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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班級見面 文 / 十九週年

    清晨,五點四十莫秋風便自被窩中鑽了出來,洗漱洗漱後便下去買了點早餐,趕往學校。

    僑中的早讀時間定在七點到七點半,每每六點左右就該起床整理,不然就會遲到。所幸的,南方的清晨沒北方那般寒冷,除了有些睡意外,倒也沒有什麼不適。

    p市是沒有霧霾之說的,即便再過去十年,p市的空氣污染也只是少許而已。大街上,有不少學子正吃著早點趕往學校,大多是包子、油條之類的。

    莫秋風對包子、油條不是很感興趣,尋了一家小飯館後喝一碗白米粥,就著小菜權當早餐。

    今天是新學期正式開學的第一天,學校的氛圍比平日要熱烈許多,剛進校園,莫秋風耳邊便聽著人們在交口相談,有的說著暑假的趣事,有的說著上學期期末的成績,有的說著僑中招收了一位不得了的學生。

    當然,那口中不得了的學生,便是指莫秋風了。聽著別人在談論他的事情,莫秋風眸子微微轉了轉,聳肩背著背包向教室走去。

    這邊是僑中,離家甚遠,雖然大多學子聽過他的名字,但認識他的人卻是極少。這些談論他的人,其實連見都沒見過他,只是沒事找了話題而已。

    高中生活不似初中,高中生的注意力已經不似初中那般全在學習上,他那狀元身份,對於其他學子來說,只是飯後閒談的話題而已,真正也沒多上心。

    僑中新建了兩棟教學樓,其中一棟還在修建中,但另外一棟綜合教學樓卻是已經投入使用,莫秋風的高一一班,正是在綜合教學樓二樓左側。

    莫秋風到了教室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不少學子,見著莫秋風後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忙著各自的事情,有的在整理東西,有的則是拉著好友聊天。

    莫秋風初中三年都在重點班就讀,中考後,認識的同學,不是去了一中便是去了私立高中,來僑中這邊的反而極少,因而莫秋風並沒有在教室內見到什麼熟悉的面孔。

    這是開學的第一天,位子都沒有安排好,大多是隨意選了位置先坐著。莫秋風到教室的時候,前兩排和後兩排的位置是空著的。四下看了一眼,莫秋風便選了最後一組最後一排的位置。

    這是最角落的位置,莫秋風之所以選擇這裡,其一是他習慣避開前兩排的位置,其二是因為他前世就在這個位置。

    咳咳,那段時間,每每通宵後就會趴在位置上睡覺,總是被老師發現罰站來著。

    距離早讀時間還有將近二十分鐘,班上的學子還有四分之一沒有來,莫秋風周邊的位置大多空著。一直到臨近早讀時,周圍的位置才陸續有人坐下。

    最後是剩下他同桌的位置,因為他是獨自前來無人認識的緣故,這位置一直空著。莫秋風本想著,這同桌的位置,最後也許是來一個男生,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來的卻是一名女生。

    那是最後一個到教室的女生,因為其他位置都有人的緣故,只能坐在莫秋風身邊。她似乎也是獨自一人前來的,沒有認識的夥伴,在落座之後便安安靜靜地整理著帶來的書包。

    好歹也是坐在自己身邊,莫秋風下意識打量了一眼這『臨時的同桌』。她和同齡人一樣,帶著些許青澀的面容,髮絲輕束在腦後,馬尾及肩,卻是一個挺耐眼的女生。

    她注意到了莫秋風的目光,微微偏頭看了過來,而後輕聲說道:「你好。」

    「你好。」

    莫秋風回了一句,因為兩人並不熟的緣故,並沒有繼續交談,只是等著早讀時間到來。也沒等多久,早讀鈴聲便響了,隨著早讀鈴聲進來的,是三十來歲的男子,正是莫秋風昨天遇到的班主任蘇正堂。

    因著是開學第一天,蘇正堂穿的要嚴肅一點,倒是和他教的數學有些契合。他戴著一副藍框眼鏡,眼鏡後面是沉穩的目光,環視一周後,目光在最後一組最後一排上停留片刻,頷首說道:「各位同學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蘇正堂。」

