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照片和玉珮 文 / 十九週年
當莫秋風進了二樓客廳的時候，葉淑琳和莫秋柔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有疑惑在臉上一閃而過，莫秋風下意識看向牆壁上的屏幕，在見到上面的畫面後，眸子微動，有一絲了然和緬懷浮現。
畫面上，小時候的妹妹正捧著一個小蛋糕，遞給了孩童時候的自己。在他神色柔和下，妹妹踮著腳，親吻了他臉頰。
錄影機的事情，莫秋風是有印象的，幾次的錄影過程，他都記得。現在這個畫面，是他七歲生日的時候，妹妹在父母的煽動下，將親吻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他。
正當他面色柔和時，莫秋柔注意到了門口的哥哥，臉色微微一紅，輕聲喚道：「哥，你回來啦。」
葉淑琳偏過頭，也見到了門口的莫秋風，輕聲開口道：「秋風，衣服寄出去了嗎？」
「寄出去了。」
輕輕地點頭後，莫秋風來到母親和妹妹身邊，一同觀看屏幕。這邊，莫秋柔不好意思的神色褪去少許，疑惑地開口道：「什麼衣服啊？」
「你爸爸那邊沒什麼衣服穿了，家裡這邊還有些衣服，所以我讓秋風郵寄一些過去。」
「這樣啊。」
明白地點點頭，莫秋柔偏著腦袋說道：「為什麼要穿舊衣服，再買幾件就好了啊。」
聽到莫秋柔這句話後，葉淑琳愣了一下，而後哭笑不得地敲了敲莫秋柔的腦袋，「這種心思可要不得，鋪張浪費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摸著被敲打的地方，莫秋柔訕訕地笑著不敢反駁，剛才那句話，她的確是不經頭腦就隨口說了出來。要真論起來，在父母和莫秋風的管轄下，莫秋柔向來和鋪張浪費這個詞沒有多大關聯。
這時，屏幕上的畫面也悠悠一轉，躺在床上午睡的，已經是一個少年而不是小男孩。陽光透過窗口，點點斑斑在少年身邊流轉，宛如光暈。
而後，兩個少女蹦躂地走了出來，左邊那個少女稍大一兩歲，文文靜靜的；右邊那個少女要小一點，正是莫秋柔。
當看到左邊那個少女時，莫秋風和莫秋柔同時怔然了一下，露出緬懷的神色。畫面上的那個少女，正是鄭雙娟，那個已經離開的女孩。
「小柔，秋風真的有起床氣嗎？」
站在床沿邊，鄭雙娟好奇地說了一句，而莫秋柔則點著頭，「嗯嗯，哥哥有一點的起床氣，是吧爸爸？」
目光看向鏡頭，而後傳來莫守毅的肯定話語，「確實。」
不管畫面那邊怎麼做，這邊葉淑琳和莫秋柔倒是齊齊地看向莫秋風，眸中帶著肯定的神色，似在打趣莫秋風的『起床氣』。對上兩女的目光，莫秋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
他的確有一些起床氣，若是被人無故吵醒，他心情會有些煩躁。
這時，屏幕上的少年自午睡中醒轉，惺忪地看了一眼身邊人後，自床上半躺起來，「雙娟，你來啦。」
「嗯，今天又要麻煩你了，秋風。」
隨著這段錄影帶緩緩播放，莫秋風的回憶也被勾起。記得那是三年級暑假的時候，他幫鄭雙娟和莫秋柔補習功課。睹物思人，倒是有些想念那個離開的小女生了，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如何。
半個小時後，所有錄影帶都播放完畢，三人皆是心生感觸。尤其是莫秋柔，她可是見到了三歲時候的自己，還有那時候的莫秋風，令她心中覺得獵奇不已。
「唔，沒有三歲以前的錄影帶，好可惜。」
耳邊傳來莫秋柔可惜的輕歎聲，葉淑琳臉色微怔，有一絲急促自眸子內閃過。停頓後，葉淑琳回復如常，輕撫著莫秋柔的髮絲，「嗯，確實有些可惜。」
「媽媽，三歲以前的我，長什麼樣啊？」
拉著葉淑琳的衣袖，莫秋柔極為好奇地詢問著，雙眼定定地看著葉淑琳，期待葉淑琳的回答。至於葉淑琳，眸子微閃之後，輕笑著說道：「和三歲時候差不多，小小個的。」
似是想起什麼一般，葉淑琳眸子一動輕聲說道：「對了，三樓儲物室那邊，有你三歲以前的照片，我給你找找。」
待葉淑琳上樓後，莫秋柔目光轉向莫秋風，嘟噥著嘴巴說道：「哥，我三歲以前長什麼樣啊？」
「呃，這個」
莫秋風尷尬地遲鈍片刻，而後撓頭說道：「你三歲的事情，我也沒多少印象。」
前世對妹妹的記憶，是停留在六歲以後的，重生後也只知道妹妹三歲之後的事情，對於妹妹三歲以前的事情，他並沒有什麼印象。
莫秋風的回答令莫秋柔有些失望，嘟噥著埋怨，「哼哼，臭哥哥。」
這時，葉淑琳從三樓下來，手中拿著一個鐵盒子，和之前存放錄影帶的盒子倒是頗為相像。在盒子中，存放的是一家四口以前的照片，包括了莫秋柔三歲以前的照片。
對於這些照片，不僅是莫秋柔，莫秋風也極為感興趣，抽了幾張細心翻閱，想看看三歲以前的妹妹，是一副什麼可愛模樣。
