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懷 文 / 十九週年
當莫秋柔撐傘穿過雨霧時，見到了站在過道中的莫秋風，他正斜靠在牆邊，微垂著首似乎在走神想著什麼。
有三名女生路過，見到一邊的莫秋風，面色微紅地經過，春眼迷離。在洛輕語和洛輕瑤離開後，莫秋風再次回歸單身王子身份，情書、暗戀者又聚攏起來。毫無疑問，剛才那三名女生，心中大抵也是喜歡莫秋風的。
「哥。」
收起折疊傘，莫秋柔來到莫秋風身邊，而後輕喚一聲。莫秋風抬起眼，收起所有思緒，對其微微一笑，「嗯，你來啦。」
「哥，你剛才在想什麼？」
將手中的折疊傘交給莫秋風後，莫秋柔挽著莫秋風的手臂，兄妹倆撐傘進了雨霧之中。在行走的時候，莫秋柔想起剛才莫秋風的樣子，隨意問了一句。
「沒想什麼。」
隨口應了一聲後，莫秋風目光在光亮的食堂內掃視了一眼，對莫秋柔說道：「要不要去食堂喝碗熱湯驅寒？」
前幾天，王天雄和楊鍾紅夫婦商量了一下，給學子們提供夜宵服務，包括了紫菜蛋湯和肉片湯，倒是頗受學子們的歡迎。
因為下雨的緣故，周邊有些冷意，莫秋柔剛進了過道的時候，還打過哆嗦，莫秋風是注意到了的。
「熱湯？」
饒有興致地偏了偏頭後，莫秋柔微微點頭，而後輕笑著開口道：「好啊，不過哥你要請客。」
「說的好像以前是你請客一樣。」
戲謔地打趣一聲，莫秋風和莫秋柔進了食堂。打飯窗口，已經有幾個人聚在那邊，情書事件的袁蓴赫然在列。
見到兄妹倆進了食堂門口，袁蓴臉上有驚喜之意閃過，想要上前和莫秋風打招呼，又帶著一絲怯意。令她更為驚喜的是，莫秋風在走近之後，倒是率先向她點頭打了招呼。
這是個大大的驚喜，令她心中雀躍不已，以為莫秋風對她頗為好感。不過，在瞅見少年的眸子後，袁蓴眸子又暗淡了些許。
情況並沒有她想的那般美好，少年看她的眼神，和其他人沒什麼差別。心中微微一歎，袁蓴不由得想起了已經離開的那個洛輕語，她運氣可真好，能得少年垂憐。
不過，她也真是傻，竟然和他分手了。如果換成自己，巴不得永遠和他在一起的。
這邊袁蓴顧自想著，莫秋風和莫秋柔兄妹倆已經接過自己的熱湯，在食堂一處找了位置落座。而在坐好之後，莫秋柔的目光下意識看了一眼袁蓴，眸子閃爍了一下。
瞅見妹妹的小動作，莫秋風挑眉說道：「怎麼了？」
「啊，沒什麼。」
搖頭否認之後，莫秋柔拿著湯勺惦著熱湯，不時地吹上幾口氣，身邊的莫秋風，動作和她一模一樣，兄妹倆倒是很有默契。
一塊五的紫菜蛋花湯，手掌大一碗，待溫度下降少許後，兄妹倆不一會兒便喝完了熱湯，全身暖和不少。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一張紙從莫秋風的口袋中滑落，飄落到莫秋柔腳邊。
還未等莫秋風彎腰，莫秋柔便已經將這張紙撿了起來，一邊說著一邊好奇地打開紙張，「哥，這是什麼？」
微愣過後，莫秋風下意識回答道：「歌詞。」
「歌詞？」
眸子微微一動，莫秋柔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是新歌的歌詞嗎？」
「嗯。」
「哇，我看看我看看。」
對於莫秋風在歌曲上的天分，莫秋柔是與有榮焉的，得知莫秋風又寫了一首歌，自是迫不及待地瀏覽著歌詞。不過，在看了一遍歌詞後，莫秋柔的臉色微動，尤其是寫在歌詞後面的一句話，更是令她眸中有一絲訝然閃爍而過。
見妹妹注意力都在歌詞上面，莫秋風也無意打擾，而莫秋柔在看完歌詞後，從紙張上面抬眼看向莫秋風，猶豫地開口道：「哥」
「怎麼了？」
「你，是不是還想著輕語啊？」
有一絲訝然在眼中一閃而過，而後恢復成平日裡的淡然，莫秋風輕笑著開口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因為歌詞啊」
「小柔很細心嘛。」
莫秋風輕笑著說了一句，在莫秋柔微皺的秀眉下，微微點頭，「的確，是有點回憶。」
「這樣啊。」
輕聲呢喃了什麼後，莫秋柔緩緩開口道：「哥，其實我們都有輕語的電話號碼，可以聯繫上她的。」
莫秋柔的話語，令莫秋風微微一怔，眸中有複雜的神色閃過。的確，他和秋柔都有輕語輕瑤的電話號碼，若是他們想的話，聯繫上她們並不難，看就看他們有沒有那個心思了。
微微搖頭後，莫秋風從妹妹手中接過紙張，輕聲說道：「以後再說吧，這首歌，只是突然有了靈感才寫出來的。」
「哦。」
見莫秋風這麼說，莫秋柔也不好多說什麼，離開食堂後，兄妹倆徑直上了宿舍樓。目送莫秋柔上了樓梯後，莫秋風這才轉身回到自己宿舍。
宿舍內其他五個舍友已經在內，正在談論著即將到來的期中考，見莫秋風回了宿舍，便拉著莫秋風一同探討。莫秋風現在並沒有那個心思與人交談，耐不過舍友的熱情，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
