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惟你不可辜負

正文 第75章 :割腕 文 / 凰梧

    裴廷清聞言一頓,忽然伸手握住裴姝怡的半邊臉,湊過去出其不意地在裴姝怡的唇上用力啄了一下,故意發出曖昧的聲音。

    裴姝怡反應過來後猛然把裴廷清推開,按著自己的唇惱羞成怒地瞪著裴廷清,那個樣子差點就要跳出來了,「你」

    「我怎麼?」裴廷清站在車窗外,修長的眼角一挑,那裡頭閃爍著光芒,「我就耍流氓怎麼了?有膽子你也咬我啊。」

    裴姝怡:「」

    她想爆粗口。

    霍惠媛在客廳裡聽到車子的響動,半天沒有見裴廷清和裴姝怡進來,她在這時走出來,就見裴廷清頎長的身形立在車子邊,笑看著副駕駛座上的裴姝怡。

    他這個樣子溫柔中又帶著戲謔,也只在裴姝怡面前,他才有與年齡相仿的稚嫩和意氣風發。

    霍惠媛的心裡卻湧出一股怒火,越來越覺得這兩人的關係不正常,也越看裴姝怡越不順眼,彷彿裴姝怡就成了眼中釘,若不是裴姝怡,她這個母親和裴廷清的隔閡怎麼會越來越深?歸根結底都是裴姝怡造成的。

    霍惠媛憤怒得肩膀都輕微顫抖起來,咬牙攥著拳頭才壓下衝動沒有上前,她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你們還不進去,待在外面做什麼?」

    裴姝怡聞言僵了一下,連忙下車走過去,見霍惠媛的臉色陰沉,看著她時目光複雜又讓人生寒,裴姝怡的心裡一顫,「大伯母。」

    裴廷清幾步上前站在裴姝怡面前,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他看出霍惠媛眼中對裴姝怡的厭惡和排斥,向來平靜的眸色陡然一寒,裴廷清語氣譏誚地說:「在外面多待一會也有錯?你不要一廂情願地把我們當成犯人。」

    裴廷清對裴姝怡的保護欲太強,但凡想要傷害,或是已經傷害過裴姝怡的人,他都會防備,並且把對方視作仇敵。

    而從霍惠媛安排他跟杜詩嫻訂婚開始,他對霍惠媛很失望,直到現在母子兩人的感情被霍惠媛一點點磨掉,雖然他不會對霍惠媛怎麼樣,但關係已經破裂了,以往裴廷清最親近的人是霍惠媛,而如今裴廷清的心中幾乎沒有了霍惠媛的位置。

    在裴廷清那句話說完後,裴姝怡感覺到氣氛的劍拔弩張,她咬了咬唇,開口想調解。

    但霍惠媛見裴廷清是這種態度,她堵在胸口的火一下子噴發出來,失去理智下抬起手「啪」一個耳光,甩到裴廷清的臉上,霍惠媛面色蒼白,氣得渾身顫抖,「你敢忤逆我裴廷清?」

    裴姝怡被霍惠媛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不由分說地抓住裴廷清的手臂,「大哥!」,裴姝怡心裡頓時一陣抽搐般的疼痛,驚慌失措之下,她也顧及不上霍惠媛還在場,緊接著要撫上裴廷清被打的左臉,卻被裴廷清輕輕推到一邊。

    裴姝怡這才清醒過來,站在那裡眼睛通紅地看著裴廷清,克制著自己,在心裡呢喃著,「大哥。」

    霍惠媛剛收回手就後悔了,她又抬起來試圖去碰裴廷清的臉,慌亂地說:「廷清你沒事吧?對不起,媽」

    裴廷清卻不動聲色地躲開霍惠媛,他什麼都沒有說,甚至看也不曾看霍惠媛一眼,邁開腳步往屋子裡走去。

    霍惠媛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她怔征地定在原地,過了一會才轉過頭,看著裴廷清挺拔又冷漠的背影,霍惠媛心中的悲涼忽然湧上來,身形不受控制地晃動了一下。

