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97上官先生,合作愉快 文 / 筱婭櫻
這敲門聲,讓門裡門外的三個人原本就不單純的心思更加複雜。
鄧萸杫隨意看了看房間,指間綠色閃動,一道疾速劃過。
門外,上官允的心隨著他自己的敲門聲不斷的下沉,臉色更加冰冷。
上官瑞文微瞇著眼,讓人看不出來他眼底的神色,只是,渾身似笑非笑的陰冷,讓人忍不住想要逃離。
父親那別有深意的眼神上官允自然懂,他更加著急,心底也越冷,他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她再不開門的話,那他絕對不會饒過她。
堂堂上官家人,怎麼可能會容許自己被人這麼戲耍利用。
就在上官允心裡剛剛下了決定的時候,鄧萸杫打開門,一臉的怪異看著兩個人,「上官先生。」
「鄧小姐,這是我父親,他特意過來看你的。」上官允的手僵在那裡,尷尬的笑了笑,收回,似乎是沒有任何芥蒂的介紹道。
上官瑞文瞬間收斂所有的陰冷,溫和的看著鄧萸杫。
「你好。」鄧萸杫淡淡的點點頭,彷彿對於上官瑞文的出現一點都不奇怪,也不覺得詫異。
這小小年紀週身的淡然和高傲,真的讓上官瑞文見識了一下,這個小女孩,好像沒有不是那麼簡單。
他自己的氣場他很清楚,雖然他在別人面前一副溫和的樣子,但是真正能夠和他親近得上官家的小輩可以說是幾乎沒有,更不要說可以和他直視的人。
剛才,鄧萸杫和他直視的時候,竟然沒有絲毫的閃躲,而且,一點波動都沒有,只這一點,這個人,就值得她重視。
「有事嗎?進來吧。」鄧萸杫似乎是有點疑惑的看了一眼兩個人,讓開路。
「呵,只是想來看看鄧小姐,畢竟,這些年,我也是很久沒有見到姑姑了。」上官瑞文很明智的沒有說破剛才的事情,鄧萸杫既然敢剛來就出去查探,那她一定有應對的招數,這樣沒有意義的話,他問出來有什麼意思。
鄧萸杫心中冷笑,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高傲看著上官瑞文,「師父當然過得很好。」
上官瑞文笑笑,別有深意的看了看鄧萸杫,這樣的人,不是演技高超就是本就是這樣,那剛才她到底去做什麼了。
第一次,他有些看不透一個人。
還是一個小丫頭。
「我聽允兒說,你來這裡,是為了讓昕姑姑身後能夠進入宗廟,那……」
上官允一直站在一旁,看也不看鄧萸杫,心中有一種被人說欺騙的感覺,他心裡一直在想,一個小丫頭而已,竟然敢騙他,罪不可赦。
但是,到底是因為鄧萸杫利用他讓他失了面子,他在憤怒,還是因為鄧萸杫不是他自認為的感覺而在憤怒,只有他自己知道。
「師父她,已經死了。」鄧萸杫低歎一聲,是啊,走了,終究是離開了,即使,現在的她還有意識,但是和他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嗯。」彷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上官瑞文也沒有多大的驚訝,他餘光看到還在有些生悶氣的上官允,不悅直接表現在臉上,他低沉說道,「允兒,你先出去,我有話和鄧小姐說。」
上官允雖然狂妄,但是父親的話他都會聽,不知道這一次父親要和她說什麼,最好嚇死她,哼。
上官允甚至於有些開心的走出去,招惹了他,就要有被教訓的覺悟。
上官允想什麼沒有人理會,自他轉身,兩個人就已經開始了較量。
沒有人說話,鄧萸杫低著頭把玩著茶杯,對於上官瑞文那逐漸強大的氣場,直接無視。
上官瑞文在自己剛開始用氣場試探鄧萸杫的時候,對這個小丫頭有點真本事有些另眼相看的,只是,越到後來,他原本有些正視鄧萸杫的時候眼神瞬間變得陰冷,他已經釋放了自己所有的氣壓,這個小丫頭竟然絲毫不受影響,還能夠坐在那裡安然無恙的喝茶,這簡直就是對他的打臉,他竟然連一個看起來,連他一半年齡的人都影響不了。
這個人,以後,一定不能小覷,更何況,她可是上官昕的徒弟,她,不能留。
將眼底的陰狠隱藏,頗為欣慰的看著鄧萸杫,大笑,「果然是昕姑姑的徒弟,小小年紀,前途不可限量啊。」
