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邪王猛追妻:娘子好乖別亂跑

正文 第460章 不恨不愛 文 / 九尾野貓

    「摔了才好呢。」

    伊水璃看著剛剛收拾乾淨的房間那破碎的碗碟,眉宇舒展,不知情的人看了,定會以為她十分開心。

    「你是聾子嗎?」

    伊水璃站了起來,坐在她膝蓋上的飄絮頓時奔到那宮女的跟前,在她的頭上狠狠的踩了幾腳,這可真的就是名副其實的狐假虎威了,那宮女心裡自然覺得委屈,不過比委屈更甚的是害怕。

    「飄絮,踹了幾腳就可以了。」

    她招了招手,飄絮齜牙,頓時飛到了伊水璃懷中,討巧的在她的懷中蹭了蹭。

    伊水璃抱著他,直接朝著內室走去:「告訴皇上,我只要無幻伺候。」

    孩子,就只能暫時委屈你了。

    伊水璃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閉上眼睛,翻來覆去,卻怎麼也不能像往常那樣睡著。

    她有些煩悶的掀開蓋住肚子的錦被,猛然做了起來,蹲在一角的飄絮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煩躁,忙跳到床上,伊水璃一隻手拿著枕頭放在床頭的一角,另外一隻手拽著被子,壓著自己的肚子,雙腿伸直,雙手撐在膝蓋上,她想像以前那樣用手撐著下巴,卻發現因為肚子太大,怎麼也無法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

    她靠在柔軟的枕頭上,透過珠簾,看著門外,天色一點點的暗沉下來,她的眼皮也越來越重,不知何時,居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珠簾被輕輕地掀開,一身形頎長瘦削的男子走了進來,烏黑的眼圈,深深的凹陷,襯得那雙眼睛越發的幽亮。

    冥玄宏看著床上的那人,而在他進來的那一瞬,守在伊水璃身邊的飄絮也睜開了眼睛,朦暗的燈光,那雙眼睛波光瀲灩,比之天上的星辰還要明亮璀璨。

    飄絮咬著錦被小心的蓋在伊水璃身上,走到床緣,看著那個面帶些許癡迷,一步步朝著這邊靠近的人,他走得很慢,眉頭擰成一團,每走幾步,就會停上片刻,似有些掙扎。

    冥玄宏走到床緣,剛要坐下,那明黃的龍袍卻被飄絮咬住,那隻狐狸正仰著頭,如果他沒看錯,那波光瀲灩耳釘眸,流露出的應是鄙夷還有憤怒。

    「我只是看看她。」

    他蹲著身子,聲音很輕,顯然,這隻狐狸不想把伊水璃吵醒。

    若在平時,飄絮一定會把伊水璃叫醒,因為她總能沾到枕頭就睡,可今天,她好不容易才睡著了,他真的捨不得就這樣把她給吵醒了。

    飄絮昂著頭,頗為大方的給冥玄宏讓開道,只是看看而已,應該沒什麼關係。

    冥玄宏看著床上的人,首先注意的便是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他笑了笑,其實不算是笑,那不過是木然的扯動嘴角的動作,纖細卻又瘦弱的手,帶著明顯的顫抖,覆上了伊水璃的隆起的肚子,看著那張沉睡的臉,似乎有些憔悴,心不由得一抽。

    每個人都有自己應站的位置,倘若心有旁騖,羨慕他人所有,亦或是對自己所得不屑一顧,那無疑是自找罪受,自我煎熬,這樣的道理他何嘗不懂,不過懂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冥玄宏一隻手覆在伊水璃的隆起的肚皮上,眼看著另外一隻手就要觸向她的臉,一旁的狐王飄絮大人發威了,明明說好了只是看看的,讓他摸了肚子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居然還想要碰臉,這就是得寸進尺了。