翻閱的時候，葉淑琳指著其中一張四口合照，輕笑著說道：「右邊這個是秋風，左邊這個是小柔，這是92年時候拍的，小柔你那時候才一歲大呢。」
照片上，莫守毅和葉淑琳一人抱著一個小孩，前者抱著才三歲左右的莫秋風，後者抱著還在襁褓中的莫秋柔，看上去不過一歲左右。兩個孩童皆是嬌小無比，就連莫秋風那時也粉嫩的可愛，更不用說在襁褓中的莫秋柔了。
「哇，好小。」
定睛看了幾眼後，莫秋柔驚呼了一聲，細細打量著照片，而後發出一聲疑惑，「媽媽，我脖子上戴的是什麼啊？」
葉淑琳臉上的表情一滯，有片刻的不自然，不過莫秋風和莫秋柔正在看照片，倒是沒有注意到葉淑琳的異樣。片刻後葉淑琳的神色才如常，勉唇說道：「那是你小時候戴的玉珮，兩歲的時候我給你收起來了。」
「這樣啊。」
瞭然地點了點頭，莫秋柔極為興趣地說道：「媽，我能看看那個玉珮嗎？」
「這個可以。」
遲疑過後，葉淑琳起身對莫秋柔說道：「玉珮一直保管在保險箱裡面，我去給你拿來。」
雖是這麼說，在轉身後葉淑琳臉上有擔憂之色一閃而過。她有點擔心，怕那個玉珮面世後會帶來一些改變，畢竟那個玉珮，是秋柔身份的象徵。
不過，已經過去十幾年了，應該不會有事吧？
當葉淑琳取了玉珮回到二樓客廳的時候，莫秋柔正好抬起頭看了過來，疑惑地說道：「媽，這裡面我最早的照片是什麼時候？就是剛才那張嗎？」
「是的。」
愣了一下後葉淑琳下意識地點頭回答，令莫秋柔有一絲可惜，「唔，挺想看看更早的照片，媽，真的沒有嗎？」
「沒有的。」
搖了搖頭後，葉淑琳勉著唇說道：「更早的時候沒有相機，所以就沒有給你們拍照。」
「這樣啊。」
葉淑琳這麼一說，莫秋柔自是不會懷疑，點了點頭後目光落在葉淑琳手中的玉珮，雙眼一亮，「哇，好漂亮的玉珮。」
在葉淑琳手中，拿著一枚玉珮，正是之前照片上的玉珮。玉珮通體翠綠，帶著瑩潤之色，不過一眼莫秋柔就喜歡上了這枚玉珮。
接過葉淑琳遞過來的玉珮後，莫秋柔喜愛地打量著玉珮，坐在莫秋柔身邊的莫秋風也多看了幾眼。
他和妹妹都不是懂玉之人，不過看這玉珮的樣子，應該屬於比較貴的那種。在玉珮的正面，雕琢著一隻鳳凰的模樣，展翅輕鳴。在反面，則是一個『柔』字，應該是和莫秋柔的名字對應。
看了幾眼後，莫秋柔忍不住開口道：「媽，這玉珮我能戴著嗎？」
微怔，葉淑琳有一瞬間想要拒絕，耐不過莫秋柔的希冀，還是點了點頭，「嗯，可以。」
「哇，謝謝媽媽。」
得到葉淑琳許可，莫秋柔興奮地蹦跳一番，在葉淑琳臉頰處落下一個輕吻，難掩喜悅。也許莫秋柔沒有注意到，但莫秋風卻是注意到了，在許諾之後，葉淑琳臉上有幾絲異樣的神色，似乎是擔心，又似乎是幾絲複雜的不捨。
是自己眼花了吧？
時間在一家三口笑談間緩緩淌過，將錄影帶、照片重新收回之後，也到了飯點。因為錄影帶和照片的緣故，三人的情緒都算不錯，其樂融融地做了午飯進餐。
在吃完午飯之後，莫秋風提出要去市裡一趟，而莫秋柔得知哥哥要去市裡錄製新歌，自是不想錯過地提出隨同。
她在家裡也閒得無聊，家庭作業也做完了，莫秋風倒也沒有拒絕，便將妹妹一同帶上。
飯後十幾分鐘，蘇陽驅車到了外面等待，莫秋風和莫秋柔與葉淑琳告別後，坐車前往市裡。目送莫秋風和莫秋柔離開後，葉淑琳站在原地怔神了一會兒。
回到家裡後，葉淑琳掏出手機，給在h市的莫守毅打了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葉淑琳也沒有拖沓，直接開口將錄影帶和照片的事情道出。
「守毅，小柔說要戴那個玉珮，我把玉珮給她了，會不會有事？」
「玉珮？什麼玉珮？」
「就是，就是當年小柔戴上身上的那枚玉珮。」
「什麼？你給小柔了？」
「是的，守毅，會不會有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傳來莫守毅略微撫慰的話語：「應該不會有事的，都過去那麼久了，放心吧。」
「再說，如果真的那樣，對小柔來說也不算一件壞事。」
「可是」
「放心吧淑琳，只要我們心中有數，就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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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莫秋風和莫秋柔正在車上，就《如果當時》這首歌笑著交談。坐在駕駛座上，蘇陽面色猶豫了一番，遲疑地對莫秋風開口道：「莫少，那個」
「嗯？怎麼了？」
「那個，我想辭去現在的工作。」
蘇陽的話語傳入耳際，令莫秋風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