上官瑞文的變化鄧萸杫怎麼會沒有發現,她心中暗暗驚心,防備他,這樣的人,才最可怕。
「呵,多謝。」鄧萸杫抬起頭,看著上官瑞文,眼底的深色不言而喻。
「鄧小姐,你來這裡,不會是這麼簡單吧。」看著鄧萸杫不在隱藏自己,他也開誠佈公,聲音微冷。
是來滅你上官家的人,這樣的話,鄧萸杫怎麼可能會說。
不偽裝不過是為了讓上官瑞文不懷疑她,在這個精明的人眼裡,身為上官昕的徒弟,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頭腦簡單,只知道高調,高傲的人呢。
「我來是做什麼的,身為神卜上官家數一數二的人物,怎麼可能算不出來了。」鄧萸杫淡笑,一臉的淡然竟無端給了上官瑞文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那種仿若與生俱來的,俯瞰別人的感覺,真的,很讓人不爽。
然而,另外一個疑惑卻是在上官瑞文的心裡出現,難道,這個人是隱世沒有出面過的公主?
不,不可能,上官昕收了一個農民家的小孩做徒弟這件事情他早就聽說了,她怎麼可能還會有什麼高等的身份。
他斂了斂因為鄧萸杫而受到影響的神情,這個人,不愧是上官昕教出來的徒弟。
「我不管你來做什麼,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上官家,容不得任何人放肆。」說著,帶著一絲的威嚴,即使,他知道自己的氣勢對鄧萸杫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
「是嗎?」鄧萸杫輕笑,「我早已經說過,我來這裡是為了讓師父能夠進宗廟,僅此而已,你竟然這麼不信任我,那你兒子搶奪家主的事情可該怎麼辦呀。」
嘖嘖的說著,一臉的歎息。
就算是上官瑞文早已經不會被人牽著自己的情緒走,但是這一次,鄧萸杫的話真真確確的把他嚇到了。
這是他們上官家內部,都不一定知道的事情,除了他,允兒,還有家主之外,沒有知道他們的計劃,更沒有人知道他準備將允兒送上家主的地位,然後享受至高無上的地位。
他一直縱容允兒出去玩,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讓他們以為已經足夠解封,開啟修煉占卜之術的允兒不是他們的威脅,一直以來,他們做的都很好,沒任何人懷疑。
但是,今天!
上官瑞文劃過一抹狠毒,他雙手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著鄧萸杫,既然,有人識破了他們的計劃,那她,絕對不能活在這個世上。
上官瑞文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即使鄧萸杫再怎麼有實力,年齡在這裡,她絕對比不過已經整整練習了幾十年的他。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向著鄧萸杫的脖子,而鄧萸杫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彷彿能夠看到下一秒,鄧萸杫死在他手中的樣子。
很快,就要成功了,他甚至已經用自己的指甲劃破了鄧萸杫的脖子,就要掐上去。
但是,就在這時,原本應該坐在那裡受死的鄧萸杫竟然逃脫了。
他的手一空,動作一滯,下意識的抬起頭,看著站在十米之外的鄧萸杫,脖子上的劃痕依舊在,血液流淌,但她卻毫不在乎,冰冷的看著他,彷彿是在看一具死屍。
上官瑞文打了個寒顫,他不害怕,這個小丫頭還不至於讓他害怕。
他只是詫異,她,竟然能夠反應過來,還迅速轉移到安全地段。
他的動作在一秒之內,而她反應過來,竟然也是在一秒之內,雖然他傷到了她,但是那微不足道的傷口根本不致命。
高手過招,一分一毫的差距都是致命的。
這一場,他輸了。
「上官先生難道不知道待客之道嗎?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客人。」鄧萸杫蝕骨的冰冷看著上官瑞文,摸了摸脖子,觸及到的溫濕的感覺,以及空間裡的血腥味道,她很不喜歡。