    「大伯母。」裴姝怡連忙走過去,伸手要扶住霍惠媛。

    下一秒卻被霍惠媛猛然用力甩掉,「不用你管!」

    裴姝怡踉蹌後退幾步,「砰」地栽倒車窗上,後背被撞得一陣鑽心的痛,又擔心被裴廷清看見,裴廷清衝動下會和霍惠媛撕破臉,她連忙站直身體,一動不動地看著性情大變的霍惠媛,曾經溫柔而又賢惠的豪門貴婦,如今那麼陌生,讓裴姝怡感到害怕。

    霍惠媛紅著眼睛緊盯住裴姝怡,把裴姝怡視作造成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她一臉嫌惡又冷漠地說:「三年前我就不該執意將你帶回裴家,真是養了一隻白眼狼。裴姝怡,高考過後,你趁早給我離開裴家。」,霍惠媛說完也不給裴姝怡辯解的機會,憤怒地轉過身就走進去了。

    裴姝怡心裡既委屈,又有一種負罪感,她不怪霍惠媛不喜歡她,是她的錯,不該跟裴廷清發生關係,更不該和裴廷清糾纏不清。

    但她已經放不下這段感情了,也不想再退縮,反正她早就料到今天的處境,霍惠媛討厭她,就討厭她吧。

    哪怕是下地獄,也是她罪有應得。

    即便想得很清楚了,然而以往霍惠媛對她那麼好,如今卻走到這種容不下她的地步,這讓裴姝怡心裡還是很難過,眼中的淚珠子滾落出來。

    過了一會她又連忙抬手抹去,調整好情緒走進客廳,沒有看到霍惠媛和裴廷清,問過傭人後才知道兩人都各自回房間了。

    裴姝怡走去樓上,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半分鐘,她遲遲沒有進去,咬了咬唇,隨後轉到裴廷清的臥室門前,推開門就進去了。

    裴廷清正在房間裡找著醫藥箱,霍惠媛那一巴掌太用力,他的唇角都冒出血來,轉頭看到裴姝怡無聲無息地走過來,裴廷清一愣,「你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畢竟還要做表面功夫,而且依照裴姝怡的膽量,在這種情況下,更不敢明目張膽地進來他的房間,這讓裴廷清很欣喜,至少說明裴姝怡越來越堅定,對他的感情也越來越深。

    「我擔心大哥,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事,一會就出去。」裴姝怡說著在沙發那裡坐下,從善如流地打開醫藥箱。

    裴廷清把門從裡面反鎖上,折回身坐到裴姝怡的身側,彎起手臂就將裴姝怡摟入懷裡,手掌落在她後背上的頭髮裡,安撫著她,裴廷清若無其事地說:「能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取子彈,這一巴掌不算什麼。」,他的兩條手臂箍著裴姝怡瘦削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抿了抿唇艱澀地說:「只是我和霍惠媛的母子情義,因為這一巴掌到頭了。」

    裴姝怡聞言心裡一疼。

    她心裡清楚其實大哥很在乎霍惠媛這個非親生母親,這些年霍惠媛也是裴廷清唯一的親人,在裴廷清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霍惠媛為裴廷清付出了很多,也受了裴宗佑很多折磨,即便裴廷清不是親生兒子,以往霍惠媛對裴廷清也是掏心掏肺。

    然而母愛的偉大之處在於無私、不求回報,如今裴廷清能獨當一面了,霍惠媛便開始利用裴廷清,不顧裴廷清的感受和立場,霍惠媛借裴廷清之手報復裴宗佑,以及裴宗佑外面的那個神秘女人。