    班上的同學,這兩天都是見過蘇正堂的,見著班主任來了,班上的同學自是安靜下來。蘇正堂對學生的表現很是滿意,頷首點頭後,先是說了一些班主任的場面話,而後便重新安排座位。

    在安排座位的方法上,蘇正堂倒是比較民主,在安排座位之前,首先提出同意學生們自行選擇同桌。這一點是極為附和學生們心意的,不過蘇正陽也有一點要求,那就是同桌之間的身高不能差距太多,否則之後不好安排座位。

    說是這麼說,其實高中學子的身高差並不多,只有那麼幾個比同齡人要高一些,而莫秋風正是其一。不過吧,莫秋風在這邊又沒有認識的人,在自願選擇同桌的時候,莫秋風並沒有參與進去,只是在一邊等待著蘇正陽的安排。

    莫秋風雖是沒有選擇同桌,但班上大多數人都選擇了自己想要的同桌,有些是認識的,有些是同一個宿舍的,只有那麼幾個孤身一人的,和莫秋風一同站在一邊,等著蘇正陽的安排。

    同桌是可以自行選擇,但位置是受到身高影響的,安排座位的時候,蘇正堂讓男女生站成兩列,而後以身高為標準編入座位。

    莫秋風的身高在同齡人裡面算是拔尖,安排的座位在倒數第二排,第一組,靠著窗戶。莫秋風對倒數第二排的位置倒是沒什麼意見,對靠窗戶這個地理位置頗為滿意。

    他的同桌似乎和身後一排的兩人認識,在落座之後,三人偶爾會小聲交談著,莫秋風聽了一點,大抵知道三人都是本地人,發小。

    而在莫秋風間隔三個位置的前面,是之前他的那個『臨時同桌』,因著之前打過照面,莫秋風倒是多注意了一下。

    在安排好座位之後,蘇正陽環視了一眼,而後說道:「有同學自願幫老師搬下書嗎?」

    這是新學期開學的第一天,書本自是還沒發下來,因而蘇正堂有此一說。而在班主任發話之後,也有那麼一些同學響應,都是男生,女生倒是沒有。

    莫秋風的同桌和後面兩個男生都響應了,前者尤其活躍,聲稱自己很熱心。莫秋風見著三人都響應,便也跟在後頭去教務處幫忙領書。

    路上,那同桌和其他兩個男生聊得正開心,倒是和莫秋風沒說幾句話。莫秋風性子本就偏靜,見著沒人來找他說話,倒也怡然自得。

    搬書的男生共有九個,而學科加上音樂美術共有十一門,一人搬一個學科的書,加上蘇正堂本人,還多出一門學科,莫秋風那同桌自告奮勇,一手提著一份。見他如此活躍,蘇正堂和其他人也沒說什麼,倒是他那兩個好友調侃了幾句。

    回到教室,幾人將搬來的書籍放好之後,有幾個人先行回到位置上,而後面的四人,包括莫秋風都被留了下來幫忙分書。巧合的是,這四人,正好是莫秋風,他那同桌,以及身後那兩個男生。

    共有十一門學科,班上的同學有五十四個,分攤下來的工作量也不少,莫秋風四人和蘇正堂忙碌了好大一會兒,才將書籍全部發放完畢。

    待所有書本都發好之後,蘇正堂對四人道了一聲謝後,讓四人回到位置上落座。

    因著新發的書本到手,班上的學子都在交頭接耳的說著悄悄話,也有的在書本上署名以防丟失。蘇正堂打量了一會兒,拍著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後,輕笑著說道:「今天是大家見面的第一天,在上課之前,先來個自我介紹怎麼樣?」

    「好啊!」

    這提議甚合同學們的心意,莫秋風那活躍的同桌更是舉著雙手贊同。莫秋風本是在書本上署名,同桌活躍響應的時候,著實讓莫秋風嚇了一跳。

    接下來便是自我介紹的環節,莫秋風將所有書本都署名後,剛好第一個自我介紹的人走上台。那自我介紹的順序,是按著座位來的,登台的那個同學是第一組第一排第一個,是一個個子要矮一點的女生,笑起來倒也俏皮。