「我的客人,我並不這麼覺得。」上官瑞文瞇著眼,思索著對付鄧萸杫的方法,說實話,她的身手真的驚到了他,如果,她不是上官昕的徒弟的話,他一定會留下她,重用她,而現在,不可能了。
「想要殺了我,你剛才沒有得手,那麼下一次也同樣不會得手,既然我能夠進來,那麼我也能夠出去,既然能夠出去,那麼下一次,我還會再來,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就這一次解決問題,何樂而不為。」鄧萸杫不緩不慢的說著,隨手從空間拿出一塊手帕,覆在傷口上,果然,被人放血的滋味,真不好受。
鄧萸杫說的話,沒錯,如果是之前的話,他會認為鄧萸杫這幾句話是在異想天開,但是,剛剛一次對手,他能夠感覺的到,鄧萸杫的實力,很有可能不在他之下。
所以,他在想,應該怎麼選擇。
上官瑞文沉默,鄧萸杫並沒有打擾,她將手帕拿下來,嫌棄的看了一眼瞬間被染成血色的手帕,隨手扔在空間,再拿出一條新的,再一次覆在傷口上,上官瑞文還在這裡,她可不能讓他發現自己的異常,所以,她在調動自己的綠色霧氣,阻止身體的自行修復,這感覺,越發的不爽了。
順帶著,看上官家人也更加不順眼了。
「將上官昕的骨灰放進宗廟換你幫助允兒當上家主。」既然趕不走,當然要壓搾一下,他可是從來不做賠本買賣。
「好。」鄧萸杫挑了挑眉,這本來就是她的提議。
在鄧萸杫答應的時候,上官瑞文也瞬間有些放鬆,眼神觸及到鄧萸杫手上再一次被染上一大半血色的手帕,說道,「我讓允兒去給你拿藥。」
「不用,我自己有。」鄧萸杫看也不看,直接拒絕。
用藥,開玩笑,她從重生以來還沒有用過藥,她的身體可不能積攢任何毒素。
「既然這樣,那你先休息吧。」本就只是因為她現在算是自己的合作夥伴客氣一句,既然不需要,他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關心別人。
他可不認為,一個身手那麼好的人,隨身會沒有什麼好藥。
「嗯,上官先生,合作愉快。」鄧萸杫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走出去,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合作愉快。」上官瑞文臉色黑了黑,愉快個屁,都是被逼的。
即使,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但是上官瑞文還是喜歡把原因歸結到別人的身上,他,從來不會做錯。
「走。」等在外面,準備聽到鄧萸杫求饒的聲音的上官瑞文卻看到自己父親臉色不悅的對著他說了一句,原本想問的話也沒有問出口,只是恨恨的瞪了房間一眼,跟著走了出去。
兩個人離開院子,原本大開的房門瞬間關上。
兩道綠光在空氣中劃過,一個人坐在鄧萸杫的對面,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的傷口。
另外一個,直接撲到她面前,惡狠狠的說著,「那個老東西,竟然敢傷害麻麻,我去殺了他。」
沒有一點的開玩笑的意思,甚至於,坐著的那個大男人竟然點著頭。
鄧萸杫直接白了他一眼,再一次將手帕扔到空間,抱起她面前的小糯米糰子,脖子上的傷口開始泛起綠光,傷口一點點恢復,「開開乖,那個人還有用,你看,傷口會自己長好的,麻麻不疼。」
「那,等到你的事情做完了,我要親手殺了那個人。」開開眼底泛著殺氣,很認真的說道。
說實話,很凶,現在的開開一般人根本不敢接近,但是鄧萸杫卻覺得這樣的開開很可愛。
她想也不想的回答,「好,交給你。」
心裡卻在暗道,果然,他們的世界和她是不同的,即使是開開這麼一個小孩,都已經將殺人放在嘴邊,可憐,那個世界,人命該是多麼的卑賤。
心裡,卻在這時,悄無聲息的發生著改變,沒有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