    這讓裴廷清這個兒子覺得霍惠媛撫養栽培他,不過是為了更好地利用他,換做哪個人不心寒?何況裴廷清把霍惠媛看得那麼重要。

    裴廷清肯定不想和霍惠媛鬧到這一地步,然而終究還是霍惠媛變了,這段時間霍惠媛的所作所為太傷裴廷清的心。

    本來裴廷清就只有霍惠媛一個親人,如今連霍惠媛也失去了,裴姝怡很心疼裴廷清,收緊雙臂用力抱住裴廷清的腰,裴姝怡試圖讓裴廷清感知到她的愛意和關懷,動容地呢喃著,「沒關係大哥,就算你被全世界的人拋棄了,我依舊會陪在你身邊,此生不離不棄。」

    裴廷清聞言胸腔猛地一震,他伸手把裴姝怡拉出來,握住她的臉不可置信地緊鎖著裴姝怡,「你說什麼?」

    剛剛他還擔心裴姝怡會因此退縮,正想著怎麼安撫她,而裴姝怡能過來他的房間,就讓他感到很意外,此刻又突然說出這樣一番不是表白,卻比「我愛你」更動人的情話,因為不確定自己在裴姝怡心裡的位置,所以不敢相信這次裴姝怡不僅沒有逃避,並且因此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濃厚。

    裴廷清的目光太過銳利灼熱,要穿透裴姝怡整個人一樣,只是她並沒有躲開,反倒是抬手握住裴廷清的,她盯著他的眼睛,也是一動不動的,用清晰又堅定的語氣說:「我說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義無反顧地跟大哥站在一起。」

    過了一會裴廷清才回過神來,他的內心激動又狂喜,拽住裴姝怡用力摟入胸膛,隔了幾秒鐘低下頭去親裴姝怡,前所未有的急迫而又狂亂,似乎沒有其他方式來表達他洶湧澎湃的愛意,唯有吻著裴姝怡,火熱而又深邃,無法停止下來。

    裴姝怡的腦子裡一片混沌,身子軟下來,手臂無力地攀著裴廷清的肩膀,不受控制地癱在裴廷清的胸膛,接觸到裴廷清起了反應的某物,她這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喘著氣伸手推他,「大哥。」

    「嗯。」裴廷清沙啞地應著,也只好重新將裴姝怡納入懷抱,緊繃灼人的肌肉與裴姝怡的柔軟相貼,一剛一嬌嫩很舒服,他滿足地閉上眼睛,不想放手。

    裴姝怡卻掙開裴廷清的手臂,把醫藥箱打開拿出棉簽和藥膏來,動作溫柔地幫裴廷清處理。

    他臉上有五個鮮明的手指印記,霍惠媛尖銳的指甲把裴廷清白皙的臉都抓紅了,裴姝怡看著心就很疼,每次他受傷,她都恨不得全替他擋下。

    裴姝怡抹著藥膏,玩笑著說:「總是受傷,大哥你說我以後是不是要學醫?」

    裴姝怡凝視著裴姝怡,燈光下他的眼中熠熠生輝,流淌著疼惜和寵溺,「不要勉強自己,你喜歡什麼,就學什麼。哪怕以後你一無是處,還有我養你。」,他伸手撫上裴姝怡的臉,加重後面三個字,「一輩子。」

    即便知道他們或許沒有一輩子,或許幾年後就結束了,但「一輩子」這個詞還是讓裴姝怡很感動,她咬著唇點點頭算是回應,放下手裡的棉簽,湊過去親裴廷清的唇,帶著安撫像是在哄著哭鬧的孩子一樣,那麼溫柔而又耐心。

    裴廷清的手放在裴姝怡的後頸,難得安靜地坐著,感受著裴姝怡柔軟的唇,心裡的感情如洪水一樣氾濫,跟她在一起越久,他對她的愛就越深,實在不敢想像失去她後,他要怎麼繼續活下去。