    「大家好,我叫孫雅風,孫悟空的孫,優雅的雅,風雲的風,我是賴店鎮本地人,初中是在賴店附中上的。我的興趣愛好是打乒乓球,請大家多多光照。」

    這是第一個上台介紹的人,之後介紹的人,大多延續著她的風格框架,區別只在於有沒有談及興趣愛好。

    這是個和前世完全不同的班級,也是完全不同的同班同學,因而莫秋風也提了精神聽著同學們的自我介紹。當他之前的那個『臨時同桌』上台介紹的時候,因著之前『有所交集』的緣故,莫秋風更是多關注了一些。

    她叫賈悠雯,和莫秋風同齡,初中是在市一中初中部上的。

    輪到莫秋風自我介紹時,莫秋風施施然上了講台,而後輕聲說道:「大家好,我是莫秋風,莫名其妙的莫,秋風的秋風,我是蓋尾鎮的,初中是在湖宅中學就讀的,我的興趣愛好是看書,請大家多多光照。」

    這個自我介紹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基本上按照前面同學的版本框架。不過,饒是如此,當莫秋風這個名字傳入耳際後,不少人紛紛多看了台上的莫秋風兩眼。

    都是剛經歷中考的學子,對於中考狀元的事情,也有那麼一些人有聽過的,在交頭接耳後,班上人大多清楚了莫秋風狀元的身份。

    不過,就像之前所說的,初中學生的注意力大多是在學習上,但高中學生的注意力則要分散許多,得知莫秋風的狀元身份後,也只是訝異地看兩眼,並沒有多麼的上心。何況,這裡距離蓋尾鎮也有那麼一段距離,莫秋風的名聲,並沒有以往那般好用。若是說初中時莫秋風是個矚目的優秀才子,現在的莫秋風,倒是和常人沒多大差別。

    不管下面人是怎麼想的,莫秋風在自我介紹後,便回到了位置上面。在他重新落座後,他那同桌偏頭若有所思的看了莫秋風一眼,這才起身上台自我介紹。

    這同桌的名字是陳正風,上台之後,除了之前的框架後,洋洋灑灑又說了那麼一些話語,凸顯活躍性子的本質,倒也引得不少人善意發笑。

    班上五十四名學子,即便一人一分鐘,也有五十四分鐘,何況之間還夾雜著學子之間的調侃笑意。早讀三十分鐘過後,自我介紹的人還不及三分之一,因為第一節還是蘇正堂的課,因而蘇正堂便暫停了自我介紹,到第一節課再繼續。

    到了課間時間,班上認識的都在兩兩交談,莫秋風和同桌以及身後的兩人說了點話語後,便出走廊吹吹風。

    那三人本是認識的,和莫秋風也不熟,見莫秋風出了走廊,倒也沒怎麼理會,逕直坐在位置上笑談著,不知在說什麼話題。

    這裡是教學樓二樓,站在走廊能見著距離不過十幾米的籃球場,還有籃球場邊的一個小賣部。那是記憶中已經散去的小賣部,記得他升高二換了教學樓後,那小賣部也關了,之後的小賣部是設在高三教學樓樓下,原本是當做自行車停車場的地方。

    季節處在夏末初秋的交替,早上微風帶著些許涼意,倒也驅散了教室內呼吸帶來的煩悶。莫秋風站在走廊四處打量了一會兒,便有些走神,想著前世高一經歷的一切。

    隱約之中,好似聽到樓上有人在叫著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莫秋風捉摸了一下,那『陳振達』的名字,好似是他前世高一高二的同班同學。

    前世,他就在樓上的那個七班,只不過現在換成了一班,換了軌跡。

    走神了一會兒,也快到了上課的時間,莫秋風佇步片刻便轉身要回教室,在門口和正要進教室的賈悠雯不期而遇。

    見到莫秋風和她同時要進教室,賈悠雯怔了一下,下意識對上莫秋風的目光,而後輕笑:「你先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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