和居心不安的衝撞,你不但流露出傷心之態,更是以身幫我抵擋危險這又是為何?如果你是芊芊,又為何到這司南王府之時,你開始魂不守舍卻在看見司南王爺之後雀躍自喜?」
地上的芊芊被年瑩喜接連的問話砸的喘不過氣,小小的身子縮在地上抖成一團,她想不明白,為何自己看似一切正常的舉動,到了年瑩喜的眼裡就都成了罪證。第一時間更新
「還不說是麼?那麼不妨我接著告訴你。」年瑩喜耗光了自己的最後一點耐心,冷笑也最終成為了刺骨的寒冰,「你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的醒來讓本就讓你詫異,你拿捏不準我是誰,所以才會用試探的眼光去看我,而到進了年府之後,我的性格和舉止讓你覺得我根本就不是一個你熟知的人,所以你放下了心的同時也認了命,一直跟隨在我的身邊,而對於那些他人的指責和衝撞,你之所以要難過,只因是你自己還沒有擺脫掉一直以來的身份,當然,這也是你奮不顧身救我的原因,因為你比我更知道愛惜這具身體,至於現在對於司南王爺的愛慕並不是你要攀登富貴,而是你一直以來的期望罷了,種種以上,我說的可有錯?年家二小姐?」
一氣呵成的話語,終於將垂死掙扎的芊芊推到了現實的邊緣,早已朦朧的淚眼的她顫抖著身子輕輕抬起了垂下去的頭,當對上年瑩喜穿透性的目光時,認命的閉眼露出了一絲苦笑。第一時間更新
她以為她這一路隱瞞的已經很好了,卻不想一切的一切都能逃掉年瑩喜的眼睛,她以為只要自己不承認便可以重新來過,可豈不知,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都還是那麼歷歷在目,只是她一直不敢去觸碰罷了。
再次的睜開眼,她眼中的那份不安沉澱了下去,剩下的只是一種對宿命的低頭,「我確實是年瑩喜,這一切也確實如你說的一般並無其二,其實從我莫名進入芊芊身體看見你在我的面前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我便已經決定,就算是做一名無名的丫頭也罷,只要能擺脫掉身上的種種罵名就好,」她說著,直視上了現在年瑩喜的眼睛,語氣裡全是誠懇的哭訴,「你比我好,不但能迎刃而解接踵而來的麻煩,更是能讓世人對你刮目相看,所以本就不想再提起從來的我便更加的下定決心,要好好的侍奉在你的身邊,陪著你一起到老,可在再次看見他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心還是亂的,我是當真喜歡他,哪怕他不看我也好,只要能讓我每日陪在他的身邊,我並沒有打算害你,我只是想要留在他的身邊而已……」還沒等到話說話,她便低低的哭了起來,哽咽的無法再開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一時間,屋子裡充斥著全是幽幽的啼哭之聲,這些帶著淚水的聲音似乎讓周圍的空氣都感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悲哀。
她的樣子,讓年瑩喜心疼的同時難免更加的詫異,起身將地上的她扶了起來,安撫了半天才放慢了聲音試探的詢問,「到底我不在的時候,宣雨辰究竟和你說了什麼?」
年瑩喜好奇,而且是很好奇,究竟宣雨辰給這年二小姐下了什麼**湯,可以讓她如此的死心塌地。
緩了好半天,年家二小姐才止住了哭聲,拉著年瑩喜的手抖了許久,放慢了聲音將今日宣雨辰到來時候所有說過的話都重複了一遍。
聽完了她的講述,年瑩喜真恨不得現在就一巴掌去劈死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宣雨辰,這個人渣,竟然可以如此玩弄於一個女子於鼓掌之間,簡直是人性俱滅!
年二小姐被年瑩喜冷硬如鐵的表情震懾的身子登時繃緊了起來,有著剛剛那一巴掌的經歷,她說不後怕是假的。
注意到她發僵的身體,年瑩喜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等到她再次換氣的時候拉緊了年二小姐的冰涼的手,口氣是認真而明瞭的,「如果我說宣雨辰其實就是在騙你,就算你隨著我一起嫁進來之後,他也不會真心待你,你可信?」
「怎麼會?」年二小姐像是聽見了笑話一般,連連搖頭,「司南王爺雖然為人高傲了一些,卻本性很是溫和可親,不然又怎會放下身價親自監督廚房熬那一碗參湯?」
這女人還真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啊!年瑩喜忍下想要告訴她那碗參湯實情的衝動,緊著些時間的又道,「既然你是這般認為宣雨辰的,那我也不和你去爭辯,這樣,一會只要你按照我交給你的做,我保證不但能讓你單獨有時間和宣雨辰相處,更是能讓你見識到真實的宣雨辰,只是你務必要一切聽從我的安排,你可辦得到?」既然她如此死心的認為宣雨辰是好的,那麼就讓現實來告訴她宣雨辰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吧,歎了口氣,年瑩喜不免有些自嘲,她最終還是對這位年二小姐心軟了……
年二小姐雖然不明白年瑩喜究竟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不過她一聽可以與宣雨辰單獨相處,不免心裡雀躍的將其他的話都省略掉了,「當真可以麼?」
見她這樣子,年瑩喜是恨鐵不成鋼,所謂的朽木不可雕也,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了。
不過年瑩喜倒是並沒有打算放棄,就算這年家二小姐是注定的朽木,她也決定要在這木頭身上雕出精美的圖案來,什麼叫人定勝天,什麼叫事在人為!她就不信那個邪!她就要改變面前的這塊朽木!
說時遲那時快,打定了主意的年瑩喜拉著年二小姐就進了裡屋,不但給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更是將頭髮也梳成了自己平時的樣子。
年二小姐在年瑩喜的擺不下,雖然滿心疑問卻一直沒到出過疑問,因為她一心都繫在了宣雨辰的身上,不過當她瞧見年瑩喜掏出繡花針的時候,不由得打了個抖,想著以前年府王勝子失魂的樣子,顫巍巍的終於開了口,「這,這是要幹嘛?」
「放心,只是不讓你發出聲音而已。」年瑩喜說著,一針刺進了她的啞穴之中。
年二小姐只覺得自己脖子上針扎的一疼,剛想要開口喊疼,卻發現她張開嘴巴確實一丁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瞧著年二小姐的樣子,年瑩喜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一掌劈在了她的脖頸上,趁著她昏迷的那一刻抱住了她的身體,扛著她就將她的身子平放在了床榻之上。
她之所以這般的做,是她敢肯定今晚宣雨辰一定會來,因為宣雨辰既然連美男計都用上了,就一定會認為自己會成功。
哪有明知成功的人不趁著熱乎的時候來品嚐果實呢?況且宣雨辰應該比她還要清楚藥效發作的時間才是。
終於將一切搞定的年瑩喜靠在床頭低低打量著床上昏睡著的年二小姐,這一招可能對於這個仍舊抱有幻想的女子狠了一些,不過明知狠她也要狠下去,因為在自以為是的事實面前,唯有殘忍才能讓那些所謂的自以為是全部消失殆盡,只剩下讓人最觸目驚心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