    「這樣睡不舒服。」

    冥玄宏托起伊水璃的頸項,動了動唇,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

    飄絮看著那張瘦弱的臉,看著他眼底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流露出的癡迷,不知為何,心裡竟覺得酸酸的,這種壓抑的感覺,他居然覺得感同身受,一時間,也就忘記了開口將伊水璃叫醒。

    冥玄宏一隻手枕著的玉臂另外一隻手扯過伊水璃方才靠著的枕頭,小心翼翼的讓她躺下,然後替她掖好被子。

    寢宮裡邊只燃了幾盞燈,微微的有些昏暗,飄絮蹲在伊水璃的對邊,看著冥玄宏的背影,山峰一般的筆直,可未免太過孤寂了。

    冥玄宏倒是很有分寸,讓伊水璃靠在枕頭上睡舒服了以後,將她臉上凌亂的髮絲撥於耳後,收起眼底的留戀,和來時步步掙扎不同,離開的時候,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快很急,像是匆匆的路人,甚至有些慌張,跑到門口,雙手捂著嘴,然後尋了個這壽英殿的寢宮怎麼也聽不到的地方蹲下,劇烈的咳嗽起來。

    「皇上。」

    包含憐惜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哽咽,不是伊雲霜是誰。

    伊雲霜走到冥玄宏跟前,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替他順氣。

    「你怎麼來了?」

    冥玄宏轉過身,許是咳嗽了的緣故,耳根子都紅了,一張臉,一邊蒼白,另外一邊卻像是盛開的山茶花一般。

    「臣妾睡不著,過來瞧瞧。」

    風棲殿距離這壽英殿,可謂是隔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大半夜睡不著如何會跑來這地方,一聽便是假話。

    冥玄宏恩了一聲,卻不揭穿:「你要料理後宮,又要照顧無毀,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伊雲霜緊抿著唇,搖了搖頭,看著冥玄宏,這樣的相敬如賓,可偏偏自己卻一頭陷了進去,不由覺得淒楚心酸,險些掉出眼淚來。

    「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皇上身子才好些,要注意調養才是,天色不早了,臣妾送皇上回去歇息吧。」

    冥玄宏側過身,瞧了眼壽英殿寢宮的方向,那一眼,包含了無限的情思,滿是想而不得的愁苦,那一眼的眷戀,即便是站在他身後的伊雲霜也能感覺得到。

    轉過身,低頭,拿出手絹,將眼淚擦乾,現在,她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不對?

    「皇上,臣妾已經讓人把無幻給放了。」

    今日壽英殿的事情,她的雷霆之怒,她如何能不知曉,既然開了口,又是這樣的要去,皇上他怎麼可能會不答應?

    那個女人,果真無論何時何地,皆是聰慧異常。

    伊水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是頭靠著枕頭,平躺在了床上,她記得,她明明是背靠著枕頭,拽著被子,靠在床角的。

    她下午才發了話,不准那些宮女伺候,沒有自己的同意,那些宮女必定連這內室都不敢進,更不要提扶她睡好了。

    不想這這些了,伊水璃甩了甩頭,睜開眼睛,雙手撐著床,這邊才剛有了動靜,便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王妃。」

    然後床簾便被掀開,掛在兩邊的金鉤上,伊水璃看著無幻,眼底露出幾分喜色,再無其他反應,好像她回來伺候自己是再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

    無幻扶著伊水璃從床上坐了起來:「聽說王妃一整天都沒進食,我準備了菊花粥,還是熱的,這就給王妃端進來。」

    伊水璃摸了摸肚子,確實是餓了,卻不想吃那些太過油膩的東西,這菊花粥,剛好。

    「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無幻結果伊水璃的碗,搖了搖頭:「那日王妃進了這壽英殿以後,那公公便讓我去另外一個地方等王妃,哪想到走到一半,整個人忽然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醒來後發現居然被困在天牢。」