一直到熄燈之後，周圍才安靜下來，躺在床上，莫秋風腦海中在回憶《如果當時》旋律。對於他來說，歌詞寫出來後，旋律基本就可以哼唱出來，但也需要仔細校對，確保無誤才行。而且，他有一個習慣，任何歌曲到了他手裡，都會依著自己的喜好稍作修改，添入自己的見解特色。
不過，想著想著，莫秋風卻是忽然想到之前妹妹說的話語。手機就在枕邊，他下意識地拿了過來，在通訊錄裡面翻了翻，停在『輕語』兩個字上面。
目色複雜片刻後，莫秋風無聲地輕歎一聲，將手機放回原位後轉身入睡。
－－
翌日，《如果當時》的旋律基本已經確定，莫秋風花了一個上午時間譜出曲調旋律，在下午稍作修改後，一首歌便順利完成。
今天是星期五，放學後莫秋風帶著弄好的曲譜，與莫秋柔一同返家，準備明後天去錄音棚那邊刻錄歌曲。
他做事向來不喜拖沓，既然弄出曲譜，就盡量完善出來。至於之後的打算，和以往差不多，在刻錄好光盤之後交給海蝶公司運作。還有，酷狗科技那邊已經和海蝶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到時候這首歌也會共享給酷狗科技公司。
莫秋風手臂受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葉淑琳也沒再堅持讓蘇陽接送兄妹倆，在校門口處等待幾分鐘後，兩人上了回去的班車。
約莫五六分鐘後，班車抵達田頭店，兄妹倆需要在這裡轉乘三輪車到鎮上集市，而後再步行亦或搭摩的回去。
這裡是田頭店十字路口，下了班車後，莫秋風和莫秋柔並沒有去找三輪車，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片刻後兄妹倆便來到路口處的一個店面，店面內，幾名工人正在一人的指示下，將電腦、冰箱等設備安置放好。
見到兄妹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屋內那人愣了一下，連忙自裡面走出，來到兄妹倆身前俯身打招呼道：「莫少，莫小姐。」
眼前這人正是朱散迪，至於身後正在擺設的店面，正是規劃中網吧的店面。在經過幾天的籌備後，網吧已經開始安設電腦等相關設備，下周便可以正式營業。
面對兩邊開花的局面，蔣哲宇和朱散迪這兩天睡覺都能笑出聲來，前者在旱冰場那邊處理一些事務，後者則負責網吧的安置工作。
時隔一段時間，朱散迪整個人已經發生很大的變化，之前浮躁、散漫的張揚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穩重，倒是和蔣哲宇有些相似了。
事實上，不僅僅是朱散迪，蔣哲宇以及一些小弟們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自從有了旱冰場，以及這個網吧的規劃後，這些混跡在社會上的人們，逐漸脫離了以前浮躁、雜亂的生活，開始變得有條有序起來。
除了能從中得到收益之外，這些人也有了娛樂、消磨時間的地方。也正因為此，鎮上的治安煥然一新，近似所謂的人人安居樂業。
噓噓不已中，蔣哲宇和朱散迪等人對莫秋風愈發感激起來，其信仰程度，近乎搞個人崇拜了。對此，除了欣喜於有一筆『外快』之外，莫秋風也有些小得意。
身為男兒，誰沒想過手底下有一班忠心耿耿的弟兄？
咳咳，說遠了。
寒暄了幾句後，莫秋風和莫秋柔在朱散迪的帶領下，進網吧內瞭解現狀。莫秋風在聽朱散迪的詳細介紹，莫秋柔跟在莫秋風身邊，臉上儘是好奇和興奮的神色。
蔣哲宇、旱冰場以及網吧的事情，莫秋風並沒有隱瞞莫秋柔，在之後便告訴了莫秋柔。除了訝異於莫秋風會收攏到蔣哲宇和朱散迪之外，莫秋柔更多的是興奮之色。尤其是在得知可以免費玩旱冰時，更是笑彎了眼角。
對於妮子來說，生活在哥哥創造的良好環境中，無疑是一件極為舒心的事情。
「莫少，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在莫秋風和莫秋柔即將離開的時候，朱散迪不好意思地撓頭說道：「網吧開業的時候，莫少您能來剪綵嗎？」
剪綵？
微微愣了一下，莫秋風輕笑著說道：「剪綵還是算了，不過，開業那天，我自然是會到場的。」
在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朱散迪有些許的失望，不過，莫秋風下半句話，令那失望一下子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欣喜之色。
「謝謝莫少。」
「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
停頓之後，莫秋風看了眼天色，而後輕聲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和小柔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別累著。」
「多謝莫少關心，我不累的。」
得了莫秋風的話語，朱散迪臉色微紅，甚是感激地說了一句，眼中充滿，嗯，崇拜。