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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遺落的手機 文 / 紅了容顏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又和邊上的人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美人這麼潑辣……哈哈哈……夠勁,夠味……大爺我喜歡……快,跟我走吧……」邊上的人聽了,一起過來拖起藍就要往外走。剛轉身,就被眼前的幾個高大的人怔住了。

    雷站在那,瞇著眼看著他們放在藍身上的手,臉色隨即變得鐵青鐵青。

    「把你們的髒手拿開。」他開口,言語像地窖裡蹦出來的,寒徹心骨。

    「小子,還是勸你少管閒事吧……你不知道本大爺我是誰嗎?」剛才踢林宇軒的那人站出來瞪著雷尼。

    雷不怒反笑,笑容像黑夜中的鬼魅一般邪惡:「我管你是誰?別讓我再說第二遍。」說話間,他身邊的保鏢已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藍從他們的人群中救了出來。

    雷看著臉色慘白的她,淡然地問:「沒事吧?」

    藍沒有說話,剎那間見到他,所有的心酸,所有的恐懼都差點崩潰,好想一把擁住他,可是,不是以前了。已經過了五年了。

    她徑直走回林宇軒身邊,輕柔地扶起他。替他擦拭嘴角的殘血。

    雷眼裡一閃而過的悲哀,在看向面前挾持藍的人的時候也頓時變得血腥起來。而那些人還處於震驚之中,尚未反應過來。

    「最好馬上消失在我面前,永遠也不要讓我再見到你。」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越過他身邊。

    「他媽的,你算什麼玩意……老子就不信……」所有的語言在聽到耳邊一個手下的耳語後愕然斷了下來:他是雷氏集團的雷少爺……

    他心有不甘的再瞪了雷一眼,轉而憤憤地離去。

    雷走到林宇軒身邊,看著他一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又看著藍對著他溫柔的樣,他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般難受。他順手拿過一杯酒,蹲下,一把拖過林宇軒,把整杯酒潑到了他臉上。

    「你幹什麼?」藍嚇了一跳,來不及阻止。

    雷緊緊攥著林宇軒胸前的衣襟,狠狠地說道:「別給我裝死,就你這德行,還想保護誰?」

    林宇軒被冰涼的酒潑得一個激靈,神志也清醒了幾分,看著面前的雷,他苦笑出聲:「是……我沒有能力……我連自己都不能保護,還談什麼保護別人……」他推開雷,腳步踉蹌地走了出去。

    「軒……」看著他走出去的身影,藍心裡滿滿地苦澀,她跟著跑了出去。

    雷站在那,怔怔地看著藍的背影,所有的孤單,所有的失落,所有絕望中的惶恐,像烏雲一樣密密地壓過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藍追上林宇軒,卻也見到他正靠著外面的牆緩緩滑下身子,如一堆爛泥般,癱倒在寒冷的冬夜。

    她上前,跪在他身邊。他只是閉著眼睛,閉著眼輕輕地說道:「是不是,即使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我也仍然留不住你……」眼角,清澈的淚順著臉龐滑落,流入他的發中,發被打濕,如淋了雨,而臉上,只有淺淺地濕意。

    藍頓時心痛如絞,跪在他的邊上,任淚水盈滿眼眶。

    他無力地鬆開右手,手心中赫然是一張已皺得看不清樣子的照片。她的照片。她在陽光下甜美地微笑的照片。

    眼眶中的淚瞬間滑落,飄飛在刺骨的風中……

    「那人不知道怎麼的,就和那些人打起來了……好像是掉了什麼東西,被另一個人踩到了……」

    剛剛進來時酒保的話迴響在耳邊,他就是為了這張照片才和人家打起來的嗎?就是為了這張照片才不顧死活地任人踢打嗎?

    她看到他一直緊握著的右手,彷彿握著比他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這東西,卻只是她的一張照片。

    林宇軒吐得一塌糊塗。藍把他扶回了家,將他安置在她的床上,收拾著他一身的狼狽。他終於吐完了之後,也沉沉睡了過去。

    藍坐在邊上,凝視著他的睡姿。寬寬的額頭,白皙的臉龐,英挺的鼻子,薄而性感的嘴唇,平日裡漂亮的眼睛此刻緊緊閉著,濃眉深鎖著,下巴也冒出了青青的鬍渣。上輩子,他到底欠了她什麼,這輩子,她會向他這樣的索討。他,一定活的很痛苦吧。

    那年,他回了國。那年,她為了滿足一己之私而利用了他。那年,她滿懷愧疚,又滿身傷痛得嫁給了他。當他把戒指套到她手上的時候,他眼裡的那抹欣喜,眼裡的那抹激動,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的。而當她看到手上的戒指,看到他將它套入的時候,她的心卻如玻璃掉地,碎裂地無法收拾。

    藍的眼緩緩移到他的右手無名指上,在那一年,她將他戴上的戒指還在。他說過:即使你拋棄了我……我也不會拋棄它。他是那麼濃烈而深刻的愛著她。而她呢?她都給了他些什麼?