    天牢,這冥玄宏還真是有狗謹慎的。

    「屬下沒事,王妃你呢?沒有大礙吧。」

    無幻將吸引打量了一眼,不放心的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

    伊水璃看著門口,那語調,滿是濃濃的嘲諷。

    「不過是痛恨自己有眼無珠。」

    無幻怔愣的瞬間,伊水璃又補上了一句。

    無幻的手緊緊的扣住玉碗的邊緣,被關在天牢這麼久,她心裡也著實惱火的很,不過那幾日,她最最憂心的還是王妃的安全,方才進來見伊水璃在床上休息,旁邊的飄絮也無任何異常神色,才放下心來,不過心裡也越發的疑惑,這皇上和皇后到底想做什麼。

    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有問出聲,問那麼多,只會讓王妃更煩心而已。

    「王妃。」

    伊水璃瞧了瞧無幻的神色,便知她是要開口安慰自己,擺了擺手:「既來之則安之,擔心那麼多也沒用,我倒是想看看冥玄宏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眉色堅毅,可那濃而密的睫毛卻怎麼也掩飾不住眼底的擔憂,身處這深宮之中,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出去?即便是無幻,她的一舉一動必定在別人的監控之下。

    外邊的消息進不來,更不要說邊境那邊秘密傳來的消息,這才是她最最憂心的,總覺得冥玄宏把自己困在這個地方是不想自己知道某些事情。

    無幻斂眉沉思,恢復了一貫的冰山臉,點了點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靜觀其變。

    「這些天你也累了,早點下去休息吧。」

    伊水璃睡了一整天,心裡又想著事,無幻離開以後,便再也睡不著了,披了件衣裳,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天濛濛亮,伊水璃看著窗外來往走動的人影,這才重新回到床上,將簾子放下,準備繼續睡覺。

    飄絮叼著宣紙還有毛筆回到床上,伊水璃看著腳跟的宣紙,看著被飄絮強行塞到右手的毛筆,伸出左手輕輕的撫摸著飄絮的毛髮:「你是想告訴菊明我被困皇宮的消息嗎?」

    「吱吱。」

    飄絮甩開伊水璃的手,叫了幾聲,點了點頭。

    伊水璃笑了笑,將飄絮抱在懷中,搖了搖頭:「這樣太危險了。」

    她何嘗沒有想過這樣的法子,不過就像這伊雲霜說的,飄絮他通人性,這火紅的顏色呢,不要說是白天,夜裡也是很惹眼的,刀劍無眼,他為她付出的已經很多了,現在,即便是把自己忘了,卻依舊一心為自己,她怎麼能讓他置身險境?

    她伊水璃,有眼無珠,卻獨獨認識了飄絮,已經失去了一次,她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像是對飄絮說,又像是在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外邊的忙碌聲不斷,可伊水璃卻未受半點影響,和飄絮一起,兩人睡的沉甜,可事實上,她卻是背對著窗口,眉頭擰成一團,一直都沒有睡著。

    雖說是既來之則安之,也是這樣告訴自己,卻還是無法做到那樣的坦然。

    「王妃。」

    無幻以為伊水璃還在睡覺,腳步很輕,走到床邊,掀開簾子,試探性的叫了句,見伊水璃沒反應,放下簾子,伊水璃聽到她離去的腳步聲,突然動了動,用手撩開無幻放下的簾子:「什麼事?」

    「祁連山脈的地形圖。」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讓伊水璃的瞳仁驟然猛縮,拉著絹布的手微微一抖。

    「對你會有幫助的。」

    鳶展眉一笑,那雙桃花美目,不再是漫天飛舞的桃花,那如玉一般的肌膚早就變成了刀割了一般的小麥色,沒有以前的英俊風流,可在伊水璃看來,這鳶卻比以前順眼多了。

    「鳶,你會幫我的,對吧?」

    伊水璃看著鳶,那雙眼睛一如初見,清澈透明,卻多了幾許期冀。

    她有些感慨,對命運的感慨,那種感慨讓她有種想要發笑的衝動,真的,非常搞笑。

    飄絮水仙,但凡那些是她看上想要重用的,到最後得到的結果似乎總是背叛,她是個冷血的人,甚至無情,那些人,她算得上是真心的吧,至少,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們的事情,即便是飄絮也一樣,她問心無愧。

