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4.第六十三章 愛不由己（三） 文 / 窗邊的小豆豆
「喔，沒問題，到時我會找一家國際學校將他送進去。如果想去國外上學也可以，只是我怕他還這麼小。」他不假思索地答道。
「不，我來上海的目的就是為他找一家學校。但是我已經幫他找好了。在沒有見到你之前他也已經在那所學校上了一段時候了。」她釘住了他看。
「是什麼學校？」他冷陰陰的一雙眼盯住她。
她嘴唇翕翕地動，似乎不知道要怎麼樣告訴他。「總而言之是很適合他上的一所學校。」
「我陳慕思的孩子可不想上那種不入流的學校。」他的眉尖皺了起來。
她睜大了眼睛發怔地睄了他一眼，將紅縐縐的兩片嘴唇闔起來：「你不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什麼？那麼你把學校名報給我。我要給他最好的教育。」他覺得有些乏了，揉著倦眼，口氣不免也帶有幾分急躁。
「啟明學校。不管怎麼樣明天他就該回學校了。」她的心裡火燒似地發痛。如果他知道了這一切，會責怪他沒有把星星帶好嗎？
「這是什麼學校？」他嘴裡咕噥了一聲。眼光已經瞄到她已經起了身，預備往臥室走去。
她見他沒有提出多大強烈的抗議，就只當他默認了。然而她聽到啪噠兩聲，光明在她的眼前熄滅。而她的身後也有一股力量將她緊緊地箍住了。
「陳慕思。」她奮力地掙扎。「你在做什麼？」
「我們不是夫妻嗎？」他在她的身後冷笑著說，一雙強有力的胳膊深深地環住了她。
「你在胡說。」掙扎中她旋亮了在走廊上的燈，那盞燈只能夠發出微黃的光線來。
他將她扳正身體，強迫她凝望著他。光線在她兩排濃密烏黑的睫毛上在眼瞼底下投下絲絲縷縷的陰影。她的眼睛裡汪著一泓水。「你走的時候不是還收了我的戒指嗎？即使我們沒有結婚，但是你收了我的戒指怎麼說也算是訂了婚吧。」
她的聲音抖而啞：「我……我可以馬上還給你。」
冷笑綴上了他的嘴角：「你說的好奇怪。這種東西能說還就還的嗎？況且你過了五年才想到要還給我，會不會太遲了一點。」
她離開他的時候的確將這樁重要的事給忘了。但是這些年來她一直將他送給她的戒指收得好好的。
「請你放手。」她的怒光橫掠到他的臉上。「我不想吵醒星星。」
「別用你的孩子來危脅我。」他冷幽幽地微笑道，將嘴角翹了起來，「你要為對我做出的傷害來彌補你的過失。」
「是我的錯。但是我不是你的僕人，更不是你的玩偶。」她說的更大聲。眼睛的稜光注在他的臉上。
下一個動作就是他將她緊緊地貼伏在牆上，像上次醫院那樣。她的心忒忒地跳起來。但是這一次不是在公眾場合，沒有人能夠幫得了她。她的大腦停頓了幾秒，陳慕思的嘴便壓了上來。他的唇柔軟而微溫，與受驚的那一次相比，這一次他的動作更加地輕和。她的心一直在羞赧與慌亂的波浪中顛蕩。他見她並沒有做堅決地抵抗，便將手攀上她衣領底下的扣子。當她的胸前開始隱約覺得透著一絲寒意的時候，她霍然驚醒，將他使勁地推開。
他呼呼地喘著氣，目光中滿貯著熱熾，斜起了眼睛睇著她：「你比上一次有進步，起碼這次沒有流淚。」
「陳慕思，你別欺人太盛。」她紅著眼睛看著他。手橫擋在胸前。
「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你自己吧。」他透露出淡漠的笑容，轉身走入自己的房間。
陰鬱攸地掩上了她的心。她抬起徐緩的步子回到了自己與星星的房間。她的明天在哪裡？是她變了還是陳慕思變了呢？
陳慕思早上起來的時候還看到柳澄的房門緊閉。他多想不顧一切地推門進去。然而他還是忍住了。他連早飯也沒有吃，便匆匆下樓，一面掏出手機往外走，一面又扣著外套。
「程姐，幫我查一查啟明學校。」
「你要查學校幹什麼？」程姐覺得這所學校的名稱有點耳熟。
「別問這麼多，幫我查一下，拜託啦。」他不容她分說，便收了線。
在這個時候程姐剛巧做了早飯給妞妞跟程音媽吃。她猶疑地拿了油條放進嘴裡嚼了幾下，口裡還唧唧咕咕地念著：「啟明學校。」
程音媽正在給妞妞搛菜到她的碗裡，聽到她這一咕囔，便咂了咂嘴說道：「怎麼學校也跟你的工作有關係啊。我看你這份工作真是管東管西都要管，還是別幹了吧。」
「不干怎麼行？」她笑嘻嘻地接口道，「沒工作我們就得去討飯了。」
「媽媽，等我長大了賺錢養你。」妞妞揮著手叫道。
程姐微笑著眼手摩挲了妞妞的頭。
「啟明學校不就是專門收留自閉症孩子的學校嘛。」程音媽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程姐恍然大悟，她撇下她們，跑到自己的臥室中找出那份私家偵探的報告，翻到啟明學校的那一頁，大大的校牌前那個叫星星的孩子正由柳澄領著走出來。她的心直往下沉去。難道慕思已經知道了什麼嗎？
下了通告之後，陳慕思回到自己專屬的化妝間裡，
見到了程姐，便開口就說：「查的怎麼樣了？」
程姐的目光攸地閃爍過幾分難色，便默默地轉過背將門輕輕地闔上了。
「依你的臉色來看，啟明學校一定是一所不怎麼樣的學校吧。」他耽耽地注視著她的目光說道。
「也不是這麼說。」她帶澀的聲浪連自己聽出來也有點異樣，「這是一所特殊的學校，是專門培養那些特殊的兒童的……」
「原來是這樣。是不是因為我的孩子是天才，所以才把他送進去的，類似於少年科技院的那種。」他的目光漾起流動的光輝，使得他的整張臉看上去都十分地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