    因為愛你,所以給你自由……看著你快樂,是我最大的幸福。

    藍捂著胸口,那裡,又開始顫顫地疼痛起來。林宇軒,這輩子,我都無法還清你了。她看著他,黑暗中,珠淚滑過臉龐。

    第二天清晨,她為他做好了早餐。曾經他說吃她的早餐有種幸福的味道,曾經希望這樣的幸福可以一直持續。可是,這樣的幸福才持續了多久。她,為他做過幾次早餐?她苦澀淡然地笑,有些人,有些事,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果能夠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或許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或傷心或悲痛亦或驚喜的事了。

    她上樓,推開門看,他依舊在睡夢中。這段時間照顧子軒他都沒有睡個安穩覺,再加上昨夜的醉酒,讓他睡得如死豬般沉。

    她輕輕掩上門,下樓,拿過外套,開門,上班去。

    清晨柔和的陽光斜掛在蒼松翠柏不凋的枝葉上,顯得那麼安靜肅穆,綠色的草坪和白色的水泥道上,腳步輕起輕落,平靜而祥和的早晨。

    路上行人很少,因為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藍也難得有一天可以慢慢走著去上班,甚至還可以邊走邊欣賞著路過的風景。

    多久沒有這麼愜意了?她自己都忘了。很是平常的一件事,很是平常的一個動作,現在在她看來都成了奢侈。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無奈而可悲。有太多的無奈,造就了太多的悲哀。

    風伴著陽光襲來,溫暖而寒冷。藍笑了笑,怎麼會用這兩個如此矛盾的詞呢。可是,人生本來就是矛盾的。想愛卻不能愛,想做卻不能做。總在快樂的時候感到有些惶恐,在開懷大笑時流下感動的淚水,怎麼都無法相信單純的幸福。

    上班,一如既往的枯燥,一如既往的孤單。藍呆呆地望過去,望著那個相隔不遠的位置,小銳好幾天沒來上班了,他在哪呢?宋以然也好像達到了她的目的般,這幾日居然都沒來找她的麻煩。她無所事事,整日似乎都是來看報紙的。她還簡直要懷疑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待遇,而讓她落得如此清靜。而這特殊待遇只是人們都不屑與她為伍罷了。她自嘲地笑笑。也虧他們養了她這樣一條米蟲。

    桌子上的電話忽然響起。她呆了好一陣,從來都沒有電話的,今天怎麼會突然有了呢?是小銳嗎?她心一緊,忙接起電話:「小銳?」她急切地叫道。

    電話那頭卻默不作聲,她正詫異是不是打錯了時,聲音卻傳了過來:「怎麼不回我信息?」雷清冽的聲音遙遠地傳過來,像隔了幾個世紀般。

    她呆愣了好久,似還沒有聽清這聲音的真假。

    聽不到她的聲音,他又說:「在幹嘛?」

    藍這才似回了神般,掏了掏自己的褲袋,又翻了翻包包,卻沒發現手機:「忘在家了……」她輕輕說道。

    那端,又是一陣沉默。藍也拿著電話沒動,不知道該說什麼。許久之後,還是她先開了口:「昨晚,謝謝你……」

    雷的心咯登一下,抓著話筒的手也握得緊了緊。她這是在替他道謝嗎?

    一清早沒在大廳看到她的身影,想要確定一下她到底有沒有上班,可是無緣無故又不能跑下樓去。總不能還藉著喝咖啡這麼拙劣的借口吧。

    於是,他給她發了信息。他不喜歡發信息這種玩意,既費時又費腦,有什麼話就直接打電話,但是五年前,她卻對著他說,她喜歡發信息,有些不能當面說的話可以通過信息來表達。

    於是,他也笨拙地開始學發信息,給她留言。

    原來那種在不經意間看到她的一句或淡然或深濃的話時的感覺是那麼地美妙。

    在哪裡?在幹什麼?有沒有想我?我很想你。短短的幾個字,都要令他回味很久,欣喜萬分。

    但是,好久都沒有收到這種意外了,他也好久沒有發信息了,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遺忘了那種被想念的感覺。

    但還是會忍不住去想她,於是想了很久,還是提起手機給她發了條信息。等待是久遠的,是焦灼的。他不住看著自己的手機,卻始終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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