    所以他一定會好好珍惜這份感情,無論以後還會有多少考驗等待著他們,無論這條路如何艱難,他也不會放開她,他會不惜任何代價,用自己的全部,包括生命來守護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過了一會裴姝怡捧住裴廷清被打的臉,端詳片刻蹙著眉頭說:「好像很嚴重,不能出去見人了。」

    「是嗎?」裴廷清眉毛一挑,伸出手摟住裴姝怡的腰,他的額頭抵著裴姝怡的,「那我明天不出門了,就待在家裡陪你怎麼樣?而且我若是真的毀容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裴姝怡輕輕地笑,「不會。」

    她的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拿過來看到是蔚承樹打來的,裴姝怡顫了一下。

    裴廷清見狀抬手摸著裴姝怡的腦袋,忍俊不禁地說:「鬼鬼祟祟的,你是做賊心虛嗎?接吧,我相信你姝怡,我也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他說著在裴姝怡的臉上捏了一下,長身而起,「我去洗澡。」

    裴姝怡點點頭,等裴廷清拿著睡袍去了浴室,她收回目光,這才接通電話,「承樹。」

    「怎麼樣了,詩嫻答應沒有?」

    裴姝怡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沒有隱瞞蔚承樹,「嗯,我去看過詩嫻了,她很好。至於是否跟你去國外,她想考慮一個晚上,明天給你答覆。」

    「好。我買的是明天下午兩點鐘的飛機,如果詩嫻不願意的話,我還是會一個人去國外。」蔚承的聲音沙啞艱澀,頓了一下說:「這幾天我也想過了,我確實配不上詩嫻,她不敢把自己的一生賭在我身上,也很正常。我並沒有放棄她,只是想等功成名就時,再回來追求她,但不知道那時會不會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一個人離開,是最走投無路的選擇,或許這輩子就跟杜詩嫻錯過了,但除此之外還能怎麼樣?

    他努力過了,結果若還是不能在一起,只能說他們有緣無分。

    裴姝怡知道蔚承樹不需要安慰,她也無法安慰什麼,畢竟決定權在杜詩嫻手裡,究竟怎麼樣,過了今晚才會知道。

    裴姝怡沒有等到裴廷清從浴室出來,待太長時間霍惠媛必定會起疑,誰知她打開門,差點就撞到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的霍惠媛身上,裴姝連忙埋下腦袋,「大伯母。」

    走廊不甚明亮的燈光下,霍惠媛纖瘦的身子彷彿只是那麼一道影子,她眼神涼涼地看著裴姝怡,沒有溫度地問:「廷清怎麼樣了?」

    「沒事,大哥說只是一巴掌而已,他沒有生大伯母的氣。」裴姝怡抬起頭,捕捉霍惠媛眼底的光芒,她又補充道:「大哥說他不該忤逆大伯母,所以大伯母也不用放在心上,父母和孩子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以前我母親還在世時,她也打過我幾次,但我還是一如既往地愛她。」

    霍惠媛聞言愣了一下,「是嗎?」,她的臉色緩和下來,望著裴姝怡的目光也溫柔很多,「你早點休息吧。」

    裴姝怡覺得霍惠媛最近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可能是跟這些年所處的環境有關。

    她明明是裴家財閥的長夫人,多少女人追求渴望的位置,然而霍惠媛表面再光鮮讓人羨慕,背後卻是那麼淒涼,並且還要忍受著寂寞和裴宗佑的虐待,即便心裡有怨、有恨,也不能發洩出來,於是長久的壓抑下,也難怪霍惠媛的性格會變得暴怒無常。

    裴姝怡想勸霍惠媛可以適當去看下心理醫生,頓了一下她改口建議道:「負面情緒會感染身邊的人,大伯母你可以試圖改變自己的生活圈子。若是有時間的話,與其跟一些貴婦喝茶聊天,倒不如一個人去各個地方走一走,借此放鬆心情,看一些美好的東西。」

    霍惠媛也意識到剛剛自己確實失控了,聞言她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麼,跟裴姝怡道過晚安後,回去自己的房間。