    可是另外一些人,譬如說飄絮還有坐在自己跟前的鳶,一開始,她存著的不過是利用的心思,飄絮自不用說,她對自己的好,她的那些付出,即便是她這樣沒心沒肺的人,也無法忽視。

    這鳶,其實他沒說錯,一開始,就是自己招惹他的,明知道他是那樣的一個人,卻還要當著他的面那些煽情而又動人的話,設好了陷阱讓他往裡邊跳,被他害過,不過一切的恩怨都在兩年前的那場宮廷政變了結了吧,她真的沒想到,他會幫自己。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她不是金絲鳥,可現在她卻被囚在這華麗的牢籠之中,無論他是真心還是假意,現在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治了。

    「我不會害你。」

    鳶看著伊水璃那似破釜沉舟的臉,精緻的桃花眉目定定地看著她,一派的坦蕩。

    「我會用行動證明的。」

    他知道,她不會僅憑這三言兩語就相信他。

    那張祁連山地形圖,是他花了兩年的心血才完成的,比起營帳擺放的那些,不知詳細了多少倍,祁連山脈的重要性,即便不是行軍打仗的人也可以知道,那是天然橫亙在天順和北越的屏障。

    行軍打仗,天時地利人和,他相信,這圖對她來說是有用的。

    這次兩國交戰,他便回到了幽雲十六州,想將東西交給她,可到最後,卻沒等到她。

    他想,他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自私,想要她知道這兩年來他為她所做的一切,要不然為什麼一定要把這東西親自交到她手上呢?交給七皇弟還不是一樣的嗎?

    他終究不是甘於無私默默奉獻的人,畢竟是愛過的第一個女人,這樣比星光還要耀眼的女人,此生再也碰不上了,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女人,即便得不到,卻還是希望她的生命中會有自己的印記留下。

    「把手給我。」

    不待鳶反應過來,伊水璃便牽起了他的手,掌心攤開,修剪整齊的指尖,在掌心上,劃下一橫一撇的印記。

    「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鳶看著自己左邊的掌心,有些眷戀上邊的溫度,抬起眼睛,視線落在伊水璃臉上,鄭重的點了點頭。

    伊水璃看著含笑的鳶,頓有種心驚肉跳之感,空氣陡然凝結,像是快要結冰了一般,肅肅的冷風,竟挾著嗜血的殺氣。

    鳶臉上的笑容依舊,可一顆心卻因為這樣的眼神,不停的下沉,跌至谷底,直至最後,與那徹骨的寒冰融為一體。

    伊水璃也笑,那笑一開始是迷離的,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漸漸的,那霧氣慢慢的散開,像是破雲而出的金陽,瞬間光芒萬丈,那是他,最為熟悉的,自信與從容。

    「不會的,他會等到的。」

    自信而又篤定,沒有半點的懷疑,無論情況有多麼惡劣,他都會撐到她去救他的,即便已經到了絕境,可她卻堅信,為了自己,他也會創造生機,而且,冥玄宏不敢讓他出事。

    竟是這樣的信任,鳶笑了笑,苦澀的自嘲。

    這樣的一對璧人,是如何也拆散不了的吧。

    「還有一件事一一」

    伊水璃邊說邊從懷中掏出那塊碎成兩半的血玉,左右看了一眼,將其中的一半遞到鳶的懷中:「把這個交給暗夜,告訴他,我讓他準備的東西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讓他送到幽雲十六州。」

