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2.第九十一章 我會用真心填滿你的孤獨（一） 文 / 窗邊的小豆豆

    一日葉夏夢來找易子默。

    「你找我？」易子默正捧著相框，手指撫著相框嵌著的照片上的人兒。

    「怎麼沒有事我就不能來見你嗎？」葉夏夢微微一笑道。她與易子默認識將近二十年了。她伸出手指頭掠了掠一頭染成栗子色的短髮。其實在她的心裡一直埋藏著一個秘密。

    「你真是的。」易子默嘴唇微翹。他從小就把葉夏夢當作是自己的妹妹一樣對待。葉夏夢從小就是一個風頭很健，自己又長的很漂亮，難免恃寵而驕。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儘管身邊不乏追求者，卻執意不肯結婚，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最近又遇到了什麼感情問題要向我傾訴啊。」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她穿了一襲短到大腿的緊身洋裝，外面套了一件牛仔外套。三十五六歲的女人，身材嬌小玲瓏，人也長得似娃娃臉一樣，竟一點也看不出年紀來。她坐在易子默面前的辦公桌上，短短的裙子一下子縮了上去，露出腿上的肌膚。「難道我就只有感情問題了才會想到你嗎？」

    「你今天真奇怪。」他微微地皺了一下眉毛。這麼多年的交情，他已經習慣於她的任性妄為。「我們之間還需要隱瞞什麼呢。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她呵呵地笑道，竟露出一絲羞赧的笑意，又從他的手上取過那個相框，拿在手裡細細地端詳，喟歎著說：「你還在掛念她嗎？她去世也好多年了。」

    「她永遠在我的心裡。」他劈手從她的手裡奪過那個相框，將它擺放在桌子上。

    「那個長的很像她的柳澄呢？你們還有沒有聯繫？」她睜著瀅亮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睄著他。

    「偶爾。」他心裡念叨著這個名字。繼而昂起臉來笑著說道。柳澄，自從上次與她巧遇以來，兩人一直沒有聯絡。曾經他以為柳澄是如茵將另一個她帶到了他的身邊，後來才發現柳澄早就有自己喜歡的人了。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我記的你以前好像喜歡過她。」葉夏夢裝作不在意地說道，覷著眼偷睃他。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將雙手壓在腦勺後面，低沉地說了一句。

    「你打算一輩子都這麼孤家寡人一般一個人過下去嗎？」她雙手撐在桌面上，身子微伏著朝向他。

    他一雙明亮亮的眼珠子移向她說道：「怎麼我單身礙你的眼了嗎？」

    「我給你介紹呀。」她突然柔媚地說了道。

    「又來了你。」他笑瞇瞇地縮回手，將手指交叉地握住擱在桌面上。「這次是不是又是你那些培訓中心的老師？」

    「當然不是了。」她嬌滴滴地說道，微紅著臉。「如果是我自己呢？」

    他駭了一跳，露出驚異的眼神，遂將臉一撇道：「你別尋我開心了。」

    「我是說真的。」她的臉漲得通紅。「我不是尋你開心。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

    他扭過頭來，瞠目結舌地盯著她的臉：「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我一直都把你當作自己的妹妹一樣……」

    「我不要做你的妹妹！」她粉白的臉上兩圈紅暈更加濃艷了。「我從小就喜歡你，所以這麼多年我都沒有結婚。當我得知你結婚的消息時，我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你身邊，可是你都沒有發現我。你的眼裡只有如茵，後來又出現了柳澄。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她時候的感覺嗎？我覺的你肯定喜歡她，她長的實在是太像如茵了。子默，你還在等什麼呢？你愛的兩個女人，永遠都不可能會陪著你了。只有我，我無怨無悔，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等著你……」

    他錯愕極了。他實在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葉夏夢的嘴裡說出來。他垂下眼皮，從鼻子尖一直紅到耳朵根。

    「夏夢，我沒有想過你……」他皺著眉毛盯著她漲紅的腮，「我們還像以前那樣維持朋友關係好嗎？今天的話我就當作沒聽到過。」

    「子默，難道你就對我一點點感覺也沒有嗎？」她走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兩隻手，眼眶紅了。

    「不是，我對你的感覺，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聯想過我們之間……」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那麼你現在可以問問你的心，我再問你一次，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她攥住他的手，將它貼在他心的部位，用希翼的眼神望著他。「我們已經兜兜轉轉了這麼久，不要再耽擱下去了。」

    他急著想抽回手，卻被她牢牢地抓住。她緊緊地抱住他，將下頦壓在他的肩上，一排厚睫毛簇成黑線。在小的時候他總是護送她上下學。因為他家與她家是鄰居。他媽媽因為自己沒有女兒，因此特別地喜歡她。然而她自小就是一個被寵溺壞了的小女孩，嫌他土氣又木訥。兩人磕磕絆絆地長到十七八歲的年紀，她由一個驕縱的女孩子變成一個活潑愛說愛笑的大姑娘了。然而他仍像以往小的時候一樣來接她上下學。同學們都以為他是她的哥哥。只有她笑而不語。直到有一天，兩人分別考上外地的不同大學。她才幡然醒悟，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陪她一起上下學了。在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在積年的歲月裡早就攢聚下對他的依賴，也早已愛上了他。

    「我已經等得太久。我好累，能不能別再讓我等下去？」她哽咽著嗓子抽抽嗒嗒地說道。

    易子默緘默了。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所愛的兩個女人，一個已經永遠不會再回來，而另一個也早就心有所屬。是不是真的應

    該將自己早已封閉起的來感情的門開一道縫，不再是灰沉沉陰淒淒的，而是選擇讓一縷爛漫的陽光投放進來？他默默地闔上了兩片嘴唇，將剪得短短指甲的手撫摩著葉夏夢滑膩烏亮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