    裴姝怡這才走進臥室,洗過澡再出來後,她拿過手機給裴廷清發訊息,「大哥我睡了,明天我要去詩嫻家裡,你也早點。」

    裴廷清很快回復過來,「嗯,我明天早上要在公司裡開會,晚安姝怡。」

    裴姝怡安心地放下手機,關上燈她這時才想起來直到現在還沒有問裴廷清去南非的事,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太少,每次幾乎都是爭分奪秒,只顧著兒女情長了,哪還有心思談正經事。

    而她的打算是若裴廷清去了南非,那麼她就留在國內等裴廷清回來,不管五年,還是十年,她都會一直等下去。

    另一方面既然今晚霍惠媛把話說到那種份上了,她高考過後也不會再留在裴家,以後讀大學的所有費用,她會自己承擔,至於裴家撫養她這幾年的恩情,她以後必定會報答。

    裴姝怡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不好,但最差的都做好迎接的準備了,就沒有什麼再害怕的,她閉著眼睛很快地睡了過去。

    ***

    晚上10點多時,杜母還是做了夜宵,打開杜詩嫻臥室的門。

    杜詩嫻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滿頭的黑色長髮垂下來,覆蓋在她的肩膀和背部,從側面看過去那樣的姿態伶仃而孤單。

    只是大概裴姝怡下午來過一趟的緣故,她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看見杜母進來,也沒有再冷著臉色。

    杜母走過去坐在床頭,把一碗粥端在手裡,一言不發地用勺子舀起一勺,吹過後送到杜詩嫻唇邊,「吃點吧詩嫻。」

    杜詩嫻的身子一顫,抬頭看著母親,她的眼睛漸漸紅了,伸手把碗接過來,嘶啞地說:「我自己來。」

    杜母點點頭,並沒有離開房間,她看著女兒蒼白沒有光彩的臉,忍不住就掉下眼淚,又連忙拿出手帕擦掉。

    杜詩嫻也只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只是到底願意吃一點,杜母安心了不少。

    她伸手拉住杜詩嫻的手腕,在這時語重心長地說道:「詩嫻,你不要怪媽狠心,媽是為了你好,你以後總會明白的。」

    杜詩嫻聞言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她驚訝地看著母親,「媽你」

    「你以為裴家大少爺幾句話就能說服我了?」杜母說出杜詩嫻心中所想,她搖搖頭不以為然的語氣,「他的話很有道理沒有錯,但我要交出去的是女兒的一生,就算你不再嫁入豪門,我也不允許你跟著蔚承樹。」

    杜詩嫻心裡剛燃起的希望頓時又破滅了,她的心漸漸寒下去,「所以呢媽,你打算怎麼做?」

    「我已經給你買好了明天的機票,你先在國外待幾年,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如果有其他辦法的話,杜母怎麼可能捨得讓最愛的女兒離開她?

    她之所以突然狠下心把獨生女送去國外,就是因為下午裴廷清的那一番話讓她動搖了,她自己都擔心再這樣下去,會不會真同意了女兒和蔚承樹在一起。

    杜詩嫻沒有再反抗,這一瞬間她失去了所有力氣,點點頭別開臉,「我知道了,這麼晚媽可以回房間休息了。」

    杜母覺得杜詩嫻有些反常,但具體又說不出來,她冷著臉色讓杜詩嫻睡覺後,端過碗就出去了。

    只是杜母心神不定的,在廚房時不小心摔碎了一個碗,她突然一驚,面色大變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杜母驚慌失措地跑去樓上。

    她打開杜詩嫻臥室的門,果真沒有在床上看到杜詩嫻,杜母的腦子有那麼幾秒鐘的空白,反應過來後她衝進浴室。

    杜母在門口就看到杜詩嫻躺在裝滿水的浴缸裡,一條手臂放在外面,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從她雪白的手腕上砸落。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