    伊水璃略微思索了片刻,補充道:「親自送去。」

    那神色,竟是說不出的認真。

    「現在就不擔心皇上知道嗎?」

    伊水璃微抿著唇,那神色是自信的,是淡然的:「皇上他很懂人心之術。」

    無幻站在一旁,聽到伊水璃提起菊明,拿起錦帕的手不由握成一團。

    伊水璃迎上鳶略帶著疑感的目光,低頭看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此處幽雲十六州,千里迢迢,我這個樣子,如何能經受的了長途跋涉,想必菊明已經知道邊關告急的消息了,若是我知道這個消息,不顧他們的反對去幽雲十六州怎麼辦?這對我孩子來說都是很危險的,我呆在皇宮,他怕是求之不得呢,他們不讓我見菊明,不過是擔心他嘴快而已。」

    她一直都知道,他很聰明,而他,也終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呢。

    無幻方才不在,不過一番下來,自是不可能沒有半點的眉目,她原是擔心王爺身陷險境,王妃會因為擔心去找他。

    擔心王爺,又憂心王妃,不過現下見伊水璃那一副篤定的模樣,提起的心忍不住放下了訐多,王妃不會讓王爺有事的,王爺武功高強,為了王妃和小王爺,一定不會有事。

    鳶見伊水璃分析的頭頭是道,心底的那份愛慕就像是發酵的陳酒,越發的濃厚,在來壽英殿的路上,他擔心她接受不了,猶豫了很久要不要把事情告訴她。

    他一直都知道,這不是個尋常的女人,卻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如此冷靜,正所謂關心則亂,若是不知情的人定會以為她是愛的不夠深,可她對冥玄野的感情,天順上下,誰敢說那不真呢?

    因為愛的太深,所以這個時候才更加不能亂,是這樣嗎?

    「鳶,你幫我這一次,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身為天順曾經最受寵的皇子,她知道,他有屬於自己的力量,可是他做的卻是和皇上對著幹的事,冒著極大的風險,而他做這些是為了什麼,她也知道。如果是真心幫她,幫冥玄野度過這次難關,她真的會感激他一輩子口

    「一輩子嗎?」

    鳶看著伊水璃,扯動嘴角,笑的有些難看。

    心高氣傲的人,卻只能用這種含著脅迫的方式被人記住,不過這樣已經很好了,感激一輩子呢?她是說到做到的人呢。

    轉過身,鳶看著門外的陽光,桃花似的美目有些話恍惚,他好像看到那一身明黃的男子,站在某個角落,偷偷的注視著這個方向。

    冥玄野,真的是他們這些兄弟當中,最有福氣的呢。

    「你恨皇上嗎?」

    那悠悠的聲音,似帶著惆悵,同情和憐憫,隨風吹進伊水璃的耳畔。

    伊水璃順著鳶的方向看去,外面,陽光明媚,夏風和暢,那天高地闊的世界,原本觸手可及,可現在卻因為那個人,遙不可及。

    恨嗎?現在為止,為那個人,還沒有那般強烈的感覺,只是惱,對,就是惱,有些火,他擁有的一切包括那條命都是自己給的,可他是怎麼做的,恩將仇報,忘恩負義。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在感情上,再理智聰慧的人也會被沖昏了頭腦的,就像現在,若是冥玄野說不要她了,她一定會狠狠的揍他一頓,即便是將他相綁起來,也不會讓他離開的。

    「不恨。」

    不過她也絕對不會同情,若將來吃了苦頭,不過都是他自找的。

    「如果只是將我軟禁在壽英殿便不會恨,但若是傷害了我家王爺,即便他是皇上,我也不會放過他。」

    那定定的聲音,越過重重的珠簾,一字一句,像是戰場上敲擊的擂鼓,穿透了壽英殿的每一個牆角。

    鳶將伊水璃交給他的玉珮放在袖中收好,側過身,看著她:「我想讓你一輩子感激我。」

    與伊水璃相比,那聲音算不得大,甚至有些輕,可吐字卻是極為清晰的,對靠在床上的伊水